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明者

李斌回到京城走进皇宫内就朝柳如是寝宫走，半路被红红拦住。双臂伸开说：“不能去，夫人有请。”
    “你这是何意？我看看柳姑娘又不干什么，夫人找我何事？”
    红红连拉带扯说：“你去就知道了。”
    李斌到朱淑贞殿内大堂，看见除她以外还有两位夫人怒气冲冲望着他，像是等着开批斗会。“各位夫人，本王何处得罪了你们的雅兴，贵为金枝玉叶可别气伤了身体？”
    几位都不说话望着端坐在首席的朱淑贞，见她微微哼了一声说：“王爷纳妾，聘妃乃天经地义，我们都不会说什么，可王爷贵为龙体，九五之尊，怎能纳青楼女子为妾，王爷名声不要，朝廷脸面何在？众姐妹也不会让你胡闹。”
    李斌知道有人对她们说了柳如是的身份，暗恨多管闲事之人，辩解道：“柳姑娘出身青楼不假，但只是出卖艺妓，并不卖身，况且她才貌双全，我欣赏她的人品、才艺，跟是不是青楼没关系，你们常说天下女子皆为姐妹，难道她却列外？”
    郡主耐不住了：“王爷狡辩，姐妹倒不假，谁让你娶回家里来，在外面寻欢作乐罢了，还真想娶回家当王妃不成，你就是把她说成仙女也是娼妓，*无情，戏子无义，到时皇宫且不变成青楼了。”
    这话说的太难听，几个女人憋住笑意，李斌皱皱眉，说：“郡主嘴下积点德，青楼女子都是被逼无奈，也是可怜之人，你们连点同情心都没有？“
    红红说：“同情也不能到王府来，王爷本来名望极高，不能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毁于一旦。”
    李斌知道很难说通，连现代娶一个做鸡的都遭到人们的非议，何况是古代社会。可柳如是在他心里根本不是妓女，而是才女。默默回到金銮殿书房内，看到桌上奏疏摞的比人都高，打开一看全是劝他不能娶柳如是的。
    这时李斌才感到要想冲破世俗的观念有多难，反倒成了众矢之的人们攻击的对象，仔细一想肯定有人捣鬼，急忙找来都察院院长耿直，首先交代了河南知府的事，让他速派人调查。又说：“朝廷内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想诋毁我，你暗中调查看是谁跟本王作对，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罪过，你们不能动他。”
    “王爷、此事在下也听说了，王爷要三思而行不能为了个女人毁王爷声誉。”
    “屁话、老子一个王爷连娶一个喜欢的女人都不行，还当什么狗屁王爷，干脆回乡养老得了。”
    耿直尴尬地笑了笑说：“既然王爷决心已定，在下全力配合促成此事，只是王妃哪里还靠王爷自己想办法解决。”
    耿直走后，裴文中来了，述说阁老们和大臣的意见，极力反对这门亲事，说王爷不能背上贪恋美色，伤风败俗的骂名，内阁想征天下女子为王爷选秀，填补后宫三千，请王爷准许。
    “你们把本王爷当什么人了，娶柳姑娘就是贪恋美色，娶三千佳丽算什么？我娶柳姑娘是看中她的才学，女人不是生育的工具，而是两情相悦，相互倾慕，碰撞爱情的火花。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选秀之事早有定论，再不要提起，你身为首辅不为本王解忧，倒添油加醋是何居心？”
    裴文中吓的扑通跪倒在地说：“臣是为王爷、江山社稷考虑，此事王爷做的确有不妥，容易遭到世人非议，有失风化，请王爷三思。”
    “裴大人快起来吧，本王倒想问问，你这一生喜欢过女人吗？就是那种不在一起就难受的女人。”
    “禀王爷、臣从未有此感觉，内人为祖上传宗接代，照顾家务洗衣做饭足矣，并无王爷所说的什么火花之类。”
    李斌无语了，连爱情都不懂的人你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像他们成人以后，按部就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见都没见过，就进洞房花烛夜，生子养家，相互不了解完全是碰大运。裴文中乃事业中人，一心只想安邦治国，更不会关心儿女私情之事。
    “裴大人、我娶一个女子跟江山社稷有何干系？”
    “王爷将来必然是贵为天子，王爷此举人们便会争相效仿，且不娼妓猖獗，青楼满座，给社会治安带来危害，以往纲常、道德标准丧失，何况从古到今那有帝王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妃的。”
    “裴大人危言耸听，那有如此严重，柳姑娘非娼乃艺妓，文学造诣颇深，丹青妙手，人才难得，天下都能像本王一样重视才学倒是件好事，至于纲常、道德我看该改改，无论是谁唯才是举，重人才轻出身，还请裴大人在众臣面前解释一二。”
    裴文中见李斌态度坚决，无挽回余地，似乎说的有些道理，柳如是才貌双全他也有所闻，并看过她的诗文、书画确实不凡，从学识来说倒是个人才，可惜出身青楼为世俗不耻。
    “既然如此，我劝王爷先缓缓，等过了这个风头，人们淡化，我也劝大臣们的谅解，再行迎娶之礼较为妥当。”
    傍晚，李斌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柳如是寝宫，见她两眼通红，愁眉不展，黯然伤神，猜想宫中的事她已经知道。暗暗责备这帮妇人不懂怜香惜玉，爱惜名人，这可是国际章啊，如在现代怎么会受如此委屈，心中痛楚。
    柳如是微微起身行礼，说道：“是小女子的不是，拖累王爷跟着受气，倒不如让妾身回南京守着清白终老一生。”
    “姑娘莫急，俗话说：‘好事多磨’。你我相识一场，机缘巧合，互为知己那能被一点点困难、挫折所吓倒，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命中注定你我为夫妻，别人想拆都拆不散。”
    柳如是锁紧的眉头一展：“去你的，谁是你妻子，你的王妃、妻妾们个个针对于我，恨不得杀了我才好，怎能让王爷娶我进门。”
    “老子是王爷还怕她们不成，大不了你我二人丢开一切，陶醉于山水之间；纵情于诗书丹青之中；过着二人世界，且不快哉。”
    柳如是破涕而笑：“你这还不是怕老婆，逼的王爷都不做了，你的远大理想怎么实现？江山社稷等着你来治理，说的好听，就是哄奴家开心，王爷真是的。”
    看着柳如是娇态百出，李斌垂涎欲滴正想上前占占便宜，外面传来红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