君城叹了口气:“乐儿,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爹这些年来,教我兵法,教我权谋,就是为了哪一天能够让我担负起这治国的大任,如今天下本就不算安稳,靖国此番行动就是蹊跷,我怎么能不管?”
安乐将脸埋进了君城的‘胸’膛,瓮声瓮气的:“不要,沙场那般凶险,哪是那么轻易就能逃脱什么,我又何必担心了?你不是天下的,分明是我的。”
君城无奈的笑了,环住了安乐的腰身:“是是是,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安乐心里却知道,自己这般无理取闹根本不能够对于这个事实做出丝毫的改变,心里狠了狠,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君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安乐抬眼看向他那坚毅的眸子,心里一阵酸涩:“相公。”
“放心好了,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以我如今的身手,想要杀我,估计也没这么容易,”君城‘揉’了‘揉’安乐的脑袋,安抚道:“这次去,也不一定就是要打仗,毕竟两国都需要安宁,有些事情‘私’下里解决一下便好了,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重,你且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这番话在安乐的心里,无疑是一根定海神针,这会儿子才觉得自己似乎是担心的太过了。君城如今的功夫和智谋,哪里是寻常人就能够对付的,三年的时间,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乡村莽汉,那一身蛮力配上绝世仅有的强大内力,老王爷毕生修为,想必放眼这天下,都难有对手了。
早在两年前,老王爷便将毕生修为尽数踱给了君城,两年来的融会贯通,已经让君城完全可以运转自如。
老王爷圆了自己的心愿,看着自己这越发优秀的儿子,总算是走出了心里的郁结,也不像是从前那般的抑郁了,整个人都开朗了很多。
君城见安乐还犹犹豫豫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好了,咱们先去吃饭吧,豆包在和胖墩儿玩吗?”
安乐挽着他的手臂一边往外走一边抱怨:“是啊,这孩子不知道是咋的,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的紧,我们这般沉稳的人咋就生出了他这样的孩子呢?”
君城宠溺的笑了笑,顺和的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孩子活跃点也好,以后肯定不会是书呆子了。”
一旁的‘春’兰可是憋了好久才勉强憋住了笑意,她怎么觉得小世子的活跃基因都是遗传自世子妃呢?
另一边,一个软软趴趴的小玩意儿正黏在那只高头大虎背上,那只长相凶猛的胖虎,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动着,似乎是在逗‘弄’着背上的小人儿,旁人看去真是一幅人兽情比金坚的暖心场面,实际上胖墩儿则是一脸的不爽。
没孩子的时候当着它的面儿秀恩爱!有孩子之后让它当全职‘奶’妈!它到如今还是光棍儿就是被这两货外加这被造出来的一小货给拖累的!胖墩儿愤愤的想着。
豆包‘奶’声‘奶’气的咯咯笑了起来:“胖胖快一点,我想要飞起来的感觉。”
胖墩儿一脸的黑线,他又不是鸟,飞‘毛’线啊!这娃的脑子长的跟他娘一样脱线吗!?
豆包玩儿的正开心,一抬眼,便看到了正迎面走来的拂晓,落落大方的形容举止,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由于拂晓经常出入元贞王府,府里的下人们早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家的小姐一般对待。
拂晓走到了豆包跟前,笑语晏晏的样子:“豆包你今天有没有乖乖吃饭?”
豆包稚嫩的小脸上笑容更甚了,直接从胖墩儿的背上翻了下来:“姐姐你今天多扑了一层粉哦,呛死我了。”
拂晓的嘴角‘抽’了‘抽’,几次深呼吸才忍住了去‘抽’他的念头:“豆包你好好儿玩哦,姐姐去找三婶娘。”
豆包立马黏上拂晓,明明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却总让拂晓有一种想直接将他拍飞的冲动:“我也要去找娘亲哦,姐姐和我一起好不好?”
“好,”拂晓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随即牵着这臭小子往涟沁阁走去。
安乐正打算去将豆包抱回来吃饭,却发现拂晓和豆包已经手拉手进来了,笑道:“姐弟两感情倒是好,我这会儿子去请他吃饭他还不一定乐意呢,竟然还愿意跟着拂晓回来了。”
拂晓温婉的笑容略显僵硬,是么?这样岂不是更可疑,她从来就不觉得这小子会是啥善茬。
豆包嗷的一声扑到了安乐的怀里:“豆包和娘亲感情最好了。”
儿子投怀送抱,安乐心里自然是开心的:“是的吗?”
r/> “恩恩,”豆包的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倒腾着,“娘亲有没有奖励?”
“什么奖励?”
坐在圆桌前的君城突然警惕的看向那大胖小子。
“豆包晚上想和娘亲睡,”豆包委屈的眨了眨眼,瓮声瓮气的。
果然!
