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亦如夫

第171章


  到如今,谢不敏才想通莫初尘那句“小心桑白华”的深意,她是看透了桑白华的动机,才那样叮嘱他的啊!
  也许,要彻查乱党一事,须得从那个人下手啊!
  理清了些许头绪,谢不敏便求见了秦世朝。
  见面,秦世朝自然会问及交给谢不敏的任务的进展,谢不敏只说有些许眉目,这令秦世朝难免有些失望。而谢不敏接下来的话,却让秦世朝狠狠地吃了一惊。
  “依臣愚见,掌握乱党罪证的关键须得从令堂处着手!”
  秦世朝不明缘故,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陛下可记得曾经的国丈桑白华?”
  秦世朝拧眉,盯着谢不敏看了半晌,方才笑道:“外公离宫时,孤尚在襁褓中,至今未见得其面,大人为何突然提起?”
  谢不敏起身行了一礼,缓缓地道:“在贤王身后辅佐的便是桑前辈。”
  闻言,秦世朝若有所悟地托腮思忖着,知晓谢不敏说出此话,心中必定有了主意,直接问道:“今日你来见孤,便是想从母后那儿询问出结果么?”
  谢不敏点头:“结果尚未可知。不过,臣断定先君当年废后一事大有文章,说不定能找出贤王谋反的根源。如此,要掌握贤王的罪证便易如反掌。”
  此时,秦世朝看着谢不敏的眼神变化莫测,而后,轻轻一笑道:“大人有心了。”
  而后,他又托着谢不敏的胳膊,和颜悦色地说道:“实不相瞒,母后被废之后,便痴呆如老人。大人想从母后处问出个结果,怕是不能了。”
  谢不敏垂目一笑,毕恭毕敬地道:“臣冒犯了。”
  秦世朝畅怀大笑,拍着谢不敏的肩,挨着他的耳边,低声道:“孤只要秦君贤的命!那些罪证公布出来,定会逼得他起兵造反,孤正好可将这些乱臣贼子一举歼灭!如此,也可维系敝国与贵国的关系!”
  谢不敏领会其意,不再多言,答道:“臣明白!”
  秦世朝满意勾唇,笑得高深莫测:“大人既是聪明之人,应当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做?”
  谢不敏道:“臣明白!”
    正文 第213章 相邀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8-29 10:20:19 本章字数:3250
   第213章 相邀
  【先生也会这般戏弄于我!】
  秦世朝观察他半晌,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忠之心,心中也少了几分防备。
  出了宫墙,回到馆驿,傅知兰早已在此处候着,见谢不敏回来,连忙迎上前,与他细说了半日来街上的见闻,全是些无甚要紧的。而谢不敏知晓她不会无缘无故与他闲扯这些,也便留神观看着她神色,见其言语遮掩,话中有话,沉吟半晌,方才斟酌着问道:“姑娘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傅知兰知道瞒他不过,也便如实答了:“得见尊夫人,有书相传。”
  说着,便从袖襟内掏出一纸书信交于谢不敏手中,口中似有不满之词。谢不敏并未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知她提到了李倩云,也能猜到她心中思量。他只微微一笑,接过书信,不言一语,独自走到亭中坐下,拆开书信细细阅读起来。
  傅知兰无奈,只能悻然而退,摇头道:“虽是至情之人,终究负了小姑的一片痴心。”
  言罢,出了馆驿,寻李峰而去。
  殊不知谢不敏在拆开书信后,心头略有些失落,信中所言极简,并无他所盼所念之回音,只书:暮时城中茶室,有要事相商。
  所谓“要事”,他亦不知是何事,独坐凉亭,望着面前的书信思忖半晌,只得无奈收了书信。起身回了房,茶饭不思,不及日暮,便着了便装,赶往城中茶室赴约。
  将近日暮,茶室人迹淡去,谢不敏拣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立马便有一年轻伙计迎上来,介绍了本店内有名的茶水,谢不敏只道:“沏一壶雨后观音便好。”
  那伙计端看他半晌,谢不敏好生疑惑,刚要开口责问,那伙计立即弯腰,小声问道:“公子可是赴约前来?”
  谢不敏已知其故,却并不多言,只点了点头。那人见已对了一半,又问道:“敢问尊师可是莫叹莫前辈?”
  谢不敏吃了一惊,拱手答道:“确是家师不错!足下是……”
  那伙计一笑,道:“就是这儿的一个小伙计,怎敢与使节大人相提?大人还请楼上待坐,小人立马沏了茶与您送去。”
  谢不敏并不推脱,随着伙计上了楼。楼上却是分室而设,他被领着进了一间屋子,但见青纱舞动,墙上字画皆风雅诙谐,桌上茶具俱全,好一间风雅之室。
  容那伙计禀明青纱帐内的人,里间的人便掀帘而出,正是楚香芷其人。
  她着一身素白长裙,外罩一件红白短衫,青丝绾成流云髻,脸上略施粉黛,颊上泛起两朵红云。见了谢不敏,她只淡淡一笑,便转头对那伙计吩咐道:“那茶你也不必沏了,只管去罢。”
  那伙计顿时满脸苦相,假意哭道:“姑娘好生薄情,小人替您迎了你家相公到此,就这样打发小人走了。”
  楚香芷瘪瘪嘴,几步走到他跟前,笑道:“且找你家主母理论去!”
