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残稿续笔—我要当大侠

一百零九章 翁婿夜谈


“回义母大人话,这些酒是我带来京都的,听闻皇帝回京途中遇险,我恰巧也不在家中,没有能护送,所以带些酒与皇帝压惊,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难得你有这份心,你们兄弟也的确难得见面,今天就破个例吧,少喝些,本宫回去了。”
    “恭送母亲大人”“恭送义母大人”待所有人全退出去了,朱目基与熊畴相互击掌,抓起桌上的酒又喝了起来。
    太后娘娘在回宫的路上对身边的一个女子道:“九儿,你怎么看姨娘的这个义子。”身边那女子略施粉黛,容貌俊俏,虽穿着宫女服饰,却自有一份天然高贵气质:“此人大智慧,无妄无骄,皇帝有他帮村诸事应该无虑,随后我便出宫,暗中再察看察看”
    “你出宫也无不可,但万事小心,一定不要人认出,你表哥遇刺就是前车之鉴。”
    熊畴出宫已近黄昏,暮日的红光照在身上很舒服,回头看那被红霞映印的紫禁城墙更是壮观,威严。
    他并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准备去玲珑堂见夏传铭,来京都一趟怎么也得和老岳丈聊两句。如今熊畴的内力深厚,感知力也非常强大,走着走着便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于是,便拐进一个很窄的长巷,这样走到半途一回身便可知何人跟踪自己。但自己走到另一头了,长巷中也没有人跟随,熊畴笑笑看来还是个高手。
    甩了尾巴熊畴直奔玲珑堂而去,夏传铭见熊畴独自来见自己便开玩笑说:“这个点来莫非是来蹭饭的?我嫁了闺女没有得到彩礼,今天还要倒贴女婿酒饭。”
    “老爹不要那么小家子气,谁不知道你玲珑堂富可敌国,就不要在小婿面前哭穷了。”
    爷俩也在后院的小石桌上摆下酒菜,掌上灯屏退下人。熊畴首先将自己的真实身世说于夏传铭知晓,又将牛八文让自己的选择告诉了他,至始至终夏传铭没有插一句话,待熊畴说完后,也是毫无惊诧之意的喝酒吃菜,熊畴不禁好奇:“老爹,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莫非你全知道。”
    “嘿嘿,小子,别忘了我玲珑堂是干什么的,天下多少奇谭怪事我玲珑堂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世我不知道,但我一直知道九道山庄的真正主人是谁,当初留都破城之前,他们可是放了一大笔钱在我这里,如果有人来我玲珑堂打听九道山庄,我就会暗地告诉他们的,这是生意。”夏传铭不急不慢的喝着。
    “所以,你当初怕我吃亏就是不肯告诉我九道山庄的事情便是因为这吧。”
    “你若与芸儿无关我自是不会管你死活,但你既然是我夏传铭的女婿,虽然我不能坏了玲珑堂的规矩,但我不告诉你信息自然也就不用和他们交代什么,当年的锦衣卫他可都是带在身边的,也就是屡次帮你的黑衣卫,你单枪匹马的一个江湖雏鸟能斗的过他吗?”看着夏传铭风轻云淡的话语,熊畴内心不由深深感动,这老头其实挺委屈的,做为慕容家族的后裔隐姓埋名藏于江湖,复辟无望,还要经营家族的生存,真的不容易。掌上明珠般的独养女儿找个夫婿还是江湖籍籍无名之辈,对家族而言毫无助益,但老头还是认可了自己,处处维护自己。
    “老爹当初的好意畴儿明白,若非你让芸儿陪在我身边,小子还不知道要折几个跟头”
    “少怕马屁,你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也不知道我那傻丫头就怎么看上你了,当初在京都多少王孙贵胄跟苍蝇似得围着她转,她都嫌烦找个借口和我争两句就离家跑了。”
    熊畴很羞涩的说:“我人品好”“滚犊子”两人哈哈大笑。
    “当初你和芸儿成亲时,说了你的身世我就有疑惑的,但没有告诉你,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找答案,你说你父熊云昭布的这个死局,任何人都不知道答案,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答案只能在一个人手中,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也许我玲珑堂就是第三个知道答案的人,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除非死人,于是熊云昭死了,只要知道他为谁去死,这个答案就在谁的手上。”熊畴不禁为夏传铭敏锐的洞察力所震撼。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见得多而已,我当时分析熊云昭不是为太子死就是为燕王死,而熊家唯一留下的你就是这个局的最终点,熊云昭为你死的,所以你不是太子的后人就是燕王的后人,再后面就没有结果了只有等,等你自己找到答案,只是后来的事情有些让我发懵,牛八文也是文帝你亲爹对你青睐有加,甚至到了放纵的地步任你将九道山庄毁于一旦也不出手,而燕王那边也是对你纵容褒奖,赐你那块金牌简直逆天到了极点,所以我糊涂了。但现在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当初就燕王猜到你是谁了,为求内心安宁所以赐你那块金牌,保你后世无恙,那块金牌除了皇帝管不了,天下就没有你管不了的人。人老了看事情也就透了,骨肉相残终不是善果,他容不下你父文帝,是为他的江山所虑,但对你他网开一面了,因为他应该看出你是什么性格的人。所以,你地选择我也猜的出,你一定不会去争什么江山的。”听到此熊畴彻底震撼了,对夏传铭佩服的五体投地:“老爹你太厉害了,怨不得芸儿什么事情都能为我料理的妥妥的”“小子这句马屁拍的好,我喜欢,那得看谁*出来的闺女”这酒越喝越畅快。
    “再告诉你个事情,你的真实身世在飞鹤生下初十的时候我就猜中了,只是没有点破,所以芸儿生下十一郎我也沿用了,按生辰日子取了名字,因为你们老朱家祖上都是这样起的名字,你避讳不能说我告诉你,太祖叫什么知道吗?”熊畴还真不知道,因为平头老百姓谁没有把皇帝的名字挂在嘴上喊,这不找死吗?于是摇摇头。
    “那我告诉你,叫朱重八,就是八月八日生人懂了吧,再往上还有叫朱五四,朱六九的,都这样起的名字,太祖得了天下,认为后世子孙名字要起的好听些,于是在名字里加上五行,你这一辈名字中加‘土’,所以你名字里才会用‘畴’,而当今皇帝名字中用‘基’都有‘土’的意思明白了吗?现在你父亲和我一样不想争天下,即为布衣那他就按祖上方法起名字了,所以我就猜到你与他的关系了”说完老头得意的自己喝了一杯。熊畴真得对夏传铭无语,知道这么多硬是一句也不透露给自己。看着老头那得意劲就来气,于是说:“老爹,你这么厉害,那你替我解了这个困,我算服了你。”
    “臭小子激将法也在我身上用,说说什么事”熊畴见他识破自己的小伎俩,讪讪笑了起来。
    “太子自留都回京都继位路上遭人刺杀,以老爹的判断是何人所为?”
