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

117 作茧自缚2


每天一瓶青岛+两包中南海+三包□□+四天没洗澡+只睡五个小时=宅在家里赶效果图的日子。
    突然接了个做3D效果图的活儿,要求5月31号晚上七点之前必须做完,于是乎我就这么窝在家里,连着过了几天连窗户外头晴雨都不知道的日子。
    罗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带着一身酸臭和鸡窝一样的脑袋在床上补觉,这连着四天的损失,要一口气补回来实在不容易,带着耳塞眼罩,空调开到20度捂在大被子里一觉从晚八点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活活19个小时,对我这么一个睡眠不好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果然什么事儿都不能过头,罗玥“哈哈哈”的大笑声儿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时候,我那颗本来就因为睡了太久迷迷糊糊的脑袋,因为突然受了刺激差点儿短路。
    这他妈的是午夜凶铃现实版么?这个诡异的想法儿钻进脑子的时候,我差点儿直接摔了手机,好在罗玥的笑声儿及时打住,“关关亲爱的,么么么!爱死你了!晚上我去找你哈,咱去唱歌吃饭!我请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这才听出说话的是罗玥,不是什么索命女鬼,“你他妈的,傻笑个毛呢。”
    “哈哈哈!就这么定了哈,我直接去你家,晚上请客吃饭!哎话说你声音咋了?感冒了?行吧没事儿,感冒小病,我叫我媳妇儿带点儿药给你,顺便给你看看,哈哈哈!”
    我这会儿基本已经醒了,清清嗓子揉揉眼再挠挠大腿,坐起来摘了另一边儿的耳塞和眼罩问:“你媳妇儿?苏凌回来了?”
    晚上罗玥过来的时候,果然带着苏凌。
    罗玥这丫头人来疯,一进门直接就扑在了我身上,不过有苏凌跟着,轮不到我教育她,臭丫头的嘴巴还没贴到我脸上呢,就被她媳妇儿一把拽了下去。
    “哎呦”一声之后,罗玥消停了,看着我傻笑,“多亏听了你的,这不,我媳妇儿回来了!哈哈!”她说着抱上苏凌就要亲,结果被苏凌用鞋跟儿一脚踩在脚面子上,就蹲在地上不起来了,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虽然都是些数落苏凌凶残啊母老虎之类的话,不过能听出来,她特高兴。
    跟罗玥的一脸喜气不同,苏凌脸上的表情明显耐人寻味许多,她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笑嘻嘻抠着墙皮的罗玥,跟我把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
    这事儿前前后后复杂得要命,概括来说,就是苏凌跟罗玥私奔了,再准确点儿讲,应该算是苏凌私奔到罗玥这儿来了。
    当时苏凌回家,之所以后来没信儿了,不是因为她去找男人或者约会什么的,而是因为她手机里跟罗玥的一些照片儿被她老妈发现了,我想象不出如果是自个儿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不过苏凌这妞儿倒是挺出乎我意料,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给自己辩解,就这么直接跟家里出柜了。
    说真的,这年头满大街零和t,好些个家长也见怪不怪了,我也认识不少朋友跟家里出了柜的,他们得到的反应大部分都比预想的平和,在我认识的人里面,真正弄到人仰马翻的,也就苏凌这一个例子。
    出柜之后,苏妈妈立刻把在外面应酬的苏爸爸叫了回去,在两个人同时施压逼迫苏凌服软无果后,苏妈妈充分体现了最毒妇人心,苏爸爸也算对得起无毒不丈夫,俩人当晚就把苏凌给锁在了阁楼里。
    值得一提的是,苏凌家住二十楼,想爬窗户跑路,那是绝对没希望的。
    所以罗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正撞在枪口上,苏妈妈只撒了个小谎,问题是这瞎话说得很到位,戳到了罗玥作为小t自卑和没安全感的死穴,还真是差点儿拆了一对儿鸯鸯。
    然后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闹到苏凌要离家出走,罗玥跑去苏凌家找她是一方面,苏爸爸表面儿严肃实际上疼闺女是一方面,当然,这里面功劳最大的是老子,关二爷喝醉了随便说的那几句话,才是关键里的关键。
    所以罗玥看见我笑得跟花儿一样,所以苏凌一脸的甜蜜又哀愁,所以她俩今儿跑来请我吃饭唱k花起钱来要多大方有多大方。
    拼命做图玩儿命补觉,之后又带着俩美妞儿往死里k歌玩儿通宵,我觉得这种拼命三郎式的生活方式挺适合我,但凡事拼命虽然很爽快,也肯定有弊端,比如生活不规律。
    比如6号那天,我一大早起来,因为刚赶完一个小活儿暂时也没事儿,就跑到岳辰那儿帮忙干苦力去了,而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能吧,我已经把一天三包儿□□加到四包儿了。”
    岳辰把我拉到秤旁边儿,从上面把两袋儿水泥搬下来之后,就把我推了上去。
    虽然好些日子没称过体重了,不过我对自己体重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因为不管我吃多吃少,自从过了长身体的年月,那数字就很稳定,保持正负两斤的浮动范围,可现在,好么,足足负了十斤!
