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贱如顾

  一提姐就来气，杨珍宝狠狠地甩下了衬衫，作势要一决战到底。
  而张思豪也做足了准备，只等杨珍宝一出击，他也顺势接招，最终，两人还是蛮横地扭打在一起，谁也没少吃拳头！
  一个拳我一掌，打得不亦乐乎。
  “我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这一拳是替我姐打的！这一拳还是替我姐打的！”
  ☆、顾臻的乌龟生病了，这是伏笔
  “这是我跟你姐之间的恩怨，她都没来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乱叫？！”张思豪狠狠一拳打在杨珍宝左眼上！也太欺负人了！
  杨珍宝来不及躲闪，只觉剧痛传来，眼前一黑，连退了好几步，伸手扶住银色宾利才侥幸没倒下。
  张思豪吓傻了眼，“珍宝，你没事吧？”虽然他也受了伤，却还是出于本能地朝杨珍宝冲过去，却又在咫尺的距离警惕性地停了下来，“你要不要紧？”
  杨珍宝一手撑着车身，一手捂着眼睛，虽然疼得面目狰狞，却还是咬牙切齿地告诉他：“她没有来质问你是因为她根本就找不到你！如果她知道你还活着，就活在她的身边，我想……”
  “干嘛呢干嘛呢？！你们俩刚才在干嘛呢？”巡逻的俩民警快速冲了过来。指着咫尺距离不同程度受伤的两个男人。刚才的动作片段他们可都看见了。
  “警察大哥，他受伤了，麻烦你送他去医院吧。”急匆匆地交待着，张思豪捡起手机，准备拉开车门开车离开，却被杨珍宝狠狠推了一把：“想走？没那么容易！”
  昏暗的路灯下，细心的民警还是察觉出了两人均已受伤。
  并且都是眼睛部位。这就证明刚才打架斗殴并不假。
  “伤得不轻嘛！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把对方往死里打？”有民警感慨着。
  “张思豪！只要我活着一口气！我都必须把你拧到我姐面前！让你给她一个解释！向她道歉！！”杨珍宝死死按着车门。虽然眼前的人儿都已在黑暗中重叠。
  “你那么激动干嘛？我不会让他走的！走！先去医院！呆会儿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看了眼狼狈不堪的两人。民警拧着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医院。并打电话通知了双方的家人。
  接到民警的电话，还坐在露天咖啡馆的杨珍珍抓着手机拼命地往医院方向跑去。
  某公寓。
  简洁明亮的卧室里。
  顾臻朝打开的龟房里瞅了半天，里头那小家伙纹丝不动，一点也没平日里活泼，他低唤两声：“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高档龟房里头那家伙很不卖面子，仍然一声不响地趴在食物面前。
  好家伙，一天没吃东西了。
  顾臻有些疑惑了，这家伙是只很有灵性的乌龟，跟自己相处了八年，就像是亲人一样，以前每次下班呼唤它，它都会悠悠转头，然后一步一步爬出来向自己投怀送抱，可是今天……
  顾臻脑海里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那只纤长白皙的手慢慢地伸进了龟房，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龟壳，将小家伙拿出来一看，结果居然发现它的肚子上有一小块地方有溃烂的迹象。
  红通通的，似乎发炎了。
  他心一沉，掏出手机拔打陆基电话：“我大哥好像生病了，你赶紧过来！”
  “不会吧？”
  “什么会不会？你赶紧来！耽误了它的治疗由你全权负责！”顾臻心急如焚地吼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养了八年的大哥，头一回出现这样的症状，这让顾臻失了主张，“吃点吧，吃点食物就会有抵抗力的。吃了它你就会好起来的。”他拿起小虾米凑到它嘴边去喂它，可是小家伙闭口不张，连睁眼看他的动作也显得很勉强。
  陆基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他告诉顾臻，此时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抽身，因为他的妈妈脑溢血住院了，需要抢救，连带着，他还把明天的假给请了。
  ☆、出租车上巧遇
  脑溢血……需要抢救……
  顾臻的心仿佛被电触了一下，没有像平常那样说，不来就再也别来了！
  而是一改以往的口气，虽然冷漠却很心善：“把你妈照顾好了，就算是请假，爷也照样赏你工资。”
  “谢谢爷……谢谢爷……”
  随后将手机扔到桌上，顾臻把乌龟放回龟房，提着龟房自个儿出门了。看来，这事必须得靠自己。
  是的，他要亲自带他大哥去医院。对于别人来讲，或许是小事，但对于顾臻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因为在他的生活里，陆基已经默默包揽了他该做的一切。就算是买包方便面，需要多少钱，他也记不住。
  更别说是带他大哥去医院看病了。
