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牢大狱

一O九、不如一只鸡(求票!!!!!!)


这天下午,肖伟带着杨倩还有文广的父母来了,接见就在陈中的办公室里。见面之后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激动,文广的母亲拉着文广的手一个劲地默默流泪,陈中在边上就说,你们老的放心好了,文广在这里没事的,文广的母亲就说,这孩子从小脾气就掘,就怕他在里面吃亏啊。牛大说,阿姨,你放心,我们会看着他的。文广的母亲连声称谢。肖伟拿出一条铁壳中华给陈中,陈中看看牛大,牛大说,拿着吧,肖伟也不是外人。陈中也就没有说什么,就把烟放在了抽屉里,肖伟见状又拿出两条铁壳中华给文广。
    文广对肖伟说,这朱金龙也在这里。
    肖伟愣了一下,对牛大说,牛大怎么回事儿?
    牛大说,没事的,这不是也有人托过来的吗,朱金龙和文广基本上是碰不到的。
    肖伟说,这可有趣了,我不管啊,人我交给你了,牛大啊,这你可得多看着点,我兄弟在你这里我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啊。
    牛大说,你放心。然后对着陈中说,我们出去,让他们聊一会儿。
    文广的父亲一听朱金龙也在这里,跳着脚地骂畜生!
    杨倩赶紧说,爸!轻点吧,让人听到不好。
    文广的父亲这才停止了叫骂。肖伟对文广说,兄弟啊,你看还有什么要说的。
    文广就问,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肖伟说,运转正常,最近监狱局在城北造一个新的监狱,已经差不多了,正要买干警家属楼一共三百户,这件事情就是我老丈人管的,十拿九稳,不过我是让其他公司出面的。
    文广说,一定要稳啊!
    杨倩说,你放心吧,老大和老二说了放暑假的时候来看你。
    文广说,到时候再说吧。
    文广接见回来,陈百通就问了,接见啊?
    文广说,是啊!
    陈百通说,兄弟啊,你真是电缆线啊!
    文广说,你又怎么啦?
    陈百通说,我在大室里看见牛大领着人进来的,这种级别的接见连牛大都没这个资格,他也就是奉命领领路而已,兄弟有一套啊!
    文广说,不要胡说八道的。
    陈百通说,这******是好事啊!改造开头难!你这官司好吃啊!
    陈百通没事总和文广聊天,钱晓庄要想插话总被陈百通挡回去。疯狗时不时地学两句陈中说话,有时再逗逗陈显恩关于十一年的事情,监房里倒也其乐融融。所谓的魔鬼训练,也就是第一天的下雨天而已,陈中看上去想凶神恶煞一样,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的,照他的话就是说,冷(人)老喽,组(做)什尼(么)事情都八(不)行了,马上啦够(那个)要退休了,还是稳一点好啊!
    可陆小凤不是这样说的,这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不像刚来的时候了,刚过来的时候,那是小母牛蹲火炕,牛逼轰轰的!后来踩了个地雷,搞了一个犯人结果是根超级电缆线,被唐监一顿臭骂,犯人被电警棍电掉六颗牙齿,后来还是唐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好说歹说才平息了这件事情。老犯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本来陈中是后勤的副大队长,后来就被下放到新收中队做中队长,还是一个不能给犯人打分的中队长,其实新收中队管教里面摆话的队长就是指导员仇指导。
    仇指导是在文广来的第三天找文广谈话的。
    仇指导开门见山地说,文广,这你和朱金龙的事情不要影响到自己的改造,我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据我了解这个人口碑不是很好,也不值得去搞,但是你也要懂得保护自己,他毕竟是老官司,再说,这盖头里面也有矛盾,千万注意,不要上了别人的道。这里面斗争很激烈的,有的犯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吃官司还是为了早点出去,其他我就不多说了。对头犯之间的事情不要让别人做文章!
    文广出来之后,细细地品着仇指导的话。想想的确是这样,朱金龙已经判了十八年了,再怎么样,就算两个人都没有减刑,这官司也是文广比他早出来,在外面已经斗的两败俱伤了,在里面斗对谁都没有好处。
    陆小凤晚上又来了,拿着一大包新的铁杠衫。
    老刘一看陆小凤来了,马上就把文广叫了出来。
    陆小凤说,文广,这些铁杠衫我是叫三大队的事务犯做的,我看你的体型和我差不多,你拿着穿吧,把原来的都脱了,都是新的,我反正马上就要走了。
    老刘说,文广,这可都是好料子啊,你看他们新收穿的都是塑料衣服,这些衣服就舒服多了。
    文广说,那谢谢了。
    陆小凤说,过几天,我就叫我们一中的小铃铛来接你。
    文广问,小铃铛是谁啊?
