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雅筑。
夜色深沉,微风轻柔,夏侯砚颀长的身影在暗淡的星光中隐隐出现,上官嘉泽肃声道:“少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太妃现已在内室歇息!”
夏侯砚的低醇声音在夜晚有一种让人格外安心的力量,“好,你先下去吧!”
“是!”上官嘉泽在宫中潜伏了这么久,如今也是时候刀剑出鞘了!
夏侯砚入内的时候,端淑太妃正在整理仪容,夏侯砚见礼之后,微笑道:“姨娘受惊了,这一路上可还安好?”
端淑太妃叹道:“可惜一场大火,把静姝宫的密道毁了,想想就觉得可惜!”静姝宫不是一座普通的豪华宫殿,而是连接着一条逃外宫外的密道,这是先帝和她才知晓的秘密!
夏侯砚道:“只要姨娘平安无事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端淑太妃笑睨道:“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这些话你以前可是不会说的,自打和唐诗成亲之后,也懂得哄姨娘开心了?”
夏侯砚笑道:“哪里哪里?姨娘说笑了!”
“对了,唐诗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端淑太妃问道。
夏侯砚道:“娘说卿儿有点不舒服,阿诗心中忧切,就回去看孩子了,娘就是这样,一点小事也能大惊小怪!”
端淑太妃佯怒道:“这么说你娘就不对了,你和唐诗生下孩子,就扔给她抚养,自己什么也不管,你们倒是逍遥快活,姐姐辛辛苦苦替你们养孩子,反而落下种种不是,难怪姐姐常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如今看来果然属实!”
夏侯砚敷衍道:“我这不是忙吗?阿诗也不得空,再说,娘就是喜欢孙子孙女,阿诗把孩子抱走她还不高兴,以前没有的时候,她一直埋怨我没有让她抱上孙子,现在她是乐在其中,不信的话姨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端淑太妃忍俊不禁,淡笑出声,“姐姐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你有空的时候也别老只顾着陪唐诗,也要陪陪你娘,让她开心开心!”
夏侯砚笑道:“阿砚遵命,不过姨娘先别顾着我娘开心不开心,有一个人,姨娘见了一定会开心!”
端淑太妃放下茶杯,眼中立时喜色弥漫,“景焕回来了?”
夏侯砚含笑不语,话音未落,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母妃!”
暗影映出身姿挺拔的影子,端淑太妃惊喜地看着儿子,景焕疾步上前,“母妃可有受到什么惊扰?”
端淑太妃笑道:“哪里会有什么惊扰?你看母妃不是好好的吗?”
靖江王爷道:“儿臣昨天已经回京了,只是不便进宫,让母妃担心,请母妃恕罪!”
端淑太妃轻笑道:“何罪之有?母妃也很久没有出宫了,在宫里待久了也闷,出来走走也好,何况这清心雅筑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母妃正好住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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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郦沉鱼真正生活在云端,情感上的匮乏转移为权力的**,良儿被立为皇储,她垂帘听政,朝政大事几乎就是她一人说了算,唯一忌惮的就是握有兵权的夏侯府,期间她好几次派出内侍到夏侯府去探个虚实,结果都是空手而归,连夏侯尚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夏侯砚更是借口军务繁忙,无暇接见皇后娘娘派去的使臣!
郦沉鱼又急又气,夏侯府的人居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分明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她又不敢贸然派兵剿灭夏侯府,论起调兵遣将,行军打仗,她郦家哪里是征战多年的夏侯府的对手?岂不是自寻死路?父亲大人手下也没有多少良将可用,无非是以卵击石!
所以她从外围入手,先拔除宫中支持夏侯府的力量,夏侯府这么多年在大夏保持高门地位不变,和端淑太妃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如今除掉了端淑太妃,就相当于除掉了夏侯府的一大靠山,她也不担心夏侯府的人公然出兵,毕竟她所有的旨意都是通过皇上的圣旨来颁发命令的,夏侯府若是出兵,就相当于谋反,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聪明的夏侯府自然不会给自己烙上一个叛乱的罪名,一想到此,郦沉鱼的心就放了下来!
一天夜晚,她正在批阅奏折,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地动山摇,郦沉鱼手中的笔惊得跌落在地,立即唤过宫人,“怎么回事?”
还没等宫人回禀,就又听到了低沉的号角呜咽,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清晰,郦沉鱼知道,这是进军的号令声,沉声道:“立即命御林军统领来见本宫!”
