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风高气爽,温暖的阳光照在孤云峰脚下一家农户上,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孩,手持一柄木剑,煞有介事的舞弄着,稚嫩的小脸上倒有三分坚毅,七分认真。
此时,只听屋中一个妇人道:“襄儿,你在外面玩耍可要小心,不要跑远了啊!”
那孩子自然是沈家遗孤沈襄了,只见他顿了一下,应声道:“哦!”说完,仍是继续耍弄木剑。
便在这时,忽然一个身影闪过,小沈襄不及回过神来,嘴上已是被人捂住,随即身子一轻,被那人抱在怀中,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院中。
只见那人挟着小沈襄施展轻功,一直到一处小山坡上,才渐渐停了下来。小沈襄到底是忠烈之后,小小年纪却没有丝毫怯意,待那人将他一放下来,小沈襄立时挥动木剑,向那人砸去。
那人见状,非但不惊,反而微微一笑,道:“襄儿!”
沈襄闻声,一柄木剑登时停在半空,天真的小脸忽的一喜,惊道:“逍遥子爷爷!”
逍遥子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几个月不见,可想死爷爷了!”
沈襄亦是回声道:“襄儿也想逍遥子爷爷!”说着,扬起可爱的小脸,望着逍遥子,又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说很快就会回来么?”
逍遥子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刮,道:“是,你看这次,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
小沈襄忽听身后有所异动,蓦地回头,却见熊飞面含笑意,负手而立,怔怔望着他。小沈襄不由一怔,“熊飞!”说着,脚下一顿,便向熊飞奔了过去。
熊飞微微一笑,双手一探,将沈襄抱了起来,望空中一抛,又伸手接住。如此往复三次,小沈襄咯咯直笑,看得出这些日子,他对熊飞是何其想念。
熊飞将他放了下来,沈襄扬起小脸,问道:“熊飞,你这些天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看着他童心未泯,一脸怨气,熊飞淡淡一笑,道:“怎么会,我不是答应过你,永远不会和你分开么?又怎么会丢下你。”
小沈襄闻言,重重点了点头,道:“嗯,说过的话可不能耍赖!”
逍遥子不由笑了笑,道:“好了,回去吧,你这么一声不响突然消失,那张家夫妇可要着急了。”
果不其然,小沈襄好端端消失在院中,那对农家夫妇只道是被人掳去,正自着急垂泪,忽见逍遥子与熊飞抱着沈襄缓缓走过来,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擦了脸上泪痕,走了过去。
只听逍遥子道:“沈襄这几个月,全仗张大哥、张大嫂照顾,给二位添麻烦了!”
那姓张的男子闻言,笑道:“沈襄这孩子十分懂事,倒是一点也不费心。”
逍遥子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银锭,递给那张大哥,道:“这十两银子请两位收下,以当酬谢!”
那“张大哥”一见,如何也不肯接,道:“不,不,先生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夫妻二人能有今日,也是托了先生之福,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还望先生将这银子收了回去。”
其实,这对夫妇本是以种地为生,日子过的十分穷苦,逍遥子与熊飞见他憨厚老实,便时不时赠他些银两。有了这银两做本,张家夫妇便也时常到镇上做些小生意,挣钱虽是不多,但补贴家用已是足够,说起来,逍遥子倒是他们的恩人了。
然而,逍遥子向来不肯受人之情,执意要那张家夫妇收下银两,那“张大哥”实在推脱不过,便伸手接了下来。
随后,逍遥子便与二人辞别,和熊飞带着沈襄,转身向山中走去。这几个月来,那对农家夫妇对沈襄视如己出,百般疼爱,这突然离去,二人倒有些不舍,尤其是那妇人,望着沈襄渐渐没入山林,不由落下两行泪水。
当他三人再次回到孤云峰,那座木屋早已破旧不堪,许多地方已布满蛛网,屋内铺了一层厚厚灰尘。
熊飞望着这座木屋,呆立半晌,心情尤为复杂。三人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将木屋收拾干净,期间小沈襄跑东跑西,颇为兴奋,在他心中,与逍遥子和熊飞一起,终究比和那对农家夫妇在一起要快乐许多。
晚间,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小沈襄忙了一天,身体疲乏不堪,早已沉沉睡去。
山风阵阵,带来几分凉意。熊飞就这般坐在石头之上,眼光悠悠望着苍茫夜色,一任凉风轻吹,一任夜露沾衣,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时,逍遥子缓缓走了过来,在他身旁轻轻坐下。两人沉默良久,逍遥子才道:“你心中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吧?”
熊飞忽的一顿,没有作声,仍是目视远方,漆黑的夜空,便仿佛无边地狱一般,令人心悸。
逍遥子低叹一声,说道:“你去找她吧?两人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去找她将事情解释清楚,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未可知。”
熊飞冷哼一声,仍是默不作声。只听逍遥子继续道:“眼下那本账册不知落入谁人之手,倘若有何差错,沈炼以及枉死在严嵩手上的忠烈可就死不瞑目了!”
熊飞闻言,脸色一变,霍然站了起来,道:“你我只道是严嵩一人当政,祸国殃民,可那徐阶勾结锦衣卫欲置你我与死地,说不定便是严嵩一党,这一点恐怕连沈炼也不知吧,可如此一来,即便我夺回账册又有何用?”
逍遥子一时语塞,说到底他二人不过是江湖草莽,与朝政之事半点也不知晓。许久,逍遥子才道:“你去京城查探清楚,若是徐阶真如你所说,与严嵩奸贼沆瀣一气,鱼肉百姓,就……”逍遥子忽然顿了一顿,随即道:“就将他二人杀了,从此隐退江湖,再也不要理这朝廷的事了。”
逍遥子说完,两人便又沉默起来。其实他二人心中明白,若是熊飞杀了徐阶,也就意味着他与夏芸情缘已尽,终生将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一天,恐怕任谁也不想看到。
然而,熊飞缓缓转过头,望着逍遥子,重重点了点头。在他心中,天下百姓,终归比儿女情长要重要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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