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娘子好嚣张

第一六一章 册立太子妃


俩人在御花园分了手,苏上馥带着小福子有事出宫。而七月便独自一人回子宣殿阁,因着前段时间苏上馥的铺垫,宫中大多数的娘娘小主已经得知七月即将非同一般的身份。
    许久没有从子宣殿阁出来,她便一人在御花园闲逛,看看花看看草,终究是刚入秋,花草还盛开着。不想如今自己也落得一个淑女端庄的样子。倒不像以前,话不对口便是提剑拿刀。
    七月望上自己多年拿剑的掌心,老茧印已变得越发淡了。
    “三皇子,万福。”远远听到有宫女请安的声音陆续传来。七月下意识转身快步走开,如今这个老三对于她而言可算是半个敌人了。
    却不想,身前被一个彪悍的太监拦了去路。
    七月转身,就见三皇子苏瑾瑜站在不远的凉亭之内朝她望来,唇边竟有淡淡笑意,犹如初次在天城繁街苏上馥遇刺那日及时赶到的模样。若是,三皇子殿下身后的势力全然是张怀光的话,那……他那日为何赶到救了苏上馥。还是,只是在衙门兵士赶到之前挑准时间出现,救了苏上馥仅此而已罢了。
    她只好尾随彪悍太监前往凉亭,走入亭内,方朝苏瑾瑜作揖:“奴婢参见三皇子殿下。”
    “起来。”苏瑾瑜本背身而立,此刻见她来,便转过身,身上的冷洌气势尤其逼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七月许久后才道:“你便是太子口中心灵相犀的女子。”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尽心伺候太子殿下。”七月这话说出来自各心里都毛骨悚然,她何时伺候过苏上馥,倒是每每被他胁迫做出了点不愿的事。
    “抬起头来。”她声音柔且轻,只是不想苏瑾瑜口吻却越发严厉。
    七月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向他,望见他眼底的那丝诧异,立刻敛下眼睑。
    “怕?”苏瑾瑜好笑道,坐到亭内石椅上,正好与七月敛下的双眼对视着,“你连我都怕,若是封妃之日,面见皇上,面见诸位王公贵族,可不得丢了太子爷的颜面。”
    “奴婢惶恐。”七月蹲下身来,“能伺候在太子爷左右已然是奴婢的恩德。若有招一日得皇恩庇佑,奴婢自当谨守德行万不敢辱没太子爷的声誉。”
    苏瑾瑜将七月又一仔细打量,斟思良久才道:“呵!初次见你,乃是能耐跋扈的小姑娘。今次再看,不过半年时光竟能收敛如此了。不过,你的心高气傲总归会被人发觉的。皇后娘娘安排在深宫的人倒是十分有趣。不论是东内门的御林军侍卫,还是你们子宣殿阁内伺候的两姐妹。”
    七月闻言,脸色骤然肃穆,眼皮微掀,盯着苏瑾瑜好不欢喜的脸,他竟然对他们了若执掌。
    “呵!你们好自为之。”苏瑾瑜便不多言,起身便走,只是才走到凉亭门前,又转身望着蹲于地上没有动荡的七月,“记得初见你时轻功了得,步伐轻盈明快。如今,……他倒对你还怜惜得紧。”
    七月只觉背后冷汗涔涔,怎么回事,他连她失去内力也看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知的。不过是御林军统领罢了,只怕在这偌大的皇宫之内,何处没有他的人。想到这,七月更觉全身发冷。
    苏上馥,险了啊!
    待苏瑾瑜二人走远,七月便急忙回宫,再没有心思赏花看草。回宫后,便一直在苏上馥的内室等他回来。这一等便是一个半日,待苏上馥回来已是黄昏。
    “月儿?”苏上馥回来时本一副好心情,见她愁眉苦脸的不禁担心道:“莫非是今日分开后,有人给你脸子看了?”
    “我遇见三皇子了。爷,他且知我是皇后娘娘安排在宫的,还知大师兄二师兄在御林军内当差,更知我与轻轻在宫内伺候,竟然还看出我当日身怀武艺,如今已是内力尽失。爷,我六神无主了。”
    见七月如此恼心,苏上馥将她搂入怀里,“御林军统领一职倒让他知晓了不少宫闱内秘。月儿,宫里最多的最隐秘的便是眼线。他知我甚多,难保我知他更多。”
    “三皇子可在子宣殿阁插了人?”七月依旧不安。
    “不知。”苏上馥一边将她领出内室,前往膳房边道:“你被他瞧出端倪,可见你初出茅庐,敛力不深。若想掩盖真实的自己,必然要将虚假的做到与真实无二。”
    “虚假?真实?”七月挠了挠耳朵,实在不理解。
    “呵!”苏上馥轻搂她的腰身,“明日我带你出宫认亲,你可得妆扮得分外亮丽一些。”
    “认亲?”
