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之剿匪总司令

第十七章 众皆一望


三人一曲终了,看得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如痴如醉,女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男人了!鸟类王国中,可以“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那么音律同样可以演绎内心世界的微尘,而且更加完美,不信就看娄素珍身边的这两个男人,这里不是“相向鸣”,而是三只鸟“共鸣”!
    娄府的丫鬟们,今晚又将会有人把月钱输光了!
    娄谅的画作也完成了,哈哈大笑一声,满自为得意的样子!娄素珍轻揽裙摆,袅袅娜娜地走过去,抢着去看画,只见画上两位俊美男子都痴痴望着自己,顿时满脸绯红,眼下却故意装作不解风情的样子。
    都怪娄谅抓拍得太传神了,王守仁看时也觉得自己太忘我了,俨然一个穿开裆裤的孩子,一览无余,但是他自己也无法不让自己的眼睛随着罗素珍旋转,这时他又盯着画像上的娄素珍,过去的一幕幕又笼上心头:
    她抖落的雪花飞进他的衣领,而她在一旁咯咯笑着,笑声回荡在大学校园的上空……
    每一次她主动吻他的时候,她踮起了脚尖,埋怨他的身高真是个障碍,于是他揽起她的腰……
    她会常常无厘头地发脾气,他驱车郊外,陪她去登不知名的山,听鸟鸣相唱和,如同夫妻间的打情骂俏……
    他们一起去云南登石卡雪山,她负气喝了青稞酒,趴在悬崖上,上不去下不来,他舍命把她从悬崖上“摘下来”…….
    她总是那么的任性,就连最后在他的胸口刺了无数刀,他还是无法抓住她的手,让她听他解释……
    王守仁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心口有种剧痛,这种感觉正如同十二年前江蓓儿一刀刀刺向他的胸膛的那一个瞬间。猛地,王守仁“噗”一声,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溅到了那张刚完成的画上,白眼一翻,当即晕了过去,幸好,唐寅行动敏捷,及时扶住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娄谅赶紧命人去请大夫,吓得酒也醒了大半。
    众人手忙脚乱将王守仁附近卧房,见过“血口喷人”的,没见过“喷”画的。
    大夫匆匆赶到,众人赶紧让道。大夫二话不说,坐下诊断过后,问道:“这位公子可在场的各位,有较深的渊源?”
    娄老先生赶忙向前说道:“这位公子是我世交的…….”
    大夫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这个不算,“这位公子,是突然产生强烈的情愫,又无法表达,心内郁结,于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这血出来了,也就没事了,只是还需好生开导,我开一副药方调理一下,三两天就没事了!”
    送走大夫,娄老先生示意大家让王守仁安静休息。
    娄素珍要求自己留下来,说等王守仁醒来,也好有人照应,娄老先生点头答应。对于娄素珍而言,自从这次见到王守仁的那一刻,也就觉得冥冥中似曾相识,他的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情愫,而且似乎是针对她的。
    这时的娄素珍,还不满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爱幻想的时候。此刻,如此近地看着王守仁,他的面容一览无余,甚至能到凸起的喉结上,细细的汗毛,还有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她心里忽然一股莫名的热热的感觉。
    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几个时辰前还是陌生的,现在竟然近在咫尺地躺在她的面前,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宿命”吗?她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
    就在这时,床上的王守仁微微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刚刚晕了过去,但现在醒了过来,记忆也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怎么会是娄素珍在陪着他?
    “你醒了?”娄素珍柔声说道。五百年后的一天,他发高烧,在病床上醒过来时,江蓓儿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三个字。
    他微微一笑,想说些什么,眼睛竟然潮湿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糗大了,搞不到大家都以为他如同一种“晕羊”一样,一激动就晕呢!
    竭力理清了一下思绪,王守仁说道:“嗯,醒了,今天让大家受惊了。可能是旅途劳顿,自京城一路赶到绍兴,然后……”
    娄素珍调皮地挑起眉毛,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一厢情愿的解释,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王守仁不明白她突然这样一问,只得看着她的眼睛,听她继续说。
    娄素珍见他注视着自己,于是煞有介事地说道:“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你已故的什么人?比如,伯母……”娄素珍特意顿了顿才提到“伯母”两个字,她想先给王守仁一个心理准备。
    王守仁先是一惊,然后又瘫软下来,他起初还真以为她也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呢。弄了半天,她把他忽然病倒的原因归于思念母亲,而她仅仅是长得像母亲。与此同时,王守仁心里也升起一份感激,感激她设身处地为他考虑这么多,还留下来照顾他。
    从见到娄素珍开始,王守仁就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让自己把江蓓儿和她分开,直到现在娄素珍如此善良的误会,王守仁才更加坚信:江蓓儿是江蓓儿,娄素珍是罗素珍!
    听到丫鬟报去王守仁醒来的消息,娄老先生和唐寅也赶了过来。王守仁赶忙起身,嘴里一个劲说抱歉,被娄老先生扶住了,“伯安啊,你好好休息!哎,人死不能复生,老夫知道你回家乡,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老夫见过你的母亲,你母亲也是美丽端庄,跟素珍还的确有些形似…..”
    王守仁一听,哎,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又只好将错就错!终于岔开话题说道:“娄爷爷的大作……”
    唐寅何其聪明,王守仁还没说完,唐寅已经去让人拿画,少顷有丫鬟把画递到王守仁手中,“伯安兄,你看,那朵花瓣,是所有丹青中最巧夺天工的杰作!”
    王守仁正看画时,娄老先生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伯虎真是奇思妙想啊!这是伯虎修改的!还为此画题词:皆一望,你看这三个字如何?”
    “妙”,王守仁忙答道“众人,皆一望也!也只有娄妹妹这样的绝色佳人,能配这三个字!”
    “哈哈哈,这副画,可是千金不换啊!暂由素珍保管吧!等将来你们二人功成名就之时,我再拿出来,作为镇宅之宝!”
    众人哈哈大笑,娄素珍接过画去,小心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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