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场梦

第二百三十五章宁愿欺心
    言诚眼角慢慢的渗出泪水，如果愿意，他宁愿一辈子也不要这种回忆。望了一眼梦雪，梦雪的脸色还算平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诉说那段不堪的记忆——
    贾嘉豪开着车子前行，林海峰先开始跌跌撞撞的跟在后边。到一个转弯处，不知道林海峰是狂性大发还是怎么回事，猛地踩油门直直的撞了过来。贾嘉豪猛打方向盘，但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就在两辆车子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贾嘉豪奋不顾身的扑过来用整个身体把言诚护住。在被送往医院抢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言诚，不要告诉你姐姐。”然后再度的昏迷过去，再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言诚摇了摇头，不敢去看姐姐，断断续续的说道：“林海峰轻度受伤，在监狱呆过一段时间之后发疯了，被送入了精神病院。”说完，言诚已是痛苦不堪，他没敢告诉姐姐，他们家里从此不能再农村老家呆着，林姓是村里的大姓，他们家只是一个外来户，林氏家族岂能容他们。为了躲避林家，更为了报答贾嘉豪的救命之恩——林海峰的车子是靠着他坐的那个方向撞过来的，如果不是贾嘉豪舍身，那么他现在已经……，全家人瞒着奶奶搬迁到这个城市，每天他都会绕过贾家的人去贾嘉豪的坟墓上祭奠一番。
    “姐姐——，嘉豪哥一定是很爱你，不然他不会舍身护着我。”言诚说道，声音沙哑，神情凄凉，紧紧地握紧双手，慢慢的转过脸去看梦雪。只见梦雪神情恍惚，脸上也不甚有悲伤之情。“姐姐——”言诚碰了碰梦雪叫道。梦雪依旧是痴痴呆呆的神情，言诚心里大乱，大声地喊叫：“姐姐——”梦雪茫然地望了言诚一眼，依旧没有说话，但言诚明显的看到姐姐的嘴唇哆嗦。“姐姐——”言诚轻轻晃了晃梦雪。“诚儿，你怎么能够给我讲真么残忍的故事！”梦雪的声音沙哑，脸上依旧看不到悲痛的神情。“姐姐——”言诚不知所措，一味的叫着梦雪。“言诚，你给我讲的这个故事太残忍了，会害我睡不着觉的。对了，我今天还没午休呢。你出去，我要睡一会。”梦雪说道，神情淡淡的，就好像真的如她所说，她只是听了一个残忍的故事。“姐姐——”言诚慌乱地叫道，各种各样的结果他都预想过了，就是没想到姐姐会是这样子。满腹的伤痛憋在心里，如若发泄不出来，那姐姐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了。“姐姐，那不是故事，那是真的！”言诚晃着梦雪的手臂叫道。“肖言诚，从小到大你都护着我！可是这次，你为什么要讲这么残忍的故事给我听，还要残忍的告诉我是真的！”梦雪说道，泪水滚落脸颊。“姐姐，你醒醒啊！不是故事，是真的！”言诚喊道，心里慌乱不堪。“不，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残忍的故事！”梦雪的嘴角扬起一个笑意，但却说不少来得妖异，慢慢的笑意未消尽，嘴角却有血迹涌出。
    “姐——，姐——，你别吓我！刚才那只是一个故事！我和你闹着玩的！”言诚大声哭喊道。“那个故事太残忍了！”梦雪哑着声说道，猛地一张嘴，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身子便软软的瘫了下去。“贾嘉援——”言诚惶恐的大声喊道，喊声未落，贾嘉援已经和他带来的那个怪人站在床边。从言诚进房，贾嘉援就和他带来的怪人守在门口了，好几次不是那个怪人拉着他，他都已经闯了进去。贾嘉援黛拉的那个怪人熟练地打开提箱，熟练的找出各种工具。这时，雪儿的妈妈才明白过来，贾嘉援带来的那个人是医生。进过一番探视，医生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言诚大声的质问到，心里惶恐不安。怪医生并未理会言诚，依旧拿着他的各种仪器在梦雪的身上照来照去。“贾嘉援，你问问你带来的那个哑巴到底怎么样？”言诚朝贾嘉援吼道。贾嘉援的眼光紧紧的停留在梦雪的脸上，冷硬的神情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满脸的痛惜。