安乐正要说话,便发现怀里已经空了,某臭小子正被君城拧在手里,俨然是一副严父的样子:“这么大孩子了还跟着娘亲睡,丢不丢人?自己睡去。”
豆包委屈的瘪着嘴:“爹爹这么大人了不也跟着娘亲睡?”爹爹最讨厌了,每次都把他丢出来。
君城一脸黑线:“等以后给你找了个媳‘妇’儿,跟你媳‘妇’儿睡,不许找娘亲。”
豆包皱着一张小脸看向安乐,谁知安乐早就拉着拂晓说话去了,刚刚想要表现的委屈,也算了,观众都没有,表现了有啥用?
安乐其实是见惯了这父子两闹腾的场面,根本就不准备管了。
“吃过饭了吗?”安乐闻着拂晓,紧了紧刚刚钻进她怀里的那小‘肉’团。
“吃过了,听说美味饱这次准备将分店扩展到县镇,我还想着自己能不能出一份力呢,”拂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学习三年的管理,真想去真实的锻炼一下自己。
安乐却道:“还是别,你且在京城呆着,这样的事儿留着李四全做就好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山高水远的跑,到时候嫁不出去,你娘亲可不得怪我了,而且你如今年纪尚小,掌控大局还是有点儿早的,再等两年吧,你啥时候嫁出去,啥时候和我提这事儿。”
拂晓只好作罢,况且自己年纪小,没有很大的威信,也确实是事实。
“今儿怎么特意打扮了一番了?不是为了见我吧?”安乐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拂晓顿时红了脸:“三婶娘怎么这样啊。”
豆包也连忙道:“娘亲和我想的一样哦,我也觉得拂晓姐姐今儿的粉扑的特别多。”
君城捏了捏豆包的小脸:“臭小子。”
拂晓瞪了豆包一眼,才对安乐道:“那我就不打扰您吃饭了。先走了。”
豆包
凉凉的声音响起:“娘亲你看,拂晓姐姐为了男人都懒得在咱们这儿多留。”
拂晓深呼吸几口气,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安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啥都懂?”
豆包嘿嘿的笑了起来:“我今天想跟着拂晓姐姐出去玩。”
安乐看了一眼拂晓,道:“今儿,不方便吧。”言下之意就是,拂晓去约会带个小屁孩子是不是不好啊?
拂晓一把揪过豆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方便呢。”正好修理一下这臭小子。
安乐哪里听不出拂晓语气里的拧巴,却只是笑了笑,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好玩儿么?
“那好,等吃完饭了,让拂晓带着你出去玩,”安乐‘摸’了‘摸’豆包的脑袋,笑道。
得了亲娘的应允,亲爹巴不得他不要在眼前晃悠,妨碍了他和安乐亲热,豆包吃过了饭,就蹦着和拂晓出去了。
一上马车,拂晓就原形毕‘露’了,张牙舞爪的扑向了豆包:“臭小子!处处砸我场子,你是不想活了吧!”
豆包灵巧的躲了过去,抱着拂晓的手臂撒娇:“好姐姐,我就是想出来玩儿嘛,爹爹好讨厌,每次都见不得我在娘亲面前晃悠,人家也很伤心的。”
拂晓哼哼道:“别再我面前装可怜,你要是不总想着黏着三婶娘,三叔才懒得管你。”
豆包凑上前去:“拂晓,你是去找铁牛吗?以前也不见你扑这么多粉啊,呛死我了。”
拂晓没好气道:“要你管,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许‘乱’跑,不许‘乱’说话,不然立马将你扔回去。”
豆包连连点头,这么‘精’彩的戏码怎么能错过?!
拂晓心里其实是有点儿紧张的,姜铁牛昨儿突然让人传口信给她,说是今儿去城南的西语湖踏青,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姜铁牛那榆木脑袋突然开窍了,拂晓兴奋了一整晚!
带着豆包两人来到了西语湖,姜铁牛已经等在那儿了,一身青‘色’长衫,显然成熟了不少,比之从前多了一股子沉稳气质,但是这会儿子他心里可真是扑通‘乱’跳,拂晓如今十三岁,上‘门’求亲的人便已经是络绎不绝,都想着早早的定下这姑娘,可这姑娘他都定了三年了,按理说,排队啥的
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吧!
拂晓蹦着下了车,便直接往姜铁牛那儿跑:“铁牛,铁牛,你今儿怎么这么有兴致来踏青?”
豆包独自泪流满面的慢腾腾的顺着车辕爬下来,恶狠狠的骂着:“见‘色’忘弟!太讨厌了!”
拂晓这会儿子就是兴奋啊,哪儿还记得豆包这拖油瓶?
