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天衍

锁链老人听到这话，老脸上微微泛红，更是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了一下。不过他的这些动作都没有避开浪天狂的注视。
    天衍老人与朱重灸面带笑意的看着锁链老人，而浪天狂也是目不转睛，最后锁链老人也放开了，嘿嘿一笑，说道：“六百年之前的缺羽大劫，你应该知道吧？”
    浪天狂点头，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回过意后，浪天狂目瞪口呆的看着锁链老人，说道：“您千万别说，当年您也在那次缺羽大劫之内大开杀戒了。”
    锁链老人一脸内疚的说道：“为师也在其中，而且算起来，为师绝对是杀人最多的那个。”
    听到这里，浪天狂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他知道当年的锁链老人不是善良之辈，但也没有料到，在六百年前的缺羽大劫中，锁链老人扮演的竟然就是一个杀人狂魔。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杀人狂魔居然能够与天衍老人、朱重灸坐在一起。只凭着‘正邪不两立’这句话，锁链老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虽说浪天狂不以为他是邪魔。
    锁链老人见浪天狂此刻的样子，没好气的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你也是缺羽之体，应该有过一种感觉，其实那种感觉称为直觉更为合适。当你附近有着缺羽密卷的气息的时候，你的直觉就会指引着你去寻找。”
    浪天狂点点头，说道：“在悬空河中的时候，我就有过这种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与密境三派产生了冲突。”
    锁链老人点点头，说道：“当年为师神志不清，只想着杀人，但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不过为师的运气不行，在神智偶尔清醒的时候，居然发现了缺羽密卷。这一下可好，原本刚刚平复下的杀意，直接就被缺羽密卷调动了起来，一时间我又变成了杀人狂魔。为了争夺缺羽密卷，杀人无数，其中既有平常修士，也有一些缺羽之体。那一战打的血流成河，就算时过六百年，密境中也没有出现过那样的大劫。”
    对于这点浪天狂倒是没有怀疑，他知道缺羽密卷对于缺羽之体的诱惑，没有修炼还好，一旦修炼，绝对不可能停止。浪天狂的运气算是好的，种种奇遇下，还可以压制住自己的心神，不至于像锁链老人一般疯癫。
    “难道六百年前，您就有这样的修为吗？”浪天狂古怪的问道。
    锁链老人嘿嘿一笑，说道：“没有，那个时候我的修为不是很高，但也算是可以。”
    “那你怎么能够杀死那么多人？”浪天狂问道。
    锁链老人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痛苦，猛然灌了一口酒才说道：“缺羽之体最危险的地方不是他的体制，而是随着缺羽之体见到的血腥越多，他的能力就越恐怖，当他的全身染满鲜血的时候，那绝对是神挡杀神的！”
    浪天狂微微动容，同时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出现过那种情况。不然的话，自己会不会如锁链老人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时候我的修为虽然不行，但能够阻拦我的也没有多少人。狂性大发中，为师将所犯之人全部灭杀，也得到了那部分的缺羽密卷。不过因为缺少前一部分的缺羽密卷，所以根本不能通透，而又因为如此，我的杀心更是暴动了，有时候在偶尔清醒的时候都不能遏制心中的杀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去到了太玄宫，想借他们的太玄经一观，那个时候真武堂与天衍宗，为师是不敢去的。”锁链老人说道。
    浪天狂微感汗颜，心道：“还有你不敢去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天衍老人在这里，您老人家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锁链老人好似知道了浪天狂心中所想一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自太玄宫离开之后，我四处游荡，不想在那个时候遇到了真武堂的人，争斗厮杀中，灭杀无数修士，而我自己也是重伤之身了。原本我可以留住缺羽密卷的，但就在那个时候，我的神志居然清明了一些，见遍地尸体，心中对缺羽密卷厌恶至极，直接把那部分的缺羽密卷扔了出去。之后为师也远遁而去，这就是为何真武堂会有缺羽密卷的缘故了。”
    浪天狂苦笑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师父，居然还有这样的恩怨，朱重灸为真武堂中的翘楚，而锁链老人也灭杀过真武堂的修士，按理说他们不应该这么融洽的。不过浪天狂却是没有问这个问题，这么明显找不自在的问题，他是不会问的。
    “之后您就去了大卫虚谷，把自己锁起来了？”浪天狂说道。
    锁链老人笑道：“那里有这么快？之后我在密境中又游荡了十几年，直到缺羽大劫过去后，我才离开了密境。而就是在那个时候，一截密境根本不能见到的冥火赤金就落在了我的面前，与它在一起的还有你见过的那个铁盒，也就是第一部分的缺羽密卷。我看这也算是无主之物了，于是就把这些东西放在了身上。而到达了大卫虚谷后，我就把它们仍在了泥潭之中，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不经意的一扔，却在几百年之后救了你一条小命。”
