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受够了

68 【惯性】


卫漓运气很不错,回城镇的路上遇到一个赶车的车夫。车夫一见北堂慕渊受了伤,很是热心的让卫漓和北堂慕渊坐上他的车,一路送他们到了蓉城最好的医馆。
    那医馆的主人是个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七旬老者。他们一进门,老大夫就看出北堂慕渊受伤不轻,二话不说就让卫漓带人到塌上躺好,替他诊治。
    卫漓在一旁看着,到了老大夫要脱去北堂慕渊的衣物之时才回避。之后老大夫就把诊治出来的结果告诉卫漓。北堂慕渊除了那些大小不一的外伤外,肋骨断了两根,心肺还有脊椎骨都受了很重的伤。若是再晚几个时辰,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卫漓暗自庆幸救治的及时,恢复了一个侍从的身份对老大夫道:“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定不会少你钱的。”
    老大夫也爽快,直接道:“老夫行医半百年,治这些伤老夫很在行。你别担心你家公子,我现在去给他开药。你按药方捉,让他好好休息半个月,保证能痊愈。”
    卫漓谢过老大夫就要带北堂慕渊回去。老大夫却拦下她:“现在他还不能乱动。老夫先开一个药方给你,等老夫煎好让他喝下,明日你就可以带他回去。”
    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卫漓没有异议,就随着老大夫去药房开药捉药。
    待北堂慕渊喝过药睡下之后,卫漓想着该回去告诉聆娘,顺道要找容清洛去查一查林司岸接下来的动向。
    可是放北堂慕渊一个人在这里她又不放心。再三思量,卫漓还是选择先留在北堂慕渊身边照看他,其它一切皆等明日再说。
    天色早已深沉,加之身心疲累,卫漓照看北堂慕渊时,很快就在塌边睡了过去。一夜微短,第二日很快便来到了。
    卫漓被清晨的冷风吹醒,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看北堂慕渊的情况。她用袖子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看向北堂慕渊。北堂慕渊还在睡,俊美的脸上两道剑眉舒展,呼吸均匀。
    看到他的脸上恢复红润的颜色,卫漓的心放轻松了。
    似是听到细微的声响,北堂慕渊稍一皱了皱眉,动动眼皮子,蓦然睁开眼睛,正好与卫漓对视。
    两人沉默了半晌,北堂慕渊忽而勾唇一笑:“你要偷亲本王?”声音虽还有些乏力,却已经满是揶揄的口吻。
    卫漓怔了怔才正色道:“你都睡了一晚,要亲的话早就亲过无数次了。”话都已经挑明了,二人不再是以前那样的疏离关系,卫漓自然坦荡,对他调戏的话也能厚着脸皮反击回去。
    北堂慕渊暗自运了运气。牵一发而动全身,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看来自己伤得确实很重呢,还不能怎么行动。
    幸好手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他掖过右手去握住卫漓的手,声音又变得有些许的叹息和置不容信:“本王没有在做梦吧?”
    “……如果你当作是一个梦,臣也并不介意。”卫漓毕恭毕敬道。
    北堂慕渊又笑道:“即使是一个梦,也是个美梦。但愿没有醒来的那天。”
    “……臣看你有力气说那么多话,相信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卫漓话里虽有埋汰他的意味,但被他拉着的手却没有挣开。
    “别臣臣臣的说话,本王不爱听。”因为会让他觉得两人之间还是原来的样子,没一丝进步的迹象。这一点也不好。
    卫漓叹气,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实在教人意外得紧:“那你爱听什么?”
    “听你叫本王的名字,阿漓。”北堂慕渊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卫漓呆住了,半晌才悠悠道:“我也不喜欢你本王本王的说,我也不喜欢听。”
    这人哪,就是习惯成自然。连这种时候也要彼此踩一脚,互不相让的斗嘴。正常的男女,早就浓情蜜意的交颈缠绵,说些肉麻的情话了。
    “我怎么才发现你如此小心眼?”
    “彼此彼此。”都是半斤八两的性子,谁损得过谁呀。
    ******
    容清洛见到卫漓搀扶着北堂慕渊回到聆娘的居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那个王爷竟然会受那么重的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聆娘一直很心疼北堂慕渊,如今看到他这样,更是关怀备至。北堂慕渊已经能勉强行走了还是被她赶到卧塌上去,什么都不让他做。
    北堂慕渊想吩咐容清洛做事,聆娘冷着一张脸不让容清洛进房间,还说让他好好休养,暂时什么事都不要管。
    唯独聆娘的话北堂慕渊没办法反驳,只好乖乖躺到塌上去。因着是早上,睡也不睡着,他便拉着卫漓在身边说话。
    卫漓可没空理他,先是把他们遇到的事情简略跟容清洛和聆娘说了,然后就吩咐容清洛去追查林司岸接下来的动向,及时回报她。
    按理说卫漓这是越俎代庖,但是容清洛是锦衣卫,眼睛利得很,会看不出卫漓和北堂慕渊回来之后关系跟从前不一般吗?
