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向北

第25章


墨家也好,公输家也好,都不会幸免,被野心燃烧起来的交锋,其中一个,必定会是赢家,这个时刻的赢家,那便是公输挫,代表的公输家。
这个时代,已经被破坏的平衡,不需要再去衡量,反而,需要的是参与,却糟蹋,这纷乱,会愈演愈烈,到达不可开交的时候,墨家,不适合,便没落,公输家,崛起,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征服!
这是嬴政的梦,也是公输挫的梦,征服,嬴政征服的是六国,公输挫征服的是世人眼中公输家机关术的弱小,霸道,就需要毋庸置疑,需要血般的残酷,需要战争的悲壮……
再次回到现实,目光开始变得冰冷,这个世界不需要垂怜,相反,需要摧毁。
神色中,瞬间的异样,投射过来,在暗夜里,也能感觉目光的激励与冷峻。
庶离醒悟,他能感觉到公输挫的眼神,毋庸置疑,为刚才的挫败震怒,原本,他心中却是高兴的,却,在感觉到那眼神含义的时候,忽而,有了一种冷感,从脚底一直到头顶的冷感,那种感觉叫恐惧。
可是,他需要的不是恐惧,还是面对强敌的勇气及信心。
庶离开始变得肃然,从始至终,战争都没有结束,他依旧被重重围困。
三人的攻击,仍旧是有条有紊,阵法变化,移动,反而,比刚才的阵法灵活了许多,那些被控制的公输家机关兽,跳跃,也没有先时的那般制约,原来,原本的四人阵法,相互之间的牵制,顾忌,加强了彼此的合击的力度,却消弱了,这些机关兽的速度。
攻击依旧猛烈,不会再高估,或者低估,对手,也不再有第二次的交锋,在即将结束的暗夜中,要摧毁这所有人唯一的希望,然后,光明了,却还是黑暗,心中的暗夜。
庶离渐渐吃力,方才的缠斗,已然耗损了太多的精力,比斗,身心,都是免不了的疲惫,却仍旧坚持,将目光穿越过那一片片的黑暗,尖厉刺向那,宿命纠缠的宿敌,胆战心惊去快意无比。
一次次惊险,一次次躲避,围攻与防守,两者的交锋,在划破的虚空,轻微细碎的声音,演变成的波澜壮阔的战局,满满的都是冲突,将身体包围,死亡沉寂,便是,闪亮登场的光线。
开始了,又终结了!
你来我往,你扑我躲,两者,本身,便是一种默契,破坏了,便会是另一种圆合,觊觎在黑暗中的光亮,才会有突破的一个时刻。
庶离就在觊觎,这样的一个时刻,因为,明白过来了,此行的目的,毕竟,纠缠太多,不好,相反,挣脱,然后,第二次相遇,在前车之鉴的基础上,创立对对手第二次的打击,才是期待,更正后的期待,便会是更加的刮目相看,更加的惊诧人心,更加的摧毁敌人……
控制之下,手臂的灵活,在别人的眼中,是促犹不及的悔恨,脱离,在那一刻,死亡的纠缠,速度的极限,胸有的成竹,造就的是公输挫眼中的惊讶,庶离眼中的自信,回首,再一刻,便不能追的上去,是颓废掩埋繁华荣耀的时刻。
还是没有,将那一刻仅有的光线掐死!
公输挫看着远处,正在渐渐消逝的墨家,机关兽,转身,心中尖厉,掩埋了一个时代,曾经的荣耀,只能用来参考,不能用来膜拜。
所以说过,膜拜也只能属于下一次的辉煌,辉煌需要血的祭奠。
    秋,颓败 第三章 偃旗息鼓
    阿巴达小说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1-12-22 16:51:00 本章字数:6740
    战争,结束的时候,是仓促。
    那时,身处其中的人,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过来,有些惊诧,楞立,看着这冰冷的战场,一丝一丝的光亮升起,死气沉沉与生机勃勃的交叉,让他们,各自沸腾的鲜血沉寂下来:原来,战争已经结束!
才想起,它们已经如同黑夜,在一片光明中,悄然隐退,可是,心之所向的地方,看过去,还会有些颤抖,恐惧后怕,因为知道,战争的结束,并没有带着战争的消失,所以,他们并不是真的隐退,而是在暗处觊觎,潜伏,等待人心离乱的那一刻,再一次的降临。
而,每个人,心中都熟知,却也坚持着的,战后的光明,有着独具一格的吸引力,让人想着,试着,要将光亮中的这一点时光过得更好一点。
然后,它们各自为各自的事情劳心。
夏侯烈兴致冲冲,在军帐之中,面对着桌上的一堆文书,这些,凌晨就已经送达,是些颇新的竹简,一些被他打开过,摊开在案上,关键,在于其中的内容,其中带来的令人振奋的消息——历下的援军便要赶来。
忍不住心中的欣喜,调头看着帐外:“有了墨家的相助,还有这些,即将来临的援兵,历下要坚守住,又多了一些胜算。”
昨晚的庶离,目不转睛,盯着那些竹简,那些竹简通讯带来的好消息,也令他欣喜:“自古以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嬴政的暴行,多行不义,自然,失了不少的民心,各国后裔援军的到来,也是意料之中的……”
夏侯烈点头,对于之前对五国后裔的诋毁有些内疚,抬头,再次的打量庶离,那时,他一样,对庶离有着轻蔑与不信服,心中微微的也有些愧疚:“之前,我真是……”
庶离淡笑,不在意:“墨家没落了许久,难免使世人的心中不信服,这些,我却并不在意,相反的,我在意的是,目前的局势,那些五国后裔的援军,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到来?昨晚袭击,一败涂地,想必秦军,会恼羞成怒,不日,便会攻打城池!”
