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逼人

    上巳节之前，甘草也赶到了云州城。
    “奴婢叩见王妃。”甘草见到慕娉婷很是激动，慕娉婷笑着把她扶起来。
    一别便是一年多，两人都有些感概。
    上巳节这天，慕娉婷被王府众人簇拥着到了城外明江边上。
    一番仪式之后，便是纯粹的游玩了。
    云州州牧等高官妻子来给慕娉婷请安，慕娉婷让人请她们进来。
    她们可以奉承，慕娉婷也不为难人，和气又威严说了几句，请她们吃茶之后，便散了。
    “许久不见刘管事了，他可还好？”慕娉婷回去路上，问起了人。
    采香点点头：“刘管事每年都把账本及希望学院的一些文书送上，之前都是奴婢在看，呆会回去奴婢把东西都找出来给您。”
    慕娉婷“嗯”了一声。
    她像是累了一样闭上眼睛，其实是在心中询问红玉：“功德不是已经扣除了么？怎么还不见我要的东西送上门？”
    红玉眼睛都没睁，懒洋洋的甩甩尾巴：“急什么。”
    能不急么。
    这时候种下去，到了七月底还能再种一批。
    然后十一月左右放在暖和的室内，还能再种一批。
    种子一下子就有很多了。
    她还想再问红玉，红玉再次懒洋洋的一甩尾巴，慕娉婷就发现自己意识被弹出空间了。
    她哼了一声。
    这才发现马车竟然停着不走了。
    前面还有人喧哗，哭喊声和其他声音交织在一起，混乱得很。
    慕娉婷看了一眼采香。
    “怎么回事？”采香敲了敲车壁，询问车夫。
    “回禀王妃，前面好像出了人命，正在闹。”车夫回禀慕娉婷。
    “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慕娉婷吩咐，“甘草，你也过去看看。”
    甘草领命。
    王府侍卫已经把车子围了起来，因此外面虽然人潮涌动，但是也到不了马车边。
    慕娉婷却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昆仑奴”、“红毛鬼子”“蓝眼睛怪物”之类的。
    外国人？慕娉婷心中一动。
    “采香，我们也下去看看。”难道，她想要的东西已经送到眼前了？
    采香拒绝：“王妃，外面太乱了，小心别人冲撞了您。”
    慕娉婷不听，戴上幕篱执意下车。
    围在车边的王府侍卫立即围在了慕娉婷的身边，开路引着慕娉婷到了出事的现场。
    果然是外国人。
    慕娉婷的身份一报出，周围的人先是一片安静，然后一个抱着还在抽搐的小孩哭泣的妇人猛地朝着慕娉婷扑来：“王妃，求你舅舅我那苦命的孩子吧。”
    她被侍卫拦了下来，但是还在哭喊。
    “到底发生了何事？”慕娉婷询问。
    很快就知道，这几个外国人在云州城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与这家人算是相熟。
    这小孩今天在他家吃据说是他们家乡特产的东西，吃完回去之后没多久就肚子疼的厉害，又哭又喊只能上药堂来了。
    但是药堂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采香，去倒杯水给我；甘草，你身边有带解毒药丸么？”慕娉婷不动声色的用功德兑换出一份解毒散出来，小心把解毒散掺进去，询问甘草。
    甘草急忙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递给慕娉婷。
    慕娉婷亲自喂小孩喝水吃药。
    小孩没多久就不太疼了，安静的睡着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慕娉婷这才开始询问两个外国人。
    那一黑一白的外国人现在满头大汗，说话有些结巴，倒也听得清。