    虽然他早有所感,但是……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时运不济,摊上两个龙阳君当主子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等卫漓忙完了才想起帮北堂慕渊煎了药。她去厨房看的时候,聆娘刚好把药倒到瓷碗里,准备端走。
    两人对视片刻,聆娘便把药交到卫漓手上:“王爷从小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现在长大了也没怎么变过。老身这样管束着他,他打小就不喜欢。老身看得出他很欣赏喜欢卫相,这药你端给他吧。如果是老身端过去,指不定他又要闹别扭。”
    也只有聆娘才会说北堂慕渊会闹别扭,换作别人只当他心情不好了要随时整人。
    跟聆娘说这个也没用。卫漓笑了笑,客套也懒得说,应了一声就接过药去北堂慕渊房间。
    刚进屋内,就听到倚在塌边的北堂慕渊颇为不满道:“到底忙什么,这么久才过来?”手上翻着的书也被他丢到了一旁。
    卫漓坐到他身侧,对着药碗吹了几口气,摸了摸温度,才把碗递到北堂慕渊面前:“当然是正事。如果林知县知道我们没死,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打算。”
    北堂慕渊接过药,不等卫漓松手就着她手边喝下,淡然轻松道:“原来是为这事。你觉得林知县会怎么做?”
    “他肯定会大费周章来请罪吧?然后再把矿地的事当成是个意外处理掉,自己便能独善其身,与这事撇得一干二净了。”卫漓起身把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胸有成竹道。
    “你打算怎么做?”北堂慕渊之所以会这么问,是想看看卫漓想的和他想的是不是一致。
    “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装死,让清洛在暗中监视他?他与那人有关系,又是蓉城的知县,矿产的事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我们还能借他的手,知道那些矿产到哪里去了。”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佩服卫漓,不仅头脑清晰,行事还非常利落。对一个国君来说,她身为女子真是可惜了;对一个普通男人来说,身为女子的她却令人惧怕。
    幸好他不是个普通的男人。
    “一切随你高兴。”北堂慕渊低声道,兀自笑得欢喜。
    卫漓虽不如北堂慕渊那样睚眦必报,但是人家都跑到自己头上撒野了,还差点害自己丢掉性命,这个事断不能就这样算了的。
    起码也要打击报复一下,让他尝尝个中滋味才是。
    “聆娘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卫漓又坐回他的身侧问。既然林司岸有可能与那个木槿花纹面具人接触了,还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他们的眼线。万一知道北堂慕渊是真龙之子的事情而要谋害聆娘这个证人,她一个人在此居住很是危险。
    北堂慕渊拉过卫漓的手在自己掌心揉捏着:“你放心。她能在这里住那么多年,你以为本王没安排么?”
    卫漓斜眼睨他,一脸的不屑。
    北堂慕渊才想起自己又自称‘本王’了:“你这模样,怎么与我后宫那些妃子相处?”她还喜欢为这样的小事斜睨他,那肯定也爱吃醋了。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呀。
    卫漓脸色愣了愣,才垂下眼帘道:“我不介意。”
    北堂慕渊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半眯着凤眸似真还假地发问:“真的不介意么?那之前怎么对我与林小姐相处那么大成见?”
    卫漓撇过头,嘴硬道:“我没有。”
    北堂慕渊坏笑了一声,然后稍微一用力就把毫无防备的卫漓拉到自己的胸膛上:“你还记得在矿地时你对我说的话吗?”
    卫漓当然记得。不过那也是为了让他有求生欲念才使的激将法,没想到他还当真了:“记得是记得,可那都是为了……”
    还没说完北堂慕渊就无赖地截断掉她的话:“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卫漓扶额,觉得这个人真是没救了:“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不正经的想法?况且你现在一身的伤,能做什么?”
    北堂慕渊顺着卫漓梳整齐的头发,另一只手来回摩挲卫漓的耳垂,用满含无限春/色的嗓音道:“看到喜欢的人在面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你的意思是,等我伤好了就能对你为所欲为么?”
    “……不能。”
    “为何?”
    她又不像他那么不要脸,怎么能对着另外一个人说请你对我这样那样的话?那也太无耻淫/乱了!
    “这个嘛,”卫漓思索片刻,便道:“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正事当然要做,可也不影响两个人谈情呀。北堂慕渊不语,心里却作了一番打算——反正等他伤好了,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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