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亦如夫

第175章


  傅知兰立马笑道:“愿闻佳音!”
  紫怡欠身致谢,离了座,起了一个音,便唱出了一曲,却是《凭栏人》:
  “花债萦牵酒病魔,谁唱相思断肠歌?旧愁没奈何,更添新恨多。
  情泪新痕压旧痕,心事相关谁共论?黄昏深闭门,被儿独自温。”
  一曲未歇,已是清泪点点,点点是情。等到一曲已毕,已是面容失色,那女子慌乱入了另一间屋子,清洗过后,面上愁难断,眼中依旧残留着点点波痕,好生凄凉。
  傅知兰听那歌声哀婉凄凉,也不由得潸然泪下,一旁的李峰见她这般光景,赶紧从衣襟内掏出一方帕子递与她。傅知兰含泪接过,拭了泪,埋怨了一句:“如何唱得这曲子,待我写来一曲与您唱!”
  紫怡赔了不是,回里间屋子取了笔墨,跪坐在傅知兰面前,一脸诚恳:“请姑娘写来。”
  傅知兰取过笔墨,思索片刻,便垂首写了一曲:
  “挨着靠着云窗同坐,看着笑着月枕双歌。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过。四更过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天那!更闰一更妨又甚。”
  写罢,又洒了两滴泪,红着脸道:“全赖您那支曲子坏了我心境,这支曲子也作罢!”
  紫怡取过一看,眉目含愁,似有惺惺相惜之情,执了她的手,道:“听谯鼓,数更声,愁天明,怕分离……姑娘原也有这般愁情。”
  傅知兰将那支曲子夺了过来,愈发脸红:“如何取笑我?”
  紫怡叹道:“伤春悲秋,同是闺中女子的心思,如何是我取笑你?且待我唱来与你听!”
  一船之内,气氛万分悲凉,傅知兰收了心绪,才记起此行大事,姑且停了饮酒作乐,便道:“有幸得见,有事请您略尽绵薄之力!”
  紫怡不疑有他,爽快地应道:“姑娘有何事,只需说来!”
  傅知兰也不再隐瞒,举起酒杯,以表敬意:“小女子在此向娘娘问安,愿娘娘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紫怡一听这人道出了先前的身份,慌了神,忙道:“妇人只是一名被世人遗忘的戏子,如何敢当如此称呼?”
  傅知兰笑道:“娘娘当年尚且顾惜姐妹之情,为后说情;况且,娘娘对先君情深似海,怎么忍心看先君的江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紫怡见她言辞犀利,无言以答,皱眉思索良久,才淡淡地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傅知兰不慌不忙地道:“只想请娘娘说出先君废后立储背后的真相!”
  闻言,紫怡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开始哆嗦,转过头去:“姐姐被废,实乃姐姐不能母仪天下,不堪为后。”
  傅知兰见她仍不愿吐露真相,难免有些着急,上前继续问道:“废后姑且不论,先君本要立当今的贤王为储,为何又改立当今君王为储?”
  紫怡吓得直起身,只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傅知兰也知轻重缓急,笑着坐了回去,道:“秦世朝与秦君贤并非一母所生,而是有人为了陷害国母而有意为之!”
  紫怡跌坐在地,目光呆滞,讷讷地问道:“你们是……”
  傅知兰温和一笑:“我等乃边泽使节,奉吾皇之命特来拜访贵国!”
  紫怡流着泪,悲声道:“妇人愿实话实话,赎此生罪恶。”
  傅知兰正襟危坐,微微一笑:“讲来!”
  紫怡便跪在傅知兰跟前,正欲开口,傅知兰把手指向一直静观的谢不敏,笑道:“实话说给那位大人听,不得有半句虚假!”
  紫怡从命,又转向谢不敏,含泪而述:“妇人被逐出宫闱并未为姐姐求情,而是犯了欺君之罪。先君仁慈,又有姐姐冒死求情,妇人才侥幸逃生,在这民间做了一名卖笑的戏子。”
  说着,以袖揩泪,好不凄凉。
    正文 第218章 爱恨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8-29 10:20:21 本章字数:3202
   第218章 爱恨
  【谅他小小秦垣国,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动边泽使节!】
  谢不敏依旧请紫怡座上坐了,为其添了一杯酒水,嘱咐其细细想过之后,再来诉说。
  而紫怡见这位大人并不责怪,对其礼遇有加,心中便有几分感动,细细想过之后,便一五一十地道:“妇人初入宫时,并不受宠,先君又因思念贵国长公主,后位一直空缺。派人四处寻觅,依旧没能寻到,反而相思成疾,却不知是个什么病,宫中众医寻不出个解决办法,便建议先君出宫去寻一位隐士大夫。先君担忧朝中事务无人处理,离开前便让朝中三大夫代为理政。先君离宫三月之久,回宫时便将姐姐领了回来,遂封为‘国母’,拜国丈为师,掌管司药局,每日必定前去请安问候,犹如父子。”
  紫怡微微笑了笑,继续道:“说来也怪,自先君归来后,便不再牵挂贵国长公主,独宠姐姐一人。归来一月有余,姐姐便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先君喜不自胜,宠爱倍盛。后宫众多妃嫔即使嫉妒,也无可奈何,每日都会前去拜见姐姐。姐姐久居山林,不谙世事,待人没甚防备,好几次险些被人害了腹中胎儿,若非妇人时常替姐姐留心,当今贤王怕早已胎死腹中。”
  说着,紫怡脸上隐有得意之色,举杯沾了几滴酒水,偏头对谢不敏道:“大人可知晓贤王有个怪病?”