    “吃的……吃的东西都在我家里，可以去看看。”
    众人转移到了他们家里。
    等他们把东西拿出来之后，慕娉婷略微有些激动。
    果然是土豆，还有玉米。
    只不过，土豆有些发芽了。
    幸好，看来那小孩吃的不多，所以才只是腹痛。
    “这些是什么？能吃么？”慕娉婷装出不认识的样子，掩饰好心中激动，漫不经心恐吓：“不会是毒药么？这么大块，你打算毒死多少人？”
    那个蓝眼睛的外国人吓得急忙摇头：“不，不是的，尊敬的王妃，这个是我们家乡的食物，不是毒药。”
    “那怎么小孩吃了会肚子疼？”
    他稍微迟疑一下：“或许，是我的仆人做菜的时候，处理不得当。”
    他有些羞惭：“它一旦发芽，就要把芽周围的也全都切掉才行，不然人吃了会中毒。”
    慕娉婷装作恍然的样子，她沉吟一声：“虽然你们不是故意的，但是确实是差点害死了那个小孩，本王妃也不重罚，但是小孩的身体还需要补补，你们赔点银两吧。”
    那蓝眼睛外国人大大的松一口气。
    “这个怎么种的？”慕娉婷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的询问。
    她问的是土豆。
    “尊敬的王妃，这个是切块的，把发芽的地方切成小块，芽头朝上，小块埋进土里，便可。”
    “唔，到时候就会有果子挂在上面？”慕娉婷继续装无知。
    “不不不，尊敬的王妃，果子是在土里长的，不是挂在上面。”
    “真稀奇，竟然长在土里，干脆叫它土豆了，你们觉得怎么样？”慕娉婷转头询问众人。
    采香甘草和众王妃侍卫怎么可能反驳慕娉婷。
    “土豆，很贴切。”采香肯定慕娉婷的叫法。
    “那这个，肯定是长在上面的了吧？”慕娉婷又问起了玉米。
    “是的。”
    “拿过来让本王妃看看。”
    采香把玉米奉上。
    慕娉婷抬头问道：“这个怎么吃的？这么硬！”
    “尊敬的王妃，这个可以磨成粉，也可以磨成碎粒熬粥。”蓝眼睛外国人应付着慕娉婷的十万个为什么。
    “味道好么？”她又问。
    “当然很好。”蓝眼睛外国人鼓吹自己家乡食物有多美味。
    慕娉婷漫不经心说道：“这些东西，我也全都要了，免得你们一不小心，又害了别人，本王妃也不让你们吃亏，赏你们十两白银。”
    这时候不能多赏。
    等之后她“发现”发现这东西的价值之后，再赏，才是正常的。
    蓝眼睛外国人有些傻眼。
    有王府侍卫立即上前，把土豆和玉米全都收到袋子里。
    采香拿着一锭元宝，塞到了蓝眼睛外国人的手中。
    “这两个人哪儿来的？去打听打听。”慕娉婷上了马车，才让人去查他们的来历。
    等她回到王府，两人的来历已经查出来了。
    竟然是云州州牧家族的一个商队在海上救的两个人。
    两人的船好像是遇到了风暴，他们靠着一块船板、一袋食物飘在海上，被云州州牧家族的船队救下。
    然后带回了云州。
    那蓝眼睛的外国人学官话学得特别快，因为几乎身无分文，便在云州城住了下来，后来开始在酒楼说书。
    因为说得事情新奇，人长得也与众不同，有人为了听故事，有人为了看人，倒也勉强租下了一个院子生活。
    慕娉婷就没在管他们了。
    她回府之后，把清宜殿后面的一片小花圃整理出来，浇水之后把搜刮来的三个土豆给切块种了下去，然后叫来侍弄花草的婆子，让婆子日日关注着。
    “这据说可是番国的东西，可仔细着一点，种好了，有你们的好处，要是中坏了……”她威胁看了两个婆子一眼。
    两个婆子急忙表忠心。
    至于玉米，慕娉婷觉得天气尚且有点冷，不合适种。
    她日日关注着土豆的情况。
    只记得土豆还是很耐寒耐旱的，便也不敢让婆子太多浇水。
    种下去的慢慢都发芽了，慕娉婷松一口气。
    这时候已经将将要四月，可以种玉米了。
