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室友们的日常生活

67 生活的味道19


    然后他就教了苟邑几个找男人的办法。
    苟邑心不在焉地听着,答应有心情的时候可以试一试什么的。
    本来也就是这么一说,他没有打算出去码人的,可的第二天他却被薛谛找了个借口又给修理了。
    起因是苟邑交上去的企划案,薛谛觉得不好,于是把他叫到办公室,一顿臭损。
    “你选的几个宣传概念真是无聊庸俗至极――‘宅、忧郁、节能、旅行、单身’,完全无法体会和产品之间的关系,牵强附会!”薛谛把企划案文件丢在他面前,冷笑,“再说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生活和这几个字有什么关系,写自己不拿手的东西,所以才漏洞百出吧。”
    苟邑争辩说:“我、我本人确实很宅的,薛总你是知道的。”
    薛谛说:“有钱人才能叫宅,你那叫宅吗?你那叫蜗居――而且你连蜗居都没有,完全就是无家可归。”
    苟邑瑟缩了下,又争辩说:“我、我有时候也能感觉到都市青年的忧郁心情的,身为都市月光白领,我想这个我还可以……”
    薛谛冷笑,“你那叫忧郁吗?你那叫抑郁,憋屈。有钱人还有抑郁的气质和资本。”
    苟邑说:“那、那我节能总没错了吧,没一点钱都省着花什么的……”
    薛谛鄙视地说:“ 有钱人才能叫节能,你那叫节能吗?你那叫抠门。”
    苟邑挣扎着反驳,“不管怎么说旅行总是我的理想,你可以否定我的生活,但不能否定我的理想吧。”
    薛谛瞄了他一眼,“有钱人才能叫旅行,你那叫旅行吗?你那叫流浪,现在还流浪到我家里,赖着不走了。”
    苟邑脆弱得已经快哭了,卑微地说:“就算这样……我总符合单身这个词吧?我没结过婚,户口本上写的清清楚楚的,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女朋友……”
    薛谛大喝一声打断他:“ 有钱人才能叫单身,你那叫单身吗?你那叫光棍!”
    苟邑麻木地走出薛谛的办公室,外面支着耳朵听动静的企划部职员们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其实背后在偷偷议论,“苟邑好像特别不得薛总欢心哟。”
    “也怪他人太2了,马屁总是拍在马腿上。”
    “每次都被骂得狗血喷头,真是可怜。”
    “他这样离被解雇不远了吧?――真是顽强!他肯定在等公司主动解聘,然后赚一笔赔偿金吧。”
    苟邑走到座位上,把脸埋在手里,心里难过极了。
    他不是个追求权力的人,可是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权力对男人来说真是个不可或缺的东西,至少可以让人抱住一点尊严。
    像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能力也得不到尊重,整天讨好一个年级比他小的男人,还要受这个男人的各种戏弄和斥责,他真是觉得受够了。
    他感到压力山大,急需一个发泄的窗口。
    他想起了昨天喝酒的时候邵浪他们几个给自己的建议,为了换个心情,他决定今晚就从善如流去吊个男人用用。
    他首先去了健身房,那是他从前为了和暗恋的男人多点相处的机会而特意半的卡,可惜后来暗恋结束,卡也就处于休眠期了。
    这次再去,觉得里面换了一批人,真正有几个精壮的汉子。
    苟邑拿眼睛瞄着,在心里默默打分什么的。
    出了一身汗之后,他去洗澡,雾气蒸腾的浴室里充满了各种肌肉想、雄壮的屁股什么的。
    苟邑在里面不得不有点自卑。
    他渐渐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使用“拣香皂”姿势的男人们越来越多了。他观察着,不小心溜号,肥皂竟然真的脱手而出飞了出去,最后滑落在地面……
    苟邑愣在那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浴室里已经有几个人在饶有兴趣地看这边,想看他的菊花绽放。
    苟邑还有点不太习惯这个招数,他很想扭捏点矜持点,夹着腿蹲下去捡肥皂,可是显然这样做不符合入乡随俗的定律,定然会遭到健身房男人们的鄙视。
    最后他硬着头皮,慢慢走过去,暗中加紧菊花,倏地弯下腰去飞快地把肥皂捡起来,回到自己的喷头下,猛冲凉水什么掩盖自己的羞臊什么的。
    突然屁股被拍了一下,一个男人凑到他身边冲洗,冲他挤眉弄眼,很感性趣的样子。
    苟邑打量了下男人,发现是他不怎么喜欢的壮汉型,胸口还有一巴掌护心毛,像个屠户的样子。
    苟邑咽了咽口水,又进行了下X幻想,突然觉得还是没办法接受。于是就匆匆结束洗澡,然后拒绝了对方的邀请,跑了。
    可是他还是不想回家,回去就会继续面对薛谛,那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他转身又去了很久未去的G吧,点了杯啤酒,自斟自饮,给自己贴上了“available”的标签。
    G吧里有形形色色的男人,基佬爱美丽,苟邑这样的姿色在其中只能算是中等,许久才等来一个搭讪的。
    “小哥,一个人喝酒啊?介不介意我请你一杯?”
