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帝国-理查德·布兰森自传

第54章


艾琳和科林?马歇尔的会谈。报告内容的详尽程度让人惊讶,里面纪录了小组成员如何让英国高层确信维珍在进行一场对抗英航的秘密行动,他们估计这场子虚乌有的行动大约花了40万英镑。后来我们发现英航在 “柯分特花园”行动的费用是每周一万九千英镑。
  这次被详细揭露出的行动中最奇怪部分是私人侦探如何运用隐藏式摄影机和录音设备监视某个宾馆。他们想要是要录下伯恩赛德与一位“柯分特花园”行动组认定的“维珍密探”的谈话。报告记录了由于伯恩赛德无法打开窃听器,计划失败!我可以让英航放一百个心:我过去和将来都不会雇用私人侦探,这不是我或者维珍的作风。当我读完“柯分特花园”行动日志后,感到仿佛刚刚从虚幻太空返回。这完全是英航的高层和他们雇用的阴谋家的想象出来的情境,却花费了这么多钱。我真的开始期望打这场诽谤官司,它已经被媒体宣称为“诽谤官司之母”。
  1992年12月7日
  “英航崩溃了,”卡曼对我说,“他们今天付了约50万英镑,确切地说是四十八万五千英镑给法院。这有效地承认他们自己如控诉的那样有罪。”
  我们后来发觉,就在官司开庭前,英航的律师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希望英打赢,如果他们想避免站在证人席中接受卡曼的询问,或者免受自己所作所为被新闻界曝光的侮辱,那么他们唯一的选择是向法庭支付罚金,进行庭外和解。一开始我还举棋不定是否该接受和解金,我是清白的,我们可以把所有的英航董事送上证人席上击败他们。但是随着讨论的深入,我意识到虽然这种做法很刺激,却可能被认为是报复过度。“你必须记住你要控告的原因,”卡曼劝我,“你希望这种肮脏把戏停下来,你希望恢复清白的名誉。英航已经承认你完全正确,你已经澄清了名声。如果你坚持把官司进行到底,那么有两件事情要出轨:陪审团或许会判决你的损失,但是他们会认为作为个有钱人,你不需要五十万英镑,他们只会给你二十五万英镑,而如果陪审团判给你的金额少于英航付给法院的金额的话,那么你不得不支付两方面的费用。所以你赢了官司却损失大笔金钱,而公众就会怀疑维珍为什么要支付三百万的费用。”他建议的最后部分非常有说服力,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我接受庭外和解的决定看起来有点虎头蛇尾,因为我们不能获得看着那些董事被质询的快感,但是决定接受英航的条件会是一场全面的毫无风险的胜利,可以立刻毫无牵挂继续我的事业。
  卡曼花了一周的时间谈判和解金额,1992年12月11日,我们同意英国历史上最高的诽谤和解金:我个人获得五十万英镑以弥补个人名誉受损,维珍航空获得十一万英镑以弥补企业名誉受损。
  1993年1月11日
  “维珍强压英航”成了《太阳报》的头条,在头版上已经没有什么空间留给其他事情了。
  我在卡曼的办公室,还有律师杰拉德,以及我最很高兴与之分享成功滋味的父亲,我们沿斯特兰德大道走向高等法院,从一堆摄影记者中挤出路来。在听证会即将举行的十一号法庭走廊上挤满了人,里面却非常安静。英航首脑们的缺席十分引人注目:金男爵、马歇尔爵士和罗伯特?艾琳这三位主要的公司利益维护者不在、大卫?伯恩赛德也没有来,巴沙姆出国了,但是他的律师却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把他的名字从道歉声明中除去。法官问英航律师的意见,他们也同意维珍的意见,认为巴沙姆的名字应该包括在道歉名单中,法官最后裁定道歉声明必须和事前准备的一致。
  乔治?卡曼站起来念出共同同意的声明,当他念到最后部分时,法庭内鸦雀无声:“英航和金男爵现在毫无保留地同意对布兰森先生和维珍有失诚信与廉洁的指责完全不实,对于英航的部分员工以及巴沙姆先生的行为将会危害布兰森先生和维珍航空的商业利益和名声这一后果同样完全接受。英航与金男爵在此由律师代表自己致以歉意,并为弥补因其不实声明所造成的损害和痛苦,愿意给原告十分充分的赔偿。同时撤销对布兰森先生和维珍航空的反诉。另外,英航与金男爵已经同意支付布兰森先生和维珍航空的各类诉讼费用,并承诺不再重
  复引起这场官司的诽谤中伤。”乔治?卡曼喘了口气,整个法庭都屏住了呼吸,“英航和金男爵将赔偿布兰森先生个人五十万英镑,赔偿维珍航空的损失十一万英镑。”
  法庭里突然一阵骚动,卡曼不得不提高声音:“考虑到无条件道歉的诚意以及弥补损失的充分赔偿,布兰森先生和维珍航空认为通过采取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他们的名声得到了公开平反。”
