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梳画还家

第26章


萧弦呼了一口气,安静了一阵,这么唤了一声。
  “嗯?”李淙抬头。
  萧弦叹气,抱起胳膊不满道:“我发觉你挺喜欢贫嘴的。”
  李淙苦笑一声,没有答话。萧弦心中不依不挠,拿出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沉默了一阵,继续追问道:“你给我说实话,成不?”
  一声质问掷地有声,虽还是那副柔弱的外表,可面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李淙皱眉,见实在岔不过去,只得正了颜色,把码头上争抢工钱的事跟萧弦大致说了一遍,解释了今天的伤也是被人用米袋砸的,最后道:“你好好的别出什么事哥就放心了。前一阵要用钱,没办法。等过几天就不做那工了,这阵子天香楼里头好像有缺差,改天去看看能不能留下。”
  酒楼虽说人也杂乱,可相比码头那地方总要好些,于是萧弦刚要点头,便听得外头屋门“嘭”地一声巨响,有人闯了进来。
 
  23、且将弦音试 梳画还家 ...
  词:坑坑
  曲:东方萃梦想-碎月
  唱:云瀚天青&落樱风
  后期:放肆芊莲
  瀚:
  乍暖还寒/孤盏灯豆映薄衫
  拂风岚/别远山/自此东去解金鞍
  眠无酣/寝难安/子规不住啼辗转
  鸿雁杳/声声尽旧梦纷繁
  风:
  流云潺/搅银盘/星辰错落魂梦断
  漏未央/归无船/支枕听河诉清欢
  潇潇雨/花蹊满/滴不尽一夜潸然
  鹊喃喃/还道歧途路漫漫
  瀚:昼尽夜继情难陌
  风:缄口未言不曾诺
  瀚:何事病似秋千索
  风:知君冷暖字字咄
  瀚:柳池阁/重门锁/恹恹无奈逐尘波
  瀚:人情漠/苦世事几多折挫
  风:
  鸣鸾佩/玲珑环/巧雕檀盒胭脂满
  木骨梳/拙荆簪/青丝三千黛色染
  夜阑珊/秉烛燃/妙笔补就漆妆残
  唯君知/执手共十年辛酸
  瀚:
  落红去/风自怜/焉得琼草植芝田
  罢虚名/付云烟/清平一曲动箫弦
  凤团碾/静观燕/闲谈旧事隔重年
  卷竹帘/回首而今又霜天
  风:昼尽夜继情难陌
  瀚:缄口未言不曾诺
  风:何事病似秋千索
  瀚:知君冷暖字字咄
  风:柳池阁/重门锁/恹恹无奈逐尘波
  风:人情漠/苦世事几多折挫
  合:
  春归双燕窥檐低/时觉夏莺一声啼
  雁去晨秋亲挽髻/酌酒冬至儿能诗
  帛锦鲤/珠粳米/一川烟雨浥蓑衣
  莫问时/山中何年醉不知
  残霜经年除旧历/画屏落梅闻横笛
  几番浮沉晴川碧/心劫来去不曾离
  竟夕起/凭栏思/照月成说此间意
  红尘里/料多情参差应记
  24、第二十三折 人言可畏 ...
  李淙与萧弦二人在里屋说话,帘子挡着不知外头发生何事,具被吓了一跳。两人从桌边站起,还未跨出门槛,那位不速之客已进得屋里来。
  李淙看清了那人,原来是王家二哥,一下便知了是什么事,赶忙探身上前,将萧弦牢牢护到身后。
  屋里本来地方就小,此刻站了两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更显拥挤。那人看也不看萧弦,径直走到李淙跟前,一把拽住李淙的衣襟想把人提起来,奈何力气不够,李淙仍旧好好地站在地上,晃都没晃一下,那人恼怒地啐了一口,甩开李淙,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那人骂得唾沫星子横飞,言辞激切,掷地若溃,其间污言浊语,堪堪秽人耳目。摆明着是来挑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偏生李淙的身份摆在那儿,回了嘴动了手更是罪过,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拒不言语。
  那王家二哥是个土生土长的村人,夹杂了浓重口音的谩骂萧弦并不能完全听明白,但从能懂的零星片语之中,事情的真相渐渐显现出来。
  之前李淙说的码头抢工确有其事,但工人们大多凭力气说话,只要不过分、不引得其他人群起而攻之,就不会出什么大事。偏偏王家二哥在码头做工做了好些年,一直以此为生,又知道李淙是奴籍,见他这阵子天天来抢活干,气不过了,便处处刁难,好让他罢了念头去别处找工。再者,自李淙来了村里之后,村长对其关照有加,镇上有好的工事也总紧着李淙挑,无法言明的袒护在旁人看来确实有失偏颇。王家二哥不满于心,却也不好把李淙的身份捅出去,码头上那些人作起恶来他还真担当不起,所以只能在暗地里使绊子。
  萧弦越听越怒,欲上前理论,却被李淙一把抓住。李淙死死按着萧弦,萧弦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暗暗攥紧了拳。还好那王家二哥只是言出无状,还未到动手的地步。萧弦知道李淙是因着面上的刺字被人奚落欺辱,可慢慢的却听出一丝不一样的端倪来。