    苟邑抬头看,失望地发现对方是个年纪很大的中年人,都已经有啤酒肚了,头很大的样子。
    这显然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苟邑用邵浪教的拒绝的法子,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说:“包宿五千。”
    中年人一愣,没想到他竟然是“卖”的,而且还开出“天价”,只得讪讪地说:“一个零还差不多。”
    苟邑说:“已经是最低价了哟亲。”
    中年人就走了。
    苟邑坐了一会,再没人来找他,他自己却发现一个略有点令人心动的对象。
    他拎着酒瓶子走过去,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么,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嬉皮笑脸地凑到独坐的那人身边说:“滚床单吗?”
    那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和回答都十分坚定:“滚!”
    苟邑有点不明白,不耻下问:“内个……你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
    对方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了个趔趄。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男人出现在出手推人的帅哥身边,帅哥突然眼睛一亮,刚刚的冷艳立刻变成娇媚,挽住来者的手臂说:“哈尼,你迟到了~没什么事,人家等你等的正心烦,这个人过来搭讪,讨厌~真是没礼貌,至少也要问清楚人家有没有约会么~”
    男人的目光落在苟邑身上,苟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然而当他看清楚男人的脸时,更加地无地自容了!
    那“情敌”赫然竟是――薛谛!
    苟邑维持着刚刚被一巴掌扑落到地上的姿势,僵在那里。
    酒吧里的人都在嘲笑他,刚刚那个啤酒肚大叔用不小的声音说:“我就说五百都不值么!”
    薛谛皱眉,向他伸出手,说:“你没事吧?”
    苟邑看到薛谛的眼睛,那里竟然流露出一点――同情?
    再也忍受不了的苟邑崩溃地拍开那善意的援手,一头冲出酒吧。
    61、生活的味道13 ...
    苟邑从酒吧里冲出来之后万念俱灰,就想找个大学寝室的人出来哭一下什么的,可是要不怎么说他倒霉呢――这个也不顺利。
    他给邵浪打电话,邵浪的经纪人接的,说他先自爱正在工作,并且趁机还对他说:“苟先生,我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下你――最近还是不要和邵浪接触太亲密比较好,你们刚刚出了那样的绯闻,让媒体捉到什么不好。”
    苟邑只得饮恨。
    他又向胖萌求助,结果胖萌一直也不接电话。苟邑就一边擦眼泪一边打,最后终于有人接了,确实胖萌的姘头佟卓。
    佟卓用低沉的声音喘息着咆哮:“我们睡觉呢,你总来吵什么?!”说着就给挂了。
    苟邑愣了,眼泪一瞬间也挂在脸上,然后隔着电话痛骂:“睡个P觉!你们根本就是在干那事!见色忘友!就只顾自己爽!根本不管朋友死活!”
    然后他想,那就给萧月见那货打个电话吧,顺便让他给自己做做法避避邪什么的。
    这次是萧月见本人接的,也没有和乱七八糟的人做乱七八糟的事。
    苟邑哭咧咧地说:“你在哪?”
    萧月见思考了下,说:“在路上。”
    苟邑说:“去哪啊?”