    陆小凤说,小铃铛就是一中的中队长,和牛大是兄弟,属于周派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老刘倒了两杯茶,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
    陆小凤扔了一颗烟给文广,说,这里怎么样啊?
    文广说,比新收监可是要好多了。
    陆小凤说,这里就这点好,老改造单位,官司是沪江所有监狱里最好吃的。你也算运气好,不过自己还是要当心点,只要人做的正,什么事情摊的上台面你就不怕。这一监分两派,现在周涛,就是刑务处主任这一派明显上风,但是这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下风,难啊!一旦你的线吃下风,不光盖头还有光头全体吃下风,搞的我们光头天天在看,只要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光头里明显地就能看出来了,要是换一个中队长来,是一派的还好,是两派的,那就完了,事务犯马上就换!所以犯人都是这样的,今天有减刑的绝对不会去博假释!这万一拖一拖,结果换人了,全部玩完。光头很现实的。去年九大队就出事了,小队长拍着胸脯说肯定给一个犯人改积的,犯人一听行啊,谈好五千元的,结果年终出榜没有这个犯人的名字,这顿闹啊!小队长根本就没有给改积的权利,这改积是什么?是筹码啊!中队长说我凭什么要给那个犯人改积啊?小队长又不能说,我收了人家五千元。反过来指着另外一个犯人问中队长,那你凭什么给他改积啊?当场在中队部里就翻脸了。你们怎么吵吵,犯人不管啊,说我他妈给了五千元的,天天盯着小队长,结果家属闹到支队里,这事情哪里来的证据啊,给的是现金,小队长死不承认。没招了,把这小队长换到三道门去看门了。倒霉的是谁啊?犯人!反过来说,现在什么社会啊?人民政府给你分数也不是乱给的,你去看看出来的减刑榜上那可都是实打实地评出来的,什么叫公示啊?那就是让全监犯人来看,你认为谁没资格减刑的,你拿出证据来,对不对?我看了,要么就是努力改造的,全靠做出来的,要么就是像我们这种管理犯,也是实打实地做出来的,要想混日子根本没有好处的。所以文广不是我说,你接我的位置,更难,全监的犯人都对着你,好处你是做多的,风险也是你最大的,你不仅要协调犯人之间的矛盾,还要协调盖头和光头之间的矛盾,都是做人的道理啊,有时候用点纸头也就算了,最倒霉的是用了纸头还办不好事情!以后到我监房再教你吧。
    文广说,这里面道道坎坎还这么多啊?
    陆小凤说,还有啊,这钱晓庄为人怎么样啊?
    文广就把钱晓庄的故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也是个老实人啊。
    陆小凤说,真他妈够傻的。这事情吧以后我再和你说。今天也不早了,我走了。
    晚上,陈百通对文广说,下个星期就要分了。
    文广说,我已经知道了。
    这立夏以后的天气也怪,晚上又下起了小雨。
    疯狗又再叫其他犯人自我介绍了,陈显恩这两天心情也有点好起来了。疯狗说,老陈啊,这官司也吃了,别他妈不好意思,不就是坐牢吗,来!说说搞过多少女人?
    老陈说,我不像你们年轻人,说搞就搞的。不过这个问题倒是有人问过我。
    疯狗问,怎么问的?
    陈显恩说,我刚到大票间的时候,排头问我你搞了多少个女人啊?我说两个。他说,男人一生不搞十个女人,死掉不如一只鸡。到了逮捕间,排头问我搞了多少个女人啊?我说十五个。结果他说,男人一生不搞五十个女人,死掉不如一只鸡。到了新收监,组长问我搞了多少个女人啊?我说六十个。结果他又说男人一生不搞一百个女人,死掉不如一只鸡啊!我也搞不懂了,我他妈这辈子就是不如一只鸡了!
    大伙听得笑的肚子疼,特别是陈显恩在骂“我他妈这辈子就是不如一只鸡了”的表情的确是好笑。疯狗边笑边说,老陈啊,你还真逗,不如一只鸡,哈哈哈,真的不如一只鸡啊!
