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处世之道

第18章


通音律,体孱弱,嘉庆九年薨,年仅二十六。仁宗深惜之,赐银五千,溢曰悖”而永琛为乾掳第六子,嗣允禧后。乾隆二十四年袭贝勒,三十七年晋质郡王。五十四年晋封亲王,五十五年薨,溢曰庄。”琳女儿嫁给质恪郡王一事,是由和珅一手为之操办的。此外,朝鲜使臣也记述了和珅与皇室联姻之事:“吏部尚书和珅,去年(指乾隆四十九年)升为军机大臣,子尚皇女,女配皇孙,权势日拢皇帝遣内侍轮番共第,势焰嚣天,缙绅趋附。”由以上几例和珅家与皇室联姻事,可以得知和珅家族与皇室关系是非常深的,如果和珅没有极高的媚上之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老狐狸媚上术之五:“咬定靠山,死不松口”
    ——如果对于靠山有多重选择,这时就要小心了。既要看出当前谁是真正的“太上皇”,又要看出谁是未来的“掌权者”。
    如果你不是处于“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而是有多个上司,或者上司的上面还有上司,这时在与他们相处时就要非常小心谨慎了。一方面应辩证地看问题,找出真正的主子,也就是说,弄清真正掌权的是谁。另一方面又应历史地看问题,随着时间的变化,权力中心是会发生转移的,一定要看清方向。在这面和珅留给我们教训要多于经验。
媚上实战:自己的“后台”绝不能倒
    老狐狸认为,你在一个主子身上已下了巨大的投资,这时,你和主子已经在一条船上,主子的事业就是你的事业,一旦你靠山倒了,你也就随着完蛋,因为必须尽一切努使自己的主子仍然大权在握,江山永固。
    乾隆即位之初,就有一个打算,如果上天保佑他能做60年皇帝,那他就把皇位禅让给嗣子,自己当太上皇帝。乾隆曾说:“回忆践祚之初元,曾默吁上苍,若纪年周甲,当传位嗣子,不敢仰希皇祖以次增载,今敬迓洪厘,幸符初愿,朕康强逢吉,九旬望衷,五代同堂,积庆延祺。”在《大清会典事例》中也曾记载此事。“(乾隆)践祚之初,即焚香默祷上天,若蒙眷佑俾得在位六十年,即当传位嗣子。不敢上同皇祖纪元六十载之数。”同样的话,他还曾说过:“昔皇祖御极六十一年,予不敢相比,若邀穹苍眷佑,至乾隆六十年乙卯,予寿跻八十有五,即当传位皇子、归政退闲。”为了使誓言兑现,这是乾隆要禅位的原因之一。
    再则乾隆觉得在位60年来,各项事业成就伟大,功绩卓著。他自己亦可说是德高望众,功德无量,中国历史上的任何帝王在文治武功方面没有人可与他相比的。他在禅位诏书中说:“朕缵绍丕基,抚绥函夏。勤求自理,日有孜孜,仰赖上天眷佑,列圣贻谋,寰宇安,来黎康阜,声教四乞,中外一家。御极以来,平定伊犁、回部、大小金川,扩土开疆数万里。缅甸、安南、廓尔喀以及外藩属国,震慑威棱,恪修职贡,其自作不靖者,悉就殄除,功迈十全,恩章六合,普免各省漕粮者三、地丁钱粮者四,展义巡方,行庆施惠,蠲道账贷,不下数千万亿。振兴士类,整饬官常,嘉舆万邦黎献,海隅苍生,同我太平跃元仁寿。朕持盈保泰,弗懈益虔,周咨稼稿。于庶言、庶狱、庶慎,靡不躬亲,宥密单心,时几交敕,上副祖宗付之重,下抚亿兆仰戴之诚,日慎一日,六十年于兹矣。”除了这些功绩外,乾隆自以为他“自御极以来,郊坛祚礼,每岁无不躬亲,直省银粮五次普行蠲免,六巡六国,指示河海堤防,四幸陪京,笃念祖宗综造。”从乾隆这一席话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评价得很高,认为他上可以对得起祖宗,下有德于万民百姓,功德比天高,恩情比海深。他自己是中国自古以来少有的一位圣君,是一位十全十美的天子。他已做满了60年皇帝,余年就该实行训政,再过一过太上皇的生活。
    提起太上皇,这是中国历史上早已有之的一种制度。但因授受之际的情况不同,其境遇也就各异,有的太上皇仍操秉朝政;有的则优游林下,颐养天年;有的则如同阶下之囚,毫无自由可言。
    太上皇制度,大约滥觞于赵武灵王自称“主父”,传位于王子何;而在历史上明确出现“太上皇”的名称,是汉高祖刘邦尊其父刘太公为太上皇。以后各个朝代也不时出现太上皇,但他们成为太上皇的情况却是各不相同。有的是老皇帝主动禅位给其嗣子,如宋高宗赵构传位给宋孝宗与宋孝宗传位给宋光宗。有的是自己的儿子或兄弟已南面称帝,逼得前皇帝不得不引退。如,唐肃宗灵武即位后,唐玄宗李隆基在这种既成事实面前,不得不退位;土木之变后,明代宗登位,明英宗(朱祁镇)只有退位,待机复辟。此外,由于形势逼迫,老皇帝不得不把皇位勉强让给儿子。如唐朝“玄武门之变”后,李渊传位给其子唐太宗李世民;诛杀韦氏集团后的唐睿宗李旦,让位给唐玄宗李隆基,在金兵进攻下,宋徽宗赵佶授玺于宋钦宗赵桓;在母后扶持下魏献文帝禅位于魏孝文帝;北齐武成帝因天变而传位后主高纬等,都是由于外力的干涉,不得已才成为太上皇的。
