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咱俩做驴友吧

第七十九章 并蒂节


梁王知晓鸿门宴不成,简池必能猜想到是自己一手设计。一来那些刺客无一生还,死无对证;二来当日在场大臣皆可以证明他也中了蒙汗药,并且被一个刺客伤了右臂。这一段时间自己是不能再有所动作了,隆帝虽老却不糊涂。
    简池将计就计,以遇刺需要休养一事向隆帝请客了半个月的假日,在这半个月里看似每日吃喝疗养,实则却夜夜和白汜彻谈天下大势。因仓桀伤势未愈,并不允许同谈。皆是夜里白汜和简池谈些什么,白日里再由白汜转告给仓桀。也因此仓桀和简池虽然同在太子府,可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倒是小简勿,一日不来就要与人闹。久而久之仓桀和白汜混的熟了,仓桀却不曾问过小简勿身世,也不曾听人说过。只是不许小简勿唤自个娘亲,开始时小简勿还不乐意,可碍于简池的淫威,只能不情愿的跟着旁人喊仓先生。
    等仓桀背上的疤只剩下淡淡的疤痕后,已是半月后。
    仓桀泡一壶清茶,摆在石桌上,茶香廖廖。如往常般,茶香一散,白汜便握把折扇推门而入。不同的是,往日白汜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今却是笑吟吟的望着仓桀:
    “仓先生,可去街上游赏?”
    仓桀抬眼,还未答话,就从白汜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一圈,咧开嘴吃吃笑:
    “仓先生,爹爹已在外头侯着了。你若去了,勿儿就把桃木簪还你。”
    仓桀看着对她无辜眨眼的小简勿,干笑。她发现桃木簪丢了不是一两日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找。直到有一日偶然在小简勿那儿发现,去讨时小简勿却说,这是娘亲的,除非仓先生承认是勿儿娘亲,不然勿儿是不会还给仓先生的。
    也不知向小简勿讨了多少回,坑摸拐骗都不成,仓桀无奈,又不能明抢吧?仓桀从藤椅上起身,回屋里挽了挽发,算是应下了。跟着白汜往外走。
    简池果真已经在门外侯着了,连辆马车也没让人备,身旁是五大三粗的鲁通和沉默不语的九厥。仓桀姗姗来迟,打过照面,“清一色”的大小爷们往集市上走。走了几步小简勿就走不动了,不许简池抱,闹腾着让仓桀来。
    小简勿不过两岁,生的虽然胖乎乎的却不重,仓桀抱着也算轻巧。小简勿环住仓桀的脖子,小脑袋和仓桀的脑袋齐平,好像是说什么秘密似的趴在仓桀耳边小声说:
    “仓先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仓桀不明所以的看了小简勿一眼。什么日子?除夕还得等个七八月吧,元宵就更晚了。端午?别开玩笑了这里也得有屈原这个人啊……算算日子,六月底,六月底,六月底只有七夕离得近了,这里莫不成也过七夕?
    “并蒂节哦。”
    小简勿见我眉头深锁不答话,洋洋得意的依旧是趴在我耳朵边继续说:
    “白先生说,多年前有一个女子心仪一个神仙,可那个神仙却说人仙殊途,除非有一天莲开并蒂才能共结连理,那个女子便年年守着一方荷塘,从十六豆蔻守到鬓发斑白。苍天见怜,中午在她垂暮之年开了满满一塘并蒂荷花。从此就有了并蒂节。”
    “白先生还说了,在并蒂节这天,早早的赶到城西的荷塘,与众人一起抛红线。若两条红线落在一支荷花上,且缠绕不分,那就是天注定的姻缘。”
    小简勿说到这偷偷看了眼距离仓桀不远的简池,声音压的更低了:
    “爹爹是让白先生和仓先生和黑炭头一起去荷塘碰姻缘的。到时勿儿磨着爹爹让爹爹抛根红线。仓先生可要看准了,跟着爹爹的红线抛。祁二娘说若仓先生和爹爹相好,称为断袖,世人不齿。勿儿却觉得仓先生和爹爹乃天作之合。”
    仓桀瞥了眼说的极其真诚简直发自肺腑的小简勿,只能干笑。真不晓得这孩子是被谁教成这样的,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腐了,日后可了得?
    至于小简勿说的并蒂节,却没放在心上。到时谁爱抛谁抛,反正只要简池不抛,休想让她抛。不过……真的会灵验吗?还是和在七夕节那天,站在葡萄架下,就能听见牛郎织女的窃窃私语一样是骗人的?
    因并蒂节的缘故,昔日里并不算热闹的荷塘如今已经是人山人海。仓桀抱着小简勿挤啊挤,好不容易挤进里三层外三层的最里边一层,简池几人已经在一行破草亭中的其中一座歇脚,坐在几把简陋的长椅上,围着一张残破的八仙桌。仓桀到了,小简勿一瞧见桌上满满的一碟花生米,没良心的扔下气喘吁吁的仓桀,就往桌子那跑。
    还是白汜体贴,帮仓桀倒了杯茶,放在简池旁边唯一的空处上,好像是有意留出来般:
    “距离抛红线还有些时辰,仓先生可先看看有哪些中意的姑娘。”语气带着打趣。
    仓桀从善如流的拿起茶杯,环顾四周一圈,最后把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简池身上:
    “中意的姑娘没有,倒是有心仪的人。”说完仓桀把杯里茶水一饮而尽,心如鹿撞、脸如火烧。简池只觉得方才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听仓桀此言,抬眼看时,却发现仓桀已经红着个脸,目光多少落在了就在自己旁边的白汜些。
    简池不知怎么,心里竟有些怪怪的。也是,半月余仓桀和白汜几乎是朝夕与共,日久生情在所难免。既然如此,回去自个给他俩做主就是。太子府冷清了这么久,也该有场喜事了。
    简池拿起桌上的茶,望着一塘荷色浅酌慢饮。这荷塘周遭人山人海,真正抛红线的也不过百人,其中有幸结为连理的也不过十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尔尔于他已是笑谈。唯儿,你远在千里外,此刻,可是也和沈幕过着并蒂节?
    你可还偶尔念及彼年桃花一路,你与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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