郦国丈也不知为何,急急忙忙来到凤仪宫,和女儿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还有鸣金示警,喊杀声,冲锋声远远传来,响彻宫城,郦沉鱼和郦国丈远在后宫都可以听得清楚明白!
殿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有御林军首领来报,“报皇后娘娘,国丈大人,夏侯砚正带人攻打宫城,属下正在领兵抵抗!”
什么?郦沉鱼一惊,夏侯砚竟然敢公然造反?郦国丈也惊得不知所措,这不像是夏侯砚的作风,更不像是夏侯府的作风,难道绝顶聪明的夏侯砚不知道,他师出无名,公然领兵攻打宫禁,这一仗不管是赢是输,他欺君罔上的罪名就永远洗刷不掉了吗?
正在沉思之际,另一名御林军首领浑身是血地跑过来,“报,靖江王爷回来了,正在带兵攻城!”
郦沉鱼更是惊得浑身一颤,她派人日夜防着靖江王爷,可是他是如何在她的严密监视下回到京城的?
她自然知道,夏侯砚带兵和靖江王爷带兵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夏侯砚公然带兵攻打宫城是谋反的死罪,可是靖江王爷的身份不一样,他是皇族,郦家是外戚,而且打的旗号是“除歼佞,除妖后,清君侧,拨乱反正!”
郦沉鱼很快冷静下来,“传本宫的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叛军阻挡在宫门之外,不许惊扰皇上!”
“是!”御林军首领匆匆而去!
本来应该是最动人的夏夜,竟然飘起了雨丝,郦沉鱼站在凤仪宫的高高玉阶之上,遥望宫门的方向,隐约可见火光青烟,细细的雨丝浇灭不了熊熊火焰。
她想起似乎是在不久之前,康亲王爷带兵攻打宫城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血舞弥漫,战马嘶鸣,喊杀震天,这才过了多久,宫城的主人就变了,而每次都有夏侯砚的影子!
宫门战报不断传来,叛军将宫城团团围住,刀剑林立,剑锋出鞘,处处可见铁甲阵营,数名叛军抬着一棵巨大的圆木撞击宫门,箭矢如雨,战况惨烈,这象征皇权的九重宫阙也注定平静不下来!
“轰”的一声,朱红色的厚重宫门訇然洞开,城外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城内御林军见叛军气势如虹,几乎无心恋战,再见到靖江王爷亲自率兵,更是有人早已不满郦国丈一文官,完全不懂调兵遣将之策,却位居御林军统领要职,早已有了归降之意!
有人高喊:“妖后扰乱朝纲,挟持皇上,靖江王爷回京平定叛乱,尔等快快放下兵器,不必做无谓的抵抗,你们受妖后所迫,只要投降,王爷定然不会追究!”
面对旌旗猎猎,迎着夜风招展,杀气腾腾,还有夏侯少将军,面目森冷,势不可挡,宫内守军立时军心溃散,前路的抵挡士兵纷纷丢下兵器,“我们愿归降王爷!”
与此同时,正在凤仪宫焦急等待前方战报的郦沉鱼等人,见前方节节败退,心知大势已去,齐公公连滚带爬地爬上玉阶,嘶哑着声音喊叫,“娘娘,快避一避,靖江王爷已经带人闯进来了!”
郦沉鱼凄然一笑,岿然不动,总算明白为什么夏侯府一直按兵不动了,原来在等待靖江王爷归来,他们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否则就不是正义之师,郦沉鱼比谁都明白,在刀剑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吩咐道:“去把庭芳阁的那个践人和那个小杂种一并给本宫解决掉,还有大皇子!”
她并非什么都不能做,至少可以杀了秦庄和那个眼中钉的三皇子。
“是,娘娘!”齐公公忙道。
此刻,郦沉鱼的思维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要是杀了大皇子和三皇子,良儿不就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了吗?她并不担心靖江王爷会乘机承袭皇位,因为靖江王爷打着“护驾平叛”的旗号入京攻打宫城,如果自己乘机坐上这个龙椅,不是相当于自打嘴巴,表面自己别有所图吗?
外面传来铁靴霍霍之声,郦沉鱼闭目听去,凤仪宫的侍卫和叛军血拼的厮杀声,她只是淡淡微笑,仿佛在听一支动听的歌,这一刻,忽然有些后悔,要是皇上在的话,很可能还会庇佑她,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无济于事,做了一段时间的掌权者,她明白,对于身居高位者来说,是不能有后悔一说的,因为她们没有后悔的资格!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支短剑,轻轻抽出,看向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郦沉鱼双眼一闭,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马上就要和这一切说永别了!
