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下的阴谋

第8章


“哪儿?”
“比赛完了再说吧,”温说,“到时候我会知道得更多。”
第五章
“体育运动是流传于民间的故事,”克里珀·阿恩斯坦对着满崖子的记者说道,“牢牢攫住我们想像力的不仅仅是胜利或是失败。还有那些故事:坚持不懈的故事,意志坚定的故事,努力奋斗的故事,创造奇迹的故事,悲喜交加的故事,东山再起的故事。”
克里珀从讲台上看着下面的米隆。他的双眼恰到好处地湿润着,他的微笑是最慈祥的祖父的笑。米隆蜷缩在耶儿,他努力抑制着钻到招待会桌子下面藏身起来的想法。
在恰到好处的停顿之后,克里珀的目光又回到前排。记者们都很安静。偶尔会有一个闪光灯闪一下。克里珀吞咽了好几次,好像是在把他能继续说下去的内在意志和决心汇集到一起。他的喉结滑上又滑下。他抬起头,湿润的目光落在听众身上。
有一点点夸张,米隆想,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记者招待会上的人比米隆料想的要多。没有免费的座位,很多记者还站着。今天一定是个慢工出细活的日子。克里珀不急不慢,重新找回了好像已经失去了的沉着镇定。“十多年前,我挑选到一个才智非凡的年轻人,一个我相信注定有非凡成就的运动员。他有着了不起的起跳高度,训练有素的场上意识。顽强坚定的内在意志,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品行良好的人。但上帝却对那个年轻人另有安排。大家都知道在马里兰的兰得欧弗体育场那个灾难性夜晚,米隆·波利塔出了什么事。我们没有理由再揭过去的伤疤。但就像我在记者招待会的开场白里说的,体育运动是一种民间传说。今天,龙之队给那位年轻人提供了一次机会,来将他自己的神奇故事编织进华美的运动之毯中。今天,龙之队允许那位年轻人尝试着将多年前从他身上被无情夺去的东西再次抢回来。”
米隆的身子开始动起来,他的脸红了,他的眼珠迅速转动着,想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但又找不到。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克里珀的脸上,正如每一个记者所期望的那样。他睁圆了眼睛,盯着他脸上的一颗痣,他使劲使得太大了,以至于他眼前的景象为了可怜他,而变的模糊起来了。
“前途艰险,米隆。”克里珀说,现在他已经转身直接对着米隆说了。米隆还是把视线锁定在那颗痣上,他无法与他相互凝视。“我们对你没有任何的保证,我不知道从此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揭开勇敢生活新篇章’这段故事中的高潮部分,但是,我们当中热爱体育事业的人们禁不住充满了期待之情。这期待深入我们的灵魂。它也深藏在所有真正的斗士和他们的支持者的灵魂中间。”克里珀的声音开始劈啪作响。
“这就是现实。”他继续说道。“我得提醒你这一点,米隆,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这么做。我代表新泽西龙之队欢迎你——一个有水准、有勇气的人——的到来。我们祝你万事如意。我们知道,无论在场上发生了什么,你都会给整个龙之队公司带来荣耀的。”他停了下来,紧抿双唇,飞快地憋出一句“谢谢”。
克里珀向米隆伸出一只手。米隆演了他该演的。他站起身握了握克里珀的手。但克里珀还有别的意思。他用胳膊搂住米隆,把他拖往自己的怀里。闪光灯多了起来,出现了迪斯科的频闪效果。当克里珀最终抽回身的时候,他用两个手指抹着自己的眼睛。嘻,这人让帕西诺都无地自容。克里珀伸出一只手臂,把米隆领上讲台。
“重回赛场有何感想?”一个记者喊起来。
“很害怕。”米隆回答。
“你真的认为你有参加此类水准比赛的素质吗?”
“不,并不一定。”
这瞬间的诚实让大家都沉静了片刻,何只是片刻。克里珀大笑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把他的话当作开玩笑。米隆没有去纠正他们。
“你认为你仍然有投中三分球的把握吗?”另一个记者问道。米隆点点头。“我有投中三分球的把握,”他说,“但我不能肯定我有起身投篮的把握。”一个借来的玩笑,但是效果多好。
更多的笑声。
“为什么到现在才重返赛场,米隆?是什么让你打定这个主意的?”
