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谱不是辣么容易改的

第35章


  她不可思议的观察四周,紧接着将视线牢牢钉在我身上,仿佛我被一个可怕的生物附身了。
  “大人?”伊丽莎白不确定地喊道。
  又一个固执鬼,我缓缓张开双臂:“来吧,我亲爱的莉兹,新世界向你打开了大门。”真是一个傻姑娘,非要对一个名草有主的男士投怀送抱才肯确定“我是谁”。
  爱德华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我也希望你能牢记这一点。”
  我注意到伊丽莎白狠狠地皱了一下鼻子:“别在心里咒骂他,他的读心术随时随地能剖开你的大脑。”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爱德华显然读到了有趣的东西:“你闻到榴莲的味道了?我感觉还不错,你以为呢?”
  榴莲味?我狐疑地左右移动视线:“一个新鲜的故事?”
  “不,那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他笑容灿烂,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你还不打算放开伊丽莎白吗,她或许快要憋死在你的胸膛里了。”
  吸血鬼不需要呼吸,我在心里纠正他,但我的侍女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儿。我掰着她美丽的脑袋提醒她:“关闭你的肺,停止呼吸,别被你自己的想象弄晕过去。”
  她迟疑地转了转眼珠子。
  “很好,就是这样。”不知什么原因,我竟然多少体会到了作为父亲的一点儿欣慰和辛酸。美妙的心路历程,我低下脑袋对她说道,“感觉怎么样,亲爱的?”
  伊丽莎白费劲儿地吞了口水,我几乎能想象她干渴的咽喉里到处是火星的壮观景致:“我有点儿渴,大人。不,是非常非常干和痛。”忽然,她双耳一竖,艳丽的红眸自然而然瞪住这所房间唯一的大门。
  “很好,你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我手下的躯干仿佛被安上了马达,她嗡嗡嗡不停地叫嚣着,“事实上,我对你非凡的控制力赞叹不已。”想想我的初次觉醒,我当时咬了身边所有散发着甜美气息的人类。
  她首次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半是沉迷,半是愧疚:“我想杀死我的同胞,大人……”她自责的浑身颤抖,“我应该怎么做?”
  “这是吸血鬼的本能,与你真实的意图毫无关联。”我想让她相信这一切来自魔鬼的驱使,冥冥中我们已经接受它们的馈赠,而我们所要付出的只是一点点真心和人性,“我们去狩猎,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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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克斯。
  一连几天,爱丽丝精灵美丽的脸颊上一直挂着不同以往的兴奋笑容,假设他们并非处于如此特殊的时刻——卡莱尔刚从一次矛盾调解中解脱出来——埃美特早早便会向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假设不成立。
  爱丽丝甚至偷偷隐瞒了她的伴侣,她好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卡伦们总在不经意间瞧见她不停出入爱德华的房间。直至几天后,贾斯帕快被他自己的好奇心憋的踹不过气来。
  “需要帮忙吗,爱丽丝?”
  “不需要。”她的嘴巴快过她身上所有的反射弧,当她终于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大家长已经带领他的妻儿认真地走进爱德华的房间。
  “老实说吧,爱丽丝,”埃美特率先发问,“爱德华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以至于你如此尽心竭力,为他置办……床上用品?”
  整间房间最引人注目的原本是它单调却又异常凸显的格局,而这一切被爱丽丝临时加入的大床打破了。要知道,吸血鬼对于睡眠的需求无限趋近于零,只有某项聊以解慰的活塞运动才能体现床铺的价值。身为一个黄金单身汉,这张KINGSIZE大床显然与爱德华不怎么搭调。
  可如果他们的哥哥/儿子突然有对象了呢?
  埃斯梅的心形脸蛋上简直可以再挂上两个心形眼睛了:“他会带一个,噢,一个伴侣回来?”
  卡莱尔有意识的反问:“我们认识的?”
  “不会是……”罗莎莉复杂地看向墙壁之后,那是爱德华任性的前任邻居所在的房间。
  “一点儿都没错。”爱丽丝欢快的在房间里到处游荡,“我早就猜到是他了,此前,尽管他单方面承认了这段奇特的爱情,可陶西迟迟不下结论,我什么都看不到——”
  贾斯帕冷静的分析:“你一直在苦恼这个。”
  “你说的对,不过现在没必要担心了。”
  埃斯梅笑的两眼弯弯:“你看到最终结果了?”
  “噢,非常激烈。”精灵古怪的吸血鬼女孩夸张的强调,“他们在安博塞利滚草地了。”她不无自豪地道,“我想,隔壁将要重新变成杂货堆了。”
  卡莱尔赞同的点点头:“有道理,可你为什么不把床铺搬去陶西的房间?你确定他愿意搬来这儿住?”