铁牛这会儿子看到拂晓,又顿时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明明成熟稳重了许多的人,竟然一夜回到解放前了,真是羞愧!
拂晓见姜铁牛这幅样子,心里早乐得跟什么似的了,看来这厮是要说大事儿了,正好这些日子她都快烦死那些提亲的人了,若是让姜铁牛主动提亲,她不是也不用愁了吗?
拂晓满脸希翼的看着姜铁牛,姜铁牛深呼吸几次,正要说话,便看到拂晓身后冒出一个小团子,这个人他倒是认识,不就是元贞世子妃的独子吗?
豆包冲着姜铁牛天真的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哦,拂晓姐姐今天扑了好多层粉呢,你看她像不像是‘女’鬼”
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拂晓拎着衣领一把给甩到一边去了:“给我滚一边去!”拂晓彻底暴躁了,嘿她这暴脾气,在这臭小子面前就是收不住啊收不住!
豆包淡定的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咯咯的笑了起来,拂晓姐姐好凶悍,铁牛哥哥真可怜,娶了这么凶悍的媳‘妇’儿,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哟。
姜铁牛强忍着笑意,打算主动将这一页给翻过去,其实他早就发现了,拂晓脸上的粉确实扑的有点儿多!
“拂,拂晓,我,我有事要跟你说,”姜铁牛总算是记起了正事儿,正‘色’炳然的和拂晓说着。
拂晓这会儿子好心情已经减半了,语气里也不怎么爽:“说!”眼神里更是满满的警告,你丫要是不表白,我今儿就将你扔到西语湖喂鱼!
姜铁牛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磕磕巴巴的道:“拂晓,我,我想娶,娶,娶,你,你,你,愿不愿意?”
拂晓其实早就想要脱口而出的“我愿意”三字儿还是硬生生的给憋住了,娘亲曾经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平时她就不管了,但男人求婚的时候一定得保持点儿姿态,姜铁牛原本就是她追
来的,若是到了最后还不能给他一点儿得之不易的感觉的话,以后说不定哪天就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这也是为啥明明拂晓恨嫁的要命也不和姜铁牛提成亲的事儿的缘故,就是等着他说话呢!
拂晓扬了扬头,清了清嗓子道:“我还要考虑考虑。”
姜铁牛的脸一下子就垮了,难不成当年妹妹的劝告真的要应验了?却也只好点了点头:“那你考虑多久?”
一看到姜铁牛这幅模样,拂晓就一阵心疼啊,想了半天,才道:“一天。”
“哦。”姜铁牛落寞的应了一声。
拂晓心里却突然觉得不好,一天是不是太长了,姜铁牛改主意了怎么办?
“等等,还是一个时辰吧!”
“啊?”这么多年了,姜铁牛似乎还是无法习惯拂晓跳跃‘性’的思维。
拂晓咬了咬牙,沉痛的决定:“还是一炷香吧!”
随即又道:“阿不!半柱香好了。”说罢,便提着裙子跑到别处去“考虑”了,她生怕她再犹豫一会儿就直接说愿意了,娘亲的脸都快被自己给丢光了。
姜铁牛愣愣的点了点头,目送着拂晓跑到别处去了,心里觉得拂晓今儿怎么怪怪的?
豆包啧啧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
拂晓瞪了他一眼:“小屁孩子不懂就不要瞎说!”
然后就开始数着时间,总算是熬过了半柱香,才戳戳豆包的小脑袋:“你去和他说,我姐姐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豆包一阵恶俗:“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自己去多没面子啊?这可是婚姻大事!”拂晓一板一眼道:“你是小孩子不懂,以后就会知道了,赶紧的,不然以后都不带你出来玩儿了。”
豆包撇撇嘴,表示对于拂晓的做法深深的不耻:“那我勉为其难的去一趟。”
说罢,便迈着小短‘腿’往姜铁牛那边去了,心里其实想着怎么捉‘弄’拂晓呢。
姜铁牛眼瞅着半柱香过去了,才看到豆包往这边来了,便问了一句:“你姐姐咋不来啊?”
豆
包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姐姐说了,她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你们俩不合适啊!”
拂晓一巴掌将他拍飞,她真是信了邪,竟然让这小东西来害她的好事儿!随即转身对着姜铁牛道:“啥时候上‘门’提亲,赶紧的定个日子吧!成亲的日子不如就定在我及的那日吧,太晚了总是容易生出事故!”
姜铁牛的心里像是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但听着拂晓总算是发了话,也不敢多问,连忙欣喜的答应了。
豆包在一样‘奸’诈的笑了,小样儿,还不是得被我‘逼’出来了。
君城这日刚刚上朝回来,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安乐便知道定是生出了事故了,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边关情况不好?”
