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记忆

第34章


  “斯年,你真的来了,”扬扬开心地说,“让我猜猜你在哪?”
  “武大?东湖?晴川阁?”扬扬一连地说了几个地方,都是看樱花的好地方。
  “我是一条水草,”傅斯年笑了。
  “我知道了,斯年,你等等我。”傅斯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扬扬的话,“周伟,你们回去,我有事先走了。”
  傅斯年还想说什么,扬扬把电话挂掉了。
  东湖这么大,扬扬不问傅斯年在哪,她想怎么样?难道想让命运来安排她是否可以找到傅斯年吗?
  傅斯年不敢大意,走回东湖的入口,在第一棵樱花树下站着。
  等待是漫长的,傅斯年却不感到无聊,扬扬带着阳光的喜悦让傅斯年兴奋不已,刚才光谷一切的不快,已经抛在脑后。
  傅斯年已经开始幻想见面的情景。
  远远地,扬扬见到了傅斯年,停了下来,确认傅斯年还没有看到自己,悄悄地走了过来,躲在傅斯年的身后,蒙上傅斯年的双眼……
  远远地,扬扬见到了傅斯年,傅斯年也见到了她,扬扬停下脚步,抿着嘴,轻轻地笑,傅斯年把魂都给丢了……
  远远地,扬扬见到了傅斯年,傅斯年也见到了她,扬扬没有停下脚步,一路飞奔过来,投入傅斯年的怀抱……
  远远地……
  “斯年,你在发什么呆?”傅斯年还没有幻想到这种情景,扬扬已经站在眼前。
  微红的脸,含笑的眼,在樱树下,开成一朵粉红色的樱花。
  “扬扬,”傅斯年捏了一下手心,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斯年,今天我一直感觉,你来了。”扬扬兴奋地说,“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给你发条短信,你就给我电话了。”
  傅斯年伸出手,把扬扬拉过来,再把她抱在怀里,刚才的煎熬,已经随风而去。
  “等很久了?”扬扬抬着头,静静地看着傅斯年。
  “不会。”傅斯年的幻想还没有结束,扬扬就到了。
  我刚才在光谷拍照呢,刚刚结束,你的电话就来了。
  说起光谷,傅斯年又想起了之前的一幕。
  “斯年,你不开心?”傅斯年脸上写着他的内心,扬扬一眼就看了出来。
  “没有。”傅斯年勉强地笑了笑,伸手捏一下扬扬的脸。
  “你就有点不开心,你的脸出卖了你的心。”扬扬笑嘻嘻的说。
  “扬扬,刚才在光谷拍婚纱照?”
  “嗯,说起来好搞笑。”扬扬笑着说,“拍了一会,新娘内急要上厕所,以前很少有这个事。”
  “这很正常。”傅斯年说。
  “你不知道有多麻烦?穿着婚纱上厕所?不得不去换衣服,上完厕所后,再换回来。还好我那个同事还在,就是拿补光板的同事,还是个女的,就跟着新娘去换衣服。我就在那个时候,在光谷广场拍了几张照片。”扬扬一口气把刚才的事给说完,“照片到时我放上空间,你到我QQ空间去看。”
  傅斯年知道了事情的经由,他的心,还在为周伟的亲昵隐隐作痛。
  “冬妮早上才走。”扬扬又说了起来。
  “冬妮也来看樱花?”
  “冬妮是陪她男朋友来的。”扬扬说,“她男朋友没看过。”
  “冬妮恋爱了?”春节到现在也才两个月,傅斯年想不到冬妮拍拖了。
  “嗯,大学同学,在宜昌工作。”
  “你知道冬妮的男朋友是哪里的吗?”扬扬鼓作神秘的问。
  “该不会跟我同一个地方吧?”傅斯年心想,再巧也不会巧到这样子。
  还好扬扬摇摇头,“广州的,冬妮说,南方的男人会疼人。”
  “这句话没有事实根据。”傅斯年哈哈大笑。
  “我看得出,他很疼冬妮。”扬扬一脸的羡慕。
  “斯年,你会不会疼我?”扬扬侧过头,等待傅斯年的答案。
  “会。”傅斯年认真地回答扬扬,他怎么会不心疼她,她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不用力,都可以挤出水。
  傅斯年回答完了,扬扬别过头去,看东湖的漫天花海。
  “扬扬,”傅斯年揽着扬扬的腰,在扬扬的耳边轻声的呼唤。
  “好多人。”扬扬说,“每年都有好多人来看樱花。”
  “斯年,你知道吗?他从来不陪我来看樱花。”扬扬说的他,是过去式。
  “我每年都来看樱花,一个人寂寞的站在樱花下,漫天飞舞,真的好美。”扬扬悠然地说。
  一个人的花海,肯定很寂寞。刚才傅斯年就是这样拉长寂寞的身影。
  寂寞是什么/寂寞是站立在弯弯的月光下/唱着昨夜的曲
  寂寞是什么/寂寞是伫立在冰冷的窗台边/等待去年的人
  寂寞是什么/寂寞是一首循环的单曲/不停翻唱/你的孤独
  寂寞是什么/寂寞是窗外打落芭蕉的雨/年年漂湿/你的忧郁
  “扬扬,以后每年,我都陪你看。”傅斯年深情地说。
  “斯年,我知道你疼我,”扬扬转过头,看着傅斯年,“你不远千里,跑到宜昌,又来到武汉,就为了陪我,斯年,这些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傅斯年肯定地说。
  “有你陪在身边,我很幸福。可是,有时候,太幸福了,我又害怕。”
  “害怕?”