  爱丽丝迷惑地抓抓脑袋:“他们已经是伴侣了。”
  “就算是伴侣,你也得明确分工,例如哪个是妈妈,哪个是爸爸。”卡伦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卡莱尔竟然是他们心目中最伟大的领袖(而不是一个八卦爱好者),“我恐怕陶西会因为你的主意而负气拒绝,可怜的爱德华。”
  糟糕!爱丽丝终于发现整件事情中最大的变数了,以陶西别扭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和爱德华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就写到这儿吧
  ☆、第 35 章
  三个月,这是我为伊丽莎白争取的最大期限,也是我无数决定中的闪光点之一。我亲爱的侍女天赋异禀,尽管我很讨厌这个词汇,但她的确在短短几天内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欲望。从零开始,她的第一道菜肴就不会是人类。
  反倒是我,在爱德华的紧迫盯梢下难捱的吞下最后一滴奶油味的鲜血。可它们滋味寡淡,我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品尝到一丝丝甜意。
  爱德华迟疑地做出决定:“你觉得换一个口味怎么样?”他的嘴唇抿的很紧,我连天受的折腾好像和他的神经末梢串联到了一块儿,伊丽莎白将它称之为“双生效应”。
  我神色怏怏地挥手:“不怎么样。”
  他第无数次垂下浓厚的眼睫毛,将低落的心情掩饰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你不知道,这三个月来我一直反复在想:假设你当初预想的结局一一实现会是什么样子。我不会要求你此生不杀人,毕竟你不属于福克斯。”
  他悲观的心情影响了我,我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儿非得陪在他身边设立假想情敌?照他说的来,我应该在承诺之前返回福克斯,吸干那个随时随地打算勾引他的女孩。
  他沮丧的神情还未消褪,另一边的笑意忍不住同时浮现在他的脸颊上:“我发誓,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但你愿意继续敌视的话,我非常赞同,因为你总算能品尝到奶油之外的味道了,我还不算太失败。”
  哈,素食吸血鬼奇怪的自我愈合能力。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安慰你了。”
  “我只想要一个和平过渡,”他一步步挪回我身边,“你瞧,期限已到,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出发,回福克斯。
  他直达干净的目光令我浑身不自在,我在乎的是:我该怎么和其他人交代?一趟意大利旅行,我们两个彻底纠缠在一起。也许,埃斯梅想要一个和爱丽丝一样可爱的女儿?如果卡莱尔手指一伸,将我驱逐出境该怎么办?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后者目不斜视,好像他的读心术突然失灵,正在等待维修一样。
  “你——”
  他握住我的手指说道:“怪不得你总是郁郁寡欢,你快被自己的烦恼压垮了。”这种哄孩子的语气!他把我的不满看在眼里,“当然,谁说吸血鬼不能有烦恼。我还在疑惑你为什么总能毫不犹豫的说出‘吸血鬼’,在我们的世界,我们一直对自己的……种类,讳莫如深。”
  那只能说明陶西格尤里天生不凡。我在他无端端冒出的笑声中趟回地板:“我从前就这样,没有先贤者教导我该如何生存,我一点点自己摸索,然后就这样啦。”
  “这要命的自恋也是那时候养出来的?”他一下一下掰着我的手指,“在你自由了那么多年后,你还是没有准备好接纳一个优秀的家庭,一对和蔼的父母,还有你未来的兄弟姐妹?”
  古怪的气氛。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难道和我恋爱的是你的父母,以及你的兄弟姐妹?”
  “你总是正确的。”他的眉毛再也没有皱起来,我也许看花了眼,他从未有过如此神采飞扬的时候,“万幸,我保留了几件我母亲的首饰,回去我就给你。”他看上去太好玩了,像一个和小伙伴分享秘密的小屁孩。
  “嘿,是同伙。”他瞪了我一眼,在我耳边使劲儿磨牙,“爱丽丝一准瞧见了,我很期待她为我们准备的礼服,那家伙可是我们的时尚风向标。”
  “废话连篇,你一早就看出我陷入了盲区。”我过去的担忧凭白可笑。
  他反而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甚至暴露了我所不知晓的真相:“其他人我不了解,但卡莱尔是我们中间第二个知道的,我们的未来。”他慨叹一声,“就像做梦,他为我留下了你。”
  除了大口呼吸,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爱德华的轻声细语仿佛被风声从遥远之地携带而来,我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爱丽丝告诉我,伊莎贝拉将会是你的伴侣。”
  他艰难的点头。
  我制止他的话头:“你也说过,伊莎贝拉是你的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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