君城神情有些严肃:“是不怎么好,看来这些日子就要动身了。”
安乐瞬间皱了一张小脸:“哦。”
君城搂紧了她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乐儿,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快去快回好吗?”
安乐用脚踹地上的杂草:“我哪儿知道你会不会快去快回?要是你坚持在那儿带上个十年二十年的,我一个人守活寡也没人理会。”
君城无奈的笑了:“你想到哪儿去了?十年二十年,你是想憋死我啊?”
一听这话,安乐就知道他说的啥意思了,君城现在脸皮简直是厚比城墙,真真的无节‘操’!
安乐没好气道:“是么?最好是如此呢。”
君城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好媳‘妇’,我一定速去速回,好不好?”
安乐总算是闷闷的应了一声:“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后。”
豆包突然蹦了出来:“娘亲爹爹大白天玩亲亲,羞羞!”
君城一脸黑线,为什么明明很有气氛的时候,这臭小子都要蹦出来搞破坏?!
“怎么不和胖墩儿一起玩?这个时候跑到我们卧室来干嘛?”君城的语气很是不好。
豆包都习惯了,蹭到了安乐的身上:“娘亲,爹爹好凶凶,人家好怕怕。”
安乐‘摸’‘摸’豆包的头:“嗯,爹爹不要我们了,我们娘两可怜见的,娘亲今晚陪你睡。”
君城以手捂额,这日子没法过了。
豆包嘿嘿的笑了起来,娘亲好霸气。
而后还是君城苦苦劝了好半天才总算是让安乐有了点儿好脸‘色’,其实安乐就是担心,战场什么的从前离她太远,电视上都如此凶险,论他如何的武功盖世,总有失手的时候,若是真是如此,她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而君城这次执意要去,却不带安乐的原因,一是舍不得她跟着去受那边关的苦,曾经在上桥村的日子已经够委屈她的了,如今怎么还能让她去那般危险条件又不好的地方受罪?
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次事情,他了解的比安乐来的多,靖国的新皇,安乐不知道,他却早在三年前就预见到了,少施甘泊,这个名字就是赤果果的一个威胁,这次贸然出兵,有多少是想一统天下的野心,又有多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私’心,君城看的明明白白的。
若是这次真的带了安乐去边关,无疑是将她往狼窝里带,他怎么也不放心的。
三天后,君城领兵出征,安乐带着豆包前往送行,豆包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爹爹真的要走了,不是玩笑,娘亲那次眼里的落寞,并不是装出来的。
他虽然很崇拜爹爹可以这般威武的成为大将军领兵出征,更多的却是‘私’心不想让爹爹走,可如今这情势,明显就是非走不可了,豆包的心里顿时就失落了,抬眼看看娘亲,那一脸的怨‘妇’像就充分的展现了娘亲此时‘阴’沉的心情。
君城一身铠甲,颇有大将之风,只是往那儿一站,便是威风凛凛,安乐此时看着,却全然没了欣赏的心情,满满的都是不舍,君城叹了口气,将安乐揽入怀中:“等我回来,很快。”
安乐的眼泪到底是没忍住,将头埋在君城冰凉的铠甲上,眼泪啪嗒的落了下来:“你要好好的。”
君城大手揽着她的腰身,郑重的点头:“我会的。”
大手抚上安乐的脸颊,拭去了泪痕,安乐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嗯。”
君城笑了笑,抱起地上的豆包,放在怀里:“爹爹不在的时候要和娘亲一起睡觉,不许让娘亲伤心,不许让娘亲孤
单,好好儿珍惜机会,等爹爹回来了,就别想黏着了。”
豆包撇撇嘴:“爹爹回来了也不把娘亲让给你。”
君城捏了捏豆包的小脸:“好好儿保护娘亲,你是男子汉是不是?还有,就算是顽皮,也要勤奋学习,不要疏于练功,知道了吗?”
豆包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君城这才放了心,放下了豆包,一手揽过安乐的后脑勺,落下一个‘吻’,这才翻身上马,冲着他们扬了扬手,随即带领着队伍渐渐离去。
安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终究是抱着豆包进屋了。
豆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安乐:“娘亲你伤心吗?”
安乐柔声笑道:“伤心,可有些事情,娘亲不能贪心,你爹爹也有自己的抱负,自己的责任,娘亲不能阻碍了他的前途。”
豆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瞬间觉得娘亲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小短臂勾上了安乐的脖子:“娘亲,我以后也要娶娘亲这样的好媳‘妇’儿。”
谁知安乐两眼一瞪:“娶‘毛’线媳‘妇’!臭小子敢背着我谈恋爱就打烂你的屁屁!”
天下父母心,自己好不容易生养的儿子,就这么被另外一个‘女’人给占了,安乐心里可不会好受呢!
