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录

第三十三章 百花为谁开


原来这道士叫叶士开,使一口碧游剑,剑法轻灵,伸缩吞吐,八面出锋。江湖中创下好大的名头,故有八面金刚之说。然而后来,不知道为何失去踪迹,鸿飞冥冥,便似人间消失了一般。却想不到他原来潜匿在这深山野林中的一个不知名的道观中。
    叶士开与诸位江湖豪客一一见礼。伸指解开千机和尚的穴道。千机和尚哈哈一笑,一跃而起,道:“原来是八面金刚,输在你的手里,和尚输得不含糊”。叶士开道:“承让,惭愧!千机和尚智勇双全,若论设阵布兵,机智谋略,在下一样都不如的”
    又对六翼老虎黄老六道:“黄兄弟,这套刀法,刚猛异常,外带啸法,少林谭腿,一招九式,一式比一式凶猛。实在是十分难以应付,在下也只是侥幸赢得一招两招”黄老六道:“不要说这次我已经输的七七八八,八面金刚本来善于剑术,若是有剑在手,在下不复敢想...”叶士开脸色沉郁,叹了口气道:“不说这剑了,我少年成名于剑法,终因这剑,坏了多少江湖豪客的性命。虽然所杀,恶人居多,但是好人自也不少,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并非单只剑法能解决”低头道:“倘若是剑法能解决世间一切苦厄,我便不会潜在这儿做缩头乌龟了,因此我曾立誓,今生是再也不动剑了.”叶士开正在江湖风头最盛时挂剑归隐,群豪想破脑壳也想不通是什么事让一代豪杰躲避功名,远遁在此。
    叶士开招招手,叫道:“松风,你过来”那小道士闻言走来,叶开士道:“那件事准备的怎么样?”松风道:“每天查看,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叶开士点头道:“好,好,山下须派人盯得紧了,一有消息,马上报来”松风躬身道:“理会的”
    松风斜眼瞥见千机和尚就在旁侧,正瞪着自己,心里打个突,怕他再施暗手,不自主的悄悄往师父旁边挪移。千机和尚身形突然一动,一把抓住松风的肩头。六翼老虎吃了一惊,心想:千机和尚莫非痴颠?正要上前劝止。松风战战兢兢,道:“大和尚,你你。。。”千机和尚抓了他手,一掌打在自己胸膛上,这一下掌上施加了内力,击在自己檀中穴道上,顿时宛如被巨石相击一般,疼得千机和尚顿时头上豆大的汗滴冒出来,千机和尚忍着痛,含笑对松风道:“和尚方才打道士,现在道士回敬和尚,哈哈,佛道相争,今日终于两不相欠了”旁人哈哈大笑。松风闻言手足无躇。忙忙作揖打躬,风不平道:“我有一事不明”千机和尚到:“什么事?”风不平道:“和尚道士相见,如何打招呼?是说阿弥陀佛,还是说无量佛,善哉善哉?”千机和尚不知风不平卖的什么关子,沉吟不答。风不平道:“我来告诉你,既不说阿弥陀佛,也不说无量佛,善哉善哉!只是作揖鞠躬!!”旁人又是轰然大笑。
    那波密真正旁边试演“缠丝手”苦思方才松风一掌切向自己胸膛的一招,却半天不得要领,心里想:“为何他长胡子师父使的是自右而左,单只挟带敌人,并未有此切胸一掌呢,而这一掌却又用的如此神妙。又试了一次,终究不得要领,忽然奔至松风跟前,就地跪倒,双手合十,匍匐在地。这是西域极高的礼节,他大声说“在下不明白处甚多,小师傅定要收我为徒”松风忙手忙脚乱,伸手相扶,那波密赖坐在地,就是不起来,松风小孩心性,突生一计,道:你起来,我便教你那招切胸一掌”那波密闻言,喜动颜色,欣然站起,自动左手拉起小道士的手,自己伸出右手,和他掌缘相接。松风脚跟伸出,躬身下挫,肩膀抖出,顶在那波密胸膛上,那波密“波”的一声,直飞出去。这次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动作倒是迅捷,一甩之下,立刻翻身而起,双手捏拳,做攻击状。