    “自然是。本太子已在天城衙门张贴告示良久,所幸找到你生父生母,他们乃是……苏福国最大米号的商贾之家,陆家”
    “陆七月?”六七月?倒也有趣。
    “月儿,商贾之家虽比不上皇亲贵胄,但衣食钱财尽然不会缺。如此钱财势力,可谓铺垫你入主太子妃之位最优的垫脚石。你说,爷对你可好?”苏上馥全然没有因为苏瑾瑜的话而坏了兴致,倒是越发逗趣。
    这让七月忐忑的心安宁不少,便嬉笑道:“但凭爷做主。月儿既然成妃,爷理应对月儿好的。”
    “你倒不客气。”午后出去他哪里去得天城衙门贴告示,不过是命小福子通报了一声衙门的人,而后做出寻亲的模样。而他真正所做之事,是前去与米号的老板商量罢了。而这间米号的老板本是白扩引进结识的,为人算忠,亦有心攀附。
    苏上馥便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必然感恩戴德,乐意接受这天降的女儿,如此安排妥当,便等着明日圣旨下诏。苏瑾瑜既然一早得知七月四人的身份,却迟迟不见动劲,必然还有其他意图。只是,到月儿封妃之后,他还想有所举动,怕已晚了。
    两人正在说笑,小福子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附在苏上馥耳侧悄声禀报了几句后,便作揖在一旁等待苏上馥的吩咐。膳房内,苏上馥夹了一块肉放进七月碗内,神色有些复杂。
    “子车鹭死了。”
    死了?七月震惊的抬头盯住他复杂的目光,“那爷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如子车鹭如此狡猾能耐的人物都逃不过亲生兄弟的残杀,何况是苏上馥面对的不仅仅是苏瑾瑜。
    “是啊,听说被睹截在宫外便被迫害了。”
    “太子爷觉得可惜?”
    “死不足惜,”苏上馥搁下银筷,眉目间少许忧愁,“只是,子车驹只怕更难对付。”
    “爷,何必过忧呢?经此一役,子车国元气大伤,暂不会对我国造成任何的威胁,往后之事,应以大局为重。”七月为他碗内夹了一口菜,笑得异常灿烂:“子车驹只怕要应对子车鹰、整顿朝野内子车鹭的势力,自顾不暇。爷,何不乘这个机会休养生息,再作打算。毕竟,爷迎娶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呵呵!月儿,子车鹭的死终究是好事。起码,圆了你的心愿。我便听你的,休养生息,与你成就活似神仙,可好?”苏上馥一把握住七月的纤白的手。
    “好啊。”七月回笑。
    皇帝册封七月的圣旨在第二日便下来了,六宫中人无不震惊。此事更震动了前朝,朝前宫后可谓议论纷纷。皇帝未免刻薄了太子,翌日又下一诏书,将大学士之女葛之兰赐于苏上馥为侧妃。
    听闻诏书,七月好笑地瞧着淡轻轻越发铁青的脸色,“江湖儿女本不拘小节,我们只要过了这关,便可遨游四海。轻轻,太子爷待我极好,这不是委屈。”
    “师姐,不!我该称呼你太子妃。”淡轻轻阴沉的脸色十分难看,忧虑道:“侧妃,过几日便要入府了。”
    “对。迎娶之日选为了同一日子,便是五日之后。”七月此时正拿着剪刀利索得修剪着一盏花盏,听宛心所言,宫中身份尊贵者越是无事可做,便成日摆弄些情趣。她亦学上一学罢。
    “师姐,……?”淡轻轻还想说什么,只是院外多了一双脚步声,她便住口。
    七月转向门口,见小福子慢悠悠走来,脸上神气活现:“禀太子妃,太子爷请您去大殿”
    “说了什么事吗?”七月搁下剪刀,只是随意放在院中石桌上,用丝绢摸了摸手,起身便要出院。
    小福子陪在身旁,道:“见爷乐不可支回来,只怕是好事。且不知是要赏太子妃什么好东西呢?”