豆包一脸黑线,刚刚娘亲给他的高大上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原来一切都是错觉!
“陛下,一切都如预料之中在进行着,”一个黑衣人闪身进入殿中,屈身道。
少施甘泊这才从一大堆折子里抬头:“君城出行了?”
“是,昨日刚刚动身,是月银刚刚传来的消息。”
少施甘泊轻轻扯了扯‘唇’角:“那我们也该启程了,传令下去,朕明日亲自出访明州(云启国和靖国边界城市)。”
“陛下何必亲自前往,只要造出这样的风声,命邵将军前去便可了。”
少施甘泊双眸微眯,俨然是一只老狐狸的样子:“是么?君城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朕若是不亲自去,他怎么放心?这时候就立刻将消息放出去,朕明日要亲自去明州。”
r/> “是。”
待那黑衣‘侍’卫退下,少施甘泊这才扔了手里的折子,软软的靠在了软榻上,阿木眼明手快的给他端了杯茶水:“陛下,你喝口茶歇歇吧。”
少施甘泊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阿木,三年过的真快。”
阿木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公子这三年来,殚‘精’竭虑,四面楚歌,比之那过往的二十年的囚禁生活,都显得凄凉,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他怎能不感触万千?
阿木的眸子有些湿润:“公子如今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阿木,阿木也替公子高兴。”话出了口,才想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称呼,慌张的想要改正,却发现少施甘泊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或许是因为他初登大宝,对于陛下这个称呼,也没有多适应吧。
少施甘泊轻抿一口茶水,脸上的笑容却未曾淡去:“阿木,我还差一样东西,等过段日子,我得到了,一切都好了。”此时的少施甘泊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柔和的情绪。
阿木一时间看傻了眼,这样的笑容,他多久没有看到了,似乎有三年了,那次公子从悬崖底下起来的时候,脸上明媚的笑容,不就是如此吗?
“公子,定能心想事成!”阿木哽咽着嗓子道。
少施甘泊看着阿木那个样子,还真是没有一点儿长进,总喜欢哭哭啼啼的,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朕独自清净会儿。”
阿木这才退了出去,他自小就跟在了公子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公子的想法?公子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上了心,不管是谁,只要公子喜欢,他便会拼尽全力的去支持,所以公子这次为了那‘女’人冒险的事儿,他也并没有过多的阻拦,只有那个‘女’人,才可以让公子笑的如此开心。
君城得到了少施甘泊亲自前往明州的消息,便更是快马加鞭的往明州赶,少施甘泊老‘奸’巨猾,指不定会中途出什么岔子。心里其实也是留了心眼儿的,万一少施甘泊真的有胆子调虎离山,直接去京城抢人,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王府里的大多数暗卫都留了下来,就是为了护着安乐和豆包。
少施甘泊那只老狐狸,他可真的不敢轻易相信什么。
少施甘泊虽然知道这次是个冒险,可一切的美好都会建立在相应的风险之上,
所以根本就不能够让这样的一些问题阻碍了他的脚步,他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得到!
转眼间,君城去明州已经三个月有余了,安乐几乎每日都也不安寝,平日里最爱睡懒觉的她也是早早的就起了‘床’,看着还未明亮的天际发呆,不过安心的是,每半个月都会收到一封君城保平安的家书,也算是给安乐一点点安心的感觉了。
君城并不瞒着她什么,因为知道她聪慧过人,撒谎什么的她总会识破的,便也是坦诚相告了,那边情况一直是两者相互抗衡着的阶段,虽说是小打小闹,却也实在惊心不已,少施甘泊实在狡猾,君城不得不打起‘精’神,权利对待。
安乐叹了口气,无力的瘫坐在‘床’上,其实这一刻,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她后悔了,她不该让他去的,听说靖国的新皇是在亲兄弟里厮杀了三年才杀出来的,定是个谋略的高手,君城脑子虽说好使,但到底是半路出家,哪里比的过那从小浸泡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长大的“优质品”?
豆包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蹭到了安乐的‘腿’上:“娘亲,你想爹爹了?”
安乐恨恨的吸了吸鼻子:“谁想他了?等他回来了,娘亲让他睡地板!”
