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情圣手

第12章


 
  “放肆!”仇雁申怒喝的声调却意外的相当平和。“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了,下去。” 
  “是,是……”苡婕一行人见劝解无效,只得讷讷地退了下去。 
  她家少主真的看不出来吗?穆飞烟美丽、婉约,比起无双的阳奉阴违,狐假虎威要好上一千倍哩。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穆飞烟匆匆自园外赶回,手里拎着一大把不知名的药草,在池中洗净后,立即放入口中嚼烂。 
  “对不起,没有捣药罐子,只好将就着……请勿见怪。”她赧然的样子,现出小女儿躁红的云彩,令已然婷婷的姿容,分外妩媚动人。 
  仇雁申一下子望得痴了。 
  穆飞烟博晓医术,加上手脚伶俐,很快地便止住他伤口的血,连方才一阵重过一阵的疼楚也不复存在了。 
  “敷上这剂生肌活血的药材,我再开个方子,只要每日三餐按时服用,这伤口很快便会愈合。” 
  “多谢。”仇雁申自刚刚便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怎么……我以为你只懂得杀人。” 
  穆飞烟腼腆益深。“救了你还来讽刺我,早知道该袖手旁观的。”顿了下又道:“我叔父是名御医,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学了点药学医理。” 
  仇雁申了悟地挑了下眉。“过来,扶我回房。” 
  岂料,她居然摇头拒绝。“一命换一命,我既然救了你,你就该放我走。” 
  “你有的是机会可以走。”他不容分说,硬扯过她的身子当“拐杖”,将大半的重量负载在她身上。 
  穆飞烟被他压得折弯了腰。“我是指,以后……你再也不可以……藉此随意把我拘禁起来。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唉!你好重。” 
  仇雁申抵死不放地紧贴着她。“你伤了无双,想一走了之?” 
  你相信是我刺她的?这句话穆飞烟终究没问出口。他们是主仆,是自己人,她算什么? 
  “所以我救你,还不够吗?”他的伤可比无双的要严重难治得多。减减加加她还亏呢! 
  “不够。”他一颤动,脸上的伤痕亦渗出些许血丝。 
  “是……他伤了你?”她一直不敢问,就是担心万一正如所料,她会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我伤了他。”仇雁申傲岸地回眸斜睨,紧盯着她小脸上由红转白的神色。 
  穆飞烟讶然微怔,虽然她极力掩饰那份惊恐,可仍逃不过仇雁申的厉眼。 
  一股无名烈火迅疾窜向他迸流的血脉,原已舒缓的伤口,再次疼彻骨骸。 
  “扶我回房!”他大吼。 
  穆飞烟娇弱的背让他箍得行将碎裂。仇雁申全无怜香惜玉的心情,迫切地只想将她嵌进壮阔的胸膛。   
  第六章   
  烛台上仍燃着未残的红烛,房里由苡婕布置得细致且温馨。将明未明的天际,飘荡着芳菲的气息。 
  穆飞烟将他安放床上,掀被为他盖上,他却连她一起拉入锦被中。 
  “不!你太过孟浪了。”三番几次凌辱她还不够吗? 
  穆飞烟才支起身子,他立刻抬起猿臂横过她的胸前,强行将她按回软垫上。 
  “不要。”倏地,她身子受到侵袭不觉浑身一悸。 
  仇雁申盛焰仍炽的瞳仁闪着骇人的幽光。“你的身体对我而言已经不是秘密了。”他轻淡的语调如同带刺的鞭,瞬间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她紧抿的朱唇颤抖着,喘促的呼吸逸出深沉的悲愁,冰冷的玉指死命抵住他的胸膛,两翦秋瞳莹然欲滴…… 
  “觉得委屈?”他急剧起伏的胸口,猛烈撞击着她逐渐虚软的手,蛮横地压上她的身子。 
  “不是的,我……你伤口未愈。” 
  不等她把话说完,仇雁申已含住她嫣红的唇,并动手褪去外衫,之后接着剥掉她的衫裙亵衣。 
  “不可以,求你――” 
  意识到他饥渴的索求,穆飞烟惶乱地抗拒。仇雁申岂容她不从,很快地便逼她“袒裎”相迎。 
  “我要你。”他俯首埋入她柔腻的颈子,挖心掏肺地攻占她处子的幽香,那惊心动魂的方式震慑了全身如软泥的穆飞烟。 
  “求你别……我真的给不起。”她殊不知奋力的挣扎,形同催情的春药,只是益发激起他攻城略地的念头。 
  “我要的你就得给。”热唇贴在她白玉瓷瓶也似的颈线上滑动,一路舐舔到粉嫩的雪肩,狠狠地在她白皙肌肤间烙下星星点点的血记。 
  “我会恨你的。你要我恨你吗?至少念在我曾手下留情,我……”她充满愧疚的紧拢双腿,自觉对不起尉杰。 
  仇雁申双眸陡地喷出两道火焰。 
  “你恨吧。”不能爱恨也好,恨也要动用感情。 
  他的触抚转为强烈近乎粗暴,黑眸锁住她,深沉地…… 
  穆飞烟在他灿亮的眼中看到自己不丝一挂的胴体,忍不住面红耳热,羞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霸道的扳开她的双腿,将已然亢奋的男性特征抵进她敏感羞涩的股沟间摩挲,浓重的气息开始变成粗喘。 
  她麻胀地蠕动身子,惊觉他下体部位的明显变化,登时愕然仰首,却对上他灼灼焦切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躁热感侵扰着她的周身,天!她快窒息了。 
  仇雁申粗嘎地笑出声。“准备好要当我的女人了吗?” 
