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保卫战

第45章


住手!那是你师父啊!”陈若合焦急地喊着,她拼命地拍门,用身体去撞门。
  
  又一个人跑了过来。陈若合转头一看,竟是她师妹若初,连件外衣也没有穿,光着脚,嘴唇被冻得发白,满脸都是泪。
  
  “师妹……”
  
  陈若初却没有理会陈若合,只是对着门大喊了一声:“袁小河,住手!”
  
  房内的声音停了下来,陈若合好似听到了陈炽正在喘着粗气,仔细一听却又是雨声和后山竹林沙沙的摇摆声。
  
  “小河,我求你,别再这样了,”陈若初站在门口泣不成声,“我不想看你这样做,我也不值你这样做。无论怎样,你不该去伤人,也不该伤你师父。我就要嫁人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做?有用吗?”
  
  陈若合急忙附在陈若初的耳边小声说:“别刺激他。”
  
  陈若初抹着眼泪,叹息着:“你好自为之,别让我还为你操心。”
  
  房中依然没有动静,陈若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转过身,抱着陈若合痛哭流涕。好在很快陈圣卿便领着邛崃派一干弟子抄着家伙跑过来了,几个人合力将门撞开,见房中的窗户开着,陈炽早就跑没了踪影;陈措倒在地上一堆破碎的物什之间,胸口有个伤口正往外汩汩地冒血,好在还有气,陈圣卿急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包扎上。他本来就只穿了中衣,衣服一脱几乎就打赤膊了。
  
  众人都忙活起来了,将陈措抬到房中歇息,又有几名年轻门人顺着窗外的小道去追陈炽。陈若合看着忙活的这一切,只觉得身心俱疲。
  
  云子风、师父,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希望师父只是受了伤,不会有事。不然她连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都失去了。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另外一双温暖的手执起来,拢在那人的掌心中。她抬起头,见云海清正对她微笑。他笑得有些不太自然,却让陈若合感觉到无比安心。也许下一个就会轮到她,但至少云海清还在她的身边。
  
  “陈先生不会有事。若合,不要担心。在邛崃派,我就能保护你。”
  
  “我知道。还有……谢谢你,海清。”陈若合将头倚在云海清胸前,闭上眼睛,眼泪却沾湿了睫毛。
☆、晕眩
  陈若合上高中的时候背过很多写雨的诗词,然而如今她真的抱着膝坐在廊下看着夜雨淅淅沥沥,积水打湿了鞋子和裙摆时,那些美丽的词句她却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云海清站在她身边,沉默地陪她看着雨,又解下外衣披到陈若合身上。陈若合攥紧那件尚有余温的衣物,就像抓住她在这个世界所眷恋的全部温暖。
  
  师妹陈若初哭得几乎背过气去,被陈圣卿抱回房去了。师父虽然伤口已经被包好,仍然昏迷不醒,能不能救过来,尚是未知数。陈若合托着腮,看向无尽雨幕,她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够倒霉的了,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刷新她倒霉的下限。
  
  云子墨略通医术,他看完陈措胸前的伤口后,走出来见云海清和陈若合一站一坐守在门口,便去附着云海清的耳说:“大师兄,有一事要同你讲,与伤人凶手陈炽有关。”
  
  云海清负手淡淡道:“你不妨说出来。陈炽是若合的师弟,若合不是外人。”
  
  “陈娘子,多有得罪了。是这样的,”云子墨敛眉,“令师的伤口虽然深,却偏开心窝寸余,想必陈炽手下留情了。”
  
  “他还有情?”陈若合冷嗤一声,几绺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颇惹人怜爱。
  
  “还有,大师兄,陈娘子都看到了,连陈掌门都伤成这样,可见陈炽的武学修为实在凌驾你我不少,况且他如今只有十二岁,若是长成……”云子墨说到这里便沉默了,只留下两人在他话语的余音中,任心中恐惧不断增加。
  
  才十二岁就欺师灭祖,残杀数人,要是长大了,岂不是为祸一方的魔头。
  
  “陈炽和陈掌门打斗之间,想来也是受了伤,跑不出邛崃山,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养伤。传令下去,从现在起,邛崃派人除女眷和伤者之外,全部出去寻找陈炽,五人一组,不得分开。找到了,格杀勿论,后果我云海清一人承担。”云海清扬起下巴道,有几分东方不败的架势。
  
  “海清,不要这样,”陈若合摇头,“陈炽手下留情,我师父尚且伤成这样,让邛崃派门人去找他,岂不是白白送死。”
  
