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

第四十四梦 尤院


太不可思议了,它怎么会在这里?
    当我在欣赏着这可叹的身体时,却愕然发现了那块玉佩--它恰在中间的镶嵌在我平板光滑的胸膛上,颜色也不是我熟悉的深蓝色,是更浅的颜色。晶莹的蓝色。是只属于天空的颜色,透明清澈,洁净泰然。
    我以为还与前次般它会遗失在前一个“我”的身旁,不想,却能如此神奇的与我相随。
    我试着用力的向外抠取,发现它真的是牢牢的嵌在了肉体内,好像它本来就是这身体中的一部分。取不下来就算了,放在上面不会丢掉,也很漂亮。心里还有些得意与欣慰。
    太好了,它没有丢弃我,没有。
    心情刹时晴朗起来。
    “好,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让我们出发吧!”
    自言自语着,我跨开了脚步,踏上新的征程。
    不能这么打扮着大摇大摆的到人群里行走,还是先找机会换身像样的衣服。边走边四处探望,果然看到了一个小草屋,有着小小的院子,干净利落,定有人住。
    敲开门,向主人叨扰,望能索求一件遮体之物,却莫名的看见开门的女主人一见面就红赤了脸。想想可能也是因为她住的偏僻,少见陌生人,自也有怕生。不放在心上,我谎称自己被恶人打劫,财物尽被抢去,恶人又怕我立刻跑去报官,剥去了我的衣裳,让我落得这般田地。
    感叹悲哀痛惜的摇头顿足间,女子掩嘴一笑,转身回屋,不待片刻,就取来了一套男子行装,丢入我怀里,羞涩着说穿吧。
    万般感谢,我跑到屋后见四处无人赶紧穿上,再整理四致后赶回前门处,对着等待良久的女主人道谢鞠躬,那女子又是彩霞扑面,羞然的退回门内,连说不用谢不用谢,询问过现在所处何方得到答案为研国于城郊外。待我转身走上不远,又被她叫住,递上了几个路上充饥的干粮,在我再亿般的作揖感谢下,扭捏着回头跑了几步,停下后再次回头,再娇跺一下脚,低吟了声:“呆子!”,风也般的冲回舍内掩门不出了。这时我才惊觉,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男人,还是一个有气质的男人,(虽然不过刚十几岁的孩子),让人动心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呢?
    罪过,罪过;不公平,不公平。
    我不是故意到外面留情作孽的,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老天爷给这些人外貌上的眷顾也太多了些吧。甄子峰,宋恩,左为,那个黄荣,可莹,兰姐,还有阿弟看来长大后也是不凡的翩翩美少年的,可看看我的那些鄙陋的身体……,真的是比不上呀。
    担心愧疚的,我回身,向女子说的城镇方向走去。怎么现在这脚步又如灌铅样的沉呢?
    不知走了有多久,住户渐渐多了起来,路也宽了,吵杂的声音也自然响起。我来到了一个热闹的街道,看到多多少少有人注目,为躲避这种尴尬,我闪入边上的一间门内。但一回身定睛一瞧,立刻后悔不已。
    这里一看就不是我该闯入的地界儿,满屋的香薰艳草,衣袂飘飘彩色纷飞,各各是美蝶丽蜂。
    “啊,这位小哥儿,请进请进,见您面生呀,怎么称呼?小米,快过来,接待客人呀!”
    一个看起来老大模样的中年女子上前招呼着,顺手招过来一个秀丽女子。
    “等等,我不……”
    “有话屋里说呀,来来,让小米带你去米庭坐坐。”
    “米庭?”那是什么?难道我猜错地方了?可是,看这气氛应该没错的呀?
