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咱俩做驴友吧

第九十章 真假梦境


原来在仓桀与简池说她只慕闲云野鹤、无意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后,简池回去后辗转反侧想了一夜。
    和祁山老人十几年的拜师学艺,深深让简池感觉在帝王家的拘束和在山野时的逍遥自在。简池对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君临天下不算热衷,不过是一种使命罢了。这两年来简池励精图治,皆是因为黯唯离去万念俱灰,本想带着小简勿隐山归林、自此再也不踏这俗世。但一想到安慰如今在他沈幕膝下婉转承欢,心就有所不甘。
    简池到底不是圣人。后听说沈幕在兴做了第二个梁王,暗地里较着一股劲,才开始真正把精力放在了国计上。那天仓桀假死,发插桃木簪、身穿当年自己和黯唯大婚的嫁衣,在床头木箱里的那一张张画像加之白汜的坦言,简池对移魂之事已有七分初信。
    谁也不知道,就在仓桀离开后,祁山老人又回了太子府。一切就像是在祁山老人预料之中,简池也明白了仓桀和祁山老人来的那夜,祁山老人说的劫是什么。
    果应了三年前祁山老人离去时说的,她将带桃木簪而来。正是祁山老人,让简池确定了仓桀就是黯唯的这一事实。他的唯儿并未负他,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他的唯儿并未负他。
    虽然如今唯儿不记得他了,他也知道忘忧草可以让唯儿完全忘记他,直到他死才能记忆复燃,无药可解。但只要唯儿并未负他,就够了。
    他次日就着手把齐王推上帝王位。因为他知道,梁王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如若把江山拱手让给梁王,他日梁王大势成必然要杀了自己以绝后患,为了斩草除根,连小简勿可能都不会放过。
    齐王却不同。虽说齐王与自己交好的同时,与梁王并不交恶,但自己和齐王也都是由林妃抚养长大。齐王不参与自己和梁王之间的斗争,并非说他对王位无意,而是齐王深知自己的实力只能避其锋芒。
    而简池敢把这场豪赌押在齐王身上的最大赌注就是——齐王妃唐栖。唐栖此女不仅才貌双绝,更难得的是明天下大势、知谋略计策,简池信即便是事后齐王想翻脸,必然也会被唐栖拦住。
    简池把天下送他,要的仅仅只是一个世代传承的逍遥王的名头。每月几千两月俸、不涉朝政也不必涉政。
    如今简池不过二十四五,简池坚信,在他后半辈子三四十年的光阴,哪怕是仓桀忘记了自己,他也足矣重新走进仓库的生活。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他活着的最后一息才重新得到仓桀的爱,他也认了。
    不是他欠的她,而是他只认准了她。是她,就不会有旁人了。
    简池看着此刻在他眼前惊愕的仓桀,宠溺的把仓桀脑后散落的一缕青丝捋好,边捋边说:
    “你曾说你爱这南界风景独好,我早该想到你在此处的。”
    “是么?”仓桀说。
    “当时我们去祁山时路过此处,你指着一城水色烟柳,说‘阿池,我们可是到了江南?’,后来你又说日后要与我在这建一座房子……”简池顿了顿,对仓桀一笑,“是我忘了,你都忘却了。无碍,日后我慢慢讲与你听就是。”
    无碍、日后我慢慢讲与你听就是。无碍、日后我慢慢讲与你听就是……这句话就像是回音一样在仓桀脑海里久久不散,仿佛许久之前也曾有个人和她这般说过,仔细去想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真的像极了他们说的自己平白就丢了大把记忆。
    许久,仓桀才缓缓恢复如常,故意绕开简池的那句拱手江山来陪,也绕过后句慢慢说与你听,对简池莞尔一笑:
    “不知简公子千里来找仓桀,所为何事?”
    简池先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一改往日一本正经的模样,生平第一次厚着脸皮对仓桀回道:
    “你与我已在亲友高朋前拜过天地,自然是千里来寻妻。”
    自己的确是和简池拜过天地了,简池说的是事实,一句话堵得仓桀只能盯着简池,全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说才能让简池明白并非他不要这江山了,就能和自己比翼双飞。
    正好此时一路暗地里尾随简池的白汜见到仓库和简池这般,听不清言语的他误以为简池仓桀已经和好如初,从外头进来准备臊上这俩人一臊,却被仓桀一把拉去。
    只见仓颉把白汜死死拽住,一副我和白汜早已经两情相悦的模样对简池说道:
    “简公子,仓桀第一眼见到白公子时就已经心许白公子了。当日和简公子成亲不过是听珠儿说当初你与黯唯情深如何,全当还了当初的清,自此两清。若简公子对黯唯还有一丝旧情在,还求一纸休书。”
    白汜听仓桀这话,赶紧张口解释,一个我字刚吐出口,唇就被两片香软覆盖。白汜急忙要去推开仓桀,可接下来就是仓桀紧紧的箍住白汜,不给白汜一丝逃脱的机会。可怜白汜这个习武人,此时却敌不过一个女子。
    耳边是众人的一阵唏嘘。简池见到仓桀这般,失魂落魄的离去,鲁通随即狠狠地呸了一声,追赶简池而去。不知为何,仓桀瞥见简池萧索的背影,竟然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慢慢松开白汜,对白汜歉意一笑,同样失魂落魄的回了后院。
    许久,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才逐渐挥去,可不管睁眼、闭眼,眼里都是简池最后离去时的背影萧索。在这背影萧索里,仓桀朦胧睡去。然后它在仓桀的梦里一点点扩大、改变、直到变成倒在一滩血泊里的一道血渍斑斑的身影把仓桀惊醒。
    仓桀猛的在梦里惊醒,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梦里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自从仓桀来到南界,梦里的结尾不再是一杯青绿色的茶,而是这道血泊里的身影。仓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不明所以但好像梦里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的梦。此时已是入夜,月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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