夏侯烈一愣,庶离的心思细密,相较于他的年龄,真是天壤之别,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不是初次看去的那般弱不禁风,相反,在他的内心,谨小慎微,或还有着一腔热血,别人所不知的抱负,隐藏,惊涛骇浪,永远埋葬了小浪后头,疑惑,这些,一直都是,他自信的表现,胸有成竹,墨家,机关术,也许,真的不能被忽视,不能被轻视,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就发现了,当年,也许,只是另外的变故,促使了墨家的没落!
李颐醒来的时候,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他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轻的只是外伤,只是身体的苦痛,重的是心里的伤,精神上的隐伤。
当年,同行三人,相濡以沫,如今孑然一身,各自陌路,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人心叵测,顽固不化。
目光望向门外,秋的弥殇,如同那个时候秋的深邃,一时的寂静,又勾起他的隐伤,那时候,门外忽而响起极其轻微的步声,李颐抬头,看去,身子一震,视线中,一个妇人,手牵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
“爹爹……”
是月儿与妻子厉青岚。
李颐眼中是怜爱,惊诧,将李月抱在怀里,高兴的同时,目光落在厉青岚身上:“青岚,这是怎么一回事?”
厉青岚浅笑,柔情关怀看着李颐:“就在你昏迷的这天里,一个很古怪的男子,将月儿送了回来。”
李颐沉思,不得所解,厉青岚继续陈述:“他领着月儿,送到这里,便一声不吭的要走,当时,夏侯将军,也在这里,他觉得这男子古怪,认为可能便是秦军的探子,因而,男子要走的时候,便去阻拦,那男子回头,目光冰冷,神色间的不容侵犯,当真骇人,将夏侯将军都愣呆了,最后,夏侯将军,没有拦得住他,还是让他走了。”
话语间,有着笑意,也有着后怕。
李颐看在心中,绷紧的神色,为之一松,握住她的手掌,问道:“他用的是剑么?”
厉青岚点头,抬头看向李颐,李颐皱起眉头:“莫非是他?可是,怎么可能会是他?如果是他,他来齐国,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厉青岚讶道:“你认识他?”
李颐摇头:“我不认识,但是却听过他,一个很少出剑的男人,也很少有人在他剑下逃生的人!”
厉青岚一愣,小月儿几乎带着哭调,在李颐的怀里挣扎着道:“那怪叔叔是坏人,他……他害死了牧哥哥。”
厉青岚心惊,怜爱搂过月儿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能够感觉到月儿啜泣的身躯轻微的颤抖,李颐心中疑惑,看着月儿的样子,不忍心去追问,目光复杂,看去,窗外的一如既往的萧条。
那萧条,永远都没有尽头,从天际下流淌,延伸,空阔又绝望,撒落那稀疏的日光,铺撒一地,却没有和煦的感觉,反而,愈加的凉飕飕,冰冷冷。
王贲感受着这样的秋的凉飕飕,冰冷冷,抬头,看去,目光的定位,是那天际低垂云端压抑中孤零零的历下。
    黑云之下的城池,正处于全副武装的防守状态,而,他,却即将要成为打破这样一种防守的人。
可是,他想起那时,昨晚的交锋,在他的心里,也在他的眼中,都找不到输赢的答案。
    风,轻拂面庞,凋落弥殇。
那时,沙质的地面,传来阵阵的细碎脚步声,王贲并没回头,便能听出那是通报的一个兵卒,兵卒走到距离王贲不远处,躬身拜道:“禀告将军,那少年醒来了。”
王贲一愣,迟疑着,终于转身,目光中有着看不透的忧伤:“他……真的好像我的一个故友。”
兵卒一愣,不知他的意思,显得不知所措:“将军,你……是否要去看看那少年。”
王贲一怔:是啊,到底,要不要,去相见,或许,少年,就是,当年,那个伤怀的梦。
风,拂过,什么都没带走,却带来秋的萧条,谁又不知道,没有留意的这一刻,吹落的是谁的哀伤!
而,它们却浑然不顾,一如既往的朝着某个方向吹,那些忧伤,被轻易的吹落,停留,也只能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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