    她在这边鼓捣这些，宁绍璟得到消息有些好笑：“孩子气。”
    他让人把慕娉婷每一日的行动，全都回报给他听，无论巨细，都不能落下。
    分别如此之久，他恨不能日日守在她身边，把她放在视线所能及的地方。
    但现在不行。
    只能看着书信来聊解相思。
    “王爷，杜夫人刚刚晕倒了。”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人前来回禀。
    宁绍璟蹙眉。
    他厌恶这时候被人打扰。
    但他这时候正在“盛.宠.”杜雪清，杜雪清晕倒，自然应该前去看看。
    大步到了静尘院，府医已经到了，正在给杜雪清诊脉。
    杜雪清的面色有些苍白，她的丫鬟也有惊悸之色。
    府医这时候却面带喜色：“恭喜王爷，恭喜杜夫人，杜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杜雪清丫鬟采莲面上喜色怎么都掩盖不住。
    杜雪清的癸水推迟，她们就有了预感，只是之前日之浅不敢声张。
    没想到夫人会在外面晕倒。
    宁绍璟深邃眸子如同漩涡，静静看了两眼杜雪清，那目光，有些寒冷。
    杜雪清满心的喜悦一下子像是被泼了冷水一般，心有点冷。
    “杜氏孕育子嗣有功，有赏。”
    杜雪清再看过去，却见王爷面上虽然并不像自己一样满脸喜色，但是却也没有冰寒。
    自己看错了。
    “吩咐下去，阖府上下，赏三月月例，四季衣裳各一套。”宁绍璟又开口吩咐萧姑姑，萧姑姑急忙应下。
    小孩子都娇贵，一般不满三月不会大肆宣扬。
    但杜雪清刚巧晕倒在花园里，事情就捂不住了。
    陆芷嫣知道之后，气得发晕。
    之前王爷.宠.她比较多，杜氏那儿只是偶然去。
    结果有次自己看到她，只是轻轻撞了她一下，她就摔倒了，把王爷勾了过去。
    自己被禁足，她倒是得了便宜，分了她的.宠.爱。
    陆芷嫣本来就因此要气死了。
    杜雪清有喜的消息更是刺激的陆芷嫣不行，砸了满屋子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就是怀不上……”陆芷嫣咬牙。
    肃王妃不在，侧妃蒋氏据说身体病弱的厉害，轻易不出砌玉轩，可以忽略。
    偌大的肃王妃就以她和杜雪清最为尊贵。
    可现在杜雪清先一步有孕，剩下的唯一侧妃之位……
    陆芷嫣冷声吩咐：“明天请母亲过府一趟。”
    丹青低声答应。
    晚上，燕国公夫人和燕国公说起了杜雪清怀孕的消息。
    燕国公目光微凝。
    真可惜，不是自己女儿先有孕。
    但这时候，肃王爷有子嗣最重要，到底是谁肚子里出来的，反而不是太重要了。
    否则，国本问题不解决，别人跟在肃王身边，也不安心。
    反正肃王还年轻，生得太早，也不一定有优势。
    这也好，之前肃王爷身体有恙不能生育的谣言，不攻自破。
    许多担心宁绍璟无后而不肯投靠的大臣，这下子应该可以安心靠过来了。
    燕国公警告自己夫人：“你让嫣儿收敛一点，不许惹事，好好的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燕国公夫人诧异。
    燕国公与她解释利害关系，之后说道：“就算是生下来又如何，能长多大，却也难说。”
    燕国公夫人懂了。
    她如此劝说陆芷嫣。
    陆芷嫣不愿意：“娘，爹爹难道不要女儿了么？怎么能这样，那可是王爷的长子啊……”
    “傻孩子，王爷早就有长子了，杜雪清肚子里这个，可不是长子。”燕国公夫人目露精光：“再说，是不是长子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嫡子。”
    陆芷嫣怔了下。