    迷惑时却被叫为小米的女子笑迎迎的带路,上了楼梯,穿过屋弄,再上了一个平平窄窄的廊道。此时我们已然出了屋子,我仔细一瞧,赞叹这里的结构别出心裁。这个廊道,竟是架在两栋楼阁之间,处于楼阁中层位置,像一个小形版本的立交桥。廊道两边有近腰处的扶手,都雕有美艳绝伦的图画,主为美女,次为才子。低头向下面张望,却见是一个大的庭院,分布在院内的是一丛丛的菊花。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这花正是艳丽当头展现自身之时。在菊花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小小的案台、坐垫,整齐干净。有不少的客人坐于案旁,案上摆上了佳肴美酒,陪伴在客人身侧的,即是各种旁有风情的女子。看到这般情形,应该与我想像无异呀。
    过了这长廊,到了对面的楼阁内再下楼,就来到了刚刚看到的庭院。小米将我引入一个案前,随在我们身后立刻上来了两位姑娘招呼着。
    “这位小公子,请问您想要什么酒肴呢?”
    “呃,等一下再说吧。”想我也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误打误撞进来的小孩子,一会儿付不出钱来就不好办了,还是借故离开为好。
    “那就是先点尤人了?”
    “尤人?什么?”
    “小哥儿,你怎么能不懂呀?既然来这儿谁不知道这术语?”另一个姑娘不置信的问道。
    “嘿嘿,我第一次来,不懂,请几位姑娘教教小生吧。”
    “哟,说话可真够客气斯文的了。小米,你先去前面招呼客人吧,这位小公子哥儿交给我与米雪了。”
    应了声,小米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还是离开了。
    不待我反应,那两位姑娘竟拦下了一个旁边走过的端着酒菜的小厮,也不多言,就把那一大盘子的东西全放在了案上。摆摆手令小厮退下后,径自的坐于案旁,斟酒递至我的手上,让我不接也不是,接也不是。
    “发什么呆?接过去呀。”
    在催促中,硬着头皮接过酒,放置在案上。
    “坐呀?”
    “呃,等等,我不是……”
    不待我发言表达,两个姑娘齐心用力将我拉坐在垫座上。顿时感觉到一阵温暖,摸了摸垫子,这才发觉,原来它实际上是小小的矮凳,宽大松软的那种。在每个案下还铺有像地毯样的东西,也很厚实松软,使坐在这凉爽的空气下的院落里也不会觉得寒冷。案下我仔细一看,原来还有叠得整齐的毯子,看来也是为防止天气寒冷而御寒用的了。
    看我新奇的动动这儿、看看那儿,可能样子太呆太笨了,引得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花枝乱颤起来。咯咯的笑着,为我直接递上一颗水果停在唇边,实在拒绝不了,一口咬下,不想碰到了这个姑娘的手指,将它轻咬了一下。姑娘脸唰得红通通的,迅速收手,抚摸着,低头向我一瞥,娇嗔道:“你好坏!”
    这一说,让我震动不小。完,又生一事,看来这个身体的魅力非凡呀,我要小心小心。
    结果这凉快的天里我还出了一身汗。
    “呶,你看,这里就是‘米庭’,整个这所尤院名为‘米庄’。前楼为‘米堂’,主为厅堂迎接光顾的宾客,一层就是主大厅,二层是各种大小的包厢饮酒食饭之所,向内侧开的包厢可以欣赏米庭中的表演。主要的表演就是在‘米庭’与‘米弄’中进行的。你看。”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刚刚我下来的楼梯旁有一个一米高的台子,四有高高柱子立起,却不支撑房屋梁脊,撑起了一个比台子稍稍大些的房檐,四周挂上了飘飘纱巾,长短不一,大小不一,颜色不一。在风中纱巾时开时合,露出里面本已隐隐约约的布置与人。台子与屋子相连,最角两侧有小门,挂有彩色纱帘。应该是表演者进出的门了。就是在这两个小门三米外处,就是两个楼梯,从我来时路线猜测,那就是客人们进出的道了。
    “这个台子是米庭内的主要表演场。其实在这‘米弄’中,还有两个表演场,一个小些,是防止在雨雪天时无法在外面表演时的后备场所,另一个,就是达官显贵们的观看专场,那里四弄堂式,四处楼上楼下都可以坐客观赏歌舞表演,也是名尤们的演艺场所。后面还有一栋楼,是‘米室’,为客人与尤人的休息居住场所。”
    “噢。那问一下,你们这里为什么会叫为‘米庄’,这……”
    “唉,看来你真的是不常来这种地方呢。”左侧的姑娘长叹摇头,搞得我不好意思了。
    右侧的姑娘嗤笑道:“不懂可以学,以后就会常来了不是吗?”
