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

第22章


这样的火能给任何烟囱带来光荣。”
“好的,帕菲特,”彼得心不在焉地说,“继续吧。”
小路上传来脚步声,一小队情绪低落的队伍从窗前走过:一个警察中士和另一个穿制服的人,扛着一副担架。
“很好,老爷,”帕菲特先生看了一眼窗外,摘下他的高礼帽,“他的爱钱如命现在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他想知道,“哪里也去不了。”
他大步走出去。
“他看起来有点神经错乱了,这个可怜的老家伙。”哈丽雅特说。
尸体和警察――还在那里,撵也撵不走,不管有什么感受。最好接受现实,尽力而为。乔・塞伦跟着柯克警督走了进来。
“好了,”彼得说,“都准备好严刑逼供了吗?”
“或许还没到那个阶段。老爷,”柯克先生高兴地回答,“您和夫人上星期有比犯罪更好的事情可以做。我肯定。乔,过来一下。看看你能不能速记。我派我的中士们去布若克斯福德调查了,乔可以帮我记录一下。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想占用一下这个房间。”
“没关系。”看到柯克警督谨慎地注视着一个细长的爱德华时期的工艺品,彼得立刻把一把结实的高背椅子推到他面前,这把椅子有像因痛风而肿胀的扶手和腿,头部还有云纹花样,“我想,这个能支撑您的重量。”
“漂亮而且壮观。”哈丽雅特说。
村里的警员发表观点。
“那是诺阿克斯先生的椅子。”
“所以,”彼得说,“加拉哈特。要坐在默林的座位上。”
柯克先生刚想把他实诚的十五石重量放在椅子上,突然又跳了起来。
“艾尔弗雷德・坦尼桑勋爵。”他说。
“一语中的。”彼得稍微有些惊讶。警察牛一样的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芒。“您读过一些书,是吗,警督?”
“下班后我喜欢读些书。”柯克先生害羞地说,“这样可以放松大脑。”他坐下,“我一直认为警察的工作也许会让人眼界狭窄而且看起来有点硬邦邦的――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都会对自己说,萨姆・柯克,你要在晚饭后和伟大的头脑接触一下。阅读使人充实――”
“交谈使人机智。”哈丽雅特说。
“写作使人精确,”警督说,“注意,乔・塞伦,都记下来,这样才有意义。”
“弗朗西斯・培根,”彼得稍微延迟了一会儿说,“柯克先生,您完全符合我的心意。”
“谢谢,老爷。培根――您也称他为伟大的头脑,是吗?而且他曾经是英格兰的大法官,所以他也懂法律。啊!我想,我们该干点正事了。”
“就像另外一个伟大的头脑说过的那样,‘无论我们多么入迷地在满是明亮形象的花园中散步,我们都不能让另一个有着几乎相同重要性的东西引诱你’。”
“那是什么?”警督问,“这我还不知道。‘明亮形象的花园?’嗯?很漂亮。漂亮。”
“凯龙。”哈丽雅特说。
“欧内司特・布拉默的《凯龙的黄金岁月》。”彼得说。
“乔,帮我记下来,好吗?‘明亮的形象’――诗歌就应该这样,是不是?图画,你可能会说。而且还在一个花园里――你们管幻想的花朵叫什么。嗯,现在――”他振作精神,转向彼得,“我说过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富于想象力的事情上了。说说我们在他身上找到的钱。你说你已经把房钱付给他了?”
“一共六百五。刚开始谈判的时候给了五十,在清账日又给了六百。”
“这就对上了,他口袋里有六百。他被害的那天刚兑换成现金。”
“清账Et是星期天。支票上注明了日期,是二十八号寄出的。应该是星期一到他手里的。”
“好。我们要去银行查一下付款情况,但其实没什么必要。我想知道他把现金拿走而不是解款的时候,他们是怎么看他的。嗯。可惜,当有人做事如狼似虎时让我们来处理不是银行的业务。很自然,他们不会的。”
“他告诉可怜的克拉奇利他没钱还他那四十英镑的时候口袋里却装着那六百英镑。他当时可以给他的。”
“他当然应该,夫人,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他是一个欺瞒的惯犯,诺阿克斯先生,一个狡猾的躲避者。”
“查尔斯・狄更斯。”
“说得对。这个作家了解一点骗子的行径,是不是?如果你遵照他说的话,那个时候的伦敦肯定是个粗野的所在。就像费京和所有的人。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吊死一个扒手。好吧――把支票寄出去的第二个星期你们就来这儿,把支票留给他了?”