    萧月见又顿了下,“去那眼力所不及的地方。”
    苟邑暴躁了:“滚你的!你是要去死么?!黄泉路上你青春作伴好还乡么!!”
    萧月见说:“从宏观上讲真是这样,人,生下来,活下去,终点都是死亡。那个小匣子才是我们永远的家园……我预感到你好像打算过来找我,那你就过来吧,我们好好研究下这个话题。”
    苟邑挂断电话,晦气地呸呸了好几下,他现在本来都已经羞愧得要死了,还要跟那个神棍讨论这种黑色的东西!讨论之后他大概真的就不用活了。
    最后他只能找万福河当靠山了。
    他其实不太想找万福河,这个人心眼太多,虽然吧外表看上去挺会照顾人的,可是实际上他大学的时候忙着打工挣钱,毕业工作了又很忙,还找了个女的当媳妇。
    万福河总是那么忙,他确实会照顾人――用最经济有效的手段把人照顾得很好,可是总觉得像是按照某本名为《如何有效地照顾人指南》的教科书扒下来的样板,缺少一点打动苟邑的东西。
    苟邑更喜欢邵浪,虽然邵浪有时候揶揄他,埋汰他,可是他也觉得是一路的,很受用。
    其实苟邑没意识到,也许他遇事最后找万福河大概是因为――他嫌万福河不够贱贱的。
    可是现在也不能挑剔这么多了,万福河也比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要强啊。
    他打过电话去,怕被最后一个室友拒绝,就哭吼着:“你现在过来陪我!你不要我就去死!!”
    万福河那边顿了下低声说:“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苟邑说:“他们都看不起我!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工作没你好,没有你会讨老板欢心!找对象也总是遇到坏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贱?!”
    万福河正在车上副驾驶的位置,老板坐在他后面,也不知道苟邑这一顿狗咆有没有被老板听去,他不想给人留下公事时间处理私事的印象。
    可是苟邑的情绪似乎真的不怎么好。
    万福河捂着话筒,低声跟他说:“你冷静点,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你这样,你现在找个地方先坐一坐,我办完事马上过去找你……很快的……啧!你不要这么搞!我也很难办……”
    终于他的窃窃私语引起了后面董事长的注意,“小万,什么事?”
    万福河回头赔笑说:“不要意思董事长,我一个朋友一点私事,马上就处理好。”
    董事长说:“不是女朋友嘛?”
    万福河说:“不是,就是朋友。他最近有点不顺利想找人聊天。”
    董事长点头,“那让他一起来吧。”
    万福河马上说:“这怎么好意思……”
    董事长说:“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我去会所也是消遣,怎么好让你牺牲陪朋友的时间来陪我?”
    万福河还有点犹豫,苟邑那边却哭天抢地的,最后闹得他没有办法了,只好就让苟邑到某某会所来。
    撂下电话万福河心里越发有不好的预感。
    苟邑这个人不必说了,色心很大,色胆很小,动不动就暗恋个谁,然后把自己往低作践。他唯一能够活到今天的理由是――他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本事也很大。
    而他们董事长这个人,万福河跟了他几年也是有点了解的――虽然不敢说了解全部。
    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拿感情游戏消遣什么的。
    这两个见面,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下董事长,见他如往常闭目养神,精神不济的样子。
    他心想:这个病夫!
    这世上哪有员工不暗自恨老板的呢?
    这个是阶级矛盾。
    等万福河到了某会所下车,殷勤伺候董事长向里走,突然苟邑出现,冲他大吼:“有你这样的吗?安慰人还要人送上门来?!你这也叫朋友嘛?!”
    万福河顿感尴尬。
    他们董事长顿下脚步,朝这边看过来,然后笑了。
    万福河顿时毛骨悚然,这个笑容……很危险啊。
    他急着要把苟邑拉到一边去。
    苟邑还有点不乐意,而他们董事长则直接说:“你朋友既然来了,不介绍下吗?小万。”
    万福河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位是我们董事长。董事长,这位是我大学同学苟邑。”
    苟邑眼睛还红着,甚至有点鼻涕拉吓的,哭咧咧地跟董事长握了个手,说:“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借福伯用一下,您不介意吧?”