说实在的,安乐心里真的有些不踏实,前些日子君城刚刚送来的信件,说是情况不好,两边都在摩擦着,看来是有一场恶战了,所以这些日子安乐总也心神不宁的。
早起梳洗好了,给豆包擦了脸漱了口,才领着他出来前厅用晚膳。
豆包也知道娘亲心情不好,总是想着法子逗她开心,他虽然面儿上调皮,但是关键的时候却比寻常的孩子都要懂事。
‘春’兰这日早上特意嘱咐厨房准备了小米燕窝莲子粥,因为小世子尤其喜欢吃这个,安乐拿了碗,一勺一勺的亲自给豆包舀粥,豆包仰着小脑袋道:“以后我给娘亲舀粥,我是男子汉,要照顾娘亲呢,爹爹说的。”
安乐轻声笑了出来:“我们豆包突然间这么懂事,我都欣慰了不少呢。”
突然,一个‘侍’卫闯了进来,安乐认得,是跟在君城身边去了明州的暗卫之一,这人此时却是狼狈不已,安乐突然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心口也突突的跳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世子妃和小世
子在此用膳,你这般狼狈也敢贸然到世子妃面前来!”‘春’兰喝道。
却听安乐喊了一声:“‘春’兰,不得无礼。”
‘春’兰这才讪讪的闭了嘴,那暗卫跪地抱拳,脚步略显虚浮,却还是强自稳住身形:“小的见过夫人!”
安乐神‘色’一凝:“何事?”
暗卫连忙道:“世子,世子遇害了!”
“嘭铛”一声,安乐手里‘精’致的瓷碗应声翻倒在桌上,里面的鲜粥撒了一桌子,烫了那双素白的手,安乐也几乎没有感觉一般,只是在听到那句话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夫人,不可啊!您不能去明州啊!世子遇害,不代表就一定是出了大事没准儿只是轻伤呢?只是被困住了,明日可能就突围了,明州此时定是不安稳的,若是您此时贸然前去,伤及了自己,世子又该如何?”‘春’兰一边喘着气儿小跑着跟上安乐的脚步,一边不停的劝导着。
可安乐这会儿子哪里还听的进去别的话?她不是个没有理智的人,也不是头脑不清醒的人,但是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君城和豆包,她的一切理智都会瞬间土崩瓦解,‘春’兰急切的劝导不无道理,但是在她的耳里,此时都不过是耳旁风,她的眼睛已经是一片黑暗,她只知道她心心念念记挂着的男人此时出事了!
小厮犹豫着不敢给安乐取快马来,还说要先去给老王爷报备,安乐哪里等得起,若是晚一秒钟,她都是生不如死,快步到了马厩,翻身上马,扬了扬手里的马鞭,夺‘门’而出。
幸而这三年来,她跟着君城学习了马术,不然这会儿子还坐个马车赶过去,她岂不是更心焦?
‘春’兰急的不行,偏偏自己不懂马术,也不能跟上去,只得自己再院子里干着急,连忙使唤了那小厮:“还不赶紧去找老王爷报备这事儿!”
小厮连忙应了一声便去了,‘春’兰转身正要去吩咐秦莱齐年他们几个暗卫跟着,却发现他们早就慢安乐一步驾马追上去了,保护安乐和小世子就是他们的职责,自然是丝毫不敢马虎的。
豆包也是一阵焦急,毕竟只是个孩子,心眼儿也没有那么多,一听到自己的爹爹出了事儿,更是火急火燎的,可眼看着娘亲这般不顾死活的策马往明州去了,便更是着急了,若是娘亲也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啊?
眼下王府顿时一片‘混’‘乱’,豆包本是追着安乐到了马厩,但是他跑的不快,才三岁的年纪,安乐不准他学武,说是五岁了才可以开始学习,所以身上有些拳脚功夫也只是健身用的,没有轻功,一个小屁孩子想跑过大人是不可能的。
这会儿子豆包看着安乐策马赶出去了,心里就是一阵不安心,在众人都如‘蒙’大敌,兵荒马‘乱’一般的时候,豆包反而镇定了下来,朗声道:“带刚才那个暗卫来见我!”
安乐一路策马狂奔,秦莱齐年在一旁劝着也丝毫没有作用,只得跟着她跑。
一整日的光景,安乐硬是水米未进,有几次差点儿晕过去了,秦莱齐年总是没办法,又不敢冒犯了她,便只能在一旁跟着。
可安乐到底不是习武之人,一天一夜没有吃没和没睡觉,就在马长折腾了一整天,怎么可能还好好儿的,这会儿子天‘色’都暗了,安乐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身子都轻了,直直的从马上栽了下去,可马儿还在狂奔,这一摔,不死也得残啊!
秦莱齐年眼疾手快的,一人拉扯马儿的缰绳,一人去接住安乐,可就在这分神之际,突然就从四周窜出来好些黑衣人,秦莱带着的暗卫也不少,但是比之这些人,且说数量上就是占了下风,况且武功最好的秦莱齐年此时又刚好分心,被来人杀的个措手不及。
安乐此时已经晕了过去,秦莱将她抱在怀里闪身之际,手臂上就挨了一刀,双方一阵恶战,但是敌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的,那些杀手都是‘精’心挑选的好手,秦莱相信,云启国绝对不可能有这样一批人的存在,而这时候最有可能的,就是靖国的人!
