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荷尔蒙

91 有一种爱叫阴阳相隔


91有一种爱叫阴阳相隔
    怎么了?苏眉看了女儿一眼,却发现她深蹙着眉,一副相当惧怕的神色。
    你,你该不会和……。她吞吞吐吐嗫嚅着说不出口。
    你想什么呢!苏眉敲了她额头一记说,你当妈十七八呀!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我挣脱出吴棠的怀抱,而他也连声道歉,说他实在是太想念我了,但他绝不会污了我的清白的,即使想得到我,也要正大名份。
    那你至少和他接了吻吧?此时的肖蕾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质问道,有没有?或者还有其他的亲热动作?别骗我说你什么也没有做。
    苏眉霎时羞红了一张脸,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善解人意的蓝歆一把将肖蕾揽入怀中,刮了下她的鼻子讥诮道,你只怕遗传了你父亲的个性吧,有你这么问你.妈的吗?你换个角度,或者干脆当时换做你,设身处地去想想,你妈能做到坐怀不乱已经相当不易了。鬼脑壳里到底想啥呢!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肖蕾呐呐道,你让我一下子怎么转得过这个弯来嘛。终归我是我爸的女儿,想象着我妈和她的初恋情人相思了二十多年后见面的场景,那还不是干柴遇烈火啊,我心理上怎么平衡得了。
    苏眉尴尬地分辩道,哪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肖蕾立即追问道,那你至少和他接了吻吧,还有接下去的程序那简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我不相信会没有走。
    为母亲的绯红了脸说,我记不得了,当时挺慌的,又紧张,接吻的事应该是有的,那时只觉得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了。
    肖中宇发话了说,小蕾,蓝歆刚才那句话挺对的,你设身处地去想想,心里就不会那么疙疙瘩瘩了。面对思念了自己且被迫拆散了二十多年的初恋情人,难道你认为婶娘应该表现出像个木头人才对呀,纯是心理做怪。我看这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你只怕会拍手叫好呢!
    蓝歆又戳了她脑袋一下说,平常看你挺潮的,还一老脑筋呢。婶娘,我倒对您和吴棠解开误会时的情景挺感兴趣的,你俩抱头痛哭了吗?
    摇了摇头,苏眉黯然地说,因为我事先已经知道了,再面对他时,就只知道默默流泪,说着些世事弄人的伤感话。二十四年了,如今的沧桑顶替了当年的青涩,多少感喟多少辛酸尽在不言中啊!
    快到上班时间了,我得赶回公司去。他拉住我问,我和他能不能走到一起去。听了他这话,我真的挺伤心的,也挺难过,因为面对他的殷殷之情,我却不能给他一个肯定而完满的回答。他拖着我的手问,难道一点点希望都没有吗?我哭着对他说,这事你得容我好好想想。我有个挺可爱的女儿,我得考虑她的感受。他送我出门时,挺难受也挺理解我的说,真要不行,不要太勉强,伤自己可以,不能伤了无辜的孩子。
    说到这里的苏眉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了,掩面暗泣起来。
    反观肖蕾,她脸上的不平之态已然被感动所取代,眼角竟溢出星星泪花。
    蓝歆轻揉着苏眉依然冰冷的手,感喟地对她说,婶娘,真是难为您了。
    抹去泪水的苏眉苦苦一笑说,或许是受了吴棠悲情的影响,那天小蕾没在家,吃晚饭时,肖坤说我给他脸色看,嘴里开始骂骂咧咧的。一气之下,我重重地放下碗竟不顾一切地质问他,当年吴棠和宋萍萍睡到一张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只觉得他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突然一下醒悟了,怪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果然肖坤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冷森森地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了?说,是不是吴棠来找过你了?
    骤然的慌乱之下,我仍保持了一定的清醒对他说,是宋萍萍打听到我的情况,她告诉我的。
    肖坤不相信地摇着头说,这不可能,谁会二十多年了还拿这种丑事宣扬,特别是对你。除非吴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否则她永远不可能对人说起这事。
    我冷笑着说,这么说,当年那事确实是你一手策划的了。是你故意灌醉吴棠,然后让宋萍萍趁他醉酒之际钻他的被窝,造成一种既成事实的假相,逼吴棠就范?是这样的吗?
    肖坤自得地干笑了两声后说,你还漏说了一条,我趁势夺回了你。可你别忘了,如果你够坚定的话,如果你够相信吴棠的话,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所谓命运,就是他吴棠命中该有这么一劫,而你也注定当我一辈子的老婆。
    我回应着他的无耻说,如果我要跟你离婚呢?