    “福伯?”董事长笑眯眯地看万福河,第一次听说他这个外号。
    万福河试图解释说,“那是……”
    董事长继续说:“借走他我可是很头疼的。我这个助理是我的左右手,离了他我也会不开心。”
    苟邑就有点不会了,一般人不会拒绝这个吧!
    “不过,”董事长亲切地说,“我们可以共享他。”
    福伯愣了。
    董事长笑说,“我今天除了见几个老友聊天也没什么事,如果苟先生心情不好就是一起吧。和陌生人聊天有时候最能驱散人心中的不快――你需要拓展下圈子。”
    万福河试图抢救朋友,“董事长,我看……”
    董事长看了他一眼,笑说:“把你的朋友带进来一起吧。”
    然后他先行走了。
    苟邑看了万福河,意思是问:“咋办?”
    万福河皱眉头,百般思索。
    苟邑不好意思地说:“内个……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万福河说:“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
    苟邑就又有点要哭了,“那我就不跟你去了,反正你老板也就是客套下……我自己找个地方那啥吧。”
    万福河有点烦躁地说:“你能不能把眼泪鼻涕的擦一擦?你是GAY,又不是女人!”
    苟邑说:“那我走了,不耽误你抱老板大腿了!”
    万福河拉住他:“你往哪去?!――我老板说让我带上你,如果不带的话会很麻烦!”
    苟邑说:“你老板人真好……”
    万福河按着额角,一副头疼的样子,警告他说:“你可不要有多余的心思!”
    苟邑说:“啥多余心思?”
    万福河说:“你知道自己的老毛病,比如暗恋某某、又暗恋了某某某,永远在暗恋某某!”
    苟邑说:“你少看不起人!我现在哪有那种心情!――你都不知道薛谛最近是怎么欺负我的……”有点哽咽的样子。
    万福河说:“服了你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会不管我老板跟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当真,他是这城里第一大的玩家,无论做什么都是逗你玩的!”
    苟邑侧目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危机感了?”
    万福河说:“你什么意思?”
    苟邑说:“我觉得……你好像对你老板有一种**的独占欲!”用那张眼神看着万福河。
    万福河说:“给我闭嘴吧!你们这些GAY!真搞不懂为什么我大学要和基们住在一个房间里,毕业了老板又是个无节操双的,而且还偏基一点!……”他截住一下子如滔滔净水涌上来的吐槽口水,正了正领带,说:“总之今天你自求多福,看好自己!”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贵宾室,里面隐隐传来大佬们的笑语。
    万福河一丝不苟地敲门,脸上带着职业的恭谨的笑,把苟邑带了进去。
    苟邑以前见客户也不是没到过一些休闲或者娱乐场所,但是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整个房间一看便知道是用钱堆出来的,但又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老板们用钱买了设计师的品味,一片片贴起来,显得更值钱了。
    万福河的老板李淳风正和几个也是老板级的人物喝茶聊天,见到苟邑他们就友善地招招手,“小苟,过来这边坐。”
    苟邑受宠若惊,像刘姥姥手里拉的那个板儿进大观园一样,乖乖地过去站在一边。
    李淳风让他坐,苟邑看看万福河,万福河微微点头说:“董事长让你坐你不要客气。”
    苟邑想,也是,客气啥!
    就坐下了。
    李淳风还郑重地向其他大佬介绍了他,其他人心照不宣地觉得这是李淳风最近的猎物,只是心里觉得他的口味还真是越来越多元化,这个叫“小狗”的,一脸倒霉相……难道是那个比较强?
    他们的目光里又多了点淫邪。
    李淳风说:“小苟是小万的同学,今天心情不好,恰好让我知道了就让他出来散散心。”
    他亲自给苟邑倒了一杯红酒,递过去,温柔地笑说,“今晚玩的开心点,不开心的事情就放一放,如果实在放不下也可以和我们几个老家伙说一说,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可是社会阅历和感情经验都算丰富,作为过来人可以给你提出点建议也说不定。”
    苟邑心里窜过一阵暖流,心想多好的人啊!脆弱的他此刻正需要一个善解人意的心灵什么的!
