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传奇

第93章


为了怕他啼哭招来敌军,努比亚亲自把他口鼻蒙住,捂死在草堆里。
他的其余儿子松了口气,王位竞争者又少了一个,但是竞争王位的前提,却是人还得活着。
他们开始轮番鼓动努比亚王把握住黑暗里的机会,努比亚王清清喉咙,想要安抚儿子们。却发现喉咙里连唾沫都稀少得可怕,只有一腔子老痰,憋得他心慌。努比亚人肤黑,十几个儿子以及几百个士兵都躲在黑暗里看他,月光照射进来,就看到黑暗里一双双惨惨的眼白在无声地催促他,瘆人得厉害,他没有办法了。
再不行动去搏这最后一把,保不准哪个儿子就先忍不住宰了自己,提了自己的脑袋去和埃及法老邀功。那个野蛮的西台人竟然要烧山?埃及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成为法老?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儿子呢,他可是有十四个儿子呢!
不,十三个,埃及皇妃明明挑哪个自己都会欣然送过去的!
努比亚王满腹遗憾地带着人冲下去,与其说他是在冲锋,不如说他是在梦游。以致于发现自己被团团围住的时候,他也不是很惊讶,埃及法老浑身战袍,正在等着自己呢,这是早有预谋,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的那些愚蠢的儿子啊!
努比亚王不愿意就这么认输,尤其赛那沙那张英俊的脸在灯火下无比阴鸷,他在沙漠里也受了很大的折磨,沙漠对他来讲几乎就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就那么几天,他黑得厉害,憔悴得也厉害,他喝水也没有比普通的士兵喝得更多,全靠顽强的意志力支撑下来。
为了稳定南部边境,他哪怕渴得嘴唇都干裂了开来,也只是为了阿肯娜媚能够徜徉在尼罗河里的一个笑容。想到阿肯娜媚,他又再次坚定起来,那种晕眩感也减轻了。
努比亚王绝望地开始大骂:“埃及人!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是强盗!”
他是躲在努比亚士兵用棕榈叶盾牌围成的人墙后面骂的,那叶子做的盾牌,简直可笑极了。
赛那沙遗憾地驳斥他:“努比亚是埃及的一处行省,整个埃及都服从玛特女神的法律,埃及的普通平民都要交税,金子是对你们的税收方式,你反抗法老,就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放屁!”努比亚王仗着自己被保护得很好,以下犯上:“我才不在乎埃及的法律,法老法老!在努比亚的土地上,我就是法律,南部沙漠的所有部落都响应我。当我杀了你之后,我就是英雄,努比亚要把埃及人永远赶出南部的国土!”
“就凭这么些人吗?”赛那沙冷笑,突然严厉道:“努比亚王,埃及法老要求你跪下!”
努比亚王一愣,赛那沙选在这时候发难,他在一群埃及士兵的保护下,直直往努比亚王冲去。努比亚人的叶子盾牌不堪一击,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老王的匕首捅进了赛那沙的肩头,但是赛那沙的铁剑深深刺进了他的胸口,赛那沙根本感觉不到痛,连日来的艰辛让他愤怒得像一头狮子,他的狂暴激发了所有的埃及人,他们看着赛那沙顶着努比亚王一路冲了几十步的距离,最后止步在一棵沙漠里枯死的大树前。
努比亚王被赛那沙整个儿叉在了大树凸出的枝桠上,像黑铁剑一样刺穿了他的身体。
埃及营地里终于可以亮起火把,全场亮堂起来。他们看着自己的法老像是屠杀一头野猪一样,在乱军之中、极短的时间内,用最直接的、男人们最赞赏的手段解决了敌人,杀了这一个,战争根本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努比亚的十三个王子都朝埃及法老跪下了。
埃及人欢呼起来,震动了整个黑夜:“胜利!胜利!法老,神之子,太阳之子!”
黎明应声而来。
☆、第86章
赛那沙并不如埃及人那样,从骨子里崇拜太阳,也不会因为自己被称为太阳之子而沾沾自喜,西台人在内心里,会因为从小的熏陶,而更为敬畏风暴雷神。
因此他难得的在群情激昂的时刻保持清醒了,而不是把努比亚王的头割下来示众一圈。
参战的努比亚人已经失去了斗志,少数负隅顽抗的根本经不起埃及人似是喝了酒般的疯狂,法老的三支军团像是沙漠里掀起的海浪一样把努比亚人逼得节节后退,最后围在了山脚。那些不穿衣服的土著身上和手里举着的叶子盾牌上沾满了血迹,一波一波缴械投降,可埃及人被赛那沙激励得红了眼睛,他们对胆敢挑衅埃及帝国威严的努比亚人恨之入骨。
埃及自图特摩斯三世之后,数代法老的政策得失导致的边界纷争,让埃及人的愤怒早已到达了顶峰。他们渴望刺穿叛徒的身体,将叛徒的脊梁骨用斧头砍断,精准地切入肌肉,瞬间瓦解所有可能的反抗,然后狂暴地将沦为羔羊的努比亚人掏腹洗肠。
一味的屠杀可以发泄怒气,却不是勇士所为,赛那沙看着这场面不像话,草草包扎了伤口之后发话:“够了!住手!”
