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只师傅,让我来!

46 亲爱的,好久不见


白沐尘渐渐地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身体意外地轻盈,像是浮在半空,又像是流于海底,同时像是被巨大的气流挤压冲击一样,她觉得呼吸都异常困难。胸口被压得生疼。她想大口地喘气,又无法动弹。这样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之前那种胸闷气浊的感觉一点一点地袭来,但已没有最初那般压抑迅猛,且白沐尘很清楚地感受到,这种窒息的沉闷感正在渐渐地抽离自己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新注入的能量,充沛且浑厚。
    那是一种体内坏死的神经细胞血液骨髓都焕然一新的新生感,她醒来的时候,就见到帝遥正趴在床头睡得起劲。眼眶周围都是青黑色,可想而知,他有多疲累。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床边人因为这一个小动作立即就被惊醒了,他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云姐姐,你醒了啊?我去叫大夫再给你看看?”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小子就跟一阵旋风似得刮出了门外,很快门外就想起了一阵吵嚷声,听得出来不少人正脚步匆匆地往这里赶。
    没过一会,就见帝遥死命地拉着一个老者的衣袖生拉拖拽地就把他给拽到了白沐尘面前,白沐尘刚醒来,头昏昏沉沉的,尚在思考当中,见到医者便也乖乖地伸出了手任他把脉。
    那老者摸了摸胡子,摇头晃脑了一阵,又点点头,便收回手,朝帝遥拱了拱手:“回殿下,这位姑娘的伤已无大碍,虽武功尽失,但身体已无大碍,只要调养得当,不出一月即可复原。”
    已无大碍?白沐尘疑惑地抬头将老头望着。正准备出声相问,就看见随之而来的人中还有玉夫人及玉心候。帝江没有出现她能理解。可是,展远墨呢?
    她看向帝遥:“展远墨呢?”
    对方欣喜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撇了撇嘴,看样子不太想回她的话。倒是玉嬛上前安抚了她:“云姑娘放心在这里把伤养好,展公子没事的,只是耗尽全身功力为你疗伤,身子难免虚弱,现在正休养呢,大夫在这里时时都能传召,你就放心好了。”
    白沐尘没有即刻答话,因为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句“耗尽全身功力”,她张了张嘴,眼神很迷茫,嗓子有些干,声音也很沙哑:“什么叫耗尽全身功力?我不明白。”
    玉嬛使了个眼色,众人包括那名大夫行礼后都退了下去。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
    玉夫人坐在床边,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的额发,淡淡笑着:“你找了个好男人,智勇双全,最重要的是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重伤昏迷不醒,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和陛下谈条件,我和遥儿才知道原来当年你竟然为了治他的病生生地和他换了元命盘,真是个傻丫头,”虽然这样说着,可她竟然从中听到了几分羡慕,玉嬛握着她的手,语气轻柔,“若不是你体质特殊,能够不停地自动修复伤口,你怕是早就撑不住了,这一次你重伤本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他却肯用自身浑厚的武功修为换回你一命,连我都不得不羡慕你。”
    白沐尘揉了揉太阳穴,那里正一突一突令她头开始微痛:“谈判?他和陛下谈判什么?”
    玉嬛摇头:“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总之陛下同意助他一臂之力。不然凭他一人,再深厚的内力都治不好你的病。”
    帝遥抿了抿唇:“原先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没有值得你去爱的地方,”他走近几步,定定地看着白沐尘,虽然很不甘愿,但不得不承认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你总是那般维护他。”他弯下身下,轻轻地抱住白沐尘,“我认了,云姐姐,看到他这样对你,其实我真的就放心了,我也很开心。”
    她也回抱他:“谢谢。”这个从来都是真诚待她的孩子,如今真的长成大男人了。
    她看向玉嬛,轻声问道:“他醒了吗?”
    “一直都醒着呢,”玉夫人替她将衣服拿过来,“只是身子还有些虚,一直在休养,我们不让他过来找你,他倒也没什么异议。你若想去找他,我让丫鬟带你过去。”
    白沐尘麻溜地穿上衣服,也没让丫鬟搀扶她,做了几个跳跃的动作,确认自己的身体不再虚弱之后,她就跟着丫鬟去找自家男人去了。其实要说想也没有多想,在白沐尘单方面来说,其实就等于眼睛一睁一闭,睡了个觉。但是对于展远墨来说,这十二年等得有多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只是想快些见到那个青年,那个已经长大的男孩,然后抱抱他,感受他的心跳,他的体温。她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这样想着,她连脚步,都带快了几分。
    站在门外,侍女识趣地用眼神示意了她便福了个身退了下去。只有白沐尘站在门外,不知怎么的,竟生出了几分情怯。她轻轻地在门上敲了几敲,里面很快有了回应:“请进。”
    本来一腔热情在听到展远墨那一句“真是奇迹你居然也会敲门了”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久别重逢,自家奸夫第一句话居然又是嫌弃……好心塞……
    白沐尘用脚把门踹合上了,是的,你没有看错,是用脚。她转身把袖子撸了半截上去,展远墨瞧她这架势,浓眉一挑:“怎么?你要对我这个重病患者做什么?”
