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亦如夫

第176章


贤王一党未灭,秦世朝不敢与边泽为敌。我先将此事禀明吾皇,看吾皇旨意再行事!”
  当下,那二人也无异言,纷纷弃船登岸,与谢不敏挥手辞别,向着馆驿的方向行去,谢不敏则直向茶楼的方向行去。想到那名快骑来回一趟也需五六日,也只得见机行事,等密旨一到,再做计较也不迟。
  当下,他因心中烦恼,睡意全无,索性开门在后堂院中随性散步。但见月色朦胧,院中翠竹斑驳,竹下倚着一佳人倩影,正捻着一枚竹叶放在唇间吹着,比起夜里聒噪不已的蝉声,这曲音似山中小径,清远悠长;又似中天月色,情意朦胧凄迷,让人听着不忍落下几滴清泪。
  待走近了去观看,谢不敏赫然发现这竹林中的女子正是这家主人的女儿温碧华,当下也不想叨扰,返身便要离去,不妨温碧华正好向这边看来,瞧见是他,慌忙移开目光,低头抚弄着手中的竹叶。
  而谢不敏见自己行踪暴露,也不便就此离去,隔着几株翠竹,笑着问道:“姑娘还不曾歇息么?”
  温碧华抬眸看他一眼,愈发觉得情意难耐,又听他如此关切的话语,却不知说些什么答话,只点了点头,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竹叶。
  谢不敏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只得嘱咐了一句:“姑娘还是早些歇息罢。”
  温碧华依言点头,见他已转身,也提起裙角出了竹林,在他身后小声道:“姐姐不知你回来了,怕还在房中等着。”
  说罢,转身向自己闺阁走去。而谢不敏听了她的话,在月色伫立良久,才慢慢来到前堂。由另一道门进了茶室,便向楼上而去,果见楚香芷的屋子里还燃着烛火。他轻轻叩门,许久不能闻得里面有动静,他又叩了几下,才听得屋内有了一些动静,那人却不曾开门,只在门后问道:“门外是谁?”
  谢不敏听见是她的声音,心中欢喜,便道:“你开了便知是谁?”
  谁知门后的人立马怒道:“好没道理!我如何知道外面不是一只狼?”
  闻言,谢不敏顿时面色发窘,只觉无言以对,沉默良久,顿觉这一趟十分无趣,只好离去。而楚香芷不见了门外的黑影,当下便开了门,奔到楼道口,急急地唤住了已下了楼的谢不敏:“如何说走就走!今夜要是走了,就不要再来与我相见!”
  谢不敏不曾想到她会追出来,立马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她笑了。
  于是,两人相携着进了门,一个只管抱怨,一个尽力安抚,一宵恩爱情深自不必说。
    正文 第219章 计议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8-29 10:20:21 本章字数:3036
   第219章 计议
  【他动不了边泽的皇帝,却动得了您。】
  自从得到边从渊的旨意,至今已过去半月之久,秦垣国朝中的局势已日益白热化,当今国君为了肃清朝政,颁布了一系列严明的法令,惩治了诸多贪官污吏,又提拔了许多新官员。如此一来,朝中局势更多的是愿效忠于君上的臣子。
  某日,秦世朝在朝堂上正式公布了秦君贤的几大罪状,剥夺了其皇族身份,以“乱党”称之。自此,在秦世朝的授意下,“乱党”悉数被捕,定于六月末问斩。至于贤王府也被查封,府中家丁丫鬟或流放,或官卖,经过几日几夜的搜捕,从府中搜出了许多金银珠宝,以充国库。
  这年六月初,秦君贤由西岭村起兵,因内部有人泄漏军情,被朝廷军队围困在荒野里数十日。因弹尽粮绝,在六月十三日的夜里,在一次突围中全军覆没,秦君贤在两三名将士的护送下仓皇逃离。
  当夜,朝廷军队连胜追击至西岭村,一把火毁了聚心阁,依旧不见秦君贤与桑白华的踪迹。
  次日,朝廷军队班师回朝,秦世朝大摆庆功宴,嘉奖了此次有功的众将士。
  却说,谢不敏因得了边从渊的密旨,继续帮助秦世朝稳固君主之位。秦世朝待他虽如从前,却处处限制他的自由,无论身在何处,暗中总有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谢不敏知道秦世朝已对他有了防备,但因为他代表了边泽国,秦世朝也不敢对他动手,只能千般讨好万般防备。
  对此,谢不敏已有提防,他一方面让楚香芷与葛兴泽和楚文墨取得联系,让那两人力保秦君贤的生命无恙。如此,秦世朝才不敢在秦君贤死前加害此行的人,而他会尽量争取在此之前离开秦垣国。
  他的处境尚且如此,李峰与傅知兰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听说朝廷军队并没有抓到秦君贤,谢不敏才松了一口气,他只希望那两人能顺利地将秦君贤带离秦垣国。
  若他能活着回去,定会为师姐报仇!秦君贤不应该死在秦世朝手上,而是死在师傅的剑下!