埃及人脚下站的那片金矿山脚下的沙漠都被鲜血染红了。
赛那沙捂着疼痛的肩膀,那里依然渗出血来,在三位将军的簇拥下,他登上一块平坦的石头,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埃及士兵以及所有活着的努比亚人,都听清楚法老的决定,献出努比亚行省内所有储藏的已开采的金子,将它们运往埃及,往后每年四十船的进贡量保持不变;俘虏以及参与反叛的部落,不管男女老少,统统需被押往埃及从事苦役,为期五年;所有牲畜归埃及军队,不管牛羊还是马;愿意投降的努比亚士兵,则编入埃及军队,从此之后在我的指挥下作战。”
在屠刀的威胁下瑟瑟发抖的努比亚人,陡然发现自己有可能保住性命,纷纷跪下感谢法老的宽宏大量。尤其是那几个死里逃生的王子,父亲的尸体还凄惨地挂在树上,他们已经在绞尽脑汁想着办法,怎样才好凑到法老跟前,以图得到支持坐上王位。
赛那沙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心里见到这份世态炎凉,也很是唏嘘,若不是他的祖国西台以及如今统辖的埃及国力相对强盛,不说作为小国的王子,若是天生沦为可怜的平民,生命根本身不由己,哪怕国王反叛亦只能随波逐流,失败了还要被连累性命。
伴随着伤口疼痛,赛那沙只觉得特别想念有阿肯娜媚的夏宫,那里温暖惬意,阳光似乎要填满自己的整颗心,而不是沙漠初升的日头,片刻之后就仿佛要榨干人身上的所有水分。
努比亚王是个有想法的人,可是他没有才能,尤其是当赛那沙看到被人从草丛里挖出来的小王子的尸体,就对此人更加嗤之以鼻。或许埃及是强盗,但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努比亚盛产黄金,却没有保护黄金的能力,就算不是埃及,也会是别人,至少埃及从来没有亏待努比亚。
这算是欺负自己一个外国人初登埃及宝座吗?也许霍姆海布也逃不脱合谋的嫌疑,赛那沙冷笑,这些人真是天真。
伴随着冷笑,他的冷汗也流了下来,当时电光火石的一瞬,别人或许没注意到,他自己是明白的。他仗着年轻速度快,当先就捅了努比亚王一刀,一口气把他顶到了大树上,努比亚王也是老谋深算、阴毒狠辣,若不是先受了重创手上失了准头,他必然是冲着赛那沙肩头要害去的。
肩膀上若是对准了,也能流血过多致死,赛那沙这是在死神面前晃了一圈,却着实命大。但是看所有人的反应,卖力地搏命演出都是值得的。
赛那沙是被放在藤制凉椅上抬回去的,不过没人笑话他,士兵们轮流抬着心甘情愿。沿途顺道搜罗了所有的金矿坑洞和努比亚王的落脚点,在那些“好心”的王子们的指点下,赛那沙彻底地弥补了这次黄金遗失事件的损失,而且还绰绰有余,
待回到瀑布营地的时候,所有人却都吃了一惊。
原来营地里整整齐齐捆着一排排的努比亚人,也是俘虏的样子,看来果真如赛那沙事前顾虑的那样,努比亚王留了一拨人马,打算端了法老的大本营。这印证了赛那沙当时把拉姆瑟斯留下的正确性,以及错误性……
赛那沙和三位将军掀开拉姆瑟斯的大帐帘幕的时候,他正岔开大腿对着门外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努比亚少女正跪在他双腿间,拉姆瑟斯闭着眼睛享受,浑然不知法老已经回来了。因他在做这件事,没人敢来打扰,却被赛那沙撞上了。
那努比亚少女眼见着被外人撞破,受了惊吓,差点把拉姆瑟斯咬断。拉姆瑟斯把她一脚踹到了角落里,无视来人铁青或者尴尬的脸色,只把自己卷起来的缠腰布拉下来来就算欲盖弥彰了,他到底顾忌着君臣这层,还是站起来行礼,无视少女在角落里嘤嘤地哭泣,朝赛那沙笑容灿烂地打了个招呼:“哟,陛下,受伤了?”
赛那沙不但肩膀疼,头也疼起来:“我有话和你说,还有,这姑娘是谁……”
“努比亚老王的某个公主?”拉姆瑟斯自己也不确定,看着赛那沙不赞同的眼神,他耸耸肩:“管他呢,不就是个女人吗?用完了杀了也行。”
那个努比亚公主哭得更凄惨了,最后被士兵提了出去。
“你就不能等到回埃及吗?”赛那沙就算是从前独身的时候,也很是洁身自好,在胡里特人的观念里,有某些两河的巴比伦人的影响,对他来说神~妓会更好些,但是女俘是不会去碰的:“你正大光明地让被俘虏的公主来侍奉,这会儿放出去,根本没法阻止士兵去施暴。”
拉姆瑟斯在女人的问题上自认非常权威:“我不睡她,她就能活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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