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

第40章


怎么会糟糕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想逗她开心,这次他做到了,虽然他并没有心存希望。
“这样也没用,”哈丽雅特笑过以后说,“我绝不、绝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行事。哭的时候,我们应该笑;工作的时候,我们应该爱。让我们成为一个被人蔑视的丑闻吧。别那样!如果你满头都是灰的时候,本特会怎么说?你最好穿上衣服,面对现实。”她走回窗前。“看!有两个男人从小径上走过来了,其中一个还带着照相机。”
“该死!”
“我去逗他们开心。”
“我陪你去。”彼得非常有骑士风度地说,然后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本特站在门口打嘴仗。“白搭,”彼得说,“要谋杀了。你好,是萨利吗?好啊,好啊!你还清醒吗?”
“很不幸,”索尔科姆・哈迪先生是一个私人朋友,说,“我很清醒。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吗,老男人?上星期二你那么对待我们,你还欠我们的呢。”
“给这些先生准备威士忌,本特。在里面放点鸦片酊。现在,孩子们,快点,因为审讯在十一点开始,我不能穿着晨衣出席,你们想要什么?上流社会的罗曼史?还是蜜月度假屋内的神秘死亡?”
“都要。”哈迪先生咧着嘴笑,“我想我们最好先祝贺,再哀悼一下。你们都处于崩溃状态,还是像《大英民众》里说的那样,你们即使在这种不幸的事件中,仍然感觉非常幸福?”
“萨利,你能不能有点独创性?你就说我们打得不可开交,只能从事一点侦探活动用以打发无聊的时光,并寻求安慰。”
索尔科姆・哈迪遗憾地摇摇头。“那你是身兼二职在进行调查啊,我是不是理解对了?”
“不是这样的。是警察局在调查。你说个时间吧。”
“非常感谢!好啊,加油!当然是警察局,官方的说法。但是,真见鬼!你肯定有个人的看法吧。温西,你自己是怎么看的?这是百年不遇的事情。著名的业余侦探娶了侦探小说家,还在新婚的夜晚发现了尸体。”
“我们没发现。那才是问题所在。”
“啊!为什么?”
“因为我们第二天早上进行了扫除,把所有的线索都破坏了。”哈丽雅特说,“我们最好告诉你,我认为。”
她扫了一眼正在点头的彼得。“最好在拉德尔夫人开口之前告诉你们。”一切都在他们脑子里,于是他们以最简洁的方式讲述了一遍。
“我可以说,你们对这个案件有自己的想法了吗?”
“是的。”彼得说。
“好!”索尔科姆・哈迪说。
“我的想法是,你是自己把尸体放在那里的,萨利,这个大标题怎么样?”
“我只是希望我能想到这个。还有别的吗?”
“我告诉你了,证据都毁了。没有证据我能说什么呢?”
“事实上,他完全困惑了。”哈丽雅特说。
“像浴室的锅炉一样困惑。”她丈夫同意她的说法,“我的妻子也不明白。这是我们唯一达成一致的地方――当我厌倦了举起座位旁边的陶器和嘲笑对方的困惑的时候。警察们也很困惑。否则他们会很自信地期待发出逮捕令。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你选择吧。”
“这对你来说是件麻烦事,对我也是。但我也没办法。你介意我们拍些照片吗?古怪的都铎风格的农合,纯天然材料制成的椽子――穿着粗花呢衣服的欢快手巧的新娘和打扮得像福尔摩斯的新郎――你应该抽个烟斗,烟斗里放入一盎司的粗烟丝。”
“再来一把小提琴和一点可卡因?萨利,快点,别浪费时间。你看看这会儿,老家伙――我想你也得养活自己,但是看在上帝的分上,你也用点技巧。”
索尔科姆・哈迪紫色的眼睛里闪着诚实的光,他答应自己会的。但是哈丽雅特感觉到这次采访中,她和彼得都被粗手粗脚地摆弄这一点让彼得更加无法忍受。他谨慎的措辞,他轻微的声音像玻璃一样易碎――而且愈演愈烈。她突然决定跟着记者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哈迪先生――听着!我知道如果一个人完全无助的话,这个人就得忍受报纸选择说的话。我有权利知道。我以前经历过。但是如果写任何关于我和彼得的令人作呕的东西――你知道我的意思――任何一种让一个人痛苦不安或者希望他死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不舒服的,对你也一样。彼得一不是一头犀牛,你知道吗?”
“我亲爱的范内小妇――对不起――彼得夫人……哦,顺便说一句,我忘了,您已经结婚了,还打算继续写书吗?”
“当然了。”
“还用以前的名字吗?”
“自然。”
“我可以说吗?”
