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下的阴谋

“利昂有一次泄露出来的。”她说。
“他怎么说的？”
“我记不得了，只是关于这个女朋友的一些情况，然后他就闭口不谈了
“这是多久之前？”
“三四个月前，也许更久。”
“利昂暗示说他与格里格并不是真的那么好，只是新闻媒体的炒作而已。”
奥德丽点点头。“现在他们俩关系有点紧张，但我想那只是暂时的。”
“他们为什么会关系紧张呢？”
“不知道。”
“你注意到这个现象多久了？”
“不久，也许两个星期前。”
“你意识到最近格里格与利昂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他们已是很久的朋友了，但朋友之间也会有分歧的，我并没太介意。”
米隆深深吐出一口气。朋友之间确实会有分歧，但是出现在这个时候令人很奇怪。“你认识玛吉·梅森吗？”
“‘砰砰’？当然。”
“她与格里格关系密切吗？”
“你在指他们是否做爱？”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他们做过爱，我确信这点，尽管‘砰砰’声称，并不是队里的每个人都干过，有些人就拒绝了他。我承认并不多，但确有一些。她找过你吗？”
“只是几小时前。”
她笑了。“我想你是为数很少的骄傲者中的一位，未被降伏，对吗？”
“你猜得很对。但她跟格里格的关系怎样？很亲密吗？”
“他们相当亲密，我得说。但是‘砰砰’与TC最接近，他们俩相当‘铁’。这并不是指他们的性关系，不要误会我。我确信TC与玛吉有性关系，而且可能经常有，但他们也像兄妹，很奇异。”
“TC与格里格的关系如何？”米隆问。
“作为队里的超级明星，既不好也不坏。”
“愿意详述吗？”
她稍停了一下，汇集起她的想法。“五年来，TC与格里格同在一种聚光灯下，我想他们在赛场上互相尊敬，但他们并没有说出来，至少没有说许多。我并不是说他们不喜欢对方，但打篮球同其他职业一样，你可以在工作上互相忍让，但你不想看到对方的社交生活。”她抬起头。“到第79大街出口。”
“你仍住在第81大街。”
“是的。”
车开出出口，在利伍西德公路的红灯前停下。
“现在该你了，米隆。他们为什么雇你呢？”
“正如你所说，他们想让我找到格里格。”
“到目前为止，你已了解到什么了？”
“不是很多。”
“那你为什么如此关心我抢先报道，早些说出故事呢？”
米隆迟疑了。
“我保证过不说什么的？”她提醒道。“我说话算数。”
公平换公平。他告诉了她格里格家地下室的血迹，她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告诉她发现了萨莉/卡拉的尸体，他担心她的魂会被吓飞了。
“天啦，”他说完，奥德丽说，“你认为唐宁杀了她。”
“我没这样说。”她瘫在坐椅中，脑袋无力地靠着头垫，似乎她的脖子再也不能支撑了。“上帝啊，什么故事啊！”
“别忘了你不能说出去。”
“不要提醒我。”她又坐直了。“你认为事情很快会泄露出去吗？”
“可能。”〖贼吧Ｚei8。Ｃom电子书下载：Zei8.com 贼吧电子书〗
“我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被泄露的消息的接收者？”
米隆摇头。“还不能。我们现在还封锁着消息，你不能成为泄露此事的人。”
她的点头是勉强的。“你认为唐宁先杀了她，然后又逃跑了？”
“还没有证据。”车在她寓所前停了下来。“最后一个问题，”他说，“格里格与一些肮脏的事情有染吗？”
“什么样的事？”
“比如，有什么原因会使一些流氓找他呢？”
她又一次明显兴奋起来，这个女人像电流。“什么意思？什么流氓？”
“一些混蛋正监视着格里格的家。”
她的脸发出光来。“流氓？你是说职业匪徒？”
“可能，我还不能确信。你能想到把格里格与这些流氓联系起来的一些事吗？与那个女人遇害有关的？也许是毒品？”
奥德丽立刻摇头。“不可能是毒品。”
“什么使你如此确信？”
“唐宁是个健康的家伙，一天到晚吃‘格露娜拉’保健品。”
“里伍？菲尼克斯(一位美国好莱坞电影明星，因吸毒而早逝)也是。”
她又摇头：“不是毒品，我确信。”
“调查一下，”他说，“看看你能发现什么？”
“好的。”她说。“我会调查我们所谈的每件事情。”
“尽量小心点。”