“到底怎么样啊？”言诚感觉自得腿都软了，刚才那怪医生摇头是什么意思啊？姐姐现在昏迷不醒，他该怎么办呢？“爸，妈——我们送姐姐去医院！”言诚大声的说道，但是却也不敢阻止怪医生。“如果连我都救不了，送去医院也枉然！”一直不吭气的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啊？那我姐姐到底怎么样啊？”言诚大声的质问到。怪医生却再不说话，言诚待要再问，被爸爸小声地阻止了：“医生需要安静。”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那个怪医生才停止了忙活，说：“比我估计的要严重！她的身体太弱，再加上长期的心情郁结。”贾嘉援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到梦雪的脸上。“那可能治好？”梦雪爸爸问道。“您放心！”来人简短的说道。众人舒了一口气，言诚似乎刚回过神来，说：“你会说话啊！”梦雪的妈妈轻轻地拍打言诚，示意言诚那样说话很不礼貌。言诚点了点头，转脸又去看梦雪，问道：“我姐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来人很拽的说道：“那要看她的潜意识！”“你——”言诚气结，说：“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早已点醒过来。”“有两种意识在做斗争，如果她想醒过来，便就会醒过来，若她不想醒过来，那我们势必是要费一番心思！”来人说道，“不过，我想她应该很快就醒过来，她还有牵挂！”“哦！”言诚点着头应道，照医生那么说，姐姐能否醒过来，要全靠她自己了。那么万一一念之差，姐姐醒不过来了呢。稍稍松懈的心情又紧绷起来。“药石乃辅助之物，还要靠你来唤醒她，她只是昏迷，但意识还在。”医生开始给梦雪注射药水。“这？”言诚求助的望着爸爸。“诚儿，你放心，你姐姐断然不会有事！她不是那种不孝之人！上有高堂在，下有视她为生命的弟弟，她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宁愿苦在心里，她也不会寻求一时的解脱。她知道有的时候活着会更难，但她会选择活着。你说是吗，雪儿？你是爸妈的好女儿，你不愿意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吧？你也不愿意言诚为你消沉下去，对吗？雪儿，爸妈知道你心里苦，但是——，雪儿，你要是真的觉得苦的话，想要休息，爸妈也不强求你！”梦雪爸爸府在梦雪的耳边大声的说道。梦雪的妈妈在旁边泣不成声。“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言诚喊道，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开始知道是爸爸在激励姐姐，到后边却似无谓姐姐生死。
    “诚儿，你和姐姐都是懂事的孩子！处处为他人着想，宁愿自己苦点！但是，你姐姐——”爸爸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姐姐觉得太累，心太痛，休息也不无不可！”“爸——”言诚跺着脚叫道，眼圈更红，伸手抹了抹眼睛，贴在梦雪的耳边喊道：“肖梦雪，你是我的姐姐，但却是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你若这次不顾及爸妈的感受，不顾及我的感受，你大可自己一个人解脱，爸妈的养育恩也不用你报，爸妈还有我呢！但是，我呢？始终是我这个做弟弟在照顾你这个做姐姐，如果你不心存愧疚，你就——，我们不拦你！我们都是何苦，我们都是自作自受……”言诚的话音未落，一直盯盯着梦雪细细看的贾嘉援碰了碰言诚的手臂，示意言诚看梦雪的脸。泪眼朦胧中，言诚看到梦雪的眼角有泪水渗出，泪水便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她需要安静！”怪医生摆了摆手。“我守着她，不说话！”言诚说道。怪医生淡淡的盯了言诚一眼，淡漠的摇了摇头。“最好听他的话！”贾嘉援说到，自己率先走出房门。余下的人也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