    “此事你暂时千万不要插手,过两天便回留都去,真到有事时,皇帝自会找你。我可以透露些消息给你。故帝当太子时,汉王就一直不服,曾多次冒犯,故帝念手足情,以德报怨,但效果并不显著,按皇家规矩封王后,王是不可再留居京都的,但汉王随迁居鲁州乐安城,却将世子留在了京都,故帝驾崩,宫中虽然瞒丧不报,但知道的人并不是一个两个,我说过任何秘密超过两人以上就不是秘密了。”夏传铭没有再往下说,熊畴也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明白了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熊畴翻来覆去睡不着,小皇帝所猜测刺杀他的对像与夏传铭告诉熊畴的居然是一样的,那汉王之意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做事情做成这样熊畴感觉汉王也就没有什么前途了。现在问题是自己怎么处之。
    辗转反复一夜,熊畴决定暂时不蹚这趟浑水,因为应该说这是别人家里的事,外人不合适插手,当然熊畴现在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在考虑这个问题。熊畴终于明白卜鹰为什么说他不敢说不敢说。这是叔侄之间的事情,如果证据不足,得罪那头都能要了他的命。想到这些熊畴决定两天后回留都。
    次日熊畴去了一趟锦衣卫衙门请哥几个吃酒,将小皇帝后来派人送到住处的几坛酒拿出来,说是小皇帝赐给大家伙的御酒,众人谢了恩便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熊畴告诉大家,此次新皇遇刺之事,皇帝已经不追责了,大家且放下心,但今后需用心当差,新皇年纪虽然不大,但英明仁厚。又单独对卜鹰说:“老哥,此事我替你遮拦了,有些事情心中知道不说也就罢了,但皇帝的安危是今后首要之责,其他事情皆可往后挪,暂不要和东厂结怨过深,毕竟古鲜是在大内,老哥切记。”卜鹰千恩万谢,熊畴又说自己明日便回留都了,卜鹰若是南下一定要去找自己喝酒。一众人对熊畴都是感激不尽。
    下午,熊畴又进得宫中先见了皇帝,告知自己明日回留都,朱目基似有不舍之意,让熊畴再待几日,给熊畴封个王位再走。熊畴告诉他万万使不得,自己寸功未立封王必遭他人嫉恨,对皇帝主政不利,而且自己真的不适合在宫中久待,会坏了皇家规矩和威严,如若有事直接派人去玲珑堂让他们传信给自己,一定得信便来决不食言,接着又帮卜鹰说了不少好话,并告诉朱目基自己也对卜鹰交待过了,他一定会尽心尽力护卫皇帝安危。太后那里就请朱目基代为请安告辞,朱目基知道留他不下,便邀他晚上一起用膳。熊畴婉拒说,别惹太后生气了,自己还要去古鲜那里一趟,敲打敲打他,目前情况下不是他和卜鹰扳手腕的时候,新皇刚即位,朝廷稳定是重中之重,要斗也是将来的事情。朱目基说你留下陪我一起用膳,把他叫来训一通便是,熊畴说使不得,你喊他来训话会吓着他,我去敲打他既不失皇帝威严也不失亲切感,而他对我还要感激。
    果然熊畴去到东厂,古鲜受宠若惊,这可是皇帝的兄弟,太后娘娘的义子亲自来看望自己呀。要对熊畴行大礼,熊畴死死拉住不让,古鲜只好作罢,熊畴只是说自己明日回留都,特来和督主辞行的,新皇此次遇刺,心情自然不好,今后宫内督查之事就拜托古鲜,宫外自己会找卜鹰拜托的,古鲜立刻表示一定尽职尽责,肝脑涂地,死而后己。
    最后熊畴还是去夏传铭处蹭饭,告知他明天就回留都,离开这是非之地。夏传铭对熊畴听从自己的建议由衷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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