    我说:“猫蛋你这破秤绝x不准!”
    岳辰把我从秤上推下去,自己站上,“是准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泥,“这称水泥的秤,称人当然不准,短三四斤也就算了,这突然少十斤,绝对不可能。”
    岳辰从秤上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秤,给水泥称重只是暂时,以后给牲口称重量才是它的本职,猪肉都多少钱一斤了,你说它准不准?”
    我拿起旁边儿台阶上放着的给中午准备的饭菜,打开就吃,“那就是因为我早上拉了特别大的一泡屎,还没吃饭,所以轻。”
    岳辰笑了,“也就你能一泡屎拉出十斤去,得了,你需要的是照照镜子。”他在我脸上掐了一下儿,“你小子,本来就没多少肉,再瘦该凹下去了,这次在我这儿多住几天,我给你把肉补回来,刚好前几天研究了给猪催膘的法子。”
    我蜷起胳膊按了按上面的肌肉,“爷是不重,但爷身上全是瘦肉,你那养猪法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行了别扯淡了,今儿要我帮忙干嘛?你那水泥池子砌好了没?”
    岳辰说了要把我当猪那么养,不是开玩笑。
    六点多收工回家之后,他就钻进厨房开始忙活,折腾了将近俩小时,摆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
    我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无聊地换着台,面对桌子上逐渐增加的美味,跟坐在我边儿上的猫崽子们一样眼睛发直,不停咽口水。
    岳辰让我在客厅看着桌上的饭菜防止猫偷吃,我原来以为他只是防猫,后来才发现其实他还在间接防我。桌上的菜色实在诱人,我面对良心的谴责和五脏庙的呼唤时,一不小心就选错了方向,拿起筷子朝一只卤凤爪夹了过去。
    那一瞬间别提多满足,可等我把鸡爪子啃进嘴里的时候,之前还老老实实跟我一块儿盯着桌子的猫仔们不干了,好一点儿的看着我喵喵叫,得寸进尺的玩儿命蹭我的裤脚,这还不算什么,坐在沙发上的两只直接跳到我膝盖上就扒着我衣服往上爬,要明抢。
    就在这时候,岳辰走出厨房正义凛然地维持秩序,最终,那只我刚啃了一半儿的卤凤爪被岳辰没收,猫崽子们心理平衡了,才都安静下来。
    面对一桌子好菜怎么能没酒,虽然岳辰这人比较麻烦,也爱管七管八,但好歹有弱点,跟他多聊几句猫崽子的话题,顺带说几句保证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豪言壮语,他也就妥协了,被我撺掇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儿他自己泡的酒。
    “好歹是药酒,少喝点对身体反而有好处。”他说是这样说,不过喝酒这事儿,一旦开始就不好控制。
    从回顾过去到展望未来,一边儿扯一边儿喝,大半瓶儿下去也就一个钟头的功夫,岳辰的酒量跟我比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儿,抱着只猫仔敲着盘子边儿跟我讲他一步一步的计划。
    “从通州这边的小区开始,我的市场是整个北京。”岳辰说着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满眼喜悦地看着我,“关关,咱们一起,一定可以做出点成绩来!”
    就在我激动地把手也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放在一边儿的手机突然响了,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叶闻”两字时,我的好心情就跟突然遭遇了倾盆大雨的夏夜篝火一样。
    想都没想就按了挂断,我夹了菜到嘴里,然后跟岳辰碰杯子,“来,哥们儿,干了哈!”
    杯子还没碰到嘴边儿,手机就又响了,叶闻的名字配合着今天的日期,让我对这个电话抵触到了极点,根本都不愿意想象他找我还能干嘛,就把手机调了震动。
    “你这小子,居然还没喝!”岳辰放下杯子,看着我手里满杯的酒,就给了我一脑啵儿,接着,他注意到了在桌子上震动着往低处滑的手机,“鸟剩子,手机,你手机响了。”
    我看着手机的方向,同时注意到,桌子底下的几只等着随时捡东西吃的馋猫也看着手机的方向,似乎对声音很有兴趣。
    拿起手机,我转头对岳辰笑笑,“等我会儿。”
    虽然烦,但躲着不接电话这事儿也太孙子,我按了接听,快步走到窗户边儿,“喂,谁啊?”
