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

第51章


问题是,他会不会看见――”
“彼得――不!你不能这么做!那个可怜的小女人和她可悲的桃色新闻。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告诉警察――警察,我的天哪!”
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哦!”他温柔地说,身子转向火炉,“恐怕只能如此。”然后,扭头说:
“证据是不能被掩盖住的,哈丽雅特。你跟我说过,‘继续’。”
“我们当时还不认识这些人。她信任我,才告诉我的。她――她很感激我。她相信我。你不能取得他人的信任,再把信任当做绳索勒住他们的脖子。彼得――”
他低头看着火苗。“真令人憎恶!”哈丽雅特惊愕地大叫着。她的激愤像石头上的泉水打破了他的刚硬,“这――这很残忍。”
“谋杀是残忍的。”
“我知道――但是――”
“你见过被杀死的人是什么样子。唔,我看到了那个老人的尸体。”他转过身来,面对她,“可惜死人们的安静让我们忘记了他们。”
“死人――已经死了。我们应该对活着的人好一些。”
“我在考虑活着的人。直到我们发现真相之前,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你希望因为我们没有说话而导致塞伦破产、被吊死吗?其他人没有认识到罪过,克拉奇利就应该被怀疑吗?因为一起没有被侦破的凶杀案,所有的人都应该惶惶不可终日吗?”
“但是没有证据一没有证据!”
“有迹象。我们不能挑三拣四。不管谁受苦,我们都必须知道真相。其他都见鬼的无所谓。”
她无法否认这一点。绝望中,她点破真正的问题:
“但是你必须亲自这么做吗?”
“啊!”他变换语气说,“是的。你有权问我这个。当你嫁给我和我的工作时,你就嫁给了麻烦。”
他摊开双手,好像要求她看着它们。奇怪,这就是昨夜的那双手……它们温柔的力量吸引了她。他的手,如此轻柔,富有经验……什么方面的经验?
“这双刽子手的手,”他看着她说,“你早就知道,不是吗?”
她当然知道,但是――她突然说出真相:
“我当时还没嫁给你!”
“不……那有什么不同,是吗?……好吧,哈丽雅特,我们现在结婚了。我们连在一起。恐怕现在到了需要让步的时候了――你,或者我――或者这种纽带。”
(这么快?……你的,全然,永远――他是她的,否则所有的信仰都很可笑。)
“不,不!……哦,亲爱的,我们怎么了?我们本来好好的。”
“破坏了,”他说,“这就是暴力。一旦爆发,无法停止。它抓住了我们所有人,迟早。”
“但是……别。我们能逃走吗?”
“除非我们逃走。”他无助地放下手,“也许我们最好抛掉一切。我没有权利把任何一个女人拖入这团}昆乱当中――至少,不能是我的妻子。原谅我。我有太长的时间做自己的主人――我想,我忘记了义务的含义。”她患病般苍白的脸色把他吓了一跳。“哦,我亲爱的――不要如此不安。你只要说一句话,我们就离开。我们马上抛开这个该死的事情,而且永不插手。”
“你真的这么想吗?”她充满怀疑地问。
“当然是这么想的。我已经说过了。”
他的声音是一个被打败的男人的声音。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她开始胆寒。
“彼得,你疯了。永远不要建议这样的事情。不管婚姻是什么,反正不是那个。”
“不是什么,哈丽雅特?”
“让你的感情腐蚀你的判断。如果我知道你娶了我,你就变得不再是你自己了,我们会有怎样的生活?”
他又扭过身去,说话的声音里有着轻微的颤抖:
“我亲爱的女孩,大多数女人会把这个当做一种胜利。”
“我知道,我听她们说过。”她用轻蔑鞭打着自己――一个她刚刚看到的自己,“她们炫耀――我的丈夫可以为我做一切。这是堕落。没有一个人有如此的力量控制另外一个人。”
“这是真正的力量,哈丽雅特。”
“那么,”她激情地回答道,“我们就不使用它。如果有不同意见,我们应该像绅士那样解决。我们不支持婚内勒索。”
他沉默了一会儿,背靠在壁炉腔上。然后,他用一种背叛的轻松说:
“哈丽雅特,你没有意识到戏剧的价值。你想说,我们不需要在卧室大闹一场,只要通过家庭喜剧就能解决?”
