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

第52章


他从本特身边挤过来,用责备的腔调大叫着:
“所罗门斯先生,所罗门斯先生!这不公平!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客户的财产,女遗嘱继承人已经同意了――”
“晚上好,麦克布赖德先生。”房子的主人礼貌地说。
“这我爱莫能助。”所罗门斯先生说,他的声音淹没了麦克布赖德先生的回答。他用手绢擦着前额,“我们手头有家具的抵押券――你看看文件上的日期。”
麦克布赖德先生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的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我不在乎,”所罗门斯先生反驳道,“即使它和查理的姑妈年纪一样大。”
“先生们,先生们!”彼得试图调解说,“大家可以友好地解决问题吗?”
“我们的货车,”所罗门斯先生说,“明天来拉东西。”
“我们客户的货车,”麦克布赖德先生说,“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所罗门斯先生大声地劝告他,彼得又试着劝解:
“我请求你们,先生们,请为我的妻子考虑考虑,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们正在吃饭,你们却进来想把桌子和椅子搬走。我们还要睡觉――你们不想给我们留张床吗?既然如此,我们也有个要求,既然我们租用了家具,请不要如此贸然行动……麦克布赖德先生,您认识我们很长时间了,我希望您也很爱我们――我相信,您同情我们的神经和感情,不要让我们没饭可吃,睡在干草垛上。”
“老爷,”麦克布赖德先生说,好像被他的请求感动了,但还是意识到自己的职责,“考虑到我们客户的利益――”
“为了我们公司的利益。”所罗门斯先生说。
“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彼得说,“你们可以坐下来享用我们用鼠尾草、洋葱做填料并配有苹果酱的烤鸭吗?你,所罗门斯先生,跑得这么快这么远――需要补充能量。你,麦克布赖德先生,昨天早晨我们还在充满感情地讲述英国的家庭生活――你是否同意往好的方面看?不要破坏一个幸福的家庭!吃一小块鸭胸肉,喝一杯好酒,小问题就都解决了。”
“确实如此,”哈丽雅特说,“和我们一起吃吧。如果鸭子在烤箱里干掉了,本特会伤心的。”
麦克布赖德先生迟疑着。
“你们真好,”所罗门斯先生充满渴望地说,“如果夫人您――”
“不,不,所利,”麦克布赖德先生说,“这不公平。”
“我亲爱的,”彼得礼貌地欠了一下身,“你知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不提前通知就请商业伙伴共进晚餐是一个丈夫无可救药的习惯。没有这个习惯,家庭生活就不是这个样子。所以我并不为此感到抱歉。”
“当然不用,”哈丽雅特说,“本特,这些先生要和我们共进晚餐。”
“很好,夫人,”他灵巧的手放在所罗门斯先生的肩膀上,帮他脱下大衣。“请允许我,”麦克布赖德先生没有继续争论,而是帮着彼得在桌前添了两把椅子,接着说,“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企图。所利,但是,他们真的不该被这样对待。”
“目前就我们看来,”彼得说,“明天你可以都拿走。现在――我们大家都感觉舒服了吗?所罗门斯先生在右边――麦克布赖德先生在左边。本特――上波尔多红葡萄酒!”
麦克布赖德先生和所罗门斯先生老练地喝着红酒,抽着雪茄,在房子里转了转,共同查验一下存货。彼得也陪同前往,告诉他们哪些是他自己的财产。他回来的时候,手中有一个稻草发套,旅行的时候,这里面裹着红酒瓶。
“那是干什么用的,彼得?”
“瞧我的。”老爷说。他非常讲究方法地把稻草一根根分开,然后穿到头发里。通知柯克警督到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做了一个很不错的鸟窝。
“晚上好,柯克先生。”哈丽雅特热情地欢迎寒暄。
“晚上好,”警督说,“恐怕我又打扰了。”他看了看脸色不对的彼得,“来得有点晚了。”
“这,”彼得疯狂地说,“这就是邪恶的恶魔,他在宵禁时分出门,一直走到公鸡报晓。拿一根稻草,警督。在您完成前,您需要一根。”
“还没解决办法,”哈丽雅特说,“您看起来很疲倦。喝杯啤酒或者威士忌,别理我丈夫。他有时会发疯。”
警督心不在焉地谢了她。他好像在痛苦地思考一个问题,慢慢张开嘴,又看着彼得。
“坐下,坐下,”后者殷勤地说,“我会和这个有相同教训的底比斯人说一个字。”
“知道了!”柯克先生喊道,“李尔王!虽然他们的禁令让我深锁家中寸步难行,这暴虐的夜晚俘获了你,我还是要鼓起勇气把你找出来。”
“差不多对了,”哈丽雅特说,“我们真的以为我们的夜晚要变成暴虐的了,所以才会有娱乐和稻草。”
柯克先生问怎么会这样?