  “太幸福的人,一旦失去,生不如死。”扬扬感伤地说。
  傅斯年明白。
  “斯年,你知道樱花的花期有多长吗?”扬扬幽幽的问。
  “嗯。书上说,樱花只有七天花期。”
  “美丽的东西都很短暂,比如昙花,只有一现。”扬扬继续她的伤感。
  傅斯年握着扬扬的手,感觉到扬扬在颤抖。
  “扬扬,我不会离开你的。”傅斯年把扬扬抱在怀里。
  “斯年,你会离开她吗?”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
  “你会因为爱我而离开她?”
  “嗯。”
  “你总让我生出很多幻想。”扬扬笑了笑,泪水在笑容中坠落,“不知道这一句能不能算是你的承诺?”
  “算。”傅斯年点点头。
  “你总是能够把我哄得很开心,”扬扬想伸手去揩眼眶里的泪,傅斯年把它拉开。
  “樱花很美,”傅斯年抬起头,“漫天粉白,纯洁无暇。”
  “比樱花更美的,是你。”傅斯年低头,温柔地吻着那朵含泪的人面樱花。
  “斯年,冬妮昨天还提起你。”
  “提起我?”傅斯年很是惊奇,无端的冬妮为什么提起他?
  冬妮说,“你是真的爱我。“
  “她倒没有骗你,“傅斯年嘻嘻地笑。
  “臭美。“扬扬哼了一声。
  “我臭,你美。”傅斯年开怀大笑。
  “冬妮说,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这样深情而专注去看一个女人。”扬扬叹了一口气,“斯年,你不知道,你的眼神能够杀死人。”
  扬扬不止一次说过,孟婆汤酒吧的女孩,就在傅斯年的眼神里沉溺。
  傅斯年也不止一次地对着镜子,怎么也看不出自己的眼神能够杀死人,他倒是喜欢张国荣那张俊俏的脸上镶嵌着的那双忧郁的眼。
  一双让你走不出也不想走出的眼。
  “我真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傅斯年故作深沉地说。
  “你的魅力来自你的深情和专注,这不是我说的,是冬妮说的。”
  “在你的眼神里,我自甘堕落。”扬扬微微一笑。
  “冬妮不知道的有什么?”傅斯年与冬妮不过是一面之缘,冬妮竟然说了这么多关于傅斯年的话,这让傅斯年很好奇。
  “冬妮不知道你已经结婚,而且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扬扬说,这一次,她没有笑。
  转过头,有樱花飘落地上。
  美丽的东西都很短暂,刚刚盛放的樱花,有些已经迫不及待地在美丽中陨落。
  傅斯年沉默不语,如果他和扬扬之间,还有隔膜,这份隔膜,就是他的家。
  “斯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扬扬笑了笑,凝结的空气在笑声中融化,“斯年,明天陪你去黄鹤楼?”
  傅斯年一直想去看,上次太晚了,没有去。
  “嗯,”傅斯年应了一声,他的心,不在黄鹤楼。
  “晚上吃什么?我们去光谷风情街,”扬扬说,“你不是喜欢欧洲吗?那里有很多异国风情。”
  扬扬还不知道,傅斯年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再回到风情街,傅斯年觉得心有点堵。
  “我们经常在这里拍婚纱照,上午,就是在这里拍的,这里是个广场。”扬扬兴奋的带着傅斯年穿梭在西班牙风情街中。
  清朗明丽的地中海风情,凹凸有致的石材墙面,优雅别致的拱形门廊,精致内敛的铁艺装饰,色彩各异的店面窗篷,兼具古典气息与现代时尚的建筑群体掩映在绿树从中,西班牙浓郁风情错落隐现,奢华雅致的欧洲商街风格。建筑、雕塑小品,水池、喷泉,这一切与商业完美交融,让傅斯年沉醉其中,仿佛穿行在沉淀了中世纪历史的另一个时空。
  “斯年,这里是个许愿池,有点罗马的味道吧?”
  上午,傅斯年就是在这里,被玫瑰刺得满手是血。
  “很美,”傅斯年一一抚摩,他对于欧式的建筑,有种天生的爱慕。
  “我知道罗马有个许愿池,”扬扬得意地笑,“在《罗马情缘》这部电影里就有。”
  傅斯年点点头,电影他没有看过,许愿池倒是在很多游记散文里看过。
  “斯年,你许个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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