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

第118章 您笑话臣妾 5000+


    待那三人完全退出自己的视线,白筝望了一眼自己的床榻,脑海中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直击她的心房!)
    刚才那太监说,那药丸遇水之后会快速地腐蚀人的皮肤。
    如果景玺真的不知道这药丸所带来的后果,那么按照正常人的做法,肯定会用水清理。可白天景玺帮她清理胸口上的药渍时,根本没沾过水,而是用手背和干的布巾一点一点擦净的。至始至终,不管在有水没水的情况下,他都没有用水!
    由此可见,对于这药丸,景玺是了解的,是清楚的俨!
    既然了解,为什么到了最后,景玺却要用盆中的清水来洗手呢?这不是故意伤害自己吗?
    况且,白筝可以肯定,正当贾青舞准备对自己下毒手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醒了。而贾青舞不过才在她的胸口涂抹一小会儿,景玺就和德全出现在了房中。
    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更,贾青舞的药丸,到底是哪里来的?她为什么要选在那个时刻动手稔?
    ……
    白筝拍了拍自己脑袋,所有的事情像一团乱麻堵在她的心口,让她呼吸不过来。
    而且如今最为主要的是,贾青舞就这么死了。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么柔弱的贾青舞,居然会对她做这种事情。
    比起选秀那天因为摘了一朵御花园的花就被处死的那个女子,贾青舞的死,让白筝更加震惊,更加觉得深宫可怖。
    毕竟贾青舞与她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她还清晰地记得她和她在撷芳殿里吃过的每一顿饭,和她聊天时喜欢坐的回廊位置!
    如果说贾青舞依然活的好好的,白筝肯定会因为记仇而时时想要她受到报应,甚至她可能亲自还回去。但贾青舞一死,白筝觉得,仇恨一点意义也没有,反而让她生出许多的怀念。
    这情况,真有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味道。
    那么贾青舞的死,或者说让贾青舞这么快就消逝掉的人,究竟是太后,还是……景玺?难道贾青舞单纯是想害她白筝,却时运不济,被人撞了个正着?
    不过一朝一夕,人心就变这么快。在今天之前,白筝一直认为,虽然她和贾青舞交情不深,但绝对不至于会互相残害。
    不过一朝一夕,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消失在了这深宫的某一个角落。而又有多少人会把贾青舞的死,归咎到她的头上,就像之前被带出去的那个宫女一样。
    白筝沮丧地躺倒在床榻上,对于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有了进一步深刻的认识。而想要在这深宫之中活得更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谨慎……或者更加狠心。
    如若贾青舞没死,白筝与她之间,少不了要彼此用些心思,继而演变成你争我斗。直到其中一方彻底消停或者彻底消失,这场争斗才会停止。贾青舞死了,所以她白筝和她之间的恩怨情仇,便从此一笔勾销了。
    也许,这就是活在这深宫之中最亘古不变的真理。
    只是,贾青舞与她,还没斗,就结束了。不过是因为她白筝有一个景玺。
    如若有一天,她白筝也没了景玺……
    ……
    在贾青舞初离人世的这个夜晚里,白筝想了好多好多。
    最后留在她脑海中的,却是柳翡雪的面孔。
    为了二哥的安危,白筝第一次尝试着去想要怎么弄倒柳翡雪。
    虽然她自己也被这个改变吓了一跳。但逃不过,终究不能逃。只要柳翡雪敢做,她白筝必定加倍奉还!
    迷迷糊糊中,白筝就这样睡过去。
    而撷芳殿的屋顶,梅歌将揭开的瓦片轻轻盖回原位,对着一边的景玺担忧道,“皇帝大人,皇后娘娘会不会猜到这些事情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景玺一手横在腰间,一手背在身后,身姿笔直,表情凌肃,对夜不语。他暗紫色的龙纹衣袍在寒风中翻飞、猎猎作响。
    梅歌看他那样子,忙往他站的地方挪了挪,虚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生怕他就这么乘风归去了。
    但梅歌自然是不敢去碰景玺的,她咽了咽口水,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她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难道不该提前称呼白筝为皇后娘娘?不可能啊!自己老大反正迟早会要她做皇后娘娘的,早称呼的话,一方面表明一下她梅歌也是一个有点高瞻远瞩的人,另一方面也婉转表达一下她梅歌相信自己老大做事的实力……
    “就你那点智商,别猜了。你好好看着,她睡眠浅,别惊醒她。朕先回御书房了,还有许多朝前的事情堆着。”景玺看也不看梅歌,曲腿一纵身,就无声落了地,疾步走了。
    梅歌终于从苦思冥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望了望暗黑无月的天空,“哎。智商不够,体力来凑吧。”
    为了恪尽职守,避免出现任何差错,梅歌小心翼翼地俯身,又去揭瓦,岂料那瓦片经过风吹日晒雨打的,早就有些腐朽了。梅歌将那瓦片拿在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那瓦片居然在她手中裂了!
