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笑了笑回道:“哪里?你说的话,正合我心意,简直说到咱心坎上去了。”
李世民早就有起兵的想法,一直在结交社会各界人士,游说他们起来造反,年轻人嘛,就是心气高好冲动。今天,经刘文静这么一挑逗,李世民终于受不了了,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可是,成天看老爸玩女人、泡酒吧、打电子游戏,好像没一点斗志,太堕落了,光凭自己去干,肯定死路一条,只是,该如何去说服老爸呢?李世民向刘文静问计。
老刘也不含糊,与李世民耳语一阵,直说得李世民牙齿都乐得掉地上了。不过李世民还是有些怀疑,决定自己先亲自出马,说服李渊。
终于,逮到一个绝好的机会。
又来个口气大的
趁着李渊心情好,周围没人,李世民单独与老爸谈起起兵造反一事,不料被李老大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并警告他,以后不可对任何人再说起这事。李世民自讨没趣,好是郁闷,哎,看来与老爸还真是有代沟啊。
怎么办?李世民左思右想,又想起一个办法来——对,就这么干,或许这主意不错。
次日一早,李世民脑子里蹦出一后生哥来。这小子是谁?他是北齐宰相唐邕的孙子,老爸是戎州刺史唐鉴,这唐鉴,不是与自己老爸一起,在宫中担任过侍卫吗?如今他儿子就在晋阳,还在老爸面前提起过,看样子,老爸也很喜欢他,何不请他出马?
李世民向来做事的风格就是:只要想好,马上行动,决不迟延!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就把这位后生哥请到家里,与父亲见面。李渊老远就见到老同事的儿子来了,也是欢喜,高高兴兴的迎上前去,笑着打招呼。这后生是谁?他便是唐俭。唐俭此行,也无非是想找个机会,在李渊面前,炫炫自己的口才和本事。
李渊心里自然清楚唐俭的来意,寒暄几句后,就直截了当地要他谈谈对时局的看法,唐俭正愁找不到一个好的演讲机会,于是滔滔不绝地说开了:“唐公您老人家日角龙庭,有帝王之相,李氏又和民间传唱的谶语对得上号,众望所归,已非一日,若是唐公能依照以下五点去做,天下何愁不定?”
又来个口气大的,李渊笑嘻嘻地示意唐俭继续说下去,唐俭咳嗽一声,笑道:“这五点就是:一、开仓济民,以太原为根据地,赢得民心;二、与南面的瓦岗军结盟;三、招抚北面的突厥,为我所用,解决突厥乘机南侵的问题;四、夺取河北地区;五、长驱直入,直取关中,占领长安,夺取全国政权,这么一来,汤武之业,指日可待。”
李渊深以为然,觉得这小子果真有点名堂,后来的事实发展表明,除了第四点外,全部都被李渊采纳。
可是在小辈面前,李渊还是要装着长辈的威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半推半就,很有分寸地说:“汤武之业,我哪能相比?如今天下大乱,纵使起兵,也是实属无奈,从私的方面讲,无非是为了在这乱世中,求得一席生存之地;从公的方面讲,则是要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好让他们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只是……”
李世民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只盼着他说出“好啦,老子就干他一票”这类的话来,不想李渊却似乎心有不愿,只见他顿了顿,接着说:“只是世侄要洁身自爱,切不可锋芒太露,免得惹火烧身。你刚才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嗨,还要考虑,考虑来考虑去,何日是个头啊?
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
李世民不好发作,但心里知道,这样劝老爸,无济于事,只有另外想办法。可是,他哪里知道李渊的深谋远虑和战略部署?