“哦,是的,你可以说,你可以说任何东西,只要你不说那些关于婚姻的废话,什么‘他大笑着看着他新婚的妻子’,还有其他浪漫的无聊话。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请给我们保留一点做人的尊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听着!如果你能理智地有所收敛,并且让其他记者也保持冷静,那么你可以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的故事。毕竟,我们都是新闻――新闻没有必要冒犯新闻,不是吗?彼得已经表现得很得体了。他已经把全部事实告诉你。别让他的生活成为他的负担。”
“说实话,”萨利说,“我会努力的,但是编辑就是编辑――”
“编辑们是盗尸犯和吃人魔。”
“他们是。但是我还是会尽力。关于这个正在写的小说――您可以给我一些独家的消息吗?您的丈夫希望您继续原来的事业吗?他不认为女人就应该把兴趣限定在家庭里吗?您希望从他的经历中找到灵感吗?”
“哦,该死!”哈丽雅特说,“你看每件事都必须用个人的视角吗?好吧,我当然要继续写作。他当然不反对――事实上,我想他非常支持。但是你写的时候,别用什么‘骄傲温柔的眼神’,或者其他令人作呕的字眼,行吗?”
“好,好。你现在正在写什么吗?”
“不――我刚刚写完一本书。现在又在酝酿一本新书。”
“好!”索尔科姆・哈迪说。
“是关于一个记者的谋杀案――书的名字叫,《好奇害死猫》。”
“很好!”萨利泰然自若地说。
“还有,”当他们经过菊花丛的时候,哈丽雅特说,“我们跟你说过,我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地方,但是我没告诉过你,这里曾经住着一对可爱的老夫妇,他们经常叫我到他们家里来吃蛋糕和草莓。真的很美好,很人性。但他们去世了,也就不会伤心了。”
“太好了!”
“那些丑陋的家具和蜘蛛抱蛋是诺阿克斯放到那里的,不要责怪我们。他是一个贪婪的人,把都铎风格的烟囱顶管卖了用来制作日晷。”哈丽雅特打开大门,萨利和摄影师温顺地从门缝出去。
“还有那个,”哈丽雅特得意地继续说,“是某个人的姜色猫。他收养了我们。他在吃早餐的时候蹲在彼得的肩膀上。每个人都喜欢和动物有关的故事。你可以把这只姜色猫写进去。”
她关上大门,隔着门朝他们微笑。
索尔科姆・哈迪细想,彼得・温西的妻子激动的时候和他一样英俊。他对她如此在意他的感受表示同情。他真的认为她喜欢那个讨厌的老家伙。他被深深地打动了,因为他们拿出很多威士忌招待大家。他决定尽他所能让这个故事保持它主人应有的尊严。
走到一半,他想起来忘了访问一下仆人。他回头看了看。但是哈丽雅特还靠在门边张望。
《晨星》的赫克托・潘其恩先生就没那么走运了。他在索尔科姆・哈迪走后五分钟才赶到,发现温西夫人还站在大门边。既然他不能硬挤进去,便不得不在原地采访了。采访进行到一半时,他感到脖子上被温柔地一击,他吃惊地扭过头去。
“只是一只公牛。”哈丽雅特甜蜜地说。
城里长大的潘其恩先生脸变得煞白。公牛旁边还有六只母牛,都很好奇地看着他。但愿他知道,有这些母牛的陪伴才是对公牛正当行为的最好保证。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都是长着角的野兽。他不能礼貌地把它们赶走,因为彼得夫人正一边若有所思地挠着公牛的前额,一边讲述她在大帕格福德期间最有趣的独家故事。像个男子汉――一个记者应该面对工作中出现的任何危险――他站在原地不动,精力不集中地听着她说话。“您喜欢动物?”他问。“哦,很喜欢。”哈丽雅特说,“你一定要告诉你的读者。这是非常具有同情心的性格,是不是?”“当然。”赫克托・潘其恩回答道。一切都好,就是公牛站在门的这边,她站在门的另一边。一只友好的红白花纹的母牛舔他的耳朵――他很惊奇地发现,牛的舌头原来那么粗糙。
“请原谅我不能给你开门,”哈丽雅特带着迷人的微笑说,“我喜欢牛――但不希望它们出现在花园里。”让他尴尬的是,她从门上爬过来,用一只强有力的手护卫他上车。采访结束了,他几乎没有机会听到任何关于这桩谋杀案的私人看法。那些牛散开了,低着头,从他启动的车前走过。
“相当方便,”哈丽雅特说,“牛都在小径上。”
“是啊,夫人。”本特认真地附和,“它们吃小径旁的绿草,我明白。这个安排很令人满意,我可以这么说。”
哈丽雅特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好像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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