“当然,我们没有这么庸俗的东西。”
“好一谢天谢地。”
他紧张的面孔上泛出一个熟悉的淘气的笑容。但是她很恐惧,没有用微笑回应他。
“本特不是唯一一个有原则的人。你必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答应我。我怎么想没关系。我发誓没关系。”
他抓住她的手,郑重地亲吻着。
“谢谢你,哈丽雅特。那是充满敬意的爱。”
他们就这样站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意识到什么伟大、重要的东西实现了。接着哈丽雅特很实际地说:
“不管怎样,刚才你是对的,我是错的。那件事必须做。不管用什么手段,直到事情水落石出。那是你的工作,值得这么做。”
“只在我胜任的情况下。我当时感觉自己不是很聪明。”
“你最终会成功的。没事,彼得。”
他大笑起来――本特端着汤进来了。
哈丽雅特看了看钟。她感觉好像经历了无数年的感情。但是指针指着八点十五分。从他们走进这所房子,仅仅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第十八章 头发中的稻草
跟着那个流氓,把这个淫妇带走。
――威廉・莎士比亚,《亨利六世》
“最基本的事情,”彼得说着,用汤勺把在桌布上画了一张草图,“是安装一个热水系统,然后在碗碟洗涤处再建一个浴室。我们可以在这里盖一个锅炉房,在那儿再弄一个蓄水池。这样从浴室到下水道就有直接的排水El了。我想,浴室旁边还有足够空间,可以辟出一间小卧室。如果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空间,可以改造一下阁楼。发电厂可以设在马厩里。”
哈丽雅特表示同意,并说出自己的想法:
“本特对厨房的布置也不是很满意。他说想置办一些仿古家具,夫人。但是,如果我允许他这么说的话,在一个不太好的时期,我想,应设计成维多利亚中期风格的。”
“我们再倒退几个时期,可以退到都铎。我提议安装一个敞开式的壁炉和烧烤架,这样就可以过上男爵一样的生活。”
“让一个讨厌的家伙转动烤肉架?或者其中一个长着罗圈腿的走狗?”
“呃――不。我打算在这方面妥协,电动旋转烤肉架。用电厨具做饭,当我们不想这么郑重其事的时候。我喜欢两个世界的精华――我喜欢美丽如画,只要不带来太多的不便和困难的工作。我肯定,训练一条现代的狗去转动烤肉架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到狗――我们是不是养了一条很棒的獒犬?”
“我们只是租用了一条,直到葬礼结束。除非你喜欢上它。他很喜欢令人尴尬地表达感情,但是他可以和孩子们一起玩。另外,那只山羊我送回家了。我们出去的时候,它跑出来吃了一排卷心菜,还咬了拉德尔夫人的围裙。”
“你确定不想让它提供羊奶给小孩子喝?”
“肯定。这是只雄山羊。”
“哦!那很臭,而且没用。我很高兴它不在了。我们还养了什么吗?”
“你想养什么?孔雀?”
“孔雀需要一个露台。我在考虑养猪。它们很令人舒服。当你感觉精神恍惚、懒惰懈怠的时候,你就去像鲍德温先生那样挠挠它们的背。鸭子的叫声很好听。但是我不太喜欢母鸡。”
“母鸡长了张易怒的脸。顺便说一下,我不确定晚餐前你做得对不对。原则上,应该跟柯克通个信,但是我希望知道他会怎么利用这个消息。如果他一旦有了个固定的想法――”
“门口有人来了。如果是柯克,我们必须想好主意。”
本特走进来,带着一阵香气――但只有香气――鼠尾草和洋葱的香气。
“老爷,有一个人――”
“哦,让他走。我再也忍受不了什么人了。”
“老爷――”
“我们在吃饭。让他晚些时候再来。”
门外的石子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此同时,一个矮胖的上了年纪的希伯来人突然出现了。
“很抱歉闯进来,”这个神色惊慌的先生气喘吁吁地说,“我不想给你们带来不便。我,”他补充着,“是摩斯和伊萨克斯的。”
“你错了,本特。这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公司。”
“――现在我手上有――”
“本特,接着那个公司的帽子。”
“很抱歉。”那个公司说,他没有脱帽不是因为不懂礼貌而是因为忘记了,“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我这里有一张这个房子里家具的抵押券。我是一路跑过来的――”
震天的敲门声让他向上举起绝望的双手,本特奔了出去。
“抵押券?”哈丽雅特大喊着。
入侵者急切地对她说:
“因为一笔七万三千一百六十六元的债务,”他说着,激动得都快说不下去了,“我从汽车站一直跑过来,那里有一个人――”
他是对的,那里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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