    “呵!太子爷待我之心天地可鉴呢。”七月不知何时开始总是有意无意谄媚苏上馥,或许与她自身失尽内力,再无回天之力有关。她如今便如海中浮萍,而苏上馥便成了那根救命稻草。
    真怕有一日苏上馥放过他们四人,而其他人,就如苏瑾瑜怕会迫害他们。
    来到大殿,七月便笑迎苏上馥,见殿中坐这一名俏颜温色女子,不禁好奇打量了几眼,而后走到苏上馥身册,“爷,今儿怎么如此高兴?”
    淡轻轻与小福子行礼后便站到一旁。
    苏上馥对殿中女子道:“兰儿,来见见太子妃。”
    殿中女子脸色闪过一瞬间的惊诧,随意起身姿态悠然朝着七月作揖:“原来,这就是七月姐姐啊。臣女葛之兰。”
    她就是……七月面上灿笑,“起来。”随即对苏上馥作揖,“恭喜太子爷,得一俏丽美佳人。”
    “呵!就属你嘴甜,也不知为何近日如此巴结本太子。”苏上馥坐到主位,拉了她坐到一旁。
    七月便与苏上馥同做主人之位,往下打量着这介美人,心想待嫁应在闺中,怎么不顾跑进皇宫来了,“爷,不知兰小姐怎么进宫了。不是五日之后便要嫁进太子府吗?依着宛心的核算,奴婢可已将衣裳零碎之物整理好,等过两日搬出皇宫。”
    “父皇的多数赏赐已经进了陆家,你晚些回去便是,不急。”苏上馥怕节外生枝,便不打算让七月回陆家,“兰儿,今日进宫与太后娘娘母后娘娘请安,便面见父皇。”
    “哦?”她一侧妃倒比她宜人得见,七月笑:“难怪兰妹妹打扮如此得体大方,不像奴婢犹如一名剪花之仆。”
    “呵呵!”苏上馥便不觉得她话中有何讽刺之意,倒上下将她打量好笑:“你不说我倒不觉得,你一提,倒真的是。怎么?宛心的礼仪便是这些?”
    “宛姑姑每日来念,念得我耳朵都可生茧了。我自己乏了,就干些粗使的事情打发日子。”七月刚刚说完,殿中传来一声娇笑。
    俩人望向出声之人,见葛之兰面色顿时泛红极不好意思,“臣女……臣女只是……”她吞吐着,不知如何解释。
    七月倒好笑,扯了扯苏上馥的衣角,“妹妹初次进宫面圣亦面见太子爷,爷怎么不见赏赐的?”
    “哦,月儿所说正是。”苏上馥看向小福子,“去,把宫内宝库的意如玉取一柄赏给兰妃。”
    嘿?兰儿,立刻改口兰妃?七月依旧笑着,“那太子爷赏我什么?”
    “你也要?”苏上馥好笑,话还未说完,只见葛之兰起身作揖谢恩,“谢太子爷。”苏上馥便随意摆手让她起来,她面上无笑,坐入位子,目光一刻不移的盯着七月。
    “这样好了,去宝库里随你挑选。”苏上馥一时想不到要给七月什么,她又稀罕什么。
    七月不依,“奴婢又不喜欢那些,金玉的。”
    “你喜欢什么?”苏上馥问。
    七月却不答,笑:“爷知道。”
    “本太子知道?”
    七月点头。
    苏上馥便陷入沉思,也冷落了一旁的葛之兰。
    七月便起身作揖道:“我带兰妹妹参观一下子宣殿阁,太子喜欢住在宫内,往日来此之日便不少,妹妹也该多加熟悉。”
    “去吧。”当皇帝第二道圣旨下诏,苏上馥连想都没想便接旨了,他知晓七月是绝不会在意的,更加不会在乎。
    她对他,就从未有过在意。
    一切,都只是因为身不由己。
    葛之兰跟随在七月一旁,听得她一路介绍着子宣殿阁。淡轻轻一直跟随在七月身后,见她们两人有说有笑便不打扰。
    待来到七月居住的小院,她便对葛之兰说:“你随意看看。”
    葛之兰亦笑,见那把剪刀搁在石桌上,便上前拿起来,“这便是姐姐方才所用之物。”
    “是。”
    “不知姐姐修剪哪盏花卉?”