“是的,这是他的信,信里他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地址是我的经纪人的。我们真应该派人先看看情况。但事实上,我也跟你说过,那些报社记者,还有一件接一件的事情――”
“这些家伙们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柯克先生同情地说。
“他们闯入公寓的大门,试图贿赂仆人――”哈丽雅特说。
“幸运的是,本特是不贪污受贿的――”
“卡莱尔,”柯克先生表示同意,“《法国大革命》。看起来是个好人,那个本特。大脑的螺丝是朝正确方向拧的。”
“但是我们没必要烦恼,”哈丽雅特说,“我们会把一切抛在脑后的。”
“啊!”柯克先生说,“这就是成为公众人物的原因。你逃脱不了落在身上的强光――”
“唉!”彼得说,“这不公平!您不能两次引用坦尼桑的话。反正也说了,就这样吧。不,我想以后听您说莎士比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告诉诺阿克斯先生我们是来这里度一个安静的蜜月的,别拿大喇叭广播给邻居们。”
“晤,他顺利地预见了,”警督说,“对于乔治∞来说,你们把这件事情想得很简单,对不对?小事一桩。如果他可以出去,而且没有质询的话。别以为他想去多远就能去多远,都一样。”
“没有自杀的可能吗?”
“身上带着那么多钱,不太可能是自杀。另外医生也说没有一点机会。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现在先说说那些门。你们肯定到达的时候两扇门都是锁着的吗?”
“绝对是锁着的。前门是我们用钥匙打开的,后门嘛――我想想――”
“是本特打开的,我想。”哈丽雅特说。
“最好把本特叫进来,”彼得说,“他肯定知道。他记性很好。”他叫了本特,然后补充道,“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铃铛。”
“除了你们提到的东西,没看到其他不正常的情况吗?鸡蛋壳什么的。没有痕迹,没有武器?没有什么东西放错了地方?”
“我没注意到什么。”哈丽雅特说,“但是光线昏暗,当然我们也没找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找的。”
“等一会儿,”彼得说,“今天早上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很恼火吗?不,我不知道。你知道,扫烟囱这事。我不知道我想――如果有什么的话,也都结束了……哦,本特!柯克警督想知道我们昨晚到的时候后门是不是上锁了。”
“上锁了而且上闩了,老爷,从上到下。”
“你看到什么滑稽的东西了吗?”
本特热情地说:“我们期待的那些便利设施都没提供,包括灯、煤、食物、房子钥匙、铺好的床和清扫过的烟囱,除了这些,厨房里有脏的餐具,卧室里放着诺阿克斯先生的私人行李――不,老爷。据我观察,这所房子没有任何反常或者不和谐的东西存在,除了――”
“什么?”柯克先生充满希望地问。
“我当时觉得一点都不重要。”本特慢慢地说,好像他在承认自己履行职责上的一点瑕疵,“这个房间的餐具柜上面曾经有两个烛台。两只蜡烛都烧到了底座。燃尽了。”
“是啊,”彼得说,“我记得你用小刀把蜡泪清除干净了。晚上的蜡烛烧尽了。”
警督沉浸在本特讲述的含意里,忽略了挑战,直到彼得戳着他的肋骨,重复道:“我想听您引用莎士比亚的句子。”
“嗯?”警督说,“夜晚的蜡烛?《罗密欧与朱丽叶》――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烧尽了?是的。他被杀的时候蜡烛肯定是燃着的。也就是说,天黑之后。”
“他在烛光里死去。听起来像一部趣味高雅的惊险小说的书名。哈丽雅特,也许是你的书。找到以后,别忘了做记录。”
“卡特尔船长,”柯克先生又在打瞌睡,但是没被抓住,“十月二号――太阳将在五点半下山。不,那时是夏天。应该是六点半吧。我不知道这能把我们带到哪里。你确实没看见地上有什么可以用来做凶器的东西?比如木槌或者大头短棒什么的,嗯?没有类似――”
“他要说出来了!”彼得对哈丽雅特耳语。
“――类似钝器的东西?”
“他说出来了!”
“我从来不敢相信他真的说出来了。”
“好了,现在你知道了。”
“没有,”本特沉思了片刻后说,“都是一些家用的工具,而且没有什么异常的。”
“我们没什么概念,我们正在寻找怎样一个令人高兴的老钝器?多大?什么形状?”勋爵问。
“很沉,老爷,我只知道这个。那个东西的顶端光滑而又坚硬。意思是,头颅骨像蛋壳一样裂开了,但是皮肤却几乎没有破损,所以没有流血。更糟糕的是,我们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不比了解亚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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