“是‘心灵朋友网络’。”
克里珀站起来,举起一只手,挡住了更多的提问。“对不起,伙计们,到此为止吧。米隆还得穿戴整齐,准备今晚的比赛呢。”
米隆跟着克里珀出去了。他们快步穿过走廊,走进克里珀的办公室。加尔文已经在那儿了。克里珀关上门,在坐下来之前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米隆将地下室有血迹的事告诉了他。克里珀脸色大变。“冷面”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座椅的扶手。
“那你怎么说?”等他一说完,克里珀就嚷道。
“说什么?”
克里珀有意耸了耸肩。“我还不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的。”米隆说。“格里格失踪了。五天了,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他。他没有动用过他的自动取款卡或信用卡。而现在,在地下室里又发现了血迹。”
“在他孩子的娱乐室里,是吗?你以前说过的。他孩子的娱乐室。”
米隆点点头。
克里珀带着疑问看了看加尔文,然后手掌向天。“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不一定是一粧不正当交易,是不?”克里珀接着说。“好好想想,米隆,举个例子,假如格里格被人谋杀了,他的尸体在哪儿?那个凶手或那帮凶手会把他的尸体随身带着?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凶手们-干吗?——吓着格里格了?他一个人?在他孩子的娱乐室里,我猜想,他正在和他的小娃娃玩儿?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在那儿把他杀了,然后拖着他离开了那所房子,哪儿都没留痕迹,单单在地下室里?”克里珀摊开双手。“这说得过去吗?”
这个猜测也让米隆琢磨不透。他瞥了加尔文一眼。加尔文好像陷入了沉思。克里珀站了起来。
“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克里珀继续道,“就是格里格的一个孩子在那儿玩的时候被划伤了。”
“那倒见鬼了。”米隆说。
“也许是鼻子流血了。老天呀,鼻子流血有时会不停的,哗哗往外冒。很可能什么也不是,就是鼻子流血。”
米隆点点头。“也许他们在杀鸡,”他说,“这也有可能。”
“我不需要冷嘲热讽,米隆。”
米隆等着爆炸性的秘密。他瞟了一眼加尔文,什么也没有。他瞟了一眼克里珀,没有。“现在又有些含含糊糊的了。”
“什么?”
“你们雇我来找格里格,我正在追踪一条重大的线索,可你们又不愿听
“如果你是说我不愿听见格里格和不正当交易搅和在一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害怕着某样东西,不仅仅是格里格卷进了一桩不正当交易。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克里拍看看另一头的加尔文。加尔文微微一点头,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克里珀坐了回去。他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古老的钟在屋子拐角嘀哒作响,发出同样的回声。“明白了,”克里珀说,“我们把格里格最值钱的一部分藏在了心里,的确如此。”
“啊哈。”
“你知道蓄意强占是怎么回事吗?”
“我八十年代已在人间,”米隆说,“事实上,最近还有人说我是怎样一个八十年代的青年。”
“嗯,我正在经历这么一件事。”
“我以为你是大股东呢。”
克里珀摇摇头。“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其他股东没有一个是超过百分之十五的。几个小股东联合在了一起,想挤走我。”克里珀将手握成拳头,像纸一样轻轻放在了桌上。“他们说我的脑子太像个打篮球的,不像个做生意的。我应该只处理运动员和球场上的事情。他们两天后就要投票表决了。”
“那又怎么样?”
“现在的支持率非常接近,一旦出了丑闻,我就完了。”
米隆看着两个人,等着新的秘密,然后他说道:“所以你们要我在这件事上隐瞒真相。”
“不,不,当然不是,”克里珀迅速说道,“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媒介对很可能是毫无踪影的事情大加评说。我可承受不了现在有什么不光彩的事被揭发出去的损失。”
“不光彩的事?”
“是的。”
“比如说呢?”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克里珀说。
“但是格里格也许已经死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一两天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听上去很冷酷无情。如果格里格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一定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克里珀甩了甩手。“见鬼,我不知道。你举起一具尸体或仅仅是个藏起来的人,然后虫子开始爬了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米隆说。但克里珀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需要那些,米隆。不是现在,选举之前我是不会需要的。”
“那么你是要我隐瞒真相。”米隆说。
“绝对不是。我们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果格里格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对他做什么都好不到哪儿去,如果他失踪了,那么你现在就是他避开媒体注视或者去拯救他的最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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