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受够了

65 【转变】


两人悄悄商议一番,决定甩开车夫,再好好按照自己划出的路线进行勘察。至于这个任务嘛,自然是落到了冒充侍从的卫漓身上——老实说,就算她没有冒充侍从,以君臣关系来说,最终还是要她来做这件事。
    那车夫见卫漓走到自己面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念着他是卫相大人的侍从才谄媚道:“大人有何吩咐呀?”
    卫漓笑了笑,道:“我家卫相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担心你的安危,让你赶快回去呢。”
    车夫可是奉命在这里监视北堂慕渊他们的,现在北堂慕渊要支走他,他当然不干。不然老爷回去就要责罚死他了。
    “大人哪里的话。你别看我这小胳膊细腿,可也是练过家子的,在这里绝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我说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看不出你在这里影响卫相的思绪么?”
    车夫当然知道卫相得罪不得,但自家老爷也不能得罪呀。车夫摇摇头,还是坚持道:“放心放心,卫相何许人也?我一个粗老爷们哪里能影响他思绪。”
    这车夫的脸皮怎么跟北堂慕渊一样厚?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装不懂。
    “我说你是不是想惹卫相不快?”卫漓不耐烦了。再跟他耗下去,不知道还要浪费多少时间。
    她很担心都城现在的形势。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不安。
    那车夫还想说什么,突见一条人影飞快略过,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接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卫漓眼睁睁看着敲晕车夫,之后一派闲散淡定,理着衣衫的北堂慕渊,愣愣道:“王爷,有这么个法子的话你就不必让臣跟他打商量了吧?”
    “本王嫌脏手。”北堂慕渊阴沉着脸用厌恶的口吻道。
    卫漓默了许久,才又问:“……那王爷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他很烦人。走吧,趁着天还没黑赶快四处看看。”北堂慕渊甩甩手像甩什么脏东西似的,迈步往那采矿的中央走去。
    卫漓摇着头跟在北堂慕渊的后面。两个人沿着路一直往里走,初时还没有不妥,走过几圈回字形的卫漓就觉得不对头了:“王爷,这里是不是安静过头了?”
    北堂慕渊沿着像峭壁一样的泥墙往深处走,感受到连冷风都凝固似的在这个空间里吹不动,接口道:“确实如此。前面有个通道,我们进看看。”
    卫漓颔首,两人不再说话,一前一后走进了前面的通道里。
    通道是人为挖掘而来,里面一马平川,虽伸手不见五指,但胜在路不难走。北堂慕渊下意识去牵过卫漓的手,道:“跟着我,小心别走丢了。”
    这种情况下,卫漓也不扭捏了,任他牵着往里走:“这里这么黑,要怎么查?”
    话音才刚落,北堂慕渊刚才那欲念突的又窜了起来。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两壁空旷延长,可是做苟且之事的最好时机。他转过身一下就把卫漓按到壁上去。
    卫漓被北堂慕渊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推整个人都傻掉了。还没问出口,就感觉到北堂慕渊凑近到她的面前不知道要干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要张嘴骂人,结果北堂慕渊的唇就准确无误地亲了下去。
    柔软的触感瞬间占据了整个脑海,卫漓鼻子发出焦急而恼怒的哼哼声,想用手挣扎,北堂慕渊却轻易的把她的手按到壁上,双腿分开压住卫漓的两条腿不让她乱动。
    不是第一次和北堂慕渊亲在一起了,但这次却有种和以往不同的感觉。亲着亲着卫漓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她的思想,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所有感受都是自己不曾拥有过的——呼吸急促,心猿意马,热火烧身。
    北堂慕渊温柔而缓慢地绕着卫漓的唇亲了好久,随后像是心满意足般离开。没等卫漓喘上一口气,他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次比前一次更过分,直接就把舌头伸了进去,横冲直撞,攻城掠池。
    唇舌缠绵间,卫漓已然没了挣扎的力气,像一只小绵羊般任北堂慕渊肆意妄为。他松开一只手圈住卫漓的腰身,细细而温柔地自上而下抚摸着她的后背,惹得她一阵战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慕渊才不舍得松开卫漓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面贴着面,鼻尖对着鼻尖,声音充满了深吻过后的低沉而充满磁性的迷离嗓音:“阿漓。”
    卫漓仍处于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的状态。她的双眼氤氲着水汽,带着丝迷茫与朦胧;呼吸有些微的急促,胸膛正上下不停起伏,无意识的咬了咬自己的唇。
    她望着他,一脸的欲语还休。
    “阿漓。”北堂慕渊又像是梦呓般唤她的名字,双手从她脸上移开,落到她的腰上,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都紧抱在怀里。
    卫漓才如梦初醒般大声喊道:“放开我!”