    七月娇笑,有些害羞,“妹妹肯定要笑话的,就是这盏。”依然被她剪得没有形态的菊花。
    葛之兰倒没说什么,“比如让妹妹一试。”
    “妹妹请。”
    七月坐到石蹲上,看着葛之兰悠然的修剪着菊花盏,动作熟练,菊花之姿清丽脱俗。
    “妹妹修得真好看。”
    “是啊,兰儿自小勤习诗书画作,女红女工。”
    “这些我便不会。”
    “太子钟爱姐姐之情,妹妹看在眼里。嫁为侧室本不是妹妹所愿,既已成事实,妹妹便无所驳。只是一点,……”葛之兰转身望着七月,“外头流言,七月姑娘并非陆家商贾亲生女儿,只是太子爱惜过分,便蓄意拟造了你的身份。”
    “哦?”这样流传也是难免的,皇帝皇后便未提出质疑,其他人更不会无端生事。
    “既是卑贱身份,不晓礼仪不晓大体,又怎能与太子匹配,登天下母仪。妹妹想请姐姐禅让太子妃之位。”
    “兰妹妹!”七月微怒,“你的心太急。”
    葛之兰搁下剪刀,目光越发坚定,“依妹妹之貌妹妹之家事妹妹之才德,比姐姐自然是优渥了些的。姐姐何不成人之美,更何况……皇上皇后亦有这个心思。”
    愚蠢!七月又气又无奈,她背后无人,等到苏上馥登上帝位那日,朝廷中人必然拥戴葛之兰为皇后,何必急于一时惹得她与苏上馥都不痛快。帝后有此之意,也只想给她些盼头,让她宽心罢了。她倒好,怎能将此事挑明。真是愚蠢啊!
    “你……”七月气得说不出话来,淡轻轻连忙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气得太子妃身子不爽。”淡轻轻便要逐客,“恭送兰小姐出院。”
    不想她这一叫倒引来了苏上馥,他带着小福子进院,笑着说:“月儿,我想到何物是你所要的了。”
    见院后,见七月脸色阴霾,而葛之兰又咄咄逼人之态,便诧异道:“兰儿,你怎么还在此处?”
    “小福子,送兰小姐出宫。”
    葛之兰心底一凉,太子爷竟然早把她遗忘,盼不得她不在跟前伺候。
    “禀太子爷,臣女与姐姐在谈天。”
    “月儿,身子不好?”
    不就是被他的小妾气的!月儿朝他白眼,随即看向葛之兰,“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如愿。只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你可知后果?”
    葛之兰面色一沉,抬头不解的看着七月。
    “小福子,送兰小姐出宫。”
    “臣女告退。”葛之兰心思的沉重的走后。
    七月命淡轻轻离开,院中便剩下她与苏上馥两人。
    “此女怕会给爷惹来麻烦。”她目光跃过苏上馥望着葛之兰刚刚修剪过的菊花盏,极好看。
    苏上馥心知她之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盏菊花盏,“女子无才便是德。”
    “怕,她自作聪明啊。”七月起身,走到苏上馥身侧,倚靠他的胸前。苏上馥便将她搂到怀里,“你放心,她不过区区一枚棋子不会碍着你我。”
    呵!七月心底冷笑,她何曾不是一枚棋子,“爷,不知要赏臣妾何物。”
    苏上馥搂住她的双肩,将她抬起头望向他,“记得那夜在太子府的春宵之时,我所答应的吗?”
    七月脸颊顿时泛红,底下头去,“奴婢记得。”
    “那便好。”苏上馥拉了她便直接进入房,入内室。
    室内,又是一片涟漪春色。
    “为什么要脱衣裳?”
    “此秘籍便是如此练的?”
    “当真?”
    “当真。”
    “你为何也脱衣裳?”
    “陪你练啊。”
    “你离我远些。秘籍呢?”
    “在我脑里,你靠过来,我亲耳相授。”
    ……
    “你……当真?”
    “真的!过来!”
    淡轻轻坐在院中,自己泡了一壶茶,听得房内两人争辩好不高兴。小福子回来后,见淡轻轻悠然坐在那,便一同坐下。后又听得房内,男女之事时的娇嗔之音,脸色大变:“淡姑娘,我们还是移驾别处吧。”
    淡轻轻好笑,“青天白日的,他们不过在谈天。更何况,我们离开了,该有谁来伺候啊。”
    小福子便道:“那我守到院外。”脸色亦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极尴尬。
    淡轻轻起身跟随小福子守到院外,“我们一同去吧。若他们有事,只可喊一声,依你的内力必然听得到。”她端起茶盏,“好茶。”
    小福子好笑,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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