“没问题。”她说着下了车。“晚安，米隆，谢谢你信任我。”
“也谢谢你好像使我有了一个选择。”
奥德丽笑着，关上车门。他看着她走人大楼，然后掉转车头，返回第79大街。他把车又驶上了那条林阴大道，继续向南直奔杰西卡那儿。他正准备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电话铃响了。车上的钟显示12：07.a.m。肯定是杰西卡。
“喂？”
不是杰西卡。“右巷里，三辆车跟在你后面。你被盯梢了。”是温。
第十七章
“你何时回来的？”米隆问。
温没理会这个问题。“跟踪你的汽车与我们在格里格家旁发现的一样，它在大西洋城的一个车库登记过，与某些著名的犯罪集团没有联系，但那似乎对我是个更安全的赌博。”
“你跟踪我多久了？”
温又没回答这个问题。“前天袭击你的那两个男的，长得什么样？”
“高大，”米隆说，“有一个绝对是巨大。”
=>文人书屋<=米隆不用费神去问温是如何知道那帮歹徒曾袭击他的，他有相当不错的主意。
“他们在电话里谈了许多话，”温继续说，“我相信他们在与其他人协调合作。你停在第81大街时他们开始通话。等一会儿，我过会儿再打给你。”他挂掉了电话。米隆看了一下反光镜，那辆汽车仍停在那儿，就在温说的那个地方。一分钟后电话又响了。
“什么事？”米隆说。
“我刚才又给杰西卡打了电话。”
“你说‘又’什么意思？”
温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解释。“如果他们打算今晚袭击你，在她公寓旁干是很合理的。”
“对。”
“因此，我十分钟前刚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注意外面任何不寻常的事：’
“结果？”
“一辆没有标志的白色货车停在马路对面，”温回答，“没人出来。”
“所以看起来他们打算行动。”米隆说。
“是的，”温说我应该先发制人吗？”
“怎么干？”
“我可以废掉跟踪你的那辆车。”
“不，”米隆说，“让他们行动吧，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
“你只要跟着我。如果他们抓住了我，我也许可以见到他们的老板。”
温发出一声噪音。
“怎么啦？”
“你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温说，“直接把车里的两个家伙拖出来不是更容易吗？然后我们让他们说出谁是老板。”
“就是那个‘让他们’使我感到麻烦
“当然，”温反驳道，“我对自己缺少伦理道德感到十分抱歉。但是很清楚的是，让你冒着生命危险，而不让一个无用的家伙暂时受点苦，是不明智的。”
温有一种方法，可以把事情联系起来并使其具有可怕的结果。米隆必须提醒他逻辑经常比非逻辑的东西更可怕——特别是温关心的地方。“他们只是雇来帮忙的，”米隆说，“他们不会知道任何事情的。”
停顿。“不错，”温让步道，“但是若他们只是向你开枪呢？”
“那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对我感兴趣，只是因为他们认为我知道格里格的下落。”
“而且死人不会说话。”温补充道。
“确实如此，他们希望我告诉他们，因此只要你跟着我，如果他们把我带到守卫严密的地方——”
“我会解决的。”温说。
米隆毫不怀疑这一点。他紧紧抓住方向盘，他的脉搏开始加速。合理的分析很容易消除被射击的可能性，但要把车停在明知要加害你的人面前，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温会注意那辆货车，米隆也是。如果枪在人之前露出车外，情况就会被控制住。
他驶下了公路。曼哈顿的街道应该是呈匀称的方格状，或东西向或南北向，每条街都标有数字，笔直的。但是你到了“0格林明治村”和“艘湖”时，路就变得有点像被达里（二十世纪西班牙的超现实主义画家)涂过的画一样。除了在弯弯曲曲的地方有些以活人命名的街道外，大部分地方不再有以数字命名的公路，也不再有那种笔直和对称了。
很幸运的是，“斯布林街道”上可以畅行无阻。米隆的车超过了一位骑自行车的，但没有其他人了。那辆白色的货车就停在它应该停的地方。正像杰西卡所说的，没有标志，车上的窗玻璃被染了色，所以看不到车内。米隆没看到温的车，但那时也不允许他看到。