  “一人打不过他,我不信一百人还打不过他,何况他也受了伤,在山里没吃没喝的。”云海清咬牙切齿地说,“帐一定要同他算,不然邛崃派永无宁日。若合,这件事情,你不要干涉我,除非你还顾忌和陈炽的姐弟之情。”
  
  “我当然不是同情他,我是担心你……”
  
  “……若合,”当着云子墨的面,云海清蹲下身,仰头看着陈若合,握紧她冰凉的双手,“别担心,这些都是小事,很快就会过去。相信我,好吗?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若合用眼角余光看到云子墨脸都黑了,嘴角不停抽搐,估计是被他逗比大湿胸恶心得不轻,随后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嘀咕:“我去看看他们把药煎好了没。”做贼一样地跑了。秀恩爱秀到这种境界,就云海清个人而言,实在也很难得了。
  
  陈若合说:“你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我会保护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再说一遍。”陈若合竟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我会保护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再说一遍,我怕这是一场梦。”
  
  云海清又老老实实地当复读机,一遍一遍说着,不厌其烦。
  
  忽然,陈若合方才怎么都想不出来的,写雨的诗词,此时突然有一句从脑海深处蹦了出来: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
  
  凌苏卢和肖希直照顾了伤员一整夜,到天明时雨停了,两人也累得不行。趴在铺上睡了一会儿,凌苏卢醒过来,见肖希直还在睡,便没有吵醒他,坐在窗前铺纸研墨,挥毫给他老爸写了封信,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把陈炽描写成上天入地喷火吐水三头六臂的奥特曼,愚蠢的人类根本不是陈炽的对手,随后充满惶恐地要求他爸派兵来邛崃派救援。吹干纸上墨迹后,他叫来客栈伙计,塞了他一两银子,让他火速将这信送去灌县。那伙计走后,凌苏卢打着哈欠收拾齐整,又上邛崃派去了。
  
  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直接大摇大摆跟门卫说“我要见你家老大”可能会被云海清直接扔出去。云海清在灌县对他还算客气,一到邛崃派,他的地盘了,对凌苏卢那叫一个秋风扫落叶般的冷酷……凌苏卢想,等我从灌县搬来了救兵,看还收拾不死你丫的。不过好在今天邛崃派中众人大多去寻陈炽了,倒没人拦他。他很低调地尽挑些墙根暗巷走,不一会儿摸进个院子,见是个小女孩独个儿坐在一棵树下,拿着匕首扎地上的一样东西。凌苏卢想了想,整整衣襟走上前去,唱个喏道:“这位小娘子——”
  
  那娘子吓了一跳,急忙将匕首掷到一边,把扎着的东西藏在裙下,看起来像是个小稻草人之类的,惊慌地看向凌苏卢,怔了怔。她平日里估计是很少出门,难得见凌苏卢这般生得好看,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凌苏卢露出自认为最帅气潇洒的笑容:“本公子失礼。敢问小娘子,可知陈若合居住于何处?本公子有些事要寻她。”
  
  云子棠初见这官人,还以为是狐狸仙人,要赐她好运,帮她再把大师兄夺回来。谁知是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客人,而且张口就要见陈若合。
  
  陈若合陈若合,凭什么好事都是她陈若合的?云子棠嘴一扁,本来要转过身去不理会这人,却想出一条计策。她立即笑盈盈道:“若合姐姐她这些天倒是念叨呢,说有个俊俏公子不知何时能来看她,说的就是您吧?她就住南边那间院,再走个百十步就是,院中有棵大树。”
  
  她这些天念叨自己?不太可能啊……为何她见到自己时又是一副很厌恶的态度?总不可能是因为傲娇吧。凌苏卢对此话存疑,但至少知道陈若合住在何处,同云子棠道了谢便走了。
  
  云子棠又靠着树坐下来,从裙底捡起已经被刺得支离破碎的稻草人。稻草人上赫然写着“陈若合”三字。她恨恨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凌苏卢已经找到陈若合,才施施然起身,去找她大师兄云海清,装成慌里慌张的样子:“大师兄,不好,子棠见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进了若合姐姐的院子,两人相谈甚欢呢!”
  
  云海清本来以为云子棠过来是因为寻到了陈炽,见她又说这样的琐事,烦得想要打人,挥挥手就让她走了。再一琢磨她说的话,感觉不对劲儿。俊俏公子去找若合?相谈甚欢?该不会又是凌苏卢腆着脸混进邛崃派了吧?
  
  云海清急忙往陈若合住的院子走去。她如今忙着照料她师父和师妹,再被变态骚扰也实在很够呛。走到陈若合院子的角门前,云海清听到里面谈话声,他没有贸然进去,怀着他也说不清楚的一种心思,躲在门后听着两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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