    乾隆退位之事对于和珅来说,事关重大。于是他开始发挥其巧言善辩的功效。已八十五岁高龄的乾隆皇帝,把准备让出皇位、归政于子的消息最先告诉了和珅。
    对于和珅来说,万一新帝不信任自己,自己的万贯家财、权倾朝野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他的前途就不可预料了,因此,和珅本意极不愿乾隆退位,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说出口。于是,老狐狸和珅忙上书一本:吾皇万岁,内禅大礼,合乎仁义,昭乎日月,前史之中虽多有所闻,然未见有多少荣誉,惟尧禅位于舜,舜禅位于禹,方算是千古盛典,但考究尧传舜之时,几在位七十三载,帝舜三十征庸,三十在位,又三十余载方行禅位之礼,当今我主,精神瞿铄,威风不减,定寿比尧舜,如此一二十载之后,再传位太子,也不为迟,况且四海之内,视万岁如父母,人心齐仰,如日昭昭,皇上御宇一日,四海即仁被一日,百姓感恩一日,奴才等近沐恩慈,尤愿皇上永护。
    和珅这一番话背后的意思是说,说做太上皇其实并无多少荣耀,这部分程度上击中了乾隆的弱点,和珅这些话,不能不让乾隆想起历史上的几位太上皇的经历:唐“玄武门”之变,唐太祖李渊不得不传位李世民;诛杀韦后之后,唐睿宗不得不传位唐玄宗;唐肃宗在灵武即位后,玄宗又不得不做太上皇。到了宋朝,金兵南下,宋徽宗不得已才传位于太子。历史上没有一个君王的禅位能够名扬青史。和珅这些话说得非常围满,是希望乾隆以此为鉴,知难而退,但说得又毫不刺耳,让人听来还觉得想得周到;其次,和珅以尧舜为例,乾隆后期以仁君自居,最喜欢别人把他比做尧舜,和珅说尧舜在位的时间都远远超过了六十年,乾隆又何必拘泥于六十年之限呢!最后,又说不仅是自己希望皇上不要退位,天下的百姓也都深感圣恩,乾隆继续在位是顺乎天意合乎民心之举。
    和珅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乾隆的虚荣心。于是,乾隆把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太上皇都考察了一遍。思来想去,他要做一个名符其实的既有尊位又掌实权的太上皇。即继续临政治民,一如往常。早在乾隆四十年前后,年过花甲的乾隆看到张廷玉、傅恒、刘统勋等一批老臣,一个个死的死了,告老还乡的也都归老田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触很大。他下决心做满60年皇帝后,一定把皇位传给嗣子,以实现原来的誓言,自己要做一个真正的太上皇帝。因此,乾隆在位晚年,便开始在皇宫的东北部大兴土木,修建了宁寿全宫。这组建筑包括有宁寿门、九龙壁、皇极殿、宁寿宫、养性殿、乐寿堂、颐和轩和乾隆花园等,以备自己做太上皇时居祝他还镌刻了“太上皇帝之宝”的玉銮,自诩“古稀老人”、“十全老人”。在乐寿堂前门内他自撰并亲笔书写了一幅对联:“乐在人和,肯寄高闲规宋殿;寿同民庆,为申尊养托潘园。”以表达他要与宋高宗和明代官僚潘恩相比的心愿。宋高宗赵构做太上皇时有德寿宫起居注,乾隆决定做太上皇以后也要来个太上皇起居注。他还决定当新皇帝登位后,外延用新年号,内延依然用乾隆年号,并仍用乾隆六十一年时宪书。
    这样,就部分地达到了和珅的意图,只要太上皇仍把持权柄,他和珅的地位就不会动摇。在此期间,他只要好好巩固自己的基础,把文武百官上上下下地控制好,多用私人,狠狠打击政敌;在新皇帝面前,既以出纳乾隆命的身份出现,以示自己地位特殊,同时他也要尽可能向新皇帝献媚取宠,也许会成为两朝的股肱之臣。美梦一做,如意得很,于是心也就放下一大半了。
    乾隆规定是年九月初三日举行册封皇太子的仪式,但九月初二日和珅就偷偷地送了一个如意给皇十五子永琰,示意其即将成为新皇帝。就是因为先递如意这件事,嘉庆帝亲政后把它算作和珅的第一大罪:“朕于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日,蒙皇考册封为皇太子,尚未宣布,和珅于初二日在朕前先递如意,以拥戴自居,大罪一。”
    乾隆于六十年(公元1795年)九月初三日,发布上谕,将他要做太上皇的来龙去脉、内禅的步骤和训政的意图一并表达出来,只是把皇位让出来,但决不交出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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