    陈百通说,下一个。
    又是一个老头说话了,我叫何生梦,捕前是沪江市外经委的,正处级,受贿十年。
    疯狗说,老何,你怎么还像再作报告啊,还捕前呢。哟!正处级,我在外面的时候连科员都碰不到,现在倒好了,还碰上正处级了,正处级怎么啦,吃官司只有******大事务犯是正处级,你现在是新开户,懂吗?
    陈百通说,正处级在我们监房目前是最大的,可在一监,比你大的多呢,老何估计你也是在后勤的,后勤有一个残老中队,说是说残老,你要是去了就知道了,你的官不算大,不过官司好吃,手工活,天天还能晒太阳。减刑都有份,按照进中队的先后顺序,一个也不要抢,倒是省了不少心。
    疯狗说,你看这人民政府多想着你们啊,尽管你们丢了他们的脸,但是考虑到你们曾经也是做出过成绩的,连吃官司都帮你们安排的好好的。你们要是再改造不好啊,怎么对的起我们人民政府的广阔胸怀啊。同志们,让我们为了同一个伟大的目标而奋斗吧!
    文广说,得了吧,疯狗,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你一出去不知道有是逮谁咬睡啊!
    疯狗说,那不一定,上帝为我关上了一扇门,肯定会为我打开一扇窗的!
    陈百通说,什么窗啊?
    疯狗说,落地窗!带铁杠的永远出不去的落地窗!
    陈百通笑的,甩了一颗烟给疯狗,说,疯狗你要是留在我们中队就好了,这可有活干了。
    疯狗说,那你和事务犯老刘说说?
    陈百通说,没用的。
    疯狗说,那和谁说啊?
    陈百通点燃一颗烟后说,这和大事务犯陆小凤说,就行了。
    疯狗说,大事务犯?
    陈百通说,是啊,现在是最好的时候,等分掉了,陆小凤就没有办法了。
    疯狗说,那怎么样才能和大事务犯搭上桥呢?
    陈百通说,拜托,连老刘都不一定搭的上,人家是什么身价,看见那个脸盆了吗?
    疯狗说,看见了,怎么啦?
    陈百通说,人陆小凤的线比脸盆还粗!
    疯狗说,哇!那******是下水道啦!
    陈百通说,再来一个介绍一下,完了就睡觉吧。
    一个新收说,我叫魏军,安徽阜阳的,盗窃,十年,原来是农民。
    疯狗说,魏军啊,你偷什么东西了?
    魏军说,一盆花。
    疯狗说,不会吧,什么花这么值钱啊,来来来,把判决书拿出来看一下。
    魏军把判决书拿了出来,说,真的检察院说这盆花值十万,就这样的。
    陈百通说,别看了,这件事情沪江电视台报道过,说什么这是一盆用高科技培养出来的花,它这花不是按照花的价值来评估的,是按照什么科学家的劳动价值来定损失的,当时我们看了新闻之后还说,这逼到了大霉了,这花偷的!原来就是你啊?
    疯狗说,那有必要判这么重吗?
    陈百通说,你懂个屁啊,这他妈就是知识产权,是无价的。你抽大烟,你知道吗,这东西你到金三角买当面粉卖,可是在沪江为什么卖的这么贵啊,这就是科学!
    陈百通问,魏军啊,你家里什么情况啊?
    魏军说,父亲已经死了,还剩下一个母亲,摊在床上,老婆和小孩都在农村。
    陈百通说,那你进来了,你家里怎么办啊?
    魏军说,我也不知道啊,在新收监的时候,接见信是寄回去了,可是没人来,再说吧。
    文广顿了一下,抽了一口烟说,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就是这个魏军最后做出了一件轰动沪江监狱局的大事情,这件事情让一监所有的犯人至今没有想明白。一个人不要看他默默无闻的,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谁都可以欺负他,谁都可以捉弄他,往往这种人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轰动型的、顶级型的、震撼型的!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现在想想真的是太有哲理了,经典的一句话,这鲁迅先生写这句话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后有这么一个人会如此执着地按照这句话不折不扣地去做了一次,而且做的那么轰轰烈烈!
    (谢谢大家,关于男人和鸡的事情绝对不是对女性观众的歧视,只是犯人在监狱里的无稽之谈,请所有的女性观众投下你手中的票票,男的更不用说了,嘿嘿嘿!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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