可是没有想象中的剧痛传来,只听到“峥”的一声,虎口立时发麻,手中短剑应声落地,空旷的殿内多了一个人。
郦沉鱼看着一身银色战甲冷傲俊挺的夏侯砚,正面含笑容看着自己,她身子一凉,凄然一笑,“恭喜你,你赢了!”
夏侯砚身上还有斑斑血迹,信步上前,弯腰拾起郦沉鱼跌落在地上的短剑,语气如同谈论诗酒一样平静如常,“真是想不到,像娘娘这样从不轻易低头百折不挠的人,也会选择这种懦弱的逃避方式!”
郦沉鱼缓缓微笑,“能得少将军赞赏至此,本宫也可以含笑九泉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本宫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夏侯砚冷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浅淡笑意,“娘娘这话又有谁信?明知道毫无意义,娘娘何必浪费唇舌?”
郦沉鱼还未说话,殿外蓦然响起恭敬冷肃的声音,“参见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郦沉鱼睁大眼睛,那迎着宫灯光芒缓步而来的人,不是端淑太妃,又是谁?
原以为除掉了端淑太妃,已经铲除了夏侯府的臂膀,所以她放松了警惕,没有想到,竟是上了对方的当,回想起孟丞相的惊恐和赐死太妃那日的异样,终于明白,这个老歼巨猾的孟丞相留了一手,郦沉鱼尖声叫道:“这个老匹夫,居然敢欺骗本宫?”
端淑太妃冷眼看了一眼几乎歇斯底里的郦沉鱼,寒声道:“看好皇后,若是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转身拂袖而去!
“是,太妃娘娘!”左右恭声道。
郦沉鱼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事到如今,竟然是连自尽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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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年的时间之内,宫城之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宫变,每一次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有人倒下去,有人站起来!
平定宫变之后,端淑太妃下旨,郦皇后偕同郦国丈谋害皇上,郦家所有人等一律下狱,郦沉鱼被幽禁在凤仪宫,等皇上醒来之后按罪论处,郦国丈处死,其他主犯族人皆被处死,其他人流放,昔日太子被贬为庶人,随郦家被流放的族人贬去苦寒之地!
就这样,郦家的风头就如同昙花一现一样销声匿迹,端淑太妃在宫中清除皇后一党的人,皇后一党的人相互揭发,相互指正,郦沉鱼带来血雨腥风总算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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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殿不复往日的威仪煊赫,宫人足足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渐渐清理这里杀戮的痕迹!
端淑太妃,靖江王爷,夏侯元帅还有一众大臣入龙腾殿探望皇上,解除了龙腾殿多日以来的戒严,可皇上依旧昏迷不醒,不知人事!
几名太医检查之后,端淑太妃问道:“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面对数道锐利的目光,太医诚惶诚恐,“回太妃娘娘的话,皇上中毒太深,时间拖得太久,微臣担心一时半会怕是……”
“怕什么?”端淑太妃声音透着森冷的威严!
“怕是不会醒转过来了!”太医挣扎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冷汗涔涔!
端淑太妃起身拂袖,冷冷道:“你们好生照顾皇上,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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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拔除郦皇后一党,可是皇上依旧不能理朝政,原来皇后立的皇太子已经被被贬为庶民,逐出宫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新的太子!
不少人倾向于大皇子,宫变那日,一片混乱,大皇子在宫人的保护下,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才勉强躲过一劫,不过遭遇宫变的惊吓,几乎失了神,好几天才缓过来!
端淑太妃暂时主政,朝堂上争论不休,一派拥立大皇子为太子,为首的是宣贵妃的父亲宣定候,一派拥立三皇子为太子,为首的是孟丞相!
正在争论不休之际,有内侍禀报道:“秦贵妃娘娘上殿!”
众人皆是心中疑虑,秦贵妃这个时候来金銮殿干什么?
端淑太妃淡淡道:“宣!”
众臣看去,那位才情妩媚,容貌清丽的秦贵妃踏步而来,盈盈下拜,“臣妾叩见太妃娘娘!”
端淑太妃道:“秦贵妃上殿所为何事?”
秦庄无视众臣各式各样疑惑的目光,声音清幽,却恰到好处,“臣妾自知瞻儿陋质,恳请太妃及众位大臣不要提议册立瞻儿为储君!”她说的是心里话,如今皇上人事不省,大权都不在她手中,瞻儿如此年幼,若是让他去趟这趟浑水,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阿诗曾经也和她说过,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办法!
