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受够了

69 【跟踪】


容清洛的办事效率果真很迅速,不过两天时间就有新发现了。林司岸以为北堂慕渊和卫漓已经死在爆炸里,没了什么后顾之忧,就大着胆子离开自己的府邸,鬼鬼祟祟坐上一辆破旧马车到城东的郊野去。
    卫漓打算偷偷跟去看看,说不定那里就是偷铸武器的贼窝。北堂慕渊却不同意。两人一个坐在塌上一个站在塌阶下,大眼瞪着小眼,互不相让。
    卫漓现在在北堂慕渊面前长脾气了,不像以前那样怕他报复自己不敢明目张胆地乱说话。长了脾气的卫漓很倔,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北堂慕渊才无奈道:“你听我说,你觉得你一个人去安全么?况且你想想,你与我都死了的话,他会不告诉都城那边?”
    卫漓当然想过这个问题:“可消息要传回去也需要几天时间,我们大可趁这时好好调查一番。我小心些,见机行事的话总不至于会出什么乱子。”
    北堂慕渊盯着卫漓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我还是不放心。清洛现在要保护聆娘,也不能让他陪你去。你再观察几天,等我好些了我们一起去。”
    北堂慕渊左右不过是担心自己出什么事,卫漓也懂他对她的保护欲:“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大夫也说了要休养半个月,你别管了。这事就全权交给我。”
    “……你意已决?”他是不想管这事,可他不能不管卫漓呀,好歹也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让她涉险?
    卫漓颔首,态度非常坚决。
    北堂慕渊垂下眸子,一脸阴沉地抬起右手去扯卫漓的衣袖:“你要弄伤自己,我会很心疼;你要有什么危险,我会很苦恼,你知道么?”
    卫漓也已经算是习惯了北堂慕渊这么煽情的样子。要不是想借此让她心软就是借此要求一些奇怪的事情。卫漓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不用太担心啦。我可是卫丞相,连你都拿我没办法,一个林知县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北堂慕渊却道:“我倒不是怕他有新花样,我就是不想你有事。我的女人自然不会太差,但也不能过于逞强,惹我不痛快。”
    卫漓学着卫馨的模样,掐了一下北堂慕渊的脸,言语间皆是甜得发腻的语气:“是不痛快还是伤心?”
    北堂慕渊圈过卫漓的腰肢,卫漓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北堂慕渊的呼吸打在卫漓发间,声音自上而下,带着几分宠溺和舒心:“最主要的是,你还欠我一件事。”
    “……那两件事我都做到了,怎么还欠?”卫漓回抱着北堂慕渊,把头埋得低低的不让他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语气却略有不满。
    北堂慕渊稍一动身,就把卫漓压在锦被,半身覆到卫漓身上。妖媚的脸上盈着暧昧笑意,眸子盛着一池春水。他低头吻了吻卫漓的脸颊,手顺着卫漓的衣领口子向下划:“你说呢?”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乱动?”卫漓当即明白过来北堂慕渊指的什么,脸上飞快泛起两道红霞,慌乱顾左右而言他。
    北堂慕渊笑得更欢了,他就爱看卫漓这种模样:“适度的运动有益康复,不知道你会不会配合我?”
