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墟之谜

“你知道？”西河疑问，“难道那番话是你和她说的？”
    “不是，”冉君略略动容，“每一个历尽磨难的青春，都会那样认为。我不例外，你也一样，更何况梁青颜。”
    冉君说：“怎么样？早上你去办公室，学校同意你复学了？这样前一天去退学，第二天就去请求复学的人，史上就你一人吧！”
    “那当然。”西河说道这事，西河直接扬起来眉毛。
    “嗯？这么顺利？”
    “那当然，你也不看是谁。”
    “哟呵！”看西河那熊样，冉君直接一巴掌拍过去，西河身体一矮，躲过冉君一巴掌，“说说，你是怎么说服那个唯分是才的主任大人的？还有其他几位视分数如至宝的如辛勤园丁的师尊们？”
    “这个嘛，”西河故意拖住语调。
    “说。”冉君不耐烦了。
    “这个嘛，”西河还想拖长语调，看到冉君的表情，连忙继续说：“其实也很简单啊，他们唯分数论，我就现场给他们分数就行咯。我进办公室去，和他们说清楚意图，”
    冉君接过话：“然后随他们挑一两门课程的期末试卷，当场测试考核，对么？”
    “你怎么知道？”西河意外。
    “果然是这样。”
    冉君不再说话。似乎这个楼顶亭台，就是为了这样的场景而修建。因为常年的锁链封死了每个同学上楼顶的路，若不是西河那两手开锁的绝活，这个地方或许如同禁地一样将被永远封印埋没了。自从这个学期开学，那把锁被西河轻而易举地打开，这里就成了年轻男女们风花雪月之地。好几对恋人，就是从这里开始。
    想到这个问题，冉君偏头去看了眼西河，脚下差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过，更多兄弟朋友的友谊，也是从这里升华。西河向他投过来一个理解的笑容，更笑得冉君浑身一哆嗦，“要吗？”西河递给他一根烟。
    “不了。”冉君说。
    冉君伸出手，稀疏飘扬的雪花，有一瓣被他接在冉君手心里，融化，又一瓣被接住，融化，如此持续着。而西河昂着连，扬着嘴，吞云吐雾地玩着烟圈，烟圈也被他吐的越来越完整。
    “其实青春，这样子也很不错了。”听不出是感叹还是缅怀。
    “是吗？”冉君说：“真不打算退学离开凉城了吗？”
    “你说呢？”两人相视而笑，各自在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角度。
    “本来是要离开的。”西河抹了抹自己的脸，目光斜斜地盯着冉君，“但是某个家伙似乎不想让我离开，所以我就没能如愿以偿了。不能为铁路部门做贡献，为拥挤的春运奉献一点自己年轻的血液咯。你说某家伙，不过是离开一座城，非要用逃兵来定义，我那还能走？”
    “要走就走，本冉君可没挽留过你哈！”在西河毒蛇一样的眼睛中，冉君的奇怪语气，让他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在冬季的风雪里，其实连笑容都是冷漠的。只是在冬季的风雪中，肉体才是最温暖的容器，因此哪怕表情依然是扭曲的冷漠，取决于冷暖的，还是那布满的薄暮的双眼。
    “我现在离开，岂不成了逃兵？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西河本来只是哼哼的玩笑话，可接下来冉君语重心长的话，听得西河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像是在听一个迟暮老人的叙说。他说：“离开还可以回来，若是当了逃兵，该以什么借口回来。”
    “是啊！所以我现在决定不走了。”西河微微一挑眉。
    “是吗？”冉君像是反问，又像是自己问自己。西河侧目过来看见他，他长长的呼口气，呼出的白气笼罩着他埋下去的脸，可以感觉到脸上汗毛凝结的水珠。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又看见冉君抬起头来，突然开口说：“陆西河，但是我就要离开凉城了。”
    “什么？”西河惊诧。
    “去北方。”
    冉君说完话，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走去。
    西河看着冉君走去背影，竟然忘记了追上去，也忘记了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尽管他一直知道，冉君会离开凉城。
    不知道是忽然吹来一阵永不停歇的风，还是气温突然下降了一度，让西河一整天都觉得比之前还要冷。西河只觉得吹过脸庞和耳朵的风，都变成了冰晶镶嵌到身体里。
    这场豪华的梨花盛典，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梨花吗？是梨花吧！
    还没挨到放学，西河就从后门溜出教室，跑到冉君的教室门口。冉君没有在教室，老师的讲解，在学生们一片摩拳擦掌的催促声中中断。某同学以一个冲锋的速度冲出教室，差点撞到西河身上。
    “你找冉君？”秦香叶背着书包，走到冉君前面的时候问他。
    “难道是来找你的？”西河皱眉。
    走在秦香叶身后的夏默，挪了挪嘴角，以一个沉默的表情路过西河身边。西河想揪住他问话，便看到青颜最后走出来，正要掏出裤兜的手又缩回去。这个动作，没有逃过秦香叶的眼睛，却装作没有看见，她说：“据说你和冉君是最好的朋友，他已经退学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消息果然灵通哦？”逐渐显露的鄙夷。
    【作者说话】
    开学令就像是心情集结号一般，所以刚刚回到学校，便是各种心情集结。因此无奈地断更了几天，其实很想每天一章地保持更新下去，无奈各种事物繁多，小冉我也有些慌不择路了。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寝室的同志们都还在被窝里安眠。他们是昨夜奋战的英雄。其实按照平时来说，我应该也是冬眠到现在的，不过一好兄弟大早上的给我送早餐来吃，一不小心就起这么早了。哈哈哈，忽然想到一部小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记不得这部小说的作者是谁了，不过他的这个题目倒是入木十分了，此刻果然是贴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