  关于秦君贤的怪病,谢不敏从楚香芷那里闻得一二,但并不知晓具体情况,听见这人问起,想必秦君贤患有那怪病必有一定缘由,便点头:“略有耳闻,夫人问起可有什么缘故?”
  紫怡点头:“当今贤王实乃小产儿,生来就体弱多病,从小便不离汤药。又因小儿脉搏细弱,无法明确诊断,况且敝国向来崇尚巫医。先君请巫医前来诊断,那巫医便断定是鬼迷心窍,需进行祭告仪式方可驱散众鬼。先君信以为真,便设祭台祭告亡灵,不想当今贤王病情果真减轻了许多,先君重赏了那位巫医,对贤王更是关爱。可惜,贤王长大,性情多变,时常狂躁暴动,打人毁物,宫人见了早已远远地避开。”
  “先君虽请遍名医,依旧不能根治其病,就是号称‘医仙’的桑白华,也只能暂时压住其病情,捱过一段日子,其病情反而愈发严重。先君看着愈发不喜,将当时只有五岁的贤王迁出宫门,派人严加看管,没有先君命令,不得回宫。随后,先君便立姐姐次子为储君,即当今国君。此外,先君也将医仙派去与贤王同住,为其医病。自此,医仙便带着贤王离开秦垣国,访遍多处,只为寻找能彻底根治贤王病根的药方。”
  听到此,傅知兰皱眉追问道:“国母又因何被废?”
  紫怡面露难色,良久才缓缓地道:“姑娘已知晓当今国君与贤王并非一母所生,先君当时并不知晓此事,立了储君,一月后,经人告密知晓储君并非国母亲生,派人暗地查探,便查出了事情真相。”
  “当年,姐姐本是后来才入了宫,一入宫便掌管后宫,自然让后宫中的女子嫉妒。而姐姐天性善良纯真,不识人心,自然不会知晓妇人接近她是为何。正因得姐姐在先君面前美言,妇人才得以受到先君的宠爱,不久,妇人与姐姐同时有了身孕,妇人担心腹中胎儿被人害了,并没有声张,悄悄将这件事与姐姐说了,姐姐答应了下来。后来,在同一日夜里妇人产下一子,姐姐却产下一个死婴,妇人便心生一计,连夜将两个孩子调换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听着,傅知兰不禁笑道:“原来娘娘却是贵国国君的生母,不知国母娘娘的次子是产下便死了,还是有人设计害死了?”
  听得傅知兰如此猜测,紫怡立时白了脸,说不出话来。傅知兰本是无心说出,见这人一脸惊慌,想必那国母第二子的死与这人脱不了关系。谢不敏自然也瞧出了端倪,当下也不再细问,唤了掌舵的随从进来,轻声吩咐道:“将船划回去,将这位夫人送回去,即刻回馆驿。”
  那随从不敢怠慢,立马调转了船只的方向,向岸边行去。待船靠岸,那随从便领了紫怡上了岸,谢不敏等三人仍坐在船舱内,傅知兰心中有话,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先前,她本欲继续问下去,谁料谢不敏多次暗中示意她不再逼问,她也只得从了。眼下,没有了那紫怡在场,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大人,方才何不追根究底问个清楚?”
  谢不敏笑道:“姑娘心中还有什么疑惑?”
  傅知兰气鼓鼓地道:“那秦世朝无疑是方才那人所生,秦楚当年既然得知了真相,为何没有废其储君之位?”
  谢不敏叹道:“姑娘有甚想法不曾?”
  傅知兰低头沉吟半晌,扯过李峰的衣袖,低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李峰抬头打量她一眼,又望向谢不敏,一脸凝重:“大人,那妇人话中有几分可信?”
  谢不敏托腮笑道:“不似有假,却隐瞒了许多事。”
  李峰点头,又道:“如今,秦世朝若知晓了我们见过其母,我们也不能安然回国!”
  傅知兰满不在乎地笑道:“谅他小小秦垣国,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动边泽使节!”
  李峰斜她一眼,不无鄙夷地道:“妇人之见!”
  傅知兰不服气:“你倒是说出他能将我们如何?”
  谢不敏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各持己见,听着未免有些不是滋味,便劝解道:“二位不必将此事看得太过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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