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下的阴谋

第11章


——译注),对吗?”TC问。
“是的。”米隆伸出手。“米隆·波利塔。”
TC并没有在乎他伸出的手。“你先得挨一顿揍。”
“什么?”
其他几个球员开始嘻嘻笑起来。
“挨揍?”米隆重复了一遍。
“是啊。你是新来的人,对吧?”
“对。”
“那你就得挨揍。”
更多的嬉笑声。
“好,”米隆说。“挨揍。”
“这就对了。”TC点点头,打着响指,指指米隆,然后走了。
米隆换好衣服。挨揍?
杰西卡正在休息室外面等他。当他走近她时,她冲他笑着,他也回以微笑,感觉自己样子很蠢。,她拥抱了他,然后轻轻一吻。他闻到她头发的味道。“安波罗西亚”牌。
“啊,”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是不是太过甜蜜了点?”
是奥德丽·威尔森。
“别理她,”米隆说,“她是个反基督徒。”
“太晚了,”奥德丽说。她把她的手插人杰西卡的胳膊,“杰丝(杰西卡的昵称——译注)和我现在要去喝上几杯,谈谈过去的好时光,诸如此类的事情。”
“天哪,你真是恬不知耻。”他转向杰西卡。“什么也别对她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很好,”米隆说,“那么我们马上去哪儿?”
“我们哪儿也不去。”杰西卡说。她用大拇指向身后不意厂一下。温正靠着墙站着,完全一副安静闲适的样子。“他说会很忙的。”
“喔。”米隆看着不远处的温。温点点头。米隆道了歉,然后从人群中挤身过去。
温开门见山地说道格里格最后一次的现金交易是他失踪那天夜里十一点零三分在一个自动取款机上进行的。”
“在哪儿?”
“在曼哈顿。西区第18大街附近的一个化工银行。”
“有道理,”米隆说,“格里格9点18分接到卡拉的电话,卡拉跟他说在后窝棚和她见面,所以他开车进了城,在和她见面之前先取了钱。”
温白了他一眼:“谢谢你做出了明确无误的分析。”
“真的,这是天分。”
“是的,我知道,”温说,“再接着摸下去,那个自动取款机周围四个街区内一共有八个餐馆。我把搜索的范围限定在这个区域内。八个餐馆中只有两个有那种叫做‘后窝棚’的。其他几个有餐桌或是其他用餐设施,但是后面没有窝棚。这是那些餐厅的名字。”
米隆花了好久才憋住没有问温是怎么做成这些事的。“你要我开车去吗?”
“我不能去。”温说。
“为什么不能去?”
“我要外出儿天。”
“什么时候?”
“一小吋后我从纽阿克机场出发。”温说。
“这有些突然。”
温没有回答,两个男人向运动员进出口走去。五个孩子跑向米隆,向他索要签名。米隆乐意帮他们的忙。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孩子拿回纸后,眯起眼睛看了看米隆的潦草字迹,然后问道:“他到底是谁?”
另一个孩子答道:“那个替补队员吧。”
“嘿!”温怒斥道,“这是你们的替补先生。”
米隆看着他谢谢温做了一个不用客气的手势。
第一个孩子看看温:“你是什么人?”
“我是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温说。
“谁?”
温摊开双手。“我们可爱的年轻一代哟。”他走开了,再没说一句话。温不擅长和人道别。米隆走向他的车。当他把钥匙插进车门时,他感到背上被人拍了一下。是TC。他用一个戴着比一套“嘉宝家族团聚”更多首饰的手指指向米隆。“记住了。”他说。米隆点点头。“挨揍。”
“完全正确。”
然后,他也走了。
第七章
米隆来到麦克杜加尔酒吧——温所列名单中的第一个酒吧。后窝棚是空的,他就进去了。他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希望有某种来自内心的力量能告诉他这里是否就是格里格和卡拉约见的地方。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也许他该组织一场降神会。
女招待慢慢腾腾地走了过来,好像走过地板要花的力气就和走过厚厚的雪地所花的力气一样多,而且还得给她一点报酬似的。米隆用专属于他的微笑向她招呼了一下。像基督教里的石板雕像——友好却充满鬼怪味。难怪杰克·尼科尔森的模特儿就是友好又充满鬼怪味的。
“嗨。”他说。
她放下一只罗林罗克纸板托盘。“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她问道,同时试图扬起一种友好的调子,可却没维持住多久就掉了下来。在曼哈顿,你难得能找到一个态度友好的酒吧招待,除非是像“TC1星期五”或“本尼干”之类的连锁店中那些“重获新生”的女招待们,她们会告诉你她们的名字,还会告诉你她们是你的“服务生”,好像你会错把她们当成别的什么,比如“法律顾问”或者“医疗保健员”之类的。
“有‘哟嗬’吗?”米隆问。
“有什么?”