诚然,李渊一直静观其变,隐忍不发,也是有风险的,因为你不动手,说不定别人抢先一步,你就成了刀下之鬼,幸好有李世民在,他可从来都是一个不怕鬼、不信邪的主儿。
有时候,要做成一件大事,是要稳重与锐气并存的,这就是仔细规划,迅速行动的道理。
李世民又想起刘文静在牢房里和他说的悄悄话,要他打打裴寂的主意,对,只能这么办了!但自己亲自出马,恐怕没把握,毕竟自己远不及老爸与裴寂的交情,他们哥俩,通宵达旦地在一起鬼混,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不是赌博就是下棋,不是泡脚就是按摩,反正是要多腐败,就有多腐败。
他们好哥俩的交情,那可深着哩,可是这么下去,有个鸟用?只是李世民不清楚,李渊与裴寂走得这么近,还不是因为他是晋阳宫副监,有权调动晋阳宫里的物资宝贝——要是裴寂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李渊才不会理他呢,真要起兵,那可要有丰富的后勤战备物资做保障,李渊正是看中裴寂这一点。
那如何是好?李世民决定打一个迂回战。
当天下午,李世民同学就穿得漂漂亮亮,喷了香水去找“超级赌侠”龙山令高斌廉,交代一番,便要他背了个大袋子,欢欢喜喜地往裴寂家里赶。高斌廉与裴寂是老朋友,赌友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又是扎金花又是斗地主,没两个时辰,高斌廉口袋里的宝物,就全进裴大人的口袋了。
一连几日,高斌廉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总是大袋大袋地提着“现金”来与裴寂狂赌,无奈“赌技”实在太差,每每高斌廉总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裴寂心里也是纳闷,老高赌疯了吧,但有钱赢,也是爽快,可他一直心里想不明白,老高哪来这么多钱?后来还是高斌廉“主动招供”,原来是李世民授意他来“拉关系”,给了他几百万,故意来“输钱”的。裴寂也是偷着乐,呵呵,李世民这小子,还真是古灵精怪,得了钱,裴寂对李世民好感大增,以至于每天都和他泡在一起,情谊日深。这一日,李世民故作神秘地对裴寂说:
“裴伯伯,你和老高赌钱财,你敢和我赌江山吗?”
“赌江山,什么意思?”裴寂有些诧异,慌忙问道。
“如果和天下豪杰来赌,赌的就是隋朝的江山,谁要是赢了,那世世代代,可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话好,正中裴寂下怀。
裴寂虽出身官宦家庭,属河东望族裴家“西眷裴”一支,老爸裴瑜曾做过绛州刺史,但死得早,家道中落,从小由哥哥养大,年轻时也当过一些小官,却始终在六、七品的圈子里徘徊。现在已是四十老几的人儿,却还只是个给皇帝看门的小宫监,实在自我感觉不太良好。年轻的时候,他也有过远大的走向和飞黄腾达的梦想,一直为不能重振家门而耿耿于怀,如今见李世民这么一挑逗,而且是挑逗他一起赌江山,能不心动吗?
美女送上门
对,只要李渊振臂一呼,当上了皇帝,我裴寂的锦绣前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李世民又把劝父亲起兵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给裴寂听,并请他出个主意,看怎么去说服老爸。
裴寂怦然心动,胸有成竹地说:“要劝你老爸即刻起兵,不难!”
裴寂把李世民的耳朵扯过来,咬了一阵耳朵,又说得李世民牙齿都乐得掉地上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实施。
过了几天,裴寂准备了好酒好菜,邀请李老大来吃大餐。李渊赴宴,裴寂还特意从地窖中取出陈年好酒,与老朋友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了起来。感情深,一口闷,李老大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时,从后堂飘出两个妖艳的女人,哇塞,绝色美女耶!两个美眉,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围着李渊,一边撒娇,一边频频进酒。
李渊本来就好色,再加上有些醉意,也一时情欲难耐,只顾饮酒作乐,打情骂俏去了……
李老大终于醉倒,待次日一早,一觉醒来,很是惊讶,怎么左边和右边,都软绵绵地趴着一个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的美女呢,难道咱也走桃花运了?奇怪,俺是啥时候上的床呢,俺做过啥呢?咋的还一下子来了两个?嘿嘿,这是个问题。
李渊稍稍有些紧张,有点不知所措,两个美人倒不惊慌,抱着李渊左摸右摸,嗲声嗲气地说:“唐公何必大惊小怪,这些都是裴监的主意嘛!”
“你们是谁?干嘛和俺睡在一起,我们没干什么吧?”
“咱们都是晋阳宫的宫女,小坏蛋,还没干什么?你不会干了好事不认帐吧?再这么说,可就要你这猪头赔偿咱们的青春损失费啦!”
“啊,什、什么?哎呀呀,玄真害死俺啦,玄真害死俺啦!”
你道是如何?那时候,各地行宫的宫女,事实上都是杨广的小老婆。当今皇帝的老婆,你都敢玩,还和她上床,你还要命不?
李渊心慌意乱,吓得满脸的冷汗哗哗直流,知道犯下了滔天大罪,去找裴寂时,却见他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还在笑嘻嘻地打麻将哩。
李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裴寂的鼻子大骂,裴寂却不紧不慢地笑着回答:“老哥呀老哥,你怎么就这么胆小?不就是睡了一两个宫女嘛,怕什么,就是隋朝的江山,只要是你愿意,那还不是唾手可得的事?”
李渊虽有反隋之心,但也不敢贸然说出这种话来,只是试探地说:“你我都是杨氏臣子,怎么可以口出狂言,招致灭门大祸呢?”
裴寂正欲再说,有人来报,说是突厥人侵犯马邑,请留守大人速速回去发兵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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