    一声闷响后,那碎瓦居然沿着房檐噔噔噔的滚落,又发出一连串的声音!梅歌想要救场已经来不及,瓦片已经顺着房檐滚下去了!
    梅歌心里一阵悲叹,忙向景玺之前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再三确定景玺没有杀回来之后,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好好安慰一番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是谁?!”
    梅歌正庆幸着,猛然听见屋中传来白筝警惕的质问。
    “喵……喵……喵……”慌乱之中,梅歌再次使上这招,为了不让白筝怀疑,梅歌特地再弄了一次声响出来过后,才学猫叫。
    白筝望着屋顶的那一方缺漏,却只能透过它看到比屋中更为暗黑的天空,让人根本不知道那暗黑里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一如难以预知的未来。
    缓缓吐了一口气,白筝回到床塌边坐下。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初到桐县时的那个她。怎会完全相信房顶上的,是猫。所以,即使是听见猫叫,白筝却并不觉得害怕。以前的她,没有见识过太过复杂的人性,所以只是几声猫叫,就可以让她惊叫或者逃跑。
    而如今,终归是不一样了。
    这时,被惊动了的宫女忙进来伺候,白筝在她们的伺候下梳洗过了,平静地躺进被子里,准备安心睡觉。
    毕竟,明天一觉醒来,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事情。先管好自己,才能有心思有力气去防御别人。
    而景玺则在御书房熬了一夜,方才把这几天堆积下来的事情处理完。
    *
    除夕夜。
    北赤的风俗与别国略有不同。而皇宫之中繁文缛节深重,一步一步自然更是深深尊崇风俗和礼仪。
    太后在长宁宫开了家宴,但所宴之人除了皇帝,就只有皇后了。由于景玺目前并没有皇后,分位最高的只有婕妤。
    而拥有婕妤身份的人,除了柳翡雪,便是辛杨了。
    所以太后的家宴上,便是皇帝、柳翡雪、辛杨。
    由于只有四个人,景玺提出用小圆桌边够了,人与人之间坐得近,更有利于联络感情。为了图个高兴,加上太后有心撮合皇帝和这两个女子,便欣然应允了。
    于是,太后和景玺坐在上首。落座之时,辛杨故意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柳翡雪没作多想,忙抢先一步坐了景玺身边的位置,坐在了景玺左手边。而辛杨,便自然地坐到了太后身边,坐在了太后的右手边。
    席间,辛杨对太后敬重有加,对皇帝却十分冷淡。柳翡雪却完全相反,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和景玺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她变着方儿的和景玺搭话,对太后却是敷衍的态度。
    “皇上,臣妾给你夹的菜,你怎么不吃呢?”柳翡雪眉眼之间全是失落,仗着有太后在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侧面诉诉苦,让太后知道景玺对她其实一直很冷淡。
    太后拍了拍辛杨的手,并不忌讳景玺就坐在旁边,语重心长又无奈摇头道,“你看看人家雪儿,再瞧瞧你。你这性子,怎么得了?竟是连撒娇也不会吗?”
    辛杨淡淡一笑,双眸里仍然没有任何波澜。
    柳翡雪眉眼一暗,转而娇羞一笑,“母后,您这样说,我要不好意思了。”
    太后的注意力终于被柳翡雪分区一些,太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柳翡雪碗里,“哀家夸你呢,你倒不好意思。来,多吃点。”
    柳翡雪忙低头道谢,心花怒放地拿起筷子。
    “朕的手伤了,吃饭不是太方便。要不,雪儿你喂朕吃?”景玺望着桌上丰盛的饭菜,虽然喊的是柳翡雪,但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这是柳翡雪第一次听见景玺叫自己雪儿,差点高兴得痛哭流涕,哪里还注意到那么多!这种和景玺亲近的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尽管一边还坐着太后辛杨,柳翡雪犹豫了一瞬间过后,还是拿起景玺的碗筷。
    “皇上,您想吃什么?臣妾帮你夹。”柳翡雪浅浅勾着嘴角,尽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景玺,声音更是柔美得像要滴出水来。
    景玺眉眼一冷,却朝着柳翡雪侧了侧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夹?用什么夹?用这个吗?”说话间,景玺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在柳翡雪的大腿上拍了拍。
    虽然景玺的声音很轻很轻,犹如蚊鸣,可柳翡雪却把他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芳心暗动难抑制的时刻,哪里经得住景玺的这个小动作。只愣了片刻,她便懂了景玺的言下之意。她只觉得脑海中砰地一声炸开,炸得她云里雾里,大脑一片混沌。面上更是烧得火辣辣的疼。不仅如此,连身体之间,也有一种奇怪的电流乱蹿着,最后汇集在那让人羞赧的隐秘之处。
    “雪儿,你怎么了?朕不过是替你理了理乱发,你就羞成这般样子?”景玺从柳翡雪的耳畔收回自己那只被白纱布包裹着的手,言语之间透着惊疑。
    “臣妾……”柳翡雪猛然被拉回现实,忙抬眼去看桌子上的人。景玺依然只是盯着桌上的菜,神色之间全是淡然。太后也盯着柳翡雪,瞧着她脸上的奇怪红晕。
    柳翡雪心里一惊,可无奈身体上的反应并没有消退的迹象,顾不得端庄大方的姿态礼仪了,她轻轻挪了挪身子,将腿交叠着坐着。“皇上,您笑话臣妾……”
    话一出口,连柳翡雪自己都有些惊诧:这声音,竟比她平时刻意装出来的声音还要柔媚上数分!