可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是迟了,对方处处找准了他们的各个弱点,逐一击破,看来是策划已久的计谋!齐年身受重伤,秦莱独自作战,对方专‘门’给他准备了两名比肩的绝世高手,到底是谁,肯‘花’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抢世子妃?
秦莱毕竟抵不过,况且那帮人的意图明显不在于打击他们,目的很明确,是安乐。一把银粉洒出,秦莱本就双拳难敌四手,这会儿子对方又出这样的‘阴’招,秦莱闪躲不及,闭眼之间,安乐便已经被那伙人给带走了。
待他反应过来,人都没了,心里顿时一凉,这可如何是好?
靖国皇宫
,少施甘泊阔步步入易安殿,脚步明显有些急切,阿木在一旁嬉笑着打趣道:“陛下急什么,人都送过来了,还能跑了不成,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您这般呢,当日登上皇位之时,也不见您的脚步急切的半步,如今为了这个‘女’子这般大动干戈,看来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是不俗了。”
少施甘泊却并没有接的他的话茬,只是问道:“君城那边的消息如何?”
阿木笑道:“陛下出马,哪儿有不胜的道理,这会儿子他们还在坤灵山困着呢,不过陛下您的这招可真是够灵的,特意下了套子让君城受困,同时与外界断了联系,转身就利用他身边的人给元这世子妃传君城出事的假消息,让她奋不顾身的就往明州赶,元贞王府守卫深严,我们的人马有限,在京城自然不敢翻起大‘浪’来,但是那世子妃主动出了元贞王府,出了京城,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一切皆如陛下所料,您可真是神算啊。”
少施甘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只道:“看好君城那边,他不是个容易对付吧。”不然也不会单单为了给下个套子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的每一次的‘交’锋都是他‘精’心策划,包括当初靖国往明州派兵的消息都是他有意传到君城的耳里。
若说谋略,君城的确输了少施甘泊一筹,正如安乐所言,君城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少施甘泊却是从小浸泡在‘阴’谋诡计的罐子里长大的,若说这权谋,天下的确无人敌的过少施甘泊。
少施甘泊行至殿中,那张雕‘花’大‘床’上躺着的,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吗,她似乎没有变化,三年的时间,她还是如初,看来这三年来她过的很好,只是脸‘色’稍微苍白了一点。
少施甘泊皱眉问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了?”
太医连忙道:“回陛下,她一切都好,只是前些日子有些虚弱,这几天好好儿调养着,不日就会好了。”
少施甘泊这才放了心,伸出手,想要去抚平她微皱的秀眉,这眉,是为了君城皱的,他不喜欢。
可就在此时,安乐的清亮的眸子骤然睁开,果断的拍开了面前的手掌,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眸低一片冰冷:“你是谁?”
少施甘泊自嘲的一笑,原来,她根本就不曾记得过他,他日日夜夜的思念着的人,她却丝毫不在乎,真是讽刺。
少施甘泊这么自嘲的一笑,安乐反倒是想起来了:“少施甘泊?”
“你还记得我?”
安乐却直接一脚对着他踹去,少施甘泊到底是练家子,一个闪身就躲过了。
“我相公呢?”安乐冷冷的开口,这几天,她虽然昏‘迷’着,但是神智清醒着,听到的对话,加上面前这一身龙袍的男人,她顿时明白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谁?”少施甘泊依然是笑着,可是眸子里的温度已经不见了:“我吗?可不就在你面前。”
安乐冷笑一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初我们就不该脑子进水将你救了。”
“是啊,可结果就是你救了我,然后我来报恩了,不管你满意不满意,我都如此做了,安乐,安心的等着吧,”少施甘泊眸子顿时一片冰凉,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似乎已经快要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安乐却吼了出来:“滚你妹的!你他妈要是敢动我相公,老子杀你全家!”安乐这两辈子都没这么骂过脏话,尤其是做了元贞世子妃后,尤其注重形象,此时连这等秽语都说的出口,想必是怒极了。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包括阿木,都顿时瞠目结舌,他们何尝见过这般凶悍的‘女’人,而且还是对着他们的圣上这般,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啊!
少施甘泊的脚步顿了顿,却只是轻笑一声:“全家?我只剩你了,安乐。”随即阔步走了出去,还不忘嘱咐丢下一句:“好好儿伺候着安妃娘娘,若是出了岔子,唯你们是问!”