    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这么说,你真见着吴棠这个家伙了?
    豁出去了的我毫不胆怯地迎着他逼视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笑着,既不回答他的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按他自己的话说,他已经习惯了我的逆来顺受,是绝不会放我一条生路的。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小蕾是我的软肋,她是他的一张王牌,此前他曾屡试不爽,除非我义无返顾。可悲的是,我做不到这一点。
    从这天以后,他加强了对我的控制。每到下班时间,如果我晚一会儿回家,他的电话必然追过来。不久之后,他终于探听到宋萍萍病故的消息,对我的控制愈发变本加厉,几近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好在,他始终没有想到我会利用午休这个时间段去和在这个城市流连不返的吴棠约会。小蕾,妈向你保证,为了坚守一份纯洁的爱,我和吴棠的会面均安排在公众场合。
    有一天,有一天……,苏眉突然间泪如泉涌说不下去了。肖蕾忙取了纸巾帮她拭着。她接过纸巾擦干泪后,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悲痛接着往下说。
    吴棠说宋萍萍的“七七”就要到了,他要回去一趟,尽一个丈夫最后的责任,到她坟头祭拜一下。毕竟夫妻一场,虽然当年她是采取不正当的手段与他结为夫妻,但初衷是出于一种爱,况且这么多年来,她把他一直照顾得挺好的。吴棠说,他会赶到我生日前回来,替我庆生。我让他别太赶,把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妥当了,至于庆生,以后有得是年头。
    在他走后的这段日子里,我把他写给我的日记和信全都看了个遍,经常是边看边流眼泪。面对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子,要我做到死水般不动心是自欺欺人,内心里急切盼望着与他重聚的那天快些到来。十二月二十九日那天一早,吴棠就给我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在机场,两个小时后将会来到我身边。我本打算去机场接他的,但他坚决不同意,说天太冷,他让我塌塌实实等着他的电话。
    那天我请了半天假,趁这个时间我去美发店做了个头。出来时,应该是吴棠到达机场的时间。我紧攥着手机在一家咖啡店内等着他的电话。在我焦急的切盼中,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可手机却没有任何动静。时间分分秒秒在我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过去,都快两个半小时了,电话依然没有打来。咖啡凉了,我的心也渐渐在凉,他不会出啥事了吧?当三个小时过去后,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便拨打了他的电话,却显示关机。这一刻我简直要崩溃了,难道他没赶上那趟飞机,或者飞机失事了!
    极度的忐忑不安之下,我拨打了机场的服务热线,客服告诉我,那趟班机一小时前已经落地。我让查乘客名单,上面有吴棠的名字。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然而,我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攥着手机。当其他人的电话打进来时,我几乎是央求对方立刻挂断,生怕漏过了吴棠的电话。
    接下去到天黑的那个时间段,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过来的。当肖坤的电话在六点钟打过来时,我感觉我已经死了般。小蕾,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和你爸在一桌子菜和生日蛋糕前等着我,但我进门时,你曾抱着我问出什么事了,脸色那么难看。我说,没什么呀。你却悄悄在我耳边说,你整个像失魂落魄似的。
    我就这么几乎失魂落魄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像行尸走肉般活着,直到今天上午十点多钟,像往常一样倚在窗口的我,突然发现有个年轻男子一路寻来。到跟前了,我一下认出他是吴棠的秘书小李。而他也从街坊嘴里找到了楼下。那一刻,我还妄想是吴棠差他来的,因为我的电话让肖坤硬性给停了,他自己又不好过来,所以派他的秘书找来了。
    当我和李秘书的视线碰在了一起时,我对他喊了声“等着我”,一下从轮椅上跳起来飞快地冲下楼去,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吴棠呢?
    李秘书沉默了一小会儿,声音低沉地对我说,大姐,您能跟我走一趟吗?车子就在前面等着。
    我仍然以为是吴棠要见我,马上随他走去。等上了车,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就问吴棠呢?
    李秘书开动了车子说,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一路上,李秘书没跟我说一句话,我问他什么,他能不回答的尽量不答,要么之乎者也带过去。他的这种态度和神情,令我的感觉很不妙。
    当车子驶进市第一医院的大门,我使劲拍着李秘书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吴棠他到底怎么了?
    这一刻,我始才明白,一年来吴棠为什么会失去消息的真实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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