“没关系。啤酒有吗?”
她白了他一眼。“什么牌儿的?”
讲究细腻品味在这里并不凑效。“你喜欢篮球吗?”他问她。
耸肩。
“你知道格里格·唐宁在哪里吗?”
点头。
“是他告诉我这个地方的,”米隆说,“格里格说他那天晚上来过这里的。”
眨眼。
“你上星期六来上班了吗?”
点头。
“同样的台子?我是说,这个窝棚?”
更快的点头。开始不耐烦了。
“你看到他了吗?”
“不。我有客人。麦克洛卜牌怎么样?”
米隆看看手表,假装吓了一跳:“哇,看看几点了。我得走了。”他付给她两美元。“谢谢你的招待。”
名单上的下一个酒吧叫“瑞士莎丽”,还没关门,一个低级酒吧。贴的墙纸会引你上当,以为酒吧是用木料装饰的;如果墙纸不是在很多地方都剝落的话,这种效果会更好一点。壁炉里有一根冒着火星、发出圣诞光芒的木头,很难给整个屋子一种人们希望的滑雪屋似的温暖。出于某种原因,酒吧正中间放了一个迪斯科闪光球。没有舞池,没有灯光,只有迪斯科闪光球——可信可靠的“瑞士莎丽”的又一佐证,米隆总结道。屋子里有一种变质的味道,是泼撒出的啤酒和一丝可能是呕吐的混合气味,是只有某些酒吧或大学生联谊会大楼里才有的味道,是那种慢慢渗进墙里,像蟑螂—样最终死亡腐烂的味道。
自动唱机里放着“王子”的《小小红色海军妹》。要不就是那个以前叫做“王子”、现在叫“艺术家”的人?他现在是不是这么叫他自己来着?但是当《小小红色海军妹》发行的时候,他当然是叫做“王子”。那么,到底是哪个?米隆试图把这个关键性的两难问题给解决好,但这个问题开始像《回到未来》电影中的某个时间悖论那样困扰起他来,于是他就放弃了。
酒吧里非常空。一个戴休斯顿阿斯特罗斯棒球帽、留着密扎扎胡子的男人是惟一坐在吧台边的主顾。屋子正中间的一张桌子——事实上是酒吧里最惹眼的一张桌子——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半搂脖子接吻,好像没人对此介意。另外一个男人隐藏在洒吧后部,好像是在当地音像店里的成人区一样。
米隆再次进到后窝棚黾去。他再次和一个女招待聊了起来,但这名女招待要活泼得多。当他谈到格里格·唐宁告诉他有关莎丽酒吧的事情时,她说道:“啊,不开玩笑?我在这儿只见过他一次。”
棒极了。
“那是星期六晚上吗?”
她用手擦着脸想了想。
“嘿,乔,”女招待冲酒吧伙计喊道,“星期六晚上唐宁在这儿的,是吧?”
“他妈的是谁想知道?”乔从吧台后面嚷道。他看上去像-只长着老鼠毛的黄鼠狼。黄鼠狼和老鼠,很巧妙的结合。
“这个家伙和我,我们正在说这事儿呢。”
乔·韦瑟尔(该姓的本意是黄鼠狼——译注)用亮晶晶的、赘觉的目光窥探过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嗨,你是新来的那个,对吧?龙之队的?我在报纸上看见过你。用了个傻蛋的名字。”
“米隆·波利塔。”
“啊,对了,米隆。就是这名字。你们的人快要来这儿了?”
“我不知道。”
“我们有一个不同凡响的名人做客了。”乔边说边用一块像加油站里用的抹布擦着吧台。“你知道谁来过这儿吗?库森·布鲁西。那个流行音乐主持人。你知道吗?真正的常客。”
“对不起,我没赶上。”米隆说。
“是啊,我们还有其他名人呢,对不对,波恩?”
戴棒球帽、有密扎扎胡子的家伙把头抬起来点了点。“比如那个像苏皮·塞尔斯的人。还记得他吗?”
“是的,名人。”
“除了他不是真的苏皮·塞尔斯以外。只是一个像他的人而已。”
“连不同之处都一样。”
米隆问:“你知道卡拉吗?”
“卡拉?”
“和格里格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她叫这个名字?不,一直没机会和她会面,也没和格里格打招呼。他有点大摇大摆地踱了进来,我们没打搅他们。”他有点挺起了胸膛,像是要敬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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