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46 十三. 遗札 (2)


这天,凤逍遥在路上突然问了血辟邪一个问题:「那天你跟瞎小子对战,他内劲明明远不如你,又使不出风…唔,他那天没称手兵器,发挥不出真正实力,你怎么会被他伤了的?」
    「你还奚落我不够吗?」血辟邪马上光火。
    「你别只顾冒火,你想想,那天我们联手也挡不了雪老贼一剑,虽说他佔了偷袭的便宜,但我仔细想过,即使公平交手,只怕也挨不了他三剑。」
    「那跟你的姘头有甚么关係?就算有,你搂着他亲热时再问罢!」
    凤逍遥懒理他的恶意污蔑,道:「小青可以以弱胜强,这就是最大的关係!除了他自己,只有跟他对战的你才明白当中的玄机,我想看看有甚么可以借用的…」
    「你们在一起只顾上床干事的吗?你怎会不清楚他的武功底细,居然跑来问我?」血辟邪说得虽然刻薄,但他也真的觉得有些奇怪。
    「那小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平时懒得剑也不愿碰,跟他拆招也拆不出甚么特别的来,但一到生死关头,他就不知从那裡来的许多鬼主意,就像天生就懂的一样,你就算问他也是白问。」
    「你好像挺了解他的样子,你们姘上不短时候了吧?这样的人在江湖上该不会是无名之辈…」
    「你不用绕弯儿来套小青的事,我不会上你当的。」
    「你上不上当浑没要紧,反正我也猜到七八分,如果你姘头真是那个人,我的气倒消了啦,一来输给他不算丢脸,二来一想到那样不可一世的人,居然甚么都不要,好端端跑到穷乡僻壤裡,嫁给个乡下穷小子做老婆,白天给人洗衫煮饭,晚上被人骑着干,真是犯贱作孽得到…」
    「住口!」凤逍遥一声断喝,打断血辟邪的话。血辟邪冷笑傲睨,正欲反唇相稽,但一碰到他那凛然无畏,不怒而威的凤眸,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虚怯,到了口边的刻薄话再说不出口。
    「我把你看作一个可以尊重的对手,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凤逍遥语气不算严厉冷峻,本来不应使人害怕,但那种朗如朝日晴空,容不下半点黑暗邪念的磊落气概,却叫人生不出半点汚蔑冒犯的念头,血辟邪满腔的歹念恶言在他清澈英气的目光下,竟压得一个字也无法出口。
    「好了不起么?呸!」血辟邪不屑地低骂,岔开去道:「那死瞎子的竹杖邪门得紧,比毒蛇还要刁滑阴毒,他也不跟人正面交锋,也没甚么章法,一味卸劲借力,只要找到空子便鬼上身似的,黏上来便是一阵近身快攻,缠人个没了没完,任你比他强也是有力难施,更似可以预先看透对手一样,你一动,他便知你攻向何方,当他是瞎子的才真是瞎了眼!」
    凤逍遥听他语气虽是气愤难平,倒再没有对左临风出言侮辱,显然是知道理亏,才将话题转开,不过他对左临风那天对战的手法,倒是形容得十分生动清楚,左临在瞎眼之后,肯定没有特别为自己创造一套杖法使用,一切都是临敌时随意而为,但仍可定出最有利的战略,可见他知敌察敌上的精确,远在自己之上,此外「卸劲借力」和「没有章法」两项,似乎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忽略的问题。
    血辟邪见他沉吟不语,正想发话,空中一声鹰唳,惊动了地上的二人,只见一头猎鹰在不远处的空中盘旋打转。
    「好傢伙,终于出动扁毛畜牲来找我们了!让我射牠下来煮汤!」凤逍遥道。
    血辟邪心细,观察了一阵才道:「我们还未离开丛林,鹰儿应该看不见我们,看牠盘旋的姿势,显然已经发现目标,不过是在那边,不是我们。走在那边的傢伙铁定有难。」
    「不知那边是劫镖还是有埋伏,我们看看去。」早已闷慌了的凤逍遥高兴得几乎打起觔斗来。
    「你自己还不嫌麻烦不够多吗?还要去管閒事!」血辟邪忍不住骂,可是凤逍遥已朝猎鹰盘旋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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