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我现在是生不如死,我......。”
还未等他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然而对于他来说已不算做什么,凌天心中暗自一怔,好像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男人在扬手打他,父亲?是你吗?接着就听武帝咆哮如雷的教训了他一顿,至于他说的是什么,凌天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他只想见到半夏,想到半夏他的眼神中突然闪现出一点光芒,转而起身走出去,还没走几步又跌倒在地上,想站起来,可是身体偏偏不争气,所以他只好爬,尽力的爬,爬到伊人的面前,看看她那不朽的容颜,可是等他艰难的爬到她的面前,只见她已被黄土埋没,不要,半夏你快出来,不要离开我,凌天歇斯底里的嘶喊,双手不停地扒着黄土,想要把半夏从坟中刨出来。
泪水已经浸湿衣襟,十指已经磨得血肉模糊,但是凌天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连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或许是悲伤早就已经所有的神经切断,身体才跟着变得麻木,血液凝固,肢体僵硬,行尸走肉,大概也就是用来形容他这样的,轰隆隆的雷声响起,突然间大雨倾盆而至,将他这样一个伤心人淋得酣畅淋漓,凌天弓着身体跪在泥水中抽搐,已分不清是他的泪水掩盖了雨水,还是雨水淹没了他无尽的泪水。
之前因为怒火攻心引发”罗萨咒“和”阴阳乾坤咒“同时发作,已经将他重伤,虽然有武帝用内力强压下去,但是在经过这样一番风吹雨打,寒气入体,伤心过度,此时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说他只剩半条命也不为过,在这样长此下去,只怕他这条年纪轻轻的小命就彻底的完了,到时候纵有华佗在世,也是无力回天。
就在这时大雨突然停了,但是四周的地面上为什么还被雨滴砸出一个有一个坑,哦,原来身后有人为他撑起了一顶伞,凌天面如死灰张眼望望,只见身后站着的是武帝,又回首继续刨他的土,突然武帝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凌天本能的反应,一手打掉,顿时摆出一副应战的姿态,武帝哼哼的冷笑道,“你小子还知道还手,看来还有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什么债,遇到像你这样的混球,也罢,既然上天让我遇上你,我也就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你还有半条命。”
他的话凌天完全听不进去,见他没有再动手又开始要刨土,还没转身武帝又出手阻挡,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胸膛,顿时将他震出伞下,跌倒在泥水中,狼狈之极,或许是听了武帝的话,凌天竟连还手也懒得动,四肢张成一个“大”字,任凭暴雨冲洗,但是怎么冲也冲不走他心中的尘埃,那是一个打不开的结,心病还须心药医,此时心药未到这心病自然也难除。
武帝将他这样自暴自弃,煞是痛心气愤,丢开伞上去揪住凌天的衣襟,抬手一巴掌掴在凌天的脸上,凌天好如尸体一般,脑袋受力扭到一边,除了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个血红的掌印别无其他,接着武帝又左右搧了几巴掌,依然不见凌天有什么动静,接着愤力搧打,口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在这样下去你就毁了,仅仅因为一个女人,你还算什么男子汉,简直就是一个孬种,半夏丫头上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她能安息吗?这是不仁,你年纪轻轻的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这般怎么对得起双亲,这是不孝,对于我这样一个忘年之交,你连我的劝告当做耳边风,还让老头子我陪你在大雨中受寒,这是不义,现在国难当头,你不吐杀敌报国固守疆土,却在这耍弄儿女情长,这是不忠,像你这样一个不仁不孝不忠不义的烂人不死又有何用?既然你想死,老夫就成全你。”
第027章 泪红云(中下)
武帝一腔热血的说了一大堆话,同时巴掌也没有停下,转眼间他已经打了凌天八十七掌,打得他也气虚喘喘,累的一屁股倒坐在泥里,只顾着喘气,凌天的脸颊已经被这整整八十七个巴掌打得通红,好如喝了几斤烧刀子,要是真的有酒就好了,至少可以让他一醉方休,忘了这也伤心事,他的脸颊不禁红还有些浮肿,嘴角已经被搧裂,鲜血不停的流出,已把衣衫染成绯红一片,这时的他真的跟死人没有分别大雨冲刷着一切,但是却冲刷不掉昔日的哀伤与那些痛苦的记忆,或许时间也已将它们一层层剥落,落在春的泥土里,但愿来年可以开出一个花季。