    完全出乎意料,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叶闻的声音,“你好,你是关关对吧?”
    语气温柔平缓,声音稍带着点儿沙哑,很好听,而且让人一听就觉得舒服。
    有个不认识的男人用叶闻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这里头到底有啥事儿也不是我能马上猜出来的,我只回说:“嗯,是我,你谁啊?”
    我说话不怎么客气,但那边儿的声音还是温和,“你不认识我,但肯定认识这手机的主人。”
    废话,当然认识,“你不认识我给我打电话干嘛?而且我这儿也没存你那边儿的号码,认不认识还真不好说……哎等等,你丫不会是个电话骗子吧?”
    对方不为所动,“好了,我直接说吧,不管你认不认识这手机的主人,你的名字都在他通讯录的第一位,这也是我打给你的原因,我是谁不重要,因为我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这手机的主人,他现在就躺在我脚边的地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许你可以考虑过来把他送回家,或者由着他自生自灭,我只是路过,等会儿给你发完地址就走,我可不想在一个醉鬼身边多待。”
    “你说什么?哎等会儿!”我这话没来得及说完,那边儿就挂断了。
    我再打过去,那边儿也直接挂断,大约过了半分钟,果然收到一条短信——五道口,双清路和13号线交叉口附近。
    这他妈的算是个什么地址!叶闻不会真躺在路边儿挺尸吧?我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好久没人接,再打的时候,就听到“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就往门口儿走,岳辰叫住我,“谁的电话啊?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心里火急火燎地烦躁,又慌得要命,只回他一句“有事儿”就跑出了门。
    岳辰住的小区挺偏,附近的出租本来就少,加上现在都十点多了,就更是拦不着车,沿着路往前跑,一边儿跑一边儿注意着看,他妈的,那丑了吧唧的北京出租,不想找它的时候满世界都是,想找了却怎么都找不着。
    又跑了一段儿,好歹让我碰到几辆停在路口的黑车,我没问价就直接坐了进去,好么,那司机开口就要一百五,没办法,坐都坐了,也只能这样儿。车子都开动了我才想起来翻钱包,好在昨天结的图钱那八百块我没收起来。
    从通州到五道口,东五环到北四环,距离比去天津还远,所幸已经晚了不堵车,这黑车司机开车又特狂野,到那儿也没花太多时间。
    说实话,这一路我着急又烦躁,除了不停催着司机快点儿开之外几乎啥都没想,就在这么一种头脑发热的状态下到了地方,付钱下车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啥事儿。
    大半夜的,因为一通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电话我就绕了大半个北京城,先不说就算是真的,叶闻他爱喝酒睡马路这事儿也轮不到我管,那是城管要操心的事儿,如果这事儿是假的,那我真就他妈的傻逼大发了,想着有可能随时遇到叶闻,见他一脸嘲笑地看着我,说今儿是我强-奸他一周年的纪念日,我就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没脑子,恨不得立刻再打车回去。
    不过来都来了,不见着人就回去这事儿我干不出来,单是为了那一百五,我也得先找着叶闻。
    双清路和13号线交叉口附近,我一边儿回想着短信一边儿小跑着找,本来以为就算黑灯瞎火的,大活人一个也好找,结果我前后两三百米地来回跑,找了两圈儿也没看见人。
    操他妈的,老子果然被耍了!
    就在我急得挠头的时候,一个转身儿的功夫,我看见目标人物。
    城铁桥底下的一个半米高的花坛,里面种了棵不知道叫啥的树,树底下坐着个人。
    背靠树干低着头,看着像睡着了。这地儿明明显眼,要说我为啥跑了几趟都看不见,除了也许该换副眼镜儿了之外,主要原因是我光看地上了,压根儿没想着这家伙能爬到花坛上坐着去。
    我走过去抬头看,叶闻穿得像个学生,白衬衫牛仔裤,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挡在额头上,冷色路灯照着他的脸色煞白,眉头紧皱着,嘴唇有些干,手用力抓着身下的草,胳膊上能看到青筋,显然是很用力。
    确实是喝醉了的样儿,而且似乎醉得厉害,相当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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