此言一出,有些人立时心中狐疑,天底下哪里母妃不让自己儿子立为储君的?如今皇上不能理政,儿子立为太子,不就相当于大权握在母妃手里,宫廷争斗,可不是谦让的地方,让来让去,可能连命都让没了,有这么傻的人吗?
不过也有人看出了端倪,暗赞秦贵妃聪明识时务,郦皇后的下场不是摆在哪里吗?很多人之所以拥立大皇子为储君,也是因为怕后宫干政,正好宣贵妃已逝,不存在干涉朝纲的问题,而皇上一时半会又看不到醒转的希望,谁又能保证秦贵妃不会是下一个郦皇后?
孟丞相一愣,想不到秦贵妃会主动退出储君的角逐,历朝历代,每到这个时候,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吗?居然还有人发扬风格,难道是以退为进?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如今的大权可不在皇上身上,秦贵妃可能也看清楚了这一点,就算立三皇子为太子,怕也是个傀儡吧!
虽然很多人相劝,可秦贵妃坚决不许,言辞恳切,说三皇子年幼,怕误了国家大事,动摇国本,祸及苍生,最好还是端淑太妃发了话,赞秦贵妃有大家之风,有大局之念,同意了秦贵妃的奏请!
秦贵妃的主动退出让相争不下的局面立时有了结果,端淑太妃和景焕等人对视一眼,威声道:“也好,我大夏皇室一向立长不立幼,既然众卿家都没有意见,就立大皇子为储君,择吉日册封!”
“谢太妃娘娘!”秦庄叩首在地上,忽然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能自由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可以在宫内自由的行走,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
在生死存亡之际,蓦然发现,权位居然没有那么重要,这些东西,如同过眼云烟,转瞬即逝,郦沉鱼曾经风光无限,此刻不是也成了阶下囚吗?
宫变那日,郦沉鱼派人来杀她,幸得明正哥哥等人拼死相救,要不然,她也就成了宫变之中一具籍籍无名的尸首,成为孤魂野鬼。
看着明正哥哥身上流出来的血,她的心五味杂陈,急忙上前给他包扎,眼底却有了潮意,谢明正温声道:“秦庄,不必难过,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句话让秦庄泪流满面,权势易逝,恩情长在,只要瞻儿能够安稳地活着,平安地长大,是她最大的心愿,她不祈求他君临天下!
三日之后,端淑太妃主持典礼,立大皇子为太子,靖江王爷摄政,夏侯元帅,孟丞相,宣定候为辅政大臣。
一个年方十二岁的孩子,蓦然坐于高位,接受文武百官参拜,眼神尚有着茫然与局促!
吉钟长鸣,昭示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短短数日之间,大夏皇室已经换了两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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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
明黄的烛光将夏侯砚俊美的面孔衬得愈加俊朗不凡,专注的神情更是让唐诗看得入神,半晌才道:“你们还要打算做什么?”
夏侯砚知道阿诗心中的疑惑,修长有力的手按在书案上,轻声道:“此时景焕已经大权在握,可是登基尚名不正言不顺,因为虽然皇上已经不能理事,可是膝下尚有皇子,按照父死子继的帝制,这龙椅轮不到景焕坐,若是强行登基,便有趁人之危夺位的嫌疑,就算他日如何景耀治世,也会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污名!”
唐诗轻柔地捏着他双肩,“那是,除非满朝文武都同意景焕登基为帝,而现在是不可能的,时机并不成熟!”
夏侯砚反手握住唐诗的手,面含微笑,“太子年幼,只有十二岁,虽说十二岁已经有不少人可以建功立业了,可明显太子就不属于这类,朝政繁缛,他一听就头疼,谈起吃喝玩乐倒是一把好手!”
“那宣定候不会乘机借太子上位?”唐诗想起宣贵妃的父亲,宣定候也是辅政大臣,是当今太子的外公!
夏侯砚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他也应该明白,郦沉鱼把他的权力剥夺得差不多了,如今定他为辅政大臣,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更何况,景焕摄政,父亲和孟丞相辅政,哪里有他立足之地?”
唐诗颔首道:“孟丞相倒是聪明至极的人物,极善明哲保身之道,宫中几度沉浮,他都没事!”
“那是自然,否则怎么会被皇上看中来牵制夏侯府?”夏侯砚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夜色恢复了一片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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