    “吃饭吧。”太后从柳翡雪身上收回目光,脸上已经有了不悦。
    柳翡雪却并没有平复下来,身体里的欲念稍稍降下一些。不过为了不让太后生气,她还是顺从地端起自己的碗筷,夹起之前太后给她夹的菜塞进嘴里。
    辛杨嘴角暗勾,一抹嘲讽在她脸上稍纵即逝。
    饭桌上陷入沉默。
    柳翡雪低下头扒饭,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方才的情形。她不敢抬头,生怕对上太后的目光。不过她却偷偷看了一眼景玺的侧脸。景玺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他正尝试着用左手拿筷子。
    景玺现在的反应,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是她听错了,其实景玺根本没说过那样的话,那些话不过是她一时意乱情迷臆想出来的?
    毕竟景玺对白筝是那样深情。但是对于她柳翡雪,却一直相当冷漠。
    可那样清晰的话语……
    难道是景玺在故意逗她?欲擒故纵?毕竟,男人嘛,没有不花心的。况且,她柳翡雪生得这样美貌。
    ……
    皇家的年夜饭,虽然丰盛,却反而没有民家的那种浓烈氛围。
    一顿年夜饭下来,各人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很快便收场了。
    辛杨和柳翡雪各自回了宫中。
    景玺将太后送到寝殿外,正准备离去,太后叫住了他,“玺儿,哀家是你的生身母亲。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日还很短。可血肉就是血肉,无论什么也隔断不了哀家对你的……关心。哀家老了,不会希望和自己唯一的儿子之间因为一个外人或者其他什么事情而产生矛盾哀家很珍惜这份母子情谊。但……她毕竟是月国的公主,加上近两年北赤和月国的冲突……哎,夜深了,你知道哀家要说什么。后宫讲究雨露均沾,只要你注意分寸,哀家便不会刻意为难她。如若……”
    太后在德全的搀扶下进了寝殿的大门,她顿住脚步,没有将之前的话说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景玺并不接话,扫了一眼装饰的喜气洋洋的长宁宫,内心却觉得异常孤独,更是感受不到太后所说的那份母子情谊所带来的温暖。
    太后轻叹一声,在德全的搀扶下进了门。
    景玺望了一眼夜空,也转身走了。
    *
    撷芳殿。
    梅歌为了陪白筝说话,第一次以女装现身。
    “皇……贵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和白筝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梅歌狼吞虎咽,完全放下了身份问题,吃得相当开心。
    白筝看着梅歌的吃相,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些,她也用手抓起一个鸡腿,不顾形象地啃了一口,由于太过奔放的动作,她嘴的四周沾满了油污。
    梅歌看着白筝这样子,以为白筝是要和她比吃功。于是她将手中的鸡腿咬在嘴里,两手齐上,又抓了两个鸡腿在手中,还含糊不清的嚷道,“要比吃鸡腿,可从没人是我的对手!你当真要比,不要后悔哦……啊……呼……”梅歌正说得激情澎湃,由于嘴中叼着鸡腿,所以口水居然顺着流了下来。梅歌一惊,忙吸了回去!
    白筝看着她那个囧样子,扑哧一笑。
    眼看白筝被逗笑,梅歌更加得意了,咧着嘴也跟着笑起来,连嘴中那残缺的鸡腿掉了也不在意。
    “咳咳……咳……”
    就在梅歌得意忘形的时候,白筝却突然收了笑,望着梅歌的身后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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