  我看到父亲听到和解方案时泪流满面,他从胸袋掏出的大真丝手帕抹去泪水,我在桌下握紧双拳以免让自己跳起来。
  在英航的道歉声明中,还有条刺耳的注解,他们毫无保留地道歉的同时还在继续逃脱指责:“在这场诉讼进行的同时,英航的调查显示他们的员工确实参与了很多事情,英航觉得很后悔,这些事使理查德?布兰森和维珍航空有理由关切。然而我也要着重指出,”他们的律师说,“英航的董事并未参与任何对付理查德?布兰森和维珍航空的计划与行动。”
  法庭内的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英航始终拒绝从道歉声明将这段摘除。“随它去吧,”卡曼最后劝我,“大家都知道它的真正含义。”
  法庭外,我面对着重重包围的新闻记者和摄影记者激动万分,握紧双拳,挥舞着庆祝胜利的手势。“我接受这项条件不仅仅为了维珍航空,”我说,“也为了所有其他的航空公司:雷克航空、丹航空、欧洲航空、苏格兰航空。他们都是英航的压力下的牺牲品,只有我们幸存了,刚刚幸存。”
  回到荷兰公园,聚会开始。我决定把自己的五十万英镑赔偿金与所有维珍航空员工分享,因为在英航的压力下他们也不得不遭受了减薪和降低红利的损失。墙角的电视里新闻节目全天都在主要报道维珍航空胜利的消息,独立电视台甚至访问了卡里法和伊冯?帕森斯。聚会的人们停下来观看,朝他们欢呼,然后又继续庆祝。过了许久,我正在和别人说话,忽然感到精疲力竭。我感受到我们胜利了,肩上所有的压力突然消失了,我高兴地开怀大笑,倒向一边,进入了梦乡。
  觉得自己象站在世界之巅,我和琼、霍莉和山姆去马略卡岛上的旅馆庆祝。整个星期新闻界都在不断对我拍照,我觉得我们正领导潮流,未来几年内维珍将完全改变,我们将拥有整个世界。
  一天早上,我躺在游泳池边,读着所有传真过来有关维珍的报道,一对年轻夫妇走近身边,紧张地咳嗽以引起我的注意。“打扰一下,”他们边说边打开一个照相机,“能拍个照吗?”
  “当然可以,”我站起来灿烂地微笑,还一边把头发梳到脑后:“你们想在哪里拍?”
  “就在这好了,”他们说。
  我走过去,背对游泳池站好,挺胸收腹,梳理头发。“这样行吗?”我问。
  出乎我的意料,他们看起来有点迷惑不解,小声耳语一阵,没将照相机对着我,反而将它交给我。“对不起,”丈夫说,“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拍照。我叫爱德华,这是我的太太埃拉敏塔,请问先生贵姓?”
  29.维珍的领域(1993及以后)(1)
  对于维珍来说,1993年是一个分水岭。从那以后,维珍首次资金充足;我们有了“维珍”这样一个强势的品牌,并可以将它推广到广泛的商业领域。我们凭着我们的直觉在尚未规划好的领域中逶迤前行,而不是花费所有的时间去劝说他人这样做。一旦我们完成从维珍音像到大西洋维珍航空公司这一惊人的横向跨越,我们便能从事任何事情。从我们第一次在游艇抄写一个老唱片的合同并同麦克?奥得费尔德签约以来,我们走过了漫长的道路。时代不同了,我们在银行里也有了差不多五百万英镑,但是我并不想把它搁在那儿。
  从这一点说,我当然可以退休,将我的注意力转到学习如何画水彩画或者如何在高尔夫球场上打败我老妈,但那并非我的本性。人们问我:“为何你不去找些乐趣?”他们没有问到点子上,其实我最关心的就是找乐。乐趣是我喜欢从事商业的主要原因,也是我开始做任何事情的关键因素——超过其他任何相关因素——乐趣正是维珍成功的秘密。我认识到商业意识充满着乐趣和创造力,它不是开会的成果,也不是在某些商学院教导出来的——在那里商业就是痛苦的折磨,就是大量的“现金流折扣”和“当前净利润”。
  虽然我经常被要求给我的“商业哲学”下定义,但是我一般不愿意这样做,因为我觉得它并非像“见方抓药”那样可以传授。没有任何因素和技术可以保证成功。遵循那些已经存在的参数,可以让某项商业进行下去;但是你无法清晰地定义我们成功的商业模式,然后把它像一瓶香水那样装起来。一切不是那么简单:要成功,你必须趋时而动,而且,如果你的周围有一个良好的团队和超乎寻常的好运,你也许能取得成功。但是,仅仅遵循他人的模式,你并不能保证获得成功。
  商业充满着变化和流动。据我所知,商业组合从来不是一成不变,一切都那么不可确定,过去的几年也证实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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