    白沐尘单脚踩在床边缘,也不管鞋子上多少泥土,她捏着他白皙嫩滑的脸蛋,同时不禁感慨,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地手感好啊,一脸奸佞相:“听着,小子,老娘现在要问你一些问题,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若敢有欺瞒,你一定不想我把你小时候的丑事公诸于众,嗯?”
    已然比十六岁更加健硕俊美成熟稳重的高冷大神根本不受威胁,右手执一卷大荒本纪,语气淡淡:“哦?看样子是都想起来了?”
    白沐尘瞬间就(⊙_⊙)了,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心虚。
    展远墨也露出了一个“秋后算账”的微笑,淡橘色的唇微微翘起,说道:“正好,你问完了,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袖子放下来了,脚也放下来了,表情也变成了〒﹏〒 。为什么心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自家奸夫还十分热情地拍了拍床边的空位,体贴道:“来,坐下来,慢慢问。我们的时间多得是……”
    卧槽卧槽!!有一种要被毁尸灭迹弃尸荒野的感觉!!_(:3」∠)_ 救命……
    白沐尘挤出一个自认灿烂的微笑,还没说话自家奸夫又发话了:“笑得这么丑别笑了。”
    ……心好累,好想移情别恋,红杏出墙。此生夫妻缘分已尽,我还好,你多保重。
    男人重新执起手中的书细细地读着,眉眼都不抬。真是要死,这还没结婚呢她的吸引力就比不上一本书了就要是结婚了她真是怕她忍不住红杏出墙……
    奸夫看她半天不发一言,问道:“怎么,不是要质问我?”
    白沐尘想了想,干脆脱了鞋爬上了床,意图钻进他的被窝里,只是还没掀开被子,就被奸夫赶出来了,还嫌弃道:“脏死了,脱衣服。”
    !!!!还想不想成亲了!!!还想不想洞房了!!!!!还想不想销魂了!!!还想不想□□了!!!!
    白沐尘一气之下,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有骨气的人,毅然决然地!!!……脱掉了外套。……请你们习惯她的怂胆——这种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经过这些年那小子的死皮赖脸,白沐尘虽然已经习惯了只着里衣和他同床,但还真没睡过同一个被窝。唉,她竟是如此地纯洁。╮(╯_╰)╭
    脱完衣服白沐尘就钻进了他的被窝,果然有男人的被窝好温暖。T^T,难怪自古就有暖床这一说。想到这里,白沐尘大脑一热,就脱口而出:“晚上你来给我暖床吧?”
    展远墨闻言,斜眼看了她一眼,往外侧挪了挪,让她有足够的空间折腾个够:“怎么?睡了一觉胆子也长了?以前不是最怕我上你床的么?”
    “切,”白沐尘搂住自家奸夫精壮的腰,“此一时彼一时,那会我芳华正茂,貌若天仙,还是一只潜力股,没你说不定我还能傍个土豪啥的,现在不行了,现在人老了,好不容易逮着你这么个土豪,打死我也不放手。”艾玛,这手感……这肌肉……这让人血脉喷张的线条……突然一只手出现拍掉了她的爪子,嘤嘤嘤……力道好重,她的爪子肯定都被拍红了。
    白沐尘咬着床单一角抱怨道:“疼死了,力道那么大干什么?”
    展远墨淡淡回道:“你的手又在干什么?”
    白沐尘立马就(╯‵□′)╯︵┻━┻了:“知道你力道大,你能把它用在正途上吗?有本事你成亲那天晚上也这么大力道,我保证哼都不会哼一声!”
    作死的白沐尘怎么都不会想到以前被她调戏了一番还偶尔会脸红的少年如今已经可以一本正经地反驳她了,比如现在:“我怕会弄死你。”
    哎呀哎呀!这么□□的社会!□□的青少年都怎么了!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学学她好吗!
    白沐尘捂脸,装模作样了好一会发现她家奸夫看都没看她,就泪奔了:“嘤嘤嘤,你果然不爱我了,你看你现在,这么嫌弃我,你以前从来都不嫌弃我的……”
    展远墨放下书册,静静地将她看着,最终无奈叹气,将她揽到怀里来:“不是你说要质问我的么?做什么一副被质问的态度,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白沐尘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吃豆腐的大好机会,于是趁机又抱住了对方的腰,头也在他胸膛上死命地蹭,太怀念了……这个味道……让她有一种,他们一起走过12年的错觉。
    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他胸膛,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他们说你和帝江去谈判了?”
    “嗯。”淡到极致的语气,让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你要跟他谈什么?你拿什么跟他谈?他……怎么后来就真听了你的话?”
    展远墨也搂住了她的腰,与她一同躺了下来,闭眼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两具躯体贴得如此之近,源源不断的温暖在二人心中流淌:“我那天去怀光侯夜歌处暗探时,找到了他与苏莺落之间来往的信件,信中提到他曾将自己代表身份的令牌一道给了她,助她完成她协助他在中原开疆拓土的行为,同时我也发现了他与无寐候私下沟通,准备策反幽都王的计划……”
    “策反?”白沐尘低呼,“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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