  萧弦听到疑处,攀着李淙的胳膊定定地望着他。李淙仍旧不言不语,只低垂着头,抿着唇,眉间隐忍之色似是对这些早就司空见惯。王家二哥见李淙如此,火气更盛了。他知道李淙是哑巴,找哑巴吵架自是自讨没趣,可李淙不聋,所以他专挑难听的说,好让李淙先动手,就算一会儿把村长引来,他也有话对付。他自觉这些辱人的话随便哪个听了都会暴跳如雷,而他自己上门给人好看,就是为了能结结实实打人一顿出气。可此刻无论他怎么骂对方都无动于衷,这算什么?就像铁拳打在棉花上,费再多的力都是白搭。
  王家二哥见一计不成,转了转眼珠,瞥见缩在李淙后头的萧弦长得一副狐媚子的面相,又听村里人说李淙讨了个娈童做媳妇,于是趁李淙不备,一把揪了萧弦出来啐道:“就为了养这小婊|子?!”
  响若洪钟的一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萧弦觉得领口被扯得一疼,对方简直像拎小鸡似地把他提了起来。萧弦蹬了两下腿,喉咙被勒得像火烧一般,咳也不是喘也不是,李淙见此情景,心下猛地一颤,都怪方才走了神,没护得萧弦周全,赶忙趋身上前扣住王家二哥粗壮的手腕,下准了力道一转一捏,而那厢的王家二哥见此招奏效,面上一喜,却没料到李淙这般举动,他痛得大叫一声,也不知是骨头错了位还是扭了筋,忽地就松了手。
  萧弦摆脱了桎梏,脚一软,顺势往下滑去,李淙伸臂稳当地接住人,萧弦捂着脖子抬头,见李淙面上屈心的隐忍瞬间消失不见,已然换了一副神色,鹰隼一般阴沉的眼神连萧弦自己看了都有些打猝。
  李淙及时替萧弦解了围,可也惹得对方怒从心起,凶神恶煞地曲了曲指骨,只听“喀喀”两声,人便朝着李淙扑过去,李淙揽着萧弦后退一步,扎稳底盘,亦渐渐攥紧了拳。
  眼见两人就要动起手来,外屋的门又一阵响动,帘子一晃,窜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甫一进门便一把拖住王二哥的腰把人往后头拽,边扯开嗓门哭丧似地喊道:“哎哟你个挨千刀的死鬼!让你别来偏要来,别人家也要过日子,跟咱争点工又怎么啦,你也要有点良心啊!”
  事情一连串的转变让人措手不及,萧弦皱了皱眉,眼前这妇人似是在村里见过,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别人都喊他王二嫂,上次去沈大娘家在门口碰见她,还对自己翻过白眼。
  萧弦心里咯噔一下,猜这王二嫂便该是王二哥家的媳妇了,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屋里两个生人,摇了摇李淙的胳膊警示,就怕李淙吃亏,不想人家不是来火上浇油,却是来劝架的。
  二嫂拉住自家男人不让他动手,边哭哭喊喊嚷着自家的难处,求爹爹告奶奶的样儿搞的人头昏脑胀,但也让人弄明白了她的意思。总之就一句话,让李淙别再去码头抢工。
  萧弦听着心烦,忽地挣开李淙的手臂,站起地大声拍桌,总算止住了二嫂的声音,而后厉声道:“我哥已经决定不干了,码头上的活爱做谁做去,你们还想怎样?!”
  二嫂愣了一下,抹了两把眼泪,喜道:“真的?”
  知道李淙在外人面前不喜言语,萧弦接口道:“不是真的难道还煮的?这下可满意了?满意了就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王家二哥转过身站在一边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了,二嫂哭哭啼啼,一边抹眼角一边抓住萧弦的手,絮絮叨叨地与萧弦说起争吵的缘由来。
  山樵村里在码头做工的只王二哥一个,这许多年都没人去争抢,就李淙坏了规矩。之前县太爷和黄员外那儿的工好多人想干,村长偏偏让给了李淙去做,他如今不知会一声便一声不响地辞了,转身就上码头干活,算个什么事?虽说李淙家里也难,可抢人饭碗总是不对的。况且二嫂才生了二胎,家中正是缺钱的当口。二哥人憨直,话说得冲撞了,二嫂连声道歉,让萧弦他们别介意。
  二嫂说得苦口婆心,哭得也是真切,萧弦心地不坏,听她说说倒不觉得两人过分了。
  闹剧至此渐渐收场,两个大男人站在屋里具是默不作声,只剩萧弦与二嫂在一处理论,萧弦见二嫂的话句句在情在理,也不好再为难,对方还塞了几个鸭蛋过来算是道歉,而后李淙点头应允不会再去码头,两人便相携离开了。
  “还有这样无理取闹的,野蛮人吗?!也不怕那些话都报应到自己身上!”送走王家二哥和二嫂,萧弦回身见到李淙面上的伤,气又上来了,“嘭”地用力将门关上,边回屋边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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