哈丽雅特让他坐在一把高背椅子上,说:“一边有摩斯和伊萨克斯的所罗门斯先生,手里拿着家具的抵押券,一边有您的老朋友麦克布赖德先生,想拿他的文件扣押家具。他们都想把家具运走。但是我们请他们吃了晚饭,于是他们和平地离去了。”
“您也许会问,”彼得说,“为什么他们宁可选择吃一定重量的腐肉,而不是接受三千硬币呢――我无法告诉您,但就是这样。”
这次柯克先生停顿了很长时间,以至于彼得和哈丽雅特都以为他患了失语症。但是最后,带着大大的胜利的笑容,他说出话来:
“他薪水高,很满足!威尼斯商人!”
“丹尼尔来判决了!哈丽雅特,警督已经抓住我们愚笨至极的谈话方式的大意了。他是一个男人,把他看得头等重要,我们不能再如此看待他的同类了。给他酒――他配得上。说什么时候。我应该让烈酒来帮我解决所有的含糊不清吗?”
“谢谢您,”警督说,“不要太拘谨,如果您不介意。我们慢慢来,很多因素交织在一起――”
“没什么做不到的。”彼得说。
“不,”柯克先生说,“这件事看起来并不是解决得很好。但还是感谢您。祝您健康。”
“您整个下午都干什么了?”彼得问。他拿了一个凳子放在炉边,坐在他妻子和柯克之间。
“呃,老爷。”柯克说,“我去伦敦了。”
“伦敦?”哈丽雅特说,“是的,彼得。再靠过来一点,我把稻草拿出来。他爱我,刚刚很多――”
“但不是去见女王。”警督继续说,“我去见弗兰克・克拉奇利的年轻女人,在克拉肯威尔。”
“他在那儿也有一个女朋友?”
“热情――疯狂――”
“他曾经有一个。”柯克说。
“不是所有。他爱我――”
“我在汉考克先生手下的威廉斯那里要到地址。她看起来是个漂亮的姑娘――”
“很少――很多――”
“有点钱――”
“热情――”
“她以前和父亲住在一起,好像很迷弗兰克・克拉奇利,但是――”
“疯狂――”
“您也知道女人。其他的男人出现了――”
哈丽雅特停顿了一下,手里握着第十二根稻草。
“大致如此,三个月前她嫁给了另一个小子。”
“不是所有!”哈丽雅特说,把稻草扔进火堆。
“真该死!”彼得说。他接触到哈丽雅特的眼神。
“但是让我感兴趣的是,”柯克说,“他父亲是谁。”
“她是抢劫犯的女儿,她的名字是爱丽丝・布朗。她父亲是一个意大利小镇的霸王。”
“根本不是,他从事――”柯克说,停住快要碰到嘴边的酒杯,“一个欢迎任何人加入的行业,你们说他是做什么的?”
“从您的口气来看,”彼得回答,“这么说,您已经找到解决难题的钥匙了。”
“我不能想象。”哈丽雅特性急地说,“我们放弃。”
“呃,”柯克宣布,带着点怀疑的神色看着彼得,“如果你们放弃,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她的父亲是个铁贩子、锁匠,需要钥匙的时候就做一把。”
“上帝,您别这么说。”
柯克喝了一口酒,猛地点点头。
“而且,”他继续说,并把酒杯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而且,不是很长时间以前――大约六个月前――年轻的克拉奇利去过,让他配一把钥匙。”
“六个月前!好啊,好啊!”
“六个月前,但是,”警督又说,“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才让人吃惊呢。我不介意说我也吃了一惊……谢谢,我不介意这么做……呃――那个老家伙没把钥匙当秘密。在他们分道扬镳前,他们好像进行了一场年轻人式的争吵。不管怎样,他好像对为弗兰克・克拉奇利说好话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于是,当我问他问题的时候,他马上作答。而且,他带我看了车间。他是个有条理的人,他配一把新钥匙,就留一个模子。他说,人们总是丢钥匙,所以最好有个记录。他带我看车间,和那把钥匙的模子。你们认为那把钥匙什么样?”
彼得曾经被指责过,这次不敢贸然猜测。但是哈丽雅特认为有必要回答一下。她集聚所有人类能够表达的惊奇,说:
“您的意思是说,和房子某个门的钥匙一模一样?”
柯克先生用他的大手拍了一下大腿。
“啊哈!”他大叫着,“我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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