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残稿续笔—我要当大侠

一百零八章 忽悠太后


熊畴问朱目基这里有笔墨没有,朱目基摇摇头,只见熊畴撩起长衫下摆,手指随便那么划过,内衬便落下一尺见方的布片,朱目基看不懂他要做什么,越发好奇。熊畴将那块方布摊在桌上,用汤勺从一个色重的菜品中舀出些汤汁倒在小碟中,用手指蘸汁在布片上写个“酒”字,然后走到门口对那管事太监吩咐,速将此布帛送到古鲜处,让他按上面写的速办。
    那太监听着熊畴的口气腿肚子都打抖,我的祖宗呀,这小子是那里的大神呀,使唤东厂都督就和使唤家奴一样,皇帝也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呗,这太监也是个聪明人,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老远还听到熊畴夸他“机灵”跑的更是带劲。
    且说古鲜最近日子过的也是不顺,他是老皇爷的人,老皇爷驾崩仁帝即位,只一年时间还没有完全摸清仁帝禀性就又驾崩了,新皇刚即位几天,根本不鸟他这班老人,而且回京途中还遇到刺客,虽说自己掌管内务皇城外的事情于己关系不大,但怎么说自己也是有督查之职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根源一定来自朝廷内部,那就属于自己失察,新皇没有怪罪已是阿弥陀佛。这些日子正想着如何打压卜鹰让皇帝重用自己,就有太监送来了布帛。
    古鲜看着那白布上油渍写的字,便问那太监:“这又不是圣旨,谁让你送来的?”
    那太监如此这般对古鲜一说,古鲜一激灵,莫非是熊畴进宫了,我的小爷你可是救了洒家了,忙安排下去,让那太监引路急匆匆赶往膳厅,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古鲜在门外伏地而报:“老奴古鲜求见万岁,万万岁!”
    朱目基望了熊畴一眼,熊畴点点头,朱目其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古鲜低头弯腰一路小跑来到皇帝面前,跪在地上“老奴古鲜见过万岁”
    “起来吧,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古鲜低头立在一旁双手一拍,一队小太监鱼贯而入,熊畴一看乐了,白酒、黄酒、葡萄酒、米酒各个品种的酒全有。于是对皇帝说:“我就说古厂主会办事,皇上你看什么酒都有。”直到此刻古鲜才敢对熊畴施礼:“原来是熊少进京,别来无恙。”熊畴也不托大忙起身回礼:“督工,熊畴有礼,托皇上的福,一切顺利。”
    “刚听说熊少武林大会大放异彩,可喜可贺”古鲜是个明白人,熊畴镶在皇帝旁边坐着那感情错不了,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如果不是熊畴让他送酒皇帝还不知道那天才想起见他。
    “哪里哪里,侥幸侥幸”古鲜见熊畴回了自己话,知道该下去了,于是对皇帝道:“老奴在门外伺候。万岁有事就招呼”说完便往门外退去,出了门将门隐上待在门外。
    朱目基对熊畴说:“你和他很熟?”如今的熊畴江湖经验可不是当初出道时那么不足了。皇帝问这话的目的是很含蓄的,但你回答不好便会让皇帝误会。如果你说不熟,那古鲜怎么对你那么关注,说明你对皇帝虚与尾蛇不真诚。如果你说很熟悉就更麻烦了,内臣与外官交好是宫廷大忌,虽然熊畴不是官但也一样,万一你们搞个里应外合我江湖还坐的稳吗。
    “当年老皇爷当着青龙面赐我金牌,后来我用金牌压过古鲜一次,老皇爷既要让东厂与锦衣卫合作,又要让他们之间相互肘腋,而调节他们之间的桥就是我。”熊畴随口就答,边说边倒酒。
    皇帝微微点头沉吟一下道:“今后这事还得你来,朕此次遇刺如果他们之间能够互通一下也许别人就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了。老皇爷果然高瞻远瞩,你非官与他们没有利害冲突,他们自然不用防你,即便你压他们一头,他们也不会忌讳。”
    酒满上了,熊畴端起碗冲朱目基一举“这碗酒祝你大展宏图,江山永固”说完一饮而尽。
    朱目基犹豫半天,一拍桌子:“难的你来,今天豁出去了,放纵一次,与你一醉方休”说完也一饮而尽。
    “这第二碗酒愿你仁德天下。”这次两人一同干了。
    “这第三碗愿我大明江山,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又是一同干了。
    “这第四碗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干了”“干了!”两人豪情万丈也是一饮而尽,然后二人放声大笑。外面众人听到里面的笑声,个个噤若寒蝉,这位年轻人就是神呀,新皇登基至今一次笑脸也没有露过,更别说放声大笑了。
    四碗酒下肚,熊畴就离座顺着餐桌开始寻好吃的了,嘴里挺客气:“皇上你要吃那道菜,我给你先划拉。”
    朱目基难得今天放纵,也离座顺桌子另一边移动“都自己来,喜欢吃什么吃什么?”
    熊畴也就不客气了,虽说在外面也不缺美食,但皇宫中的御膳有些外面是根本见不着的,于是好一通狂吃,朱目基刚刚即位,日理万机,平日根本没有口味,今天见熊畴狼吞虎咽,自己也胃口大开,笑骂道:“你小子吃朕的不心疼,玩命呀”熊畴塞得满嘴都是菜嘟囔着:“今非昔比,难得和你一起喝酒,今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多,吃到肚里回家慢慢消化。”一句话勾起了朱目基对往日的怀念,便又没有了胃口:“你想吃就来宫里,管够。”熊畴也发现了朱目基的表情变化“别想那么多,至少今天咱们俩吃饱喝足。”于是两人就端起了酒。一来二去,两人便喝得有些晕乎。正在这时,门外有太监高喊:“太后娘娘驾到!”
