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咱俩做驴友吧

第七十七章 仓先生


仓桀并非当真要寻死,不过就是触景生情罢了。她躺在床上,身子滚烫的像是在热水里煮过一样。此刻完完全全是一定要活着回去的信念支撑着仓桀,让仓桀一次一次和鬼门关擦肩而过。
    这次昏迷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仓桀醒来时已是夜深,该散的人都散了个干净,只有清荷还趴在仓桀的床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因高烧缘故,仓桀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渴。仓桀从榻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好像是瘫软了一样软弱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因为发烧干渴而发出刺耳又沙哑的声音。
    清荷被这模样的仓桀惊醒,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扶着仓桀,问东问西。仓桀望了眼外头的天色,问是几更天了。当仓桀听说入夜不过一两个时辰后,问清了简池尚未就寝,就要去见简池。清荷拗不过仓桀,好说歹说才劝进了些食,扶着仓桀往书房走,生怕一个不慎,仓桀在路上再出什么万一。
    书房内灯火摇摇,简池拿一本册子,于灯火前,却不知为何竟看不进去半个字。未几,简池心烦意乱的把册子合起丢在一边,走到窗前望着惨淡的夜色。
    又有脚步声来,简池听见这脚步声更加烦躁。不过两个时辰他这书房不知祁莲以各种理由来了几次了。简池背对房门薄唇开合间,从门外走进一下人:
    “再有人来就说我已经就寝了,拦在外头。”
    “诺。”
    下人唯唯诺诺的退下去,正撞上从东篱院来的清荷、仓桀。清荷一瞧见这下人,赶紧上前一步:
    “烦劳通禀,就说仓桀先生醒了,欲见太子。”
    下人为难的看了眼仅仅披了一件外衣,在夜色里看起来极其单薄虚弱的仓桀。太子前脚刚下了拒客令,后脚仓桀和清荷就来了,这其中意思由不得他不琢磨。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不能让仓桀进去,只得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堆着笑对清荷说:
    “姐姐你看可真不巧,太子刚歇下仓先生就来了。仓先生身子骨弱,受不得这凉风,什么事还不能明个说?依我看,不如明早仓先生再来吧。”
    “无碍,我在这等到天明就是。咳咳……”
    仓桀听见下人这般说,便猜大抵是简池不想见自己。还没等清荷答话,便率先回道。说完之后环顾四周一圈,寻了个坐处坐下,一副等不来简池不走的模样。
    下人这下可就真为难了。你说让仓桀在这干坐着吧,仓桀现在的身子整个太子府谁不知道?出点好歹可不是他一个小奴才能担当得起的,没办法,劝吧,实在劝不走只能硬着头皮,冒着挨骂的风险,去房里走一遭。
    仓桀铁了心若简池不见,就在书房门口一直呆着。下人拗不过仓桀,只能硬着头皮去瞧门。得了简池的允,再硬着头皮,做足了挨骂的准备才把外头的事说出来。简池仔细侧耳听,果真能听见仓桀不时咳嗽以及清荷轻声相劝的声音。
    下午听御医说仓桀已经是危在旦夕、性命堪忧,仓桀没想到仓桀不但会醒而且还醒的这么早。自个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仓桀醒了还在门外已经呆了有半个时辰了,心里雀跃之余连怪下人不懂事,让他赶紧把仓桀请进来。
    下人心里也委屈,明明是你说的谁也不见,这下反倒又怪起我来了,可也只敢在心里埋怨,明里还得赶紧把仓桀请进来。
    虽说是盛夏,可仓桀高烧未愈穿得又薄,在外头咳嗽半晌已经咳得肺部疼痛。当简池见到连咳不止并且面色苍白的仓桀,吓了一跳。当再发现仓桀穿得如此单薄,眉头蹙得更深了。仓桀一进门,清荷就知趣的关上了房门退出去了。
    待房里只剩下仓桀和简池后,简池不动声色的解开身上的衣物,盖上仓桀身上:
    “不知仓姑娘深夜造访是为何事?”虽风云暴露了自己的一些关怀语气还是极其冰冷官方。
    仓桀被简池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心漏了一拍,接着一股暖流从心里沿着血液游走全身。仓桀双手紧了紧身上宽大的衣物,抬眼直视简池:
    “小女子是为今下午太子对小女子所之事来的。小女子女扮男装来太子府一不为功名利禄、二不为荣华富贵,也非太子所说的奸细探子。太子走后,小女子细想过了,小女子进太子府确实有所图,所以小女子决不会离开太子府。”
    简池看向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但目光气势无一不透着坚定、毋庸置疑的女子,心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感觉。曾几何时,他在黯国,也曾见她以这样的眼神望着城楼上的人,决然跪拜。
    “若太子问小女子有何图,小女子只能说小女子绝不会去做危害太子的事,否则又怎会冒死相救?”
    “若太子允,日后小女子还是太子府幕僚,若不允,小女子自然会想他法再入太子府。”
    “太子想要隆国锦绣江山,小女子当为太子搏,太子若日后想要整个天下,小女子也定将整个天下拱手相送。若……”
    若阿池你厌了这里的勾心斗角、帝王的孤冷寂寞,我也当随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仓桀在心底苦笑一声,为今之计,还是设法留在太子府为先。你若不能再爱我,何谈与你四海为家?
    简池看着仓桀,看着看着大笑起来。
    他生平见过许多女子,或温婉或刚烈或泼辣或柔弱,聪明、伶俐者皆有之,皆无面前女子有意无意间给他的捉摸不透,方才她的一番话让他觉得她好像有千万男子都不具有的豪情万丈以及胆色。
    加之和白汜的一番交谈,更让他笃定了把仓桀留在太子府的心。他倒想要看看她如何帮他取这江山。
    至于白汜所说的魂移,简池起初尚有怀疑,但此时那仅有的一丝怀疑已经随着仓桀霸气十足的一番话烟消云散。他的唯儿,向来做不出如仓桀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来。
    “仓先生,天色已晚,有事还是等先生身子养好了再说吧。”
    听到这句话,仓桀从进房门开始谈判般,心里紧绷的弦一瞬间松了下来。真好,阿池,我们依然是在同一个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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