    于是他就果真一点也不客气地哇啦哇啦把薛谛的事情说了,其中还包括薛谛是如何欺负自己的,比如说猜柠檬啊、见到包大人啊、牙齿里有一棵菜啊……一边喝一边哭诉。
    大佬们哈哈大笑。
    李淳风笑的比较内敛,他始终是不温不火的,看上去还带着点关切和同情,这让苟邑更加有好感,说:“董事长……如果我那个上司有您一半、不、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和蔼可亲就好了……他这个人心眼太坏了!”
    万福河试图阻止他,把酒夺下来什么的,说:“好了,不要说自己老板坏话了,他人不错,不是还收留你住下。”
    苟邑又把酒抢回来,说:“那是邵浪替我争取的好不好!薛谛那家伙是因为被邵浪拍了裸照才不得不收留我的!我在他家里就是个保姆!做牛做马!电池漏电的时候他还嘲笑我来着!”
    万福河想捂住他的嘴,可是还是被老板们捉住关键词,问:“你说邵浪?――和那大明星同名的?”
    苟邑说:“就是那个邵浪,他是我同寝的,和这个小万都是一起住了四年的哥们!”
    大佬们深感兴趣,就问了他很多问题什么的。
    李淳风始终面带微笑地听着,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邵浪也是你们同学――小万这个人嘴很紧,很少谈论自己的事情。”
    苟邑有点开始喝好了,就又开始开挂了,比比划划地说:“福伯这个人啊――哈哈,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哟。”
    万福河大惊失色,制止他:“你喝多了不要随便乱说!”
    然而现场一直就不是万福河在操控,苟邑转眼就把他的丑事抖落了好几件,比如茅房爆炸事件、干啤酒理解成干女生事件什么的。
    万福河汗都下来了。
    这回连李淳风都笑弯了眼,他别有深意地看着万福河,“原来小万也是性情中人么。”
    其他老板也纷纷表示说:“没想到你这个精英左右手也是从稚嫩成长起来的嘛。”
    万福河胡乱谦虚了几句,想劝苟邑走,结果苟邑就是不走,反而拉着李淳风的手臂说:“董事长都没撵我,你着什么急?――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一个人霸占董事长是不是?”
    李淳风笑呵呵地问他:“你说小万想怎样我?”
    万福河这次下来的是冷汗,急忙解释:“不是的,董事长!……”
    苟邑说:“他说让我不要信你的话,说你是个玩弄人感情的人,让我离你远点――董事长你人这么好,他根本就是怕我和你认识了之后惺惺相惜么!――他对你,绝、对、不、简单!”
    万福河身上有十二斤的血一齐涌上脑袋,辩解说:“董事长他喝醉了,还是让他回去吧,这样太失礼了。”
    李淳风默不作声,就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万福河手指尖都凉了。
    其他的老板都笑着打趣,李淳风半晌才说:“小万,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早点说么,何必用这种手段?你知道我虽然不吃窝边草,但是对身边人向来不薄。”
    苟邑说:“就是!董事长人这么好,我要是你早就掏心挖肺跟人好了,你要是摊上一个薛谛那种心眼坏的上司哭都哭死……”然后就哭天抹泪的。
    老板团有人问:“按你说你工作做不好就只是因为你的老板咯?”――其实对于这个多少还是有点在意的。
    苟邑就大着舌头说:“其实我工作搞不好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像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二是像**,上面老换人;三是像和老婆睡觉,自己人老搞自己人――我特么怎么能把这个觉睡明白?你倒说说!”
    老板团一阵热议,最后给了他很高的评价。
    又以老板说:“你这个人还是很有思想的么!”
    苟邑大着舌头挥了挥手,说:“我不总是这样――就只有喝醉了才会变得很睿智!”
    万福河也疑心他一喝醉就释放出第二人格。
    老板团为了验证他所谓的“睿智”的自我评价,就说:“那么我再问你个问题――疯牛病怎么来的?”
    苟邑嘿嘿地说:“这个很简单啊――养奶牛的一天挤十次奶,牛却一年□一次!”