    “快些放开我,万一让人看见了不好。”他是不介意,她却不能不介意。好歹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个男子,而且是朝臣,万一被人看见传了出去,只怕他国会说瑞国的国风很是颓败。
    “我还怕他们看不见。”北堂慕渊贴着她的耳边不依不挠道。
    卫漓真是服了这个人。正想着去推开他,又怕弄到他的伤口。两人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卫漓才慌张去推他。
    北堂慕渊已经先一步侧过身调整好坐姿了。脸上风轻云淡的,好像他刚才是这样坐着,现在也是这样坐着般没有动过。
    进门的是端药过来的聆娘。她一进门就看到北堂慕渊把卫漓按压在塌下,姿势非常……不雅。手上的药碗因为太震惊,直接摔到了地上。
    三个人定定地互相看着,呆了大半天聆娘才反应过来,弯身去收拾那一地的碎片:“这药不能喝了,老身再去煎过。”
    卫漓急忙理理衣衫去帮忙收拾:“本相也来帮忙,你小心别弄到手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聆娘就到厨房去帮北堂慕渊重新煎药。卫漓跟着过去,两人一路无语,直到聆娘盖上药盖,调整好火候,她才望着卫漓道:“卫相你与王爷……”
    卫漓尴尬地摆手笑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王爷只是喜欢跟本相开玩笑罢了。”
    聆娘睨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充满怀疑。卫漓只能在一旁愣愣的尴尬笑着。她就说让他早些放开她,现在可好,连聆娘都怀疑两人是断袖了。
    像是看够了,聆娘才转过头去照看火候:“是也好不是也好,那都是王爷自己选择的,老身说不得什么。”
    听这话根本就是觉得“是”了呀,哪里还有半分“不是”的味道?卫漓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聆娘果然还有后话:“不过卫相是一朝大臣,有些事应该知道分寸。王爷随性惯了自然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落人话柄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得对。”
    “既然老身说得对,卫相与王爷也该划分界线才好。越是纠缠不清越容易犯事。”
    卫漓的目光注视着那团跳跃的火焰,忽而笑道:“本相与王爷至多是君臣之交,聆娘无需多虑。”
    聆娘摇摇头,叹息:“怕就怕你这么想,王爷却不那么想。罢了,他不是那个5岁小娃儿了,他有他自己的决定,老身也不便多言。”
    卫漓沉默。沉默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聆娘对北堂慕渊保护过度,而是开始钦佩起这个女人来。明明离开深宫那么久,却还能事事念着北堂慕渊,对北堂慕渊好,当真不易。
    换作是别人,只怕是惟恐避之不及。
    ******
    卫漓与北堂慕渊商量做下决定后,很快就准备好需要的东西,拿着容清洛画好的图纸,顺着图纸上标出的路线前行。
    她跟着林司岸到了城东的郊野,看他把马车停在一个山边茶摊旁,自己一个人沿着山路往深林低洼处走。
    卫漓小心跟紧他,果然发现深林低洼处有一条看起来是最近才被人为踩出来的小路。两边野草歪倒在路边,中间有无数重叠的脚印痕迹。
    穿过小路,林司岸就来到一个山崖断壁前。那断壁上面比起植物疯长的小路更加干净,四面光溜溜的,连青苔都没有。
    那山崖断壁起码有七八米高,根本就是一条死路,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卫漓藏在茂密的草丛中,露出半个头监视林司岸。
    只见他非常谨慎的左顾右盼,确定没人跟着他,他才沿着石壁摸索,之后像找到什么机关似的,那石壁竟然发出一阵轰隆的声音,紧接出现两道裂缝,像两扇门一样向两边分开,待能容得进人的时候,林司岸那肥胖的身体很麻利地钻了进去。
    呼隆几声那石壁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卫漓心想再追上去恐怕不妥,今天就先跟到这里,回去禀报了北堂慕渊再作下一步打算。
    北堂慕渊听到卫漓回来之后的叙述,似是不在意,一脸闲适安逸的翻着书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你如何认为?”卫漓坐到他的身旁问。
    “我只是在想,假若这一切是身边的人所为,那么我们静静等在这里,他自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卫漓一点便通:“你是指三皇子?”
    “他回来得太凑巧了,你不觉得么?偏偏是齐国难民涌进瑞国时才回来。一回来就直接去接济难民,他怎么知道难民的所在?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算。况且堤坝坍塌之事,也是为了挑拨你我之间的手段。只可惜事与愿违,见拉拢卫相不成,就只能痛下杀手了。”
    一个能臣若不为己所用,与其留着变成祸患,不如毁了痛快。
    卫漓的神色又略过一丝慌乱,没让北堂慕渊察觉得出来。她点头同意道:“听你这么说,所有事情都讲得通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夺下皇位,可用你非真龙之子这件事大作文章,他自然就会得到王位。”
    “一国之君初登大殿,没些人拥戴,不拉拢一些心腹如何能成事?再者,朝堂原本就是三派之分,他若想从中得位,不得不费一番苦心。”
    “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认定所有事情是三皇子所为了。”
    北堂慕渊用极为平缓轻松的语气笑道:“是啊,不过这些都非他亲手所为,他有一个心腹帮他完成所有事情。”
    卫漓总算听出北堂慕渊想说什么了:“你是说那个木槿花纹人脸面具人并不是他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北堂慕渊含笑看她,对她这么快理解自己在说什么表达了非常高的肯定。
    “不管怎么样,我明天要去那个石壁里面调查看看。”
    北堂慕渊知道劝不住卫漓,只好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别逞强。”
    卫漓有好几次都差点一脚进了阎罗殿,她自然不会再想试到这种滋味。不用北堂慕渊说,她也晓得当退则退,给自己留条后路。
    然而卫漓绝想不到,她会遇见一个根本不可能在蓉城遇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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