    也对，王爷还有一个长子，但是那个长子生母卑微，所以他也活得像个空气。
    既然杜雪清的不是王爷长子，占不了长的名分……陆芷嫣还是觉得不高兴。
    不过在王府好歹磨练出了些城府，忍了忍，咬牙切齿与燕国公夫人说道：“大不了，等她生完就送她一程。”
    秋玲晚上便跪在了宁绍璟的面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回报。
    她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去看旁边跪着的那个暗卫。
    “记得护好杜雪清。”宁绍璟吩咐完毕，挥手让秋玲下去。
    等秋玲出去，宁绍璟目光落在那暗卫身上：“去多找几个与杜夫人月份差不多的孕妇，等杜夫人发动时候，看谁家生了儿子，便换过去。”
    “到时候，本王许你带孩子到云州落户，由暗卫转明。”
    那跪着的暗卫身子微微颤.抖：“谢王爷恩典。”
    宁绍璟收回了目光。
    暗卫便悄然下去。
    宁绍璟眼中有戾气闪过。
    杜雪清有孕的消息，虽然没有宣扬，但是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
    晋国公府。
    慕峥嵘相比之前成熟稳重不少。
    满脸的坚毅之色，让人看起来已经是个真正能够顶门立户的男儿了。
    “父亲，肃王这般，真是过分。”但不管他怎么成熟，碰到这种事情，心中越是不忿。
    慕天成身体不似之前健壮，气色倒尚可。
    闻言面上有痛苦之色闪过。
    “是我连累了你长姐。”慕天成无奈叹息，“若我有陆瑾源那般势力，你长姐也不必被送去云州。”
    慕峥嵘迟疑一下，询问慕天成：“长姐说，这只是她和肃王在演戏，父亲……”
    慕天成冷笑：“你长姐是不想让咱们担心。”
    “可是肃王确实在尽心提拔我。”慕峥嵘忍不住反驳。
    慕天成哼了一声：“幼稚。”
    慕峥嵘便不说话了。
    “我去给长姐写信，安慰一下长姐。”慕峥嵘退出慕天成房间，给慕娉婷写信。
    但很快的，他写得信就落到了肃王府手中，被交给了宁绍璟。
    宁绍璟盯着信，十分恼火。
    若可以，他真想把此事死死瞒着慕娉婷。
    但是他也知道瞒不住。
    云州城的官员总会知道的，云州城的官员知道了，她也肯定会知道。
    宁绍璟有些焦躁的在屋里走了几步。
    宝儿最是不喜欢自己和别的女人有牵扯。
    他这点一直很注意，后来从未有过破裂。
    陆芷嫣和杜雪清，他都只是安排了暗卫做他替身，孩子也不是他的。
    实在是他现在还没子嗣的话，太不利，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很想和宝儿解释，但这消息太过重要，一旦泄露便几乎可能会毁掉他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局势。
    所以不能写信。
    宁绍璟叹口气。
    只能暂且让宝儿误会了。
    这边他在着急，那边，采香等人知道消息之后，极力想要隐瞒此事。
    不想慕娉婷知道这个消息而生气。
    好在慕娉婷自从三月四日宴请众位夫人小姐之后，便经常在府中呆着不出门，看宝贝一般看着土豆和玉米，想要隐瞒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还把玉米和黄豆套种。
    “王妃怎么这么看重土豆玉米？”采香实在是好奇极了。
    慕娉婷沉吟了一下，和采香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就觉得这两样东西非常重要，必须要得到……比棉花还要重要……”
    棉花改变了云州。
    比棉花还重要，那岂不是要改变整个大齐？