    浪天狂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或许就是命运使然吧，这么玄奇的事情，那里能够刻意安排？而浪天狂听到这里后，对于这些事情也明白了。而明白这些事情后，浪天狂却对那所谓的缺羽大劫更为迷惑了，到底是什么存在促使了缺羽大劫的形成？
    想到这里，浪天狂问道：“那所谓的缺羽之劫到底是什么？”
    朱重灸与锁链老人相识一笑，同时看向了天衍老人，而楚段秋与炎霸落也是如此，可见，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他了。
    天衍老人微微一笑，说道：“缺羽大劫，其实这不过是修士自找的劫难罢了，如同现在还苟延残喘的血狱之劫一般。当初密境修士有很多都达到了道二之境的巅峰，但却丝毫不得寸进，好似永远无法达到道一之境一般。而修士也知道，道二之境并不是修士的巅峰，也不能长生不老，更不能被称为‘神仙’。想要达到巅峰，想要长生不老，想要被世人尊为‘神仙’只有达到道一之境！”
    这个时候浪天狂与在座的几位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天衍老人在那里讲述这缺羽大劫的由来。
    天衍老人说道：“当时整个密境都在为了寻找达到‘道一’之境的途径而疯狂着，天衍宗与真武堂也不例外。在一次意外的际遇中，天衍宗与真武堂的前辈得到了一部古卷，古卷中提到了‘人世间’这个存在，那个时候密境中人才知道，原来，密境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空间。那个时候，密境还是被称为‘神土’的，当天衍宗与真武堂的前辈想要去人世间寻找道一奥义的时候，却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当神土之门可以通向外面的时候，神土必会覆灭！就是为了这句话，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去到人世间，毕竟那个时候神土中有很多高绝的修士，万一他们也去到了人世间，说不定会给人世间带去一场大劫。权衡再三后，天衍宗与真武堂通告整个神土，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个空间，也想带一些修士前去打探一番，不过神土中人必须保证，在人世间中不得显露超越斩凡之境的修为、”
    听到这里，浪天狂暗暗点头，心道：“原来那个规矩就是这么来的。”
    “当他们自帝斋山去到人世间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地方，那里就是一方凡土。但当他们回到神土的时候，却有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天衍老人说道：“在回来的时候，他们在帝斋山中发现了一部典籍，这部典籍记载了一些上古时期的事情。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修士就已经开始寻找道一的存在了，不想却是没有找到。也就是在那个时期，一个通天的修士传言说只有缺羽之体才能达到道一之境。”
    “什么！”这个时候，同为缺羽之体的浪天狂与锁链老人惊讶非常。
    天衍老人微微一叹，说道：“其实那个时候老夫虽然知道缺羽之劫的事情，却也不知道缺羽之劫的由来的。直到我见到那古卷中记载的东西后才明白了过来。上古时期的那个修士传出这话后，神土中无不动容，于是四处寻找缺羽之体的存在，想要换其血脉冲击道一之境。在上古时期，缺羽之体为祥瑞之体，但凡这个体制都可以大富大贵，无疾而终。但就是因为那个谣言，所以上古时期的缺羽之体竟是尽数被杀了。”
    浪天狂心中微动，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却也把握不住。天衍老人却是继续说道：“就当缺羽之体全部消失后，神土动荡不已，一条真龙般的生物出现了，不过那个生物只是一个虚体，在神土中翱翔几周后，变自化作了一张五玄琴，演奏出了阵阵仙乐。那个时候，神土皆惊，以为上天要惩罚他们的恶行。但世事难料，那仙乐并没有惩罚他们，仙乐过后，一些人发现，只要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孩子，居然都是缺羽之体。这一来神土修士以为这缺羽之体就是为了让他们达到道一之境而出生的，贪心之下，他们四处强夺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上古时期的修士敌我皆伤，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们竟然全部死去了，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缺羽天象，缺羽大劫。’这八个字。”
    “咎由自取！”听到这里，浪天狂咬牙说道，但转念一想却是不对，如果缺羽之体本事祥瑞之体的话，那为何他会时常生出杀念？那个时候他只想灭尽天下苍生。
    天衍老人见浪天狂一脸的疑惑，笑道：“上古时期的事情结束了，上古的传承也出现了空白，直到万年之前，天衍宗的先辈与真武堂的先辈凭着惊才艳艳的资质开创了真武堂与天衍宗，不料也是在那个时候，天显仙乐，缺羽之象又生。起初天衍宗与真武堂还有整个神土也没有在意，更是没有去争夺那些孩子，毕竟，那个时候的修士根本就不知道上古时期的这段历史。但岂料三十年后，一些浑身带着魔气的缺羽之体就在神土中大开杀戒了。那也是现在缺羽大劫的由来。说到这里，想必大家更为迷惑了吧？缺羽之体为何会出现魔性呢？这一切都是上古时期的恶念所形成的，当时本是善良的祥瑞之体被灭，上苍不满，于是在之后的缺羽天象中赋予了缺羽之体浓重的杀念！”
    “放屁！”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就在这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