    “不放。”
    真是鬼迷心窍了!她怎么跟着入了神,着了他的道:“王爷,你别戏弄微臣了。你好好看看现在是在哪里,你怎么还有那样的心情?”说着就要挣开北堂慕渊的怀里,北堂慕渊却不为所动。
    “让本王这样抱一会儿,阿漓。”
    卫漓整个人都不好了。陌生的称呼让卫漓心头一动,他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王爷,你怎么了?”
    北堂慕渊笑意盈盈的声音近在她的耳边:“这个称呼只许本王叫,听到了吗?”
    这是在命令吗?卫漓觉得怎么称呼都无所谓:“臣遵命。”
    “……”北堂慕渊松开卫漓,紧紧捉住她的双臂,死死盯着她:“本王不是以王爷的命令来说这句话,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你懂本王的意思么?”
    即使卫漓懂她也要装不懂呀,这简直就比她二姐答应和孟白歌一起生孩子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不知道北堂慕渊这句话是以什么心情说的,如果是戏弄的话未免太过分,如果是真心的话,卫漓真是万分惶恐:“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往里面走吧。天一黑,周围可是很危险的。”
    北堂慕渊还想说什么,卫漓就趁着他分神之际轻轻推开他,率先走在前面。北堂慕渊站在原地默了许久,眼见她模糊的身影就要完全消失掉,才起步跟了上去。
    两人没有灯,通道又昏暗,只好摸索着壁上往里走。通道很宽敞,路也不难走,两人一路无言走向内面,越往里走越暗,连走在身旁的都已经看不到身影。要不是能听到脚步声,卫漓都怀疑北堂慕渊是不是已经不在自己身后了。
    “王爷你说,如果那个人暗自招兵买马,偷铸武器,会选在什么时候行动?”如果是她的话,就会趁着摄政王和卫丞相都不在都城之时行动。没有了这两个人,即使要面对镇国大将军,也能攻破军防,直接杀入王宫,谋朝篡位。
    “你看瑞国现是多的是齐国难民,相当于齐国有一小半人口在瑞国,而如果把这些人拉拢到,再加上准备好其它事情的话……换作是本王,就会在确认你与本王不会回到都城之后。”
    北堂慕渊的见解与她大同小异,“王爷的意思是只要你我二人死在蓉城,都城便会……?”
    北堂慕渊的声音还是很懒散悠闲,一副事不关己的平和:“有些话说得太白就没有讨论的意义了。事到如今,你觉得谁比较像幕后主使?”
    卫漓摇头。虽然怀疑过北堂延琤,但是没有掌握到确凿证据之前,她还是不能妄下定论。
    北堂慕渊看不见卫漓的姿势,她又不说话,以为她在思考,自己则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以前本王常常受到其它兄弟的嘲笑和欺负。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是后宫之首的孩子,却要被其它妃嫔的孩子瞧不起。本王有时会想,生在帝王家的意义是什么?”
    “王爷……?”卫漓疑惑地唤了一声。好端端地,他怎么说起这样的事情来?况且,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事情?
    “很多时间,都身不由已,你不这么认为么,卫相?”北堂慕渊的声音忽而变得阴冷而决绝,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身不由已?卫漓点点头。确实如此,她就是身不由己的最佳例子。
    不过她倒不认为北堂慕渊会平白无故对她说这些:“王爷,你对臣说这番话的意思是……”
    “所以本王的意思是,本王的东西是属于本王的,谁要敢跟本王抢,本王就让他生不如死。”
    卫漓听到这句话,内心一阵惊愕:“王爷你难道想要坐上天子之位么?”
    北堂慕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咸不淡道:“当天子有什么好,早在很久以前本王就看破了。坐在天子的位置,要随时提防着虎视眈眈的其它兄弟还要警惕着朝廷百官暗地的使坏,这样子可不长命。”
    ……他倒有点讽刺北堂伯茗的意味。从前卫漓想不通北堂慕渊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甘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现在她知道了。
    一直以来都不明心思的人,在此时却看得清清楚楚,卫漓的心情略复杂。对他的看法,由原来的不顺眼一下转换成了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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