    老板不解。
    苟邑大喊:“天天揉你**,一年才干你一次,你不疯么!!”
    老板团纷纷夸奖,觉得这个很科学!
    又有一位老板想问点实际的问题,说:“我是开食品厂的,去年从德国引进一个先进的生产线。这边猪进去,那边香肠就出来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高档。但是有一天我十五岁的儿子问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说:有没有一种生产线,这边香肠进去,那边猪出来?――小狗,我问你,是否有这样一种生产线?”
    苟邑嘿嘿笑起来,脸上露出点猥琐来,说:“有的哟――你媳妇不就是!”
    那老板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香肠进了他媳妇这个生产线,然后出来的是猪一样的儿子……老板恼羞了。
    其他人也纷纷悟了,笑得不行。
    李淳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至少下次你可以很好地回答儿子的问题了――小狗的回答还挺有道理的。”
    老板都忍不住喜爱起苟邑来――虽然这种喜欢和喜爱一条会蹦高的狗没什么两样。
    有人说:“这位小狗还挺可爱的嘛――李董,既然你们这么投缘,要不就受他做个‘干儿子’?”
    “干爹”和“干儿子”在眼下是怎样一种公开而又私密激发人无限想象力的关系,自然毋需多言。
    苟邑醉眼朦胧地看李淳风,眼里突然冒出点桃花来,有点娇羞地低头说:“如果、如果是董事长这样的干爹……我觉得挺好的。”
    李淳风呵呵笑了两声,就要说点什么,万福河实在于心不忍了,不顾自己的身份,把苟邑给拽出去。
    苟邑扒着他的肩膀直打摆,嘴里还嘻嘻哈哈地嚷着:“董事长、嘻嘻嘻嘻……你长的真好看……嘻嘻!人也好!嘻嘻……做我干爹吧……干、爹~”他手舞足蹈地。
    万福河心里那个气,可是也知道苟邑就是这德行,喝醉了就管不住自己,总不能因为这样就让他给李淳风那人给祸祸了――虽然看样子苟邑也不差着一顿祸祸了。
    而且他好像有点欠祸祸的样子!
    可是他们不管怎样万福河觉得还是不想借自己之手让苟邑遭一次无名之罪。
    干爹什么的,等苟邑清醒了要去磕头什么的自己也实在拦不住。
    他不敢把苟邑带回自己家――他女朋友不喜欢他这些同学。
    想单独给苟邑在宾馆开间房休息,可是苟邑很显然还没到折腾睡的时候,扔下一个人不管是不行的。此时此刻他正满世界找干爹呢!
    可是这个时候李淳风又打电话给他,让他安顿好苟邑就回去复命,“今晚我还没给你下班。”李淳风这样轻描淡写地说。
    但是万福河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他擅自带苟邑出来已经扫了李淳风的兴,如果自己不再入虎穴的话,恐怕会惹得那个老病夫更加不快,带来什么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他在李淳风身边伴君如伴虎地过了几年,这个人阴阳怪气,不过一点是很好理解的――他记仇。
    万福河正在想要不要花钱雇个失足妇女,出包宿的钱,让她帮忙照顾下。
    这个时候苟邑的电话想了,显示是他口中的坏老板薛谛。
    万福河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接了电话,劈头就说:“学弟,你到某某宾馆来,苟邑喝多了被几个老板缠上,差点认了干爹――你快点来救人!我一个人搞不定。”
    万福河有点阴暗地想:既然邵浪能够把薛谛当做兜住苟邑的办法,我也能。
    他把苟邑送进宾馆,半小时后薛谛果真来了,万福河如释重负,把人交给他,说了声拜托,就溜之大吉了。
    当万福河连跑带颠地回到附近的会所,他老板李淳风已经在车上等着他了。
    万福河硬着头皮走过去,要上车。
    李淳风说:“坐到后面来。”
    万福河就放弃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到后面去。
    他想无论如何还是要先道歉的吧,就咳了咳说:“董事长,苟邑他……”
    李淳风说:“我现在不想交谈。”
    万福河就闭上嘴。
    李淳风如往常一样闭目养神,或者在酝酿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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