那些个宫‘女’太监连带着‘侍’卫们,听见了这个吩咐,便更加用心了,生怕真的出了事儿,‘门’口的‘侍’卫守卫的深严,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
安妃?这就是定了她的名分了?安乐顿时觉得可笑,可笑到想要杀人,如今君城生死不明,她还出不去,差点疯了。
安乐也确实疯了,在易安殿里闹的人仰马翻,半天的时间就成了一座萧条的废殿,那些宫‘女’太监们哪个不是胆战心惊,却还是谨小慎微的伺候着,宫里的人传话给了少施甘泊,少施甘泊脸‘色’虽然‘阴’沉,却也没有过多的话:“由着她闹,累了,记得让御膳房给她准备上好的膳食。”
宫人们一听这话,便知道皇上是要惯着了,更加对安乐不敢造次了。
少施甘泊以手抚额,整个人都是‘阴’郁的,连阿木都不敢出一声大气,良久,才见少施甘泊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相公?咱们来日方长,我竟然头一次如此沉不住气了。”
而这个来日方长,却并不长。
十日后,便有探子火速来报:“陛下,云启国元这世子,君将军,突围了!攻破了坤灵山,还烧了我军后方粮草,如今明州一片‘混’‘乱’!”
少施甘泊拍案而起,横眉倒竖:“什么?突围了?他们只剩三千兵马,困在了坤灵山本就是死路一条,你们这帮废物竟然还让他突围了!”
探子连忙磕头认罪:“是属下无能,如今前方大‘乱’,粮草没了,将士们还闹的不合,人心不齐,没有作战的力量”
“人心不齐?这是为何?”少施甘泊吼道。
探子低声道:“因为有谣言,传说,说陛下此次出兵只是为了抢云启国的一个‘女’子,实属‘私’心,拿国之安稳开玩笑,将士们便有些不服”
少施甘泊一把摔了手里的茶杯,笑了出来:“好,好一个君城,竟然想出这等法子,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了。”随即长袖一挥,便夺‘门’而出:“传朕旨意,御驾亲临明州!”
“是,”阿木连忙应了一声。
少施甘泊忽的停下身形:“给我看好安妃娘娘,不可让她出殿‘门’一步!”
“是,”宫人们连忙应声道。
少施甘泊这才放心的快步走了。
安乐被关在易安殿内,什么消息都没有,心里早就急的不行,若是君城真的出了什么差池,这可怎么好?
可急来急去的,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反而镇定下来的时候,许多事情便想的明白了,记起君城临走时,那笃定的目光,告诉她:“我会回来的,等我。”
安乐突然觉得,自己信了他这么多次,他也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为什么这次就不愿意再多信他一次?君城不是随意的下承诺的人,但凡他说过的话,都会做到,自己口口声声的说着信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质疑了,动摇了,若是他此时安好,得知她被别人抓走了,心里又该
是多么着急?
想到这里,安乐顿时觉得有些惭愧了,可内心低的焦急还是掩不住的往上蹿。
忽的,殿外想起了打斗声,安乐连忙往殿外看,却只看到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根本认不清,但是很确定的是,他们是来抢人的,安乐心下虽然欢喜,但是更多的是担心,这里毕竟是靖国王宫,那些禁卫军全部出动的话,也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候这些人可以暂时的抗衡‘门’口的‘侍’卫,不一会儿的功夫,成堆的禁卫军赶了进来,他们如何逃脱?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有黑衣人闯了进来,宫‘女’太监们无一不被割了喉咙。
安乐看到这‘蒙’面黑衣人的眸子时,原本死灰一般的心瞬间亮了起来,这个眸子,化成灰她都认识!
一声君城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便见另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肩上一个麻袋里的人儿迅速的丢了出去,一模一样的脸,文嫱?!
此时的她正是昏‘迷’着,显然早早的被人敲晕了。
外面突然的更闹腾了,君城心知禁卫军们都赶来了,对着另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便抓过安乐护在怀里,隐身到殿内不显眼的角落。
禁卫军们冲进来的时候,殿内除了文嫱,空无一人,还有的,就是满殿的死尸。
众人大惊,连忙喊着:“快保护安妃娘娘,快请御医!”
一通手忙脚‘乱’,众人都围着文嫱打转,人来人往间,根本没有察觉到‘混’迹出去的乔装之后的君城安乐。
出了易安殿,早有乔装的宫‘女’负责接应,领着乔装的安乐君城熟‘门’熟路的出了宫‘门’。
一出宫‘门’,君城扯下身上的太监衣服,将安乐抱到了马上,飞速的奔驰了起来,安乐窝在君城怀里,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他还活着,真好。
这些日子的焦躁,担心,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离她远去,只有窝在这个怀里,才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君城一路策马,一手护着怀里的人儿,柔声道:“乐儿,是不是很害怕?”
安乐扬起一张小脸,看着君城笑了起来“怕,但也不怕,因为你说过,你会好好的,相公,我信你,一直都信你,所以你承诺过会回来,就一
定会,对不对?”
君城笑了,揽着安乐的手臂又紧了紧,沿路洒下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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