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荷尔蒙

76 叹花开花落


76叹花开花落
    激愤之下的张玲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但显然她不是因丈夫的暴行而伤心,令她自己都无法容忍的是,丈夫怎么会对她和情人在一起无动于衷,竟然在自己还保留有情人体液的身体上行那夫妻之实,要知道,此前俩人至少三个月没有同房了。
    处于一种极度悲哀中的张玲过了好一阵才稍微平静下来,她说,如果他打我或骂我一顿,我心里都好受些,可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那天从晕厥中醒过来,一阵酒味从客厅里飘进卧室,这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怎么会遇上这么个没人性的丈夫。我冲进客厅,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往地上摔去,他竟还对我说,我已经对你够宽容的了,你还要怎么的?
    我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自己的老婆跟人私通,你却视而不见?
    他却笑着说,我大度啊,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乐得快活,这难道不好吗?
    我伸手指向门外说,你今天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马上就去你单位,去你所有的亲友那儿,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
    或许这话点中了他的死穴,他操起酒瓶把大半瓶酒一口喝进肚里,然后起身拿出两根红烛点燃,又十分虔诚地燃起三根香,闭上眼,嘴里一阵念念有辞后返身盯着我说,知道我为什么时常这么做么?告诉你,我是在祭奠我死去的爱情,一段毁了我终身的爱情。大学期间,我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个女孩长得十分清纯,就像那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荷,我们彼此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我以为我们会爱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天。可毕业时,她却傍上一个大款,毫不留情地弃我而去,我甚至跪下来求她,她连个正眼都不瞧我,竟还耻笑我是个窝囊废。
    那么纯洁的爱情就这么离我远去了,这世上还会有纯洁的女人吗?参加工作后,我也曾处过几个女友,可她们却无一例外的全是破货。破货!你懂吗?和你结婚,完全是迫于无奈,父母以死相逼,单位上有人传我是性无能。我原想只要遇上个处女,管她丑还是不丑,把这个婚结了,算是给各方有个交代。我以为你是处女,你好象也是,但从来没有一个处女会在第一次欢合时,会发出像淫.女般的浪声。但我没法拆穿你,这得要有证据。想想,何必呢,这年代还有处女吗?反正我的爱已经死去了,我还苛责个啥?刚才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并不惊讶,因为在我的心里早就料定会有这么一天,迟早而已,追究有意义吗?
    听完他这一席话,我跌跌撞撞地来到江边,真想一头栽下去死了算了,真的。若不是祥哥的一个电话,我可能已经成为水鬼了。祥哥问我冷君打我了没有。我惨笑着对他说,真要打了还好了。
    这两天,祥哥担心冷君会暗里对我俩下毒手,他说他从来听都没听说过有哪个丈夫捉奸在床,竟会像没事人一样的。他说得多了,我也跟着害怕起来,像冷君那样一个变态的人,确实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昨天我和祥哥见了一面,可怜他竟因为这事愁得没法做那事了。他说这样下去他不仅仅是阳.萎这么简单的事了,被逼疯都有可能的。乔老师,你说,像冷君这样一个人会对我和祥哥下毒手吗?
    乔俏沉吟片刻后对她说,非常抱歉,原谅我不能予以置评,但你完全可以避免。摆在你面前无非两条路,要么和你丈夫离婚,要么和你的情人断绝关系。二选一,没有其他捷径可走。
    张玲却十分为难地说,这两条我都挺难的。
    摇了摇头,乔俏说,其实并不难。前提是你和情人是真诚相爱。你感觉得出,他是爱你的吗?
    张玲毫不迟疑地点着头说,这点毫无疑问,可是……
    乔俏断然道,没有可是。
    张玲也肯定地说,有,我不甘心被他这样扫地出门。这么多年,我伺候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净身出户?