  为了降低秦世朝的防备,谢不敏每日也只是坐在茶楼里喝茶,与楚香芷吟诗作画,日子过得清闲且自在。秦世朝每次听到那些人的汇报,总不太相信,但次次如此,他也只能相信了,逐渐放松了对谢不敏的监视。
  原本与秦君贤有合作的暗夜门在秦世朝出兵攻打秦君贤时,一直不见动作,却是在楚文墨与葛兴泽两人救了落败的秦君贤后,突然出现劫走了秦君贤。这一举动让谢不敏又惊又疑,想不透黎落颜到底有何打算。
  谢不敏犹记得云隐大师说过,黎落颜命里有一劫,若他能放下执念,便能度过此劫。谢不敏本不相信命运劫数,但是,经历诸多,他有时也很迷茫,反而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命运,本就是奇怪的东西。信与不信,往往不是一成不变的。
  每日的生活总在他人的监视下,这感觉让谢不敏很痛恨,眼下却无可奈何。长此以往,反倒会连累这家人,他于心不忍。
  楚香芷发现谢不敏近来总喜欢一个人站在窗边沉思、叹气,她几次想上前询问,又怕打扰了他,也只能默默地陪着他。
  六月的天,异常炎热,楚香芷见谢不敏这一日并未进食,特意沏了一壶凉茶,熬了一份绿豆粥和雪梨汤。进屋,那人依旧站在窗下,面色愁苦。她将食盒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后,唤了一声:“先生,您过来坐坐罢,顺便喝点粥。”
  谢不敏依言走了过来,看她将食盒内的汤水摆放在桌上,笑道:“香芷,辛苦你了。”
  楚香芷羞涩一笑:“这茶可不是我沏的,就连这粥汤也是别人教的。”
  谢不敏坐下尝了尝面前的粥,满意一笑:“比起之前,的确有进步,许公子这些日子也不算白教了你。”
  楚香芷一听,微怒道:“您这是夸赞我呢,还是贬低我呢?”
  谢不敏眯眼笑道:“自然是夸赞娘子你啊!”
  楚香芷笑笑,面有不满:“您说话越来越滑了。”
  谢不敏瞅着她,微微笑道:“娘子不爱听这些话么?”
  楚香芷低头,嗫嚅着:“若是出自真心,自然是爱听的。”
  谢不敏摇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勺子,抚着她的头,道:“为夫对你说的哪句话不是真心?”
  楚香芷脸上虽不服气,心里却暗自得意,又怕他窥得了自己的这番心思,难保他不会嘲笑她一番,当下,只催促他:“快些吃了,不能有剩!”
  谢不敏岂敢不依。因她这份心意,而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的事。
  待夜深人静时,他又将楚香芷叫到跟前,郑重其事地道:“香芷,明日我会回馆驿一趟,你随我一同去!”
  楚香芷本想拒绝,但见他殷切的目光,开口问道:“去做什么?”
  谢不敏只得如实相告:“以秦世朝对倩云的情意,想必不会为难李右使与傅姑娘,定会护送那二人平安回国。到时候,你可以……”
  “不要!”楚香芷立马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愤慨,“我不要和您回馆驿!”
  谢不敏扶住她的双肩,恳求道:“香芷,情况危急,莫要任性!有你在身边,先生反而会有诸多顾虑,难以护你周全!”
  楚香芷推开他的双手,偏过头:“您又想甩开我!”
  谢不敏只能苦笑:“我不能一走了之,恐会连累这家人。”
  说着,谢不敏从衣襟内掏出一纸信函,郑重地交到楚香芷手中,交代道:“到了边泽,务必将这封信交给师傅!之后,再回龟山等先生回来!”
  楚香芷紧紧握着手中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函,几滴泪落在上面,立马晕开。谢不敏见状,握住她的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一再强调:“等我回去!”
  楚香芷只得沉沉地点了点头,将信函收好,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身,低声道:“我会等你回来,一直等下去!”
  谢不敏低头,笑道:“怎么像生离死别一样?”
  楚香芷蹭着他的衣衫,故意恶语相向:“一年之内若回不来,你就别想再见我!”
  谢不敏不知她为何会说这种狠话,又见她蹭了他满身的伤心泪,只得好言安抚道:“娘子消消气。为夫怎么舍得让娘子一个人等如此久?”
  楚香芷暗暗笑了笑,又道:“不能让秦世朝加害这家人!等您脱困回国,一定要让莫爷爷做主,娶了碧华!”
  谢不敏冷下脸:“你怎么总是说这样的话?这家主母也不再坚持,你怎么……”
  楚香芷瘪嘴道:“不提便不提。一切等您脱困后再说!”
  谢不敏正松了一口气,却听楚香芷道:“边从渊既然知晓秦世朝并非嫡皇子,很可能秦楚便是被他害死的,又为何要支持他做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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