就在这时,凌天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就像漆黑的天幕划过一记灿烂的流星,就像一片死灰的空间中曝出的一抹明亮色彩,就像平静无奇的死水上突然飞过一只点水的蜻蜓,流行转瞬即逝但它足以点燃心中的烈火,色彩捉摸不定但它足以照亮心灵的黑暗,蜻蜓匆匆而过但它足以让水面泛出一圈接着一圈,此时凌天的心灵就像漆黑的天幕,死灰的空间,平静无奇的水面,已经被点燃烈火,被色彩照亮,被蜻蜓点过化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身体有病可以用药医治,心灵有病却让人无从着手,但是一旦心灵的病好了,身体上的病也就不算什么,很快就能痊愈,上一秒凌天还跟个死人似的,但实现他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死人,顶多只能算个快要死却有希望存活的人,突然他坐立起身,朝着军营的方向奔去,反倒把武帝吓了一惊,继而看见凌天又生龙活虎起来,不禁也欣慰地笑笑,暗想自己这一番打与骂也算有价值了,再看看自己一身污泥雨水,无奈的笑笑,但这种笑却是出自内心的,他似乎好久都没有怎么快心的笑了,于是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望着凌天远去的方向默默点头。
翌日,武帝还在帐中翻阅兵书,突然闯进一名士兵,气喘喘地说,“凌少侠......凌少侠不辞而别,只留有书信一封。”说着递过一张便笺,武帝接过通略一遍,暗自叹气道,“他终于还是走了,也罢,这里终究还是不属于他,人各有志,我们也别强求,我听说敌军那边又来了一位新的统帅,好像大有来头,目前正在整顿均无,似乎新的一轮攻击马上就会来临,凌天走了,我们的战斗还是要继续,传我军令,三军操练,严阵待敌。”
却说凌天背剑出了军营,浑浑噩噩的行了一段路,失魂落魄一般,悠悠晃晃,口干舌燥,刚好官道边有一间茶舍,奔过去猛灌了三大碗茶水方觉好了一些,暗自神伤的缓缓饮茶,此时又来三五个人,看装束打扮应该是行走江湖的武士,几人坐下要了一壶茶喝,边喝边聊,说的尽是最近江湖上新闻趣事,接着话题转移到“离恨天”上,其中一个有些贼眉鼠眼的说,“听说暗流宫已被外敌雇佣,开始要想离恨天进攻,但是离恨天集结了数代墨家人的心血,地址隐秘,至今外人也不只藏在何处,当然也包括暗流宫,所以目前暗流宫的人还没有动手,不知他们在作何打算。”
说着一个背着方刀的独眼龙接口道,“嗯,暗流宫是最近半年才在江湖上出现的门派,但是实力不可小视,短短半年的时间,暗流宫的其实已经直逼令人闻风丧胆的罗萨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动手,我看不简单,定是在谋定什么,若我料的不错,最近一段时他们就会有行动,并且是一次巨大的行动,你们就等着看好了。”
听他说的神乎其神,其中一个略显年少,看样子是初涉江湖的少年露出一脸崇拜的说,“真的,真是太刺激了,什么时候我也有能力参与到江湖之事中,那一定很豪气,倒是时候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侠,持酒仗剑,当真潇洒。”
正在他畅想之时,旁边一个年长的人啪的一声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怒道,“潇洒?当你真正踏入江湖中,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小孩子,乳臭还未干,说什么江湖不江湖的,我答应你爹顺便带你去拜师,这一路上你最好打消什么鬼念头,千万别给我惹事,否则我就把你送回去,什么大侠什么豪爽的等你学成出山再说吧,听到了么?”
少年一听长者要把他送回去,顿时吓得不敢声张,唯唯诺诺的低首称是,沉声下去,接着又有一个年轻人嬉皮笑脸说道,“管他什么暗流宫什么离恨天,既然众家都把目光看向的离恨天,我们不妨也去看看,听说墨家的机关剑器向来闻名,说不定我们也能浑水摸鱼,搞到一些好东西,嘿嘿,也是一种好事。”
听他这样说另外两个年轻人也都嘿嘿笑笑,似乎这也是他们心中的想法,就在这时却有一个冰冷的声传来,“好事?就凭你们这样的下三滥,也配去分一杯羹?笑话。”此话一出,顿时惊得那几人一阵慌张,转首望去,只见在他的邻座上有一个戴斗笠的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见他的左右握着一柄细长的刀,这种刀不像是中州之物,反倒有些像东瀛州的兵器,难道他是倭人,当朝东瀛州畏惧帝国天威,俯首称臣,岁岁来朝,结为友邦,所以在中州出现倭人也不稀奇,但是倭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人们心里都是清楚只是表面不说罢了,所以中州之民对倭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如今这人大言不惭,当真令人气愤,说着那三个年轻人已经按耐不住,纷纷起身要来找他算账,但是还没等他们动手,那人竟然飞速的移动起来,身后只留下一阵残影,瞬间移到他们面前拔刀杀人一气呵成,好快!快到让人看不清来龙去脉,但这一切都落入凌天的眼中,长者和少年和这几个人都是路上结识的,也算非亲非故,见他们瞬间被杀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此时只求自保,但是那个少年好像并不能沉住气,挣脱长者的手,上前指着戴斗笠的人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杀人,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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