    朱目基一听“太后娘娘驾到”浑身一激灵,后背一凉,酒醒了一大半,忙扯着熊畴的袖子说:“那个混帐东西报了太后,这下朕要挨骂了”熊畴一拍胸口“少要担心休要害怕,一切由我,保证太后不骂你。”
    说话间门被推开,午后的太阳从大门照进厅中,一大帮人拥了进来,随着人影晃动光影变换着明暗,朱目基忙跪下迎接太后,熊畴跟在朱目其身后也跪下了。
    “皇儿不知母亲大人驾到,未曾远迎,母亲赎罪。”
    “皇儿这是在做什么?”太后看着满桌的残羹剩宴还有桌上喝光的几坛酒,怒气冲冲的责问道。
    “回母亲话,今日有朋自远方来,皇儿一时高兴,失了分寸,望母亲宽恕。”
    “朋友?你是何人?”太后娘娘没有再理朱目基。而是冷冷地问熊畴。
    熊畴一句话不说,放声便哭,吓得朱目基包括所有人全是浑身颤抖,熊少呀,你见太后好都不问一声,见面就哭,这不是找死找虐吗?
    太后正欲发怒,熊畴说话了:“草民熊畴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你不是朝廷官员?那你是怎么进得宫来的”太后娘娘不禁疑惑起来。熊畴心中偷偷一笑,天下女人都一样,好奇心太重。
    “回太后娘娘话,草民有老皇爷御赐的金牌,当年老皇爷说草民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进宫,可草民在宫外整日为生计奔波,那有时间进宫呀,近日听说新皇即位,这才不远千里来贺,不想惊扰太后娘娘,草民万死。”熊畴这么一通乱说,更是激起太后娘娘的好奇心,于是便坐了下来:“什么金牌拿来我瞧瞧。”语气依然冰冷。
    熊畴取出金牌双手托于头上,自有太监取过送到太后娘娘手中,太后娘娘不看则以,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天呀,这可是老皇爷钦赐的金牌,就这金牌皇亲国戚也得不到呀,更别说满朝文武三公六部这些官员了,这小子还说自己是草民,老皇爷英名盖世自然不会乱赐金牌的,这小子什么来头。
    “你们先起来回话吧”太后娘娘的语气有些软了。
    “谢母亲大人”“谢太后娘娘”
    “你叫熊畴是吧,我来问你,为何一见本宫便大哭,你知罪吗?”众人大气不敢出,就连朱目基也为熊畴捏把汗,见老人就哭视为不吉不敬,也难怪太后娘娘生气。
    “草民知罪,只是一时心中感动,触景生情,无法控制,实无冒犯太后娘娘之意”太后娘娘心说你都是再说些什么呀,心里便又有些不耐烦,语气又生硬起来:“本宫没有听懂你的意思,说明白些。”
    “是,回太后娘娘话,适才见太后娘娘斥责皇帝,不由想到自己身世,草民自幼丧失双亲,有记忆起便是在牢狱中孤苦度过直到十八岁,父母在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记忆,从未经历严父教子,慈母训儿的经历,呜呜呜”熊畴又哭上了。这下太后娘娘有些明白了,原来自己骂儿子,让这可怜的孩子想到了自己无父无母的遭遇,故而感动伤心而哭,想到这里太后娘娘眼睛也不禁红了起来。
    “你却抬起头来”太后娘娘的语气一下软了许多,所有人的心稍稍放下些,不是为熊畴担心而是怕殃及池鱼。朱目基却暗暗佩服,这小子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将母亲糊弄过去了,熊畴抬起头但并没有抬起眼,这点规矩还是懂得。
    “瞧这孩子也是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怎么就从小受那牢狱之苦呢,你且过来”熊畴蹑手蹑脚的来到太后娘娘身边,太后娘娘将金牌递还给他,熊畴双手接过。
    “十八岁以后又如何了,这金牌老皇爷是因何赐你的?”太后娘娘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朱目基知道自己的危机就越来越少了。
    “回太后娘娘,十八岁之后被卖于富家为奴,后遇江湖中人所救,学了些武功,因为误杀了三个锦衣卫被朝廷所缉,老皇爷知道了这件事,念我是忠良之后便免了我的罪,让我袭了家父的官阶,但我胸无点墨,除了一身的力气什么也不会,所以不愿做官,恰巧又替老皇爷挡了一掌,所以老皇爷怕我将来受人欺负,故赐了我这块金牌。”熊畴这么平平淡淡的叙出往事,但听在太后娘娘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这子无意官场,便无野心,替老皇爷挡一掌可见对皇家忠心,能误杀三个锦衣卫定是武功高强,如此一分析,那老皇爷此金牌的用意就通晓了,此子可护佑皇家后世而无须顾忌,今能与皇儿为友,实在是天大的好事,此子将来定会护皇儿周全。想到这里,太后娘娘对熊畴的态度立马就变了:“可伶的孩儿,原来与老皇爷有此善缘,难得又与皇儿有缘,只是你既不在朝为官,一介草民随随便便进宫总是名不正言不顺,也有损朝廷颜面,这样吧,本宫就收你做个义子吧,今后你们就兄弟相称,如此可好”
    “孩儿熊畴见过义母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熊畴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既是一家人了也就不要那么多礼,起来吧。”熊畴这才起身,抬头观看,只见面前坐着一位年纪四十余,绰约多姿徐娘半老,雍容华贵的妇人,身后跟着一大帮宫娥太监。
    “这么些酒是那里来的?”太后娘娘看着满地几十坛各种酒问道,宫中规矩午膳皇帝是不可以饮酒的。古鲜一直呆在偏后的地方,如今一听太后娘娘问起酒来,吓得差点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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