    而且棉花只是穿的，这可是吃的。
    采香有些期待了。
    主仆两人的对话被忠实的记录下来，传给了宁绍璟。
    宁绍璟闻言心中也是一动。
    宝儿会觉得比棉花都重要的东西，难道真的能改变大齐？
    他忽然也是满心期待。
    但是看到后面，宁绍璟的面色便阴沉下来。
    厉骁可真是不安分，每月总要去求见宝儿一次。
    宝儿也总是会见他。
    深吸一口气，宁绍璟淡淡吩咐允文：“把厉骁调到清风寨去守着，没有本王谕令不得离开。”
    允文急忙应下，把宁绍璟的口谕变成天策府的正式军令，送到云州。
    厉骁接到之后，特别恼火。
    宁绍璟那混蛋，先是把自己从京城扔到了云州，现在又不让自己呆云州了，要把自己扔到清风寨。
    清风寨可是突厥每次南下的必经之地，常年守卫都不得松懈，最重要的是离云州十分远。
    摆明了要把自己调开。
    但是厉骁也不好违抗军令。
    只能与慕娉婷去辞行。
    慕娉婷心中也有些恼火宁绍璟，但却也只能对厉骁说：“祝兄长此去，能平安归来。”
    “放心。”厉骁冷笑，他死了岂不是如了宁绍璟的意，为了膈应宁绍璟，他也绝对不会死。
    “武运昌隆。”慕娉婷又敬了厉骁三杯。
    厉骁直接举起酒坛，干了一坛，然后潇洒离开。
    慕娉婷站在原地许久，才回了屋子。
    “王妃。”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底，采香快步走进来，对慕娉婷说道：“王妃，土豆好像有些枯萎了。”
    慕娉婷眼睛一亮。
    应该是要成熟了。
    她也顾不得暑热了，急忙朝着清宜殿后面的小花圃而去。
    两个婆婆战战兢兢，一见慕娉婷就跪下来请罪。
    慕娉婷蹲下观察了一会儿，看到土豆叶子确实有些枯萎了，觉得土豆应该是到了可以收的时候了。
    不过她也没经验，便吩咐：“给本王妃拿个小铲子过来。”
    拿着铲子，慕娉婷小心翼翼铲着土豆藤蔓根部周围的土。
    很快挖到了土豆。
    一条根上挂着大大小小七八个土豆。
    慕娉婷也不嫌弃脏，用手拿着给采香看：“怎么样？”
    “这么多？”采香惊呼。
    慕娉婷神色有些得意。
    当然，不然她怎么会心心念念一直想得到呢。
    “小心点挖，把剩下的也全都挖出来。”慕娉婷吩咐两个婆子。
    两个婆子见慕娉婷不但没生气，还很高兴，急忙殷勤的挖取土来。
    慕娉婷收获了一箩筐的土豆。
    她想把土豆接着栽种的时候，却发现放了十几天了，土豆还是没有发芽。
    这让慕娉婷有些着急，急忙询问红玉，红玉只给了她一个蔑视的眼神。
    她只能到空间花费功德值兑换了种植指南。
    然后慕娉婷泪流满面。
    土豆竟然还有什么所谓的休眠期，休眠期内不能发芽，真是……
    慕娉婷火.热的心变得哇凉哇凉的，本来还想立即种植的，只能死了这个心。
    按照种植指南的提示，慕娉婷把土豆放到了阴凉的地窖里，因为温度太高会妨碍土豆发芽。
    又过了快两个月，玉米终于成熟了。
    慕娉婷让人收了起来。
    而土豆也终于再次发芽了。
    但是现在已经是九月份，把它种在地里明显不行，慕娉婷沉吟一番，命人像是在之前的温泉庄子一样，修建了一个屋子，上面盖着玻璃板，把土豆种了下去。
    冬天很冷的时候，便可以生个火炉，提高温度。
    慕娉婷很满意。
    她忙碌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年节也快要到了。
    许多人开始给肃王府送礼，有些身份高一点的，慕娉婷都得见一见。
    采香便开始犯愁。
    生怕有人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