    谁知定睛一看,松风不在前面,却在身后。他只有垂头丧气的回来,来到松风跟前,大摇其手,道:“我说的是切胸一掌,不是这一招。”说完右手打个手势,切在自己胸膛上。松风原本见到那波密形象古怪,小孩心性,想逗他玩儿。谁知那波密求师心切,俨然把他当成师傅了。但松风面对那波密的质问,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脑中急转,突然想起师父一句话来,道:“清风游八极,白云出山岫,自在无机心,神通成大器。”这句话也是随搬随用,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那波密闻言如醍醐灌顶,张口结舌,呆在当场。他头脑中闪过小道士两次试演武功的场景,松风两次试演,两次招式却完全不同。难道是要随心所欲,不着痕迹?一定是的,临敌之际,哪来那么多的招式可想,只有突破招式的限制,因敌应变才能取胜。顿时困扰在那波密脑海中的大结豁然而解。须不知这一豁然贯通,成就了后来一代武杰。
    叶士开正与各豪侠谈论武功,这时西首竟然出现一盏孔明灯,上面不知放置哪些物事,光彩流转。祈松年认得那孔明灯的来历,骂一声“龟孙子的百花堂,鬼影一般,走哪儿跟到哪儿”叶士开闻言,思索一会:“百花堂?好生僻的名字,想是刚成立的帮派。”
    祈松年道:“叶先生说得是,江湖近来才有百花堂一帮。”然后又恨声到“百花堂平时倒是恪守本分,因此江湖上未有大名。我来河南,无意中听到百花堂名字,一听之下,大喜过望。百花堂,帮众必是貌美女子组成。但是初来乍到,倒不敢轻易下手。一个晚上实在是心痒难耐,便趁他人深睡之际,来个夜探百花帮总坛,谁知一探之下,却是大大出乎意料,那些帮众哪是什么美貌女子,都是精壮汉子。正在暗叹晦气之际,无意中瞥见总坛下有一块巨石,原来是百花堂勒石刻碑,上面刻有百花堂帮规。其中一条:天下极臭极秽之物,莫非道士。大漠之臭鼬,南海之野狐,茅厕,夜壶之巨臭,于此物之臭相比,如萤火之于皓月,如芒介之于泰山,凡我教众,若见此物,务必诛之而后快。
    我看后心里冷冷一笑,我虽然贪花好色,可好歹也是道士,见人如此轻侮道士,岂肯罢休。于是我拔出剑来,正要毁去那帮规,百花帮教众闻到声响,一起涌来,虽然紧急策动,但是章法却不乱。我心想这次赏‘花’不成,先要让这些‘花’尝尝道人的剑。后来尤其惊动他们帮主,那帮主面罩金黄面具,武功竟自不弱。正在酣战时刻,千机和尚,六翼老虎前来相助,脱了重围,想到百花堂耳眼众多,这地方不能久待。于是向人探听到那波密要来这所道观,便先来这里伏击”
    叶士开闻言凝视天边孔明灯,呆呆出神,喃喃道:“百花堂,百花堂…”突然想起某事,唤来松风,在耳边吩咐完毕,松风得令后,立即朝观里奔去,数个道士一起携了几个大包袱出来,原来这些包袱早就准备好了。叶士开夺过一个包袱,向众人拱拱手,道:“诸位,本人有大敌来临,先行告辞。此次将有十分棘手的人物到来,我看诸位最好也离开”说完与几个道士匆匆离去。
    众人狐疑满腹:“叶士开何等豪杰,是什么人可以令得他如此震恐逃避?”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见天边孔明灯慢慢向道观飞来,山道中,得得响声不绝于耳,众人听得是脚步声,便如兵勇过阵一般。过的片刻,脚步声已至山门,咣当一声大响,山门已被推得飞起。一群精壮汉子,神色彪悍,冲了进来。虽是有先有后,但是进来后各自迅速聚拢,静侯上司号令。墙头越下一条灰影,一个起落,落在教众前面。头戴金黄面具,面具上刻一朵极大的牡丹花。游目全场,道:“搜”声音清脆。众汉子听得号令,蜂拥而上,冲入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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