  那伙计好生气愤,却也无计可施,哼哼几声,便下得楼去。楚香芷探身出去看时,只见那伙计倚在楼梯上,回头愤愤地道:“早知你这般无情无义,真不该替你做这个接应人!”
  楚香芷向他吐吐舌头,并不答言,笑着关上了屋门。回身,见谢不敏已坐在了座上,自斟了一杯凉茶饮着,并不看她。她心里有些气愤委屈,坐在他右手边,满脸怨气地坐着,不发一言。谢不敏看她一眼,见她如此模样,微微一笑:“娘子为何闷闷不乐?”
  楚香芷别过脸去,就是不作答。谢不敏知其故,放下手中的杯盏,倾过身子,在她耳边笑道:“娘子诱为夫至此,又做这副打扮,有甚要紧事?”
  楚香芷听出他言语外的调戏之意,面上微恼,心头却暗自喜欢。但是,一想到他竟然对她为何在此不闻不问,心中又不由得胆战心惊,愈发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里又凉了几分。
  她推开他几分,低头道:“你不问问缘故么?”
  谢不敏笑道:“你要说时,自会说。不肯与我说,我也无奈何。”
  楚香芷偏头,微恼:“即使我现下不愿相告,你好歹也得问问情由!”
  闻言,谢不敏惊疑不定,见她满脸怒气,只好服软,认认真真地问道:“娘子为何会在此?”
  楚香芷一听,又是一阵气,却也哭笑不得,只骂道:“先生也会这般戏弄于我!”
  谢不敏摇头苦笑,握住她的一只手,温声道:“你既然愿意与我做夫妻,如今跟我一同回去,可好?”
  提起这事,楚香芷便变了脸,甩开他的手,言辞坚决:“即使仍是夫妻,也不愿伴夫左右!”
  谢不敏一急,脱口问道:“你这是为何?”
  楚香芷支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不愿就是不愿,哪来那么多理由!”
  谢不敏请求再三,她的态度依旧坚决,不改初心,这令他心中又痛又气。自知多说无益,他也不再劝说。彼此相坐无言,心思各异。
  枯坐良久,谢不敏起身,开门出去,并未留下一句言辞。楚香芷不想这人变得恁般薄情寡义,心里实在恨,执起手边的杯盏就向门边掷去,杯盏顿时碎了一地。她想恨他,却自知他这样走掉,并非全是他的错,她执意不与他相随,已前前后后伤了他多回,他会气愤而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内心始终悲凉凄苦,泪水便不可遏制地落了满面,只能趴在桌上哭泣着。
  待谢不敏返回时,手上已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碟点心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闻得药味,楚香芷抬起头,见到去而复返的人,心里有些纳闷,但也没理,依旧趴在了桌沿上。而谢不敏推门便见一地的碎片,又见她这般光景,已猜到其中缘故,进屋后,顺手关上门,赶紧将托盘放置在桌上,又弯腰去扶她。
  楚香芷任由他摆弄,见他坐回到原位,将托盘推到她面前,他自己则端起那碗汤药,用汤匙在碗内搅动了几下,望了她一眼。楚香芷低头,起身便向里走,谢不敏赶紧放下碗,起身拉住她,哀求道:“既已生病,就喝了这碗汤药!”
  楚香芷不应,欲挣开他的手,他却反将她带到怀里,好言安抚道:“既是旧疾复发,就当好好养着身子。你弃为夫于不顾,为夫知晓你的心意,岂能如你所愿?”
  楚香芷埋首低泣,埋怨了一句:“怎么什么也瞒不过您?”
  谢不敏笑道:“我若不能知晓你的心思,你不知要摔坏多少物什?”
  听他取笑,楚香芷掐他一把,回身坐下,也乖乖地喝下了汤药。因是旧病,断不了根,她也便认为只有一死,汤药服侍也无济于事。最近,她又忆起不欢之事,心里也没甚留恋,虽是旧疾复发,因心病难消,反倒引发了头疼,常记不清往事。如今症状稍微轻了一些,她才敢约他见面,略施粉黛以掩饰病容,不想还是被他瞧出了端倪。
  吃了药,楚香芷便回里间歇下了,谢不敏将屋内收拾一番后,也守在了她的床边。
  楚香芷并未倦意,待谢不敏坐到床边,她睁开眼,满目悲情:“先生,学生命不久矣!”
  “休得胡说!”闻言,谢不敏立马出言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有我在,你便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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