  “吓?”穆飞烟不明所指,从来没有人碰过她衣衫下的躯体,即使尉杰几度想“登堂入室”,也都因她的峻拒无功而返。 
  而他如此轻薄,如此放肆,已陷她于不贞不洁,她早就不着望尉杰回心转意。然而,他的女人是什么意思?是妾、是婢、或是情妇?想当然耳的不会是妻。 
  穆飞烟犹来不及伤感,即被另一波激烈的抚触占据思维…… 
  她竟像个荡妇,因霎时涌起的酥麻淋漓,感到无尽酣畅。“不,不要……”嘶哑干涩的嗓子,颤不成声。 
  她死咬住下唇,制止自己发出欢愉的吟哦。她是个大家闺秀,是名媛淑女,不可以,不可以―― 
  她下意识的扭动,却令仇雁申更加欲火熊熊,他也诧异他的挑逗对她起了这般激烈的反应。 
  * * * 
  梦中惊坐起,穆飞烟一眼触及苡婕盈盈灿笑的脸。 
  “他走了?”她余悸犹存,一整个夜晚的折腾已经令她筋疲力尽,切莫还有更残酷的事情发生。 
  “少爷吗?他刚走,特地要我前来侍候你。”苡婕端着热气蒸腾的木盆,置于案前。“你躺着别动,我来帮你擦拭。” 
  穆飞烟吃力地掀开被褥,血?她失神迷茫地往下望,大腿内侧还附着斑斑血痕,那是在宣告她无以回头的情爱? 
  她怔愣地出着神,泪水刹那决堤汹涌,模糊了视线。 
  “怎么啦?还痛是不是?”苡婕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对人伦之事也懵懵懂懂,搞不清楚状况。这些血渍虽令她骇然,但能蒙她家少爷的眷顾,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她不明白穆飞烟为何要哭。 
  “帮我把衣裳拿来。”豆大的泪珠依然滚滚而下,她没力气向苡婕解释,或使劲发狠地咒骂仇雁申。唯今之计,只有走,走得越远越好。 
  “你要出去吗?”苡婕边为她着衣,边傻傻地问。“是不是上街买东西?我陪你一起去,这儿市集我最熟了。” 
  穆飞烟羸弱地摇摇头。“我要离开这里,经此一劫,我尚有何颜面见人?” 
  “怎么会,你马上就要当寄傲山庄的少夫人了,和少爷同床共寝原是迟早的事嘛。即使他不该把你弄得流血,但……他,我想少爷一定是不小心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穆飞烟对她的少不更事唯有报以苦笑。她要走的心意是非常笃定的,这回她绝不再犹豫不决。 
  昨儿……该死!她怎能眷恋着昨夜的绸缪?她应该恨死仇雁申才对呀! 
  回看床榻犹如欲海,一望无际。枣红色的缎被,有种魅惑,淫荡的欢愉藏在里头,不知何时,仿佛掀起一角,正偷偷的讥笑她。 
  穆飞烟脸色顿时煞白,白到头发根去,好像整个身体也跟着严重失血。 
  在尉杰身受重伤的时候,她却陪着伤了尉杰的人缠绵恩爱,简直不守妇道,无耻极了。 
  “苡婕,”她抓着她的双手,颤声问:“你是否听说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家少爷和尉杰?” 
  “知道一点点。”苡婕将她的身子按回床上,小心地拉起被子盖上。“据说是因为尉杰那坏蛋――”惊觉失言,忙用手捂住嘴巴。“少爷是不得已才对尉公子展开反击的。昨儿一早,镖局的总镖头成桐就仓皇赶来寄傲山庄,据说咱们保的一支镖银被劫,掳到的歹徒供称,乃是受尉杰的唆使……”苡婕谨慎措辞,深怕一个不小心失言,又惹得穆飞烟不快。“少爷一听当然气死了,就……就单枪匹马,铲了他们一处巢穴,可惜他自己也身负重伤。” 
  穆飞烟听得一颗心直坠冰窖。尉杰为什么要那样做?光明正大,直截了当不好吗?他负有皇命,大可一举攻进寄傲山庄,将仇雁申绳之以法的呀,何必行此小人行径? 
  除非他另有隐情,而且与她有关? 
  接过苡婕递上的热布巾,她颤抖地熨贴着疼痛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淌下来。 
  “别哭了,你要晓得,不知有多少姑娘渴望受少爷的青睐而不可得,你能幸运雀屏中选理应兴高采烈,怎地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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