  当顾臻火急火燎地冲到楼下那辆劳斯莱斯面前的时候，脚步一滞，握住车钥匙的手指突然凉了……他有严重的夜盲症，在夜晚是看不清楚的东西的，更别说开车了。
  虽有过那么几秒的犹豫。
  最终，为了安全考虑，也为了遵守奶奶临终前的承诺，顾臻选择了打出租车前往。
  “司机，麻烦你开快点！送我去最近的医院！” 刚上车，顾臻将龟房捧放在腿上，心急地催促。
  可是车速却始终提不上来。“不好意思，先生，下班高峰期还没过，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办法加速的。”
  “……”顾臻紧紧地捧着龟房，眼眸里是难得的焦虑不安。
  这只乌龟是他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他养了八年，整整八年，每一天，顾臻都会跟它分享他这一天里所遇到的新鲜事，或是他的烦恼与快乐。
  他之所以称它为大哥，是因为他们曾经结拜过。他们之间充满信任。
  只有它，能倾听他的内心，能以沉默的方式来安慰他，最主要的是，它不会把他的秘密泄露给别人。
  往日点滴历历在目……
  出租车突然一个急刹！
  龟房连着托龟房的人由于惯性猛地前倾，差点撞到前面靠椅上，来不及责怪司机，眉头查看大哥情况的时候，一个急促而似曾相识的女高声从车窗外飘了进来，“师傅！请问去安仁医院方向吗？！”
  “去的去的！”司机乐呵呵地点头。
  杨珍珍拉开车门，挤身坐到了顾臻身旁，“师傅，麻烦开快点！”她无暇看清楚身旁男人的长相，拿起手机便拨打杨珍宝的电话，可是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请问你是杨珍宝的姐姐？”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警察，你弟弟受伤可不轻，正在接受检查，赶快过来吧！”
  “我知道了……”挂了手机，杨珍珍又急又气地拽紧手机，提着一颗心，默默祈祷着希望不要出大事才好。
  “凤姨生病了？”
  沉默三分钟后，顾臻终于开口，杨珍珍吓了一跳，“顾臻？”
  她像看怪物般打量得顾臻浑身不自在，但顾臻很明白她的意思，她一定是对于他有车不开，乘坐出租车感觉奇怪。
  果然，杨珍珍以另一种方式问了出来：“你要去哪里？你的车呢？”
  顾臻没有回答，默默地捧着龟房。这是他不愿过多涉及的话题。
  ☆、病急乱投医，他缠上了她
  她看出了他的别扭，却奈何不知道原因，还是好死不死地感慨：“真的很奇怪啊，你是有晚上不开车的习惯吗？可是你打车多不方便啊！要是出去久了，回来的时候想遇到个车都难呢，你是没尝到露宿街头的感觉吧？”
  “你尝过？”他脸色一垮，这年头还用露宿街头吗？
  杨珍珍仇恨地瞪着他：“今晚就得尝。( " )”要不是因为他的低幼行为自己被凤姨赶出来，珍宝也不至于会出来寻找自己，虽然不知道弟弟是跟谁打架受的伤，但她认为，只要弟弟不出来，就不会发生打架事件了。如果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饶过顾臻的。
  “为什么？”而他，似乎忘记了今天的不愉快。还是无辜地表示怀疑。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杨珍珍冷哼一声，直言嘲讽：“也是，像你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有点悔改呢？”无意转眸间，她看到了他膝盖是放着的龟房，稍稍蹙眉，问：“这是什么？”
  “你要去医院对吗？”几乎是同时，顾臻鼓足了勇气看向她。
  “是又怎么样？”杨珍珍嫌恶地看他一眼，扭头看向车窗外，离医院还有不到三分钟的车程，她紧张地握着手机，十分担心弟弟的安危。这种时候，她是没心情跟他瞎掰的。
  “带我去医院吧。”顾臻默了默，略带几分无奈地说。
  杨珍珍身子一震，她没听错吧？怎么有种恳求的意味呢？
  不容她拒绝，顾臻又说：“带我去医院，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杨珍珍好笑地凝望着他肃穆的脸庞，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瞳孔很黑，黑得见不到底，有一丝丝请求，又有一丝丝害怕……
  “又是这句话？我说你上次欠我的车钱还没还呢！”对于他的假慷慨，她嗤之以鼻！
  出租车是在这个时候停下来的，它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 )“到了。”司机提醒。
  手机铃声响起，杨珍珍边接电话边下车：“喂，我已经到了，马上就来！”
  她下了车，顾臻也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正准备往医院里头奔去……
  “喂！你们俩还没给车钱呢？！”司机探出头来。急急地唤。
  杨珍珍珍止步转身，差点撞到顾臻怀里，慌乱中掏出20块钱递给司机，“不好意思……”司机随即递出10元……
  “不会找了，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