    乔俏说,我说了要你净身出户了吗?你可以向法院起诉的。
    吓了一跳的张玲说,起诉?我背叛了他还敢起诉他?法院怎会受理?是我家开的还差不多。
    冲她笑了个,乔俏说,你可以找个律师咨询一下,至少我分得清楚,你是无性婚姻受害方,这个官司有得打,你信我的。但你最好确定一下,你那个情人是否真的爱你。这个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卖的哦。
    露出一脸惊喜的笑容,张玲就差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兴高采烈地说,真的呀!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告诉祥哥,我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说着,张玲便掏出手机要打,被乔俏伸手阻止道,还是别在我面前打的好,我会好羡慕的哟。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张玲立马伸手与她相握,说,没了,太谢谢你了,改日我一定好好请你。
    刚走出咖啡馆,手机响了,接听后,竟是马超警官打来的。高玉莲今天出院,将转往看守所,她要求见乔俏一面。
    正沉浸在顺利完成一项咨询喜悦中的乔俏,心里顿时一沉,高玉莲几成她一块心病。顾不上吃午餐,她立刻驾车直驶人民医院。在住院部门前的小径上,英俊的马警官正在踱着步,见她过来,迎上两步对她点了下头,心情不爽地说,这几天老太太不怎么配合我们的调查,你帮我劝劝。
    乔俏问,基本案情很明朗啊!
    马超皱了下眉说,你以为一件案子就那么容易啊,没有她的亲口笔录,我们什么也做不成。麻烦你费点心,算我求你了。
    他看了看表接着说,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请务必做通她的工作。拜托了!
    走进病房,高玉莲仍躺在床上,背对门口。陪伴的女警还是那位,她对乔俏点了下头,退到窗户边。乔俏走到高玉莲的正面,却看见她苍老憔悴的脸上布满泪痕。乔俏把手里拎着的水果补品等放在床头柜上,默默地坐了下来,默默地用纸巾替高玉莲擦去泪水。在她收回手之际,高玉莲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切切地问,世才的后事可以办了吗?
    正好递上话,乔俏摇了摇头说,高老师,案子还没走完程序,这事暂时还不行。案子本身没什么大的问题,主要取决于您的陈述和交代。您对警官都说了吗?
    高玉莲眼望天花板说,我什么都不想说,太累了,感觉人已经死了样。每天只要闭上眼,全是世才。他读中学读大学参加工作,一点点长大成人,都是我一手经历的呀!这几天我老在后悔,我怎么就狠得下心把他杀了呢!前些年,他真的拿我当他的妻子一样对待。大学毕业,他手捧毕业证把我举得高高的,兴奋无比地说,他终于毕业了,可以和我结婚了,可以让我过上幸福的日子了。俏俏,要是当时我逼一逼他,跟他拿了结婚证,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
    乔俏只能硬了心肠打消她的妄想说,那也说不定。多少看去幸福美满的家庭,说解体就解体了。这世上的事多着呢,很小的一件事都能捣致夫妻失和,家庭破裂。学生说句实在话,您即使和他拿了证,保不准他移情别恋的事就不会发生。您也别想太多了,目前首要的是配合司法机关尽快把事情说清楚,早点结案,我负责把郑世才的后事替您办妥了。
    微微点了下头,高玉莲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乔俏递到她手里,她喝了两口后放下了,略喘着说,我还有些钱,已经跟马警官说了,密码是世才的生日。世才家还有些什么人我不知道,你让马警官帮着找找。实在找不到,就麻烦你帮我把世才的后事办了。但要记得在旁边替我留座空坟,或许我挨不了几天就去见他了。
    乔俏点着头安慰她说,您别太悲观了。其实人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活着还能去怀念一个人,挺好的。
    高玉莲露出一个苦笑说,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他们说我今天就会去看守所。那个地方埋汰,你就不要去看我了。你跟马警官说说,判决的那天跟你说一声,我们就在那儿见最后一面得了。好了,你去忙吧,这些日子让你跟着受了累,十分地对不住。你去吧,我会记得你的。
    离开她时,乔俏伤感地流了泪。走到病房外,马超候在走廊上,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乔俏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都是你害的。
    马超郑重其事地伸出手说,谢谢你的帮忙。要不还真不知何时能撬开老太太的嘴。
    打了下他的手,乔俏嗔怪道,别总是老太太老太太的叫着,哪次让她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辞别马超来到停车场,去哪吃饭呢?乔俏想约个人陪自己吃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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