    这句话羞得我更是要将头垂到裤裆处了。
    “我们不是常说柴米油盐吗?这正是我们日常吃食的必备之需不是吗?所以我们这里就把规模最大的四所尤院分称为柴庄、米庄、油庄、盐庄。各种建筑场所包括里面的尤人都是要用这几个字为开头的,算是一种标志吧。”
    好复杂。
    “可是,为什么要以柴米油盐为开头呢?”
    “你怎么还不懂呢?我们都是以食为生的,进食是我们生存的必要。而食欲与**都是人活着逃避不了的欲望,与吃饭一样普通,一样重要,自然就是以这食为天的名称来引喻这尤院的必不可少呀。”
    我听了这话直擦汗。听来这个社会里真的是很正视这个问题的。他们的处事观点很接近我的世界里的现象:食欲、**、睡眠欲是人类三大欲念,没有避讳的必要,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们是这以谈这种话题为耻的。
    不过,我还是不要再问东问西了,这些并不太重要,关键是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早走为妙,我还要去赚钱呢。还是快快说明为好。
    “两位姑娘,其实你们误会了,我到这里不是来找姑娘的,我是……”
    “什么,你不找姑娘?难道要找男子吗?难道你是?”
    带着怀疑不解的眼神,两个姑娘露出了可惜灰心的神色。
    “你怎么会喜欢男子呢?看来我们这些姑娘是没有福气了。本来还想……,不过想你这么漂亮,也难怪了。好吧,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尤呢?问一下,你是……”
    “别说了,我说过你们搞错了,我……”
    “不好意思了?算了,我叫几个男尤过来接待你吧,米雪,我们走吧。”
    两个人起身,还叹惜着,快步离去。
    我愣在那里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不行,不是发呆的时候,我还是……
    刚拿起腿要抹油跑路,可一抬头,吓了一跳。
    穿着鲜艳各式各样的男子站在了我面前,一共六个,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是各个可以说都长得有味道。有的刚强,有的阴柔,有的温和,有的冷漠,真是吓死人了。
    从他们身后走来了刚才一直在说话的那个姑娘,她指了指我,说道:“就是这位客人,这回便宜你们了。”
    又对着我说道:“人带来了,你挑一下吧,如果不够可以再给你找。”
    转身她离开了。
    “不要,等等,我不是……”
    再次被无视打断了话语。那先还有些空的台子上出现了两男两女,一男吹萧,一女弹琴,另两人舞蹈。
    “客官,你是想要我们中的哪个伺候您呢?您喜欢哪一型的呢?”一个柔柔弱弱的漂亮男子先开口了,用着殷切的目光注视着我。
    再接下来,一群的男人挤凑了过来,开始动手动脚杂言杂语。
    “啊,你的皮肤好细呀,让我好嫉妒呢,你是怎么保养的?”
    “你好有味道,让我来陪伴你吧。”
    “喝酒吗?呀,菜还没动过,都凉了。您也饿了吧,我这就吩咐上新的酒菜。”
    “你多大了,在这附近没见过你呀,是哪家的公子?”
    我被他们吵得头昏脑胀,我们这一群人也在这大大的米庭中成了焦点,引来其他人的频频注目。
    “别吵了!”
    实在受不了了,我狂吼出声,